26、第二十六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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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生稚奈身体的颤动逐渐平息下来，她喘着气，慢慢直起身子。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墨色的发像一幕帘被拉开，露出变化后的面容来。
我对上她的竖瞳，轻唤。
“镜女。”
随着我的呼唤，置于宫殿的镜面泛起涟漪，雍容华贵的女子自其中缓缓走出，唇侧的两点墨令人记忆深刻，“弥姬大人。”她微微行礼，而后注意到我身旁刚刚转化的雀羽生稚奈，用袖遮唇轻笑，“这是新的同伴吗？”
她慢慢走近，而后弯腰低首对上雀羽生稚奈的脸，几乎要鼻尖相撞。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指尖轻覆于娇嫩的脸颊，她的眼神里呈现出沉醉的痴迷，“这张脸可真是好看啊……”
她又犯病了。
我在心中无奈，却并没有开口阻止。镜女的性格虽然有些怪诞，却是懂得分寸的，而且雀羽生稚奈的脸虽然美，却也每到她疯狂的程度。
毕竟现在她脸上覆着的那层面皮，要比雀羽生稚奈美丽多分。
旁侧的墙上挂着一排排微笑着的美人脸——自然，那是镜女曾佩戴过的面容。而善于观察的雀羽生稚奈显然注意到了，用力打开镜女的手，向后跃退，俯身停住，眼神里满是警惕。
镜女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再次笑开，眉眼似未绽的花朵，“真是不好意思。”
“吓到你了呢。”
“但是不必如此害怕。”她微笑着说，“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况且摄入弥姬大人的血液的你与我同属一脉，是无法彻底杀死对方的。”
她再次缓步走向她，伸出手，“来吧，跟我走。我来引导你怎样成为一个……”
笑意愈深，笑容拉大，她落下最后一个字。
“——「鬼」。”
随着镜面再次泛起的涟漪，大殿之上只余下我一人，空间重回来时的空旷与寂静。
我不愿再在这里多待，没做半分停留便也走入镜中离开，踏入外界淅淅沥沥的雨中。
冰凉的水滴不间断地自空中而落下，亲吻着我的面庞与发，顺着风挂刮进衣物的间隙里，湿润的凉意。
下雨了。
我从巷子里走出，街道上已然空无一人，原本热闹的摊铺被收起，只剩下几个零散的摊架在冷风中发出微小的嘎吱声响，一阵萧瑟。
嘴角平淡，那些被雀羽生稚奈所唤醒的过往再一次如藤蔓般攀附我身，如骨附蛆一样侵蚀着我，将这颗心再次置于荒芜的死地。
孤独与虚无环绕着我，我仰起头，眼里倒映出铺天盖地的细雨和灰败的天空，没有一丝生气。
其实我早就习惯孤独了。
无论是记忆里如同异梦的平安京，还是孤身于殿堂之上的京都，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无尽的静寂与黑暗似潮水都将我淹没，一次又一次地带回那沉没于水底望不见底的漆黑绝望。
没有停歇地下坠，耳畔混乱到只有水灌进耳朵里的咕嘟声，我内心情绪无波，只剩下百年的孤独与迷茫。
过往随着人的消逝而消亡，记忆里的曾经就像是一场空梦，随着平安京的落幕而沉眠于时光深处。那么我又是为什么……要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呢？
这样的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