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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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苑海选一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坊间传开了，一时间客流量暴增，大家都想看看这些报名参加的姑娘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活动第一天，因为来消费的客人太多，众人不得不在海棠苑外头排起长队。排队时间一长，客人们自然怨声载道，中间还有人打起来的，顾以息和小荞光是维护排队人的秩序就快累死了。
为了满足每一个人想要和姑娘们接近的愿望，海棠苑的营业时间不得不延长。帮工的人累就算了，关键是接待客人的姑娘们也累啊，一累，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说话的温柔也没了，一个个板着脸，见客人就跟见仇人似的，这不是起反效果么。
没办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小荞决定限量售卖门票，前五十位到店的客人才能和姑娘们近距离接触。这个告示虽然贴出去了，可因为是晚上，很多人并不知情，第二天还是来了，然后才被告知五十人的名额已经满了，让他们隔日赶早。
这么一说，当然引得后来的人不满。他们在海棠苑门口大吵大闹，惹得路人侧目。一个青楼，安安静静的闷声发大财就算了，干嘛搞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头做的什么营生似的。小荞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呢，身后忽然冒出一个人，对着外头闹哄哄的男人们发话了。
“诸位爷请听奴家几句话。”
说话的正是那位差点被爹妈嫁给六十岁老头的姑娘。她叫霏秋，家里头是做生意的，之所以要把她送给老头当老婆，也是因为最近生意亏了本，只要嫁给老头，就能用聘礼填补亏空了。
霏秋读过书，习过字，会弹琴，也能画得来画，气质上是没问题的。她一出来，那是“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本来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骤然安静下来，都齐齐的看向了霏秋。
“今日诸位爷前来，奴家携海棠苑的妹妹们为诸位爷献上几段曲子。”她回头，身后立马跟上了其他几位姑娘。
几个人稍作准备就开口唱了起来，悦耳的声音让众人平静下来。几段表演结束，霏秋委婉的请了没领到门票的客人们自行离去，“奴家明日还在这里恭候各位爷的到来。”
听了漂亮姑娘唱歌，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再闹下去面子上总归有些挂不住，那些男人想了想也都散了。
一场骚乱，霏秋轻而易举的就把问题解决了。小荞和顾以息站在一旁，她看着从人前默默退回到海棠苑的霏秋，心里隐隐有了种预感，霏秋往后的人生恐怕很难平凡。
十几个姑娘接待完五十个客人，这一天就又结束了。两天的投票的结果显示，虽然第一天获得票数第一的姑娘不是霏秋，但却和霏秋咬得很紧。而第二天因为有霏秋巧解骚动的加成，霏秋的票数远超第二名。综合下来目前票数第一的就是霏秋，如果她能保持，那三日后她就会以花魁的身份和海棠苑签下卖身契。
选姑娘的活动确实提升了海棠苑的营收，但又有问题接踵而来——原来就在海棠苑的姑娘们可不乐意了。她们来得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选出来的这批姑娘，人气要比她们多得多，将来点名要她们接客的客人多了，找自己的客人自然就会少了。虽然这个社会讲究优胜劣汰，可谁又愿意被淘汰，哪怕明知自己就是那个“劣”？何况像她们干这行的，离开了海棠苑，除非碰上哪个瞎了眼的愿意娶自己，不然还能去做什么？
于是这些“老”姑娘就开始搞事情排挤人了，排挤人么，既不需要自己努力，又能把比自己有能力的干掉，省时省力，事半功倍。
夜里十几个姑娘大通铺睡在一起，忽然有人惊呼：“谁偷了我的金簪子？”
她这一叫，其他人都起来了，点灯的点灯，打哈欠的打哈欠，招呼着大家找东西的找东西。最后簪子是在霏秋的褥子下被翻出来的。
霏秋一脸愕然，她白天都快忙死了，哪有功夫偷什么狗屁簪子，何况她也算是富人家出身，虽然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至于对这种成色的簪子动歹念啊。
可人赃俱获，霏秋也没有办法自证簪子不是她偷的。十几个姑娘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准花魁彻底搞垮。
丢了簪子的姑娘一抬手，指着霏秋骂道：“好你个霏秋，怎么的，觉得那些臭男人都喜欢你，所以就算偷东西也管不着你了么？”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票数第一了不起啊，凭什么偷东西。”
霏秋的否认三连立马跟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我没有偷簪子，白日我一直在和客人谈天，哪里有时间来偷东西？”
她这么一说，大家似乎也觉得在理，霏秋确实是她们当中最忙的，要说她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过来偷东西，那也太为难她了。
谁都无法下定论，被偷簪子的姑娘又不肯罢休，于是只好找来掌柜的来处理。顾以息是男的，不太方便处理这种事，就只能把小荞抓过来了。她本来都打算回去了，结果忽然被一个穿着里衣的姑娘给叫了过去。
待她匆匆赶到姑娘们休息的地方时，就见那十几个姑娘站在一块儿，周围还有几个“老”姑娘围观。小荞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几个“老”姑娘就充当起解说的角色，把事情原委向她陈述了一遍。
要说有人偷东西，她信，但要说偷东西的是霏秋，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但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不然肯定得落得个帮亲不帮理的罪名。
“谁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事情么？”小荞问。
姑娘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白日妹妹们都忙着接待客人，都没空回来收拾屋子吧。”唯有霏秋站出来发言了。
这点小荞是认可的。这十几个姑娘白天忙得几乎一刻没停过，期间她也一直和姑娘们待在一起，倒是那几个“老”姑娘，因为无事可做，时常找不着人影。小荞猜测，保不准就是她们趁人不备偷了簪子，再放到霏秋褥子下栽赃陷害她，借此故意挑起事端，她们这群“老”姑娘就可以好整以暇的隔岸观火了。
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姑娘们把值钱的东西统一上交，让人偷无可偷，至少先解决一个是一个。
一个布袋子，里头全是金银首饰。因为担心放在海棠苑里还会被偷，小荞干脆扛着这个布袋子回家了。一路上她走得极其小心，生怕会引得别人对她扛着的这个破破烂烂的布袋子产生兴趣。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怕会有贼半夜进来，又把布袋子藏在了被子里，准被抱着睡一宿。
人在极其紧张的时候就容易做梦，小荞这一晚确实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布袋子跑了很远很远的路。第二天一早，她从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累得不行，像真的跑了很远的路一样疲惫。
一晚上过去，也不知道那十几个姑娘相处得如何了，有没有因为簪子的时候互生芥蒂，甚至打起来。小荞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海棠苑，还好，那十几个姑娘还知道做做表面功夫，彼此之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第三日的角逐再度拉开。有了霏秋这个强敌，其他有想法的姑娘自然不甘落后，大家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到场的客人能够为自己投上一票。
在利益的趋势下，有人就会选择放低底线。虽然小荞和顾以息一开始就说过，不能用些不可描述的手段诱惑客人为自己投票，但这碍不着不愿遵守规则的姑娘视而不见。
当中有姑娘来找小荞，说某个客人去见了一个叫甘兰的姑娘，见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担心甘兰出了什么意外，希望小荞过去看看。小荞又不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处了那么久，总不可能是聊家事国事吧。她怕辣了自己的眼睛，于是撺掇顾以息去看个究竟。
顾以息本就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三两银子在海棠苑只够买一壶酒，既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势必要把那位恩客榨干才行。
顾以息等那位客人出来，笑脸盈盈的走上去，说：“这位客人对甘兰可满意？”
“还行吧。”
“请问爷是想给谁投上一票啊。”顾以息又假笑着问。
“我觉得昨天唱歌的那个，叫什么霏秋的姑娘挺好的，我就投她一票吧。”这位客人义正言辞的表达着自己的喜好。
顾以息忍不住想，什么叫白嫖，这就叫白嫖了吧。
“这位爷，只需再付十两银子，就能听霏秋姑娘唱两首曲子，如何？”
“行啊。”区区十两银子，不就是他两天的赌资而已么，瞧不起他还是咋地？这位客人眼睛都没眨就把十两银子交到了顾以息手上。
于是顾以息笑纳了十两银子，把这个傻帽安排进包厢里，让他和其他几十位同他一样付了十两银子的人坐在一起听霏秋唱曲子。
这一天结束，仍旧是霏秋稳坐第一名的宝座，倒是第二三名互换了位置。至于那个丢了簪子的，和甘兰并列倒数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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