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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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记小心翼翼地拍下场记板的同时，秦颂扛着重量不小的摄影机对准了担架上的“方成”。
一般学校里拍作业是会提供器材的，但她平时还是比较喜欢用自己的，这样更轻便而且使用也熟悉。
因而她在使用更专业的摄像机时，仅仅是需要将镜头向下倾斜拍摄，就差点没有拿稳。
尽管适当的晃动符合开场比较紧张的情景，但抖动的幅度还是过大了，但她没有喊停，只是稳定住了摄像机。
被替换的摄影师被之前夏钟的一番话说得本就有些不舒服，看到这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撇过头移开视线走开了。
看样子是不想再看。
对此一无所知的秦颂跟着移动病床走进了医院，忙碌的急诊室，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自顾不暇，镜头自然地将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一拍下。
赶过来的急救医生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检查方成的身体，她的眉头皱起，“肾上腺用过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意识到事态紧急的医生直接翻上了病床给方成做心脏复苏。
演员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双手笔直地按压他胸口正中间高频率地按压，同时病床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名护士用力拉上了窗帘，阻隔了画面。
“Cut！”秦颂放下摄影机，想把它还给之前的摄影师，却一时间没看到对方在哪里。
她只好拎着摄像机回到了监视器前看刚刚拍到的画面。
毕竟是自己拍出来，除了刚刚那一个镜头有点晃以外其他的地方秦颂都非常满意，但毕竟还是有瑕疵，直接过不符合秦颂谨慎的性格，她甩了甩微酸的手臂嘀咕道，“保险起见，还是再保一条吧……摄影师呢？”
秦颂皱起眉头寻找着对方的身影，结果过了一会儿才被人从医院外面带回来。
注意到对方脸色并不是很好，她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接下来的话里不着痕迹地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体会了之后才知道你们真的是挺难的，您的肌肉都是都是扛设备扛出来的吧！”
见对方脸色好了一些，秦颂又状似抱怨地说，“真是愁，我掌机时他们倒是不出错了，就是画面有点抖了，还得您来……”
“您也不容易，”那摄影师不好意思地说道，“既然如此，我按您这一条的意思重新拍应该就没问题了。”
安抚好摄影师，秦颂松了口气。
但摄影师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服气的，他特意去看了一遍秦颂拍出来的镜头。结果发现，除了最开始抖了一下以外都十分顺畅，顿时就明白对方并不是在装模作样，确实是有些想法的，心里顿时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另一边，见秦颂最后还是请回了摄影师，夏钟忍不住嘲讽道，“诶，跟儿戏似的。还好就快杀青了，再忍忍吧。”
“不过，也不知道她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女娃为什么能接手这个项目，只是因为秦导是她爸？”
“我听说是万然的齐总让她接手的，你们说是不是……”另一个人对着夏然挤眉弄眼。
“哦~懂了！”周围的人顿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摄影师走过来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皱起眉头打断他们，“快就位吧，要拍了。”
*
开头的长镜头就拍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摄影师后来试了两次才让秦颂满意，这让本就已经严重耽误的进度，更是雪上加霜。
但接下来的拍摄也不容易。
方成醒来之后的一场爆发戏秦颂拍了好几遍就觉得不对。
面前的顾羡一因为接连几次NG，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太好。
“在镜头里看自己真的很奇怪，你能直说有什么问题吗？”顾羡一看着监视器里的自己，皱着眉头问。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太对。”秦颂也有些苦恼，他的演技没问题，尤其是拍完全部戏份再回过头来之后，这样的表达是合理的。
可是……对于观众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是啊！电影刚开始，他们还没有很好地沉浸在方成的世界里，方成在他们看来只是刚刚出场、不怎么熟悉的人。
秦颂突然有了想法，眯起眼睛透过双手拇指和食指构成的一个方框比划着。
顾羡一满脸古怪的看着她。
定好构图的她有些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等会儿还是这么演！”
“什么？”顾羡一看着秦颂脸上泛出了不同的明亮神采，不禁愣住了。
“等门关上你再爆发，其他的你别管，别出戏就行……”秦颂话还来不及说完，转过头就去找饰演护士的演员和摄影师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顾羡一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说。
重新做好准备，“Action！”
再一次开拍时，顾羡一在听完护士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您……哎，您先好好休息吧。”
镜头跟着对着离开的护士，走出房间时，护士同情地为病人关上了房间。
而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方成终于动了。
如果有人透过病房的玻璃看，能看到方成在无声的爆发。
但即使走廊里时不时有人走过，他的命运却对经过的人来说无足轻重，就像是被隔绝在不同的两个世界，始终没人会去看一眼。
……就是这个感觉。
喊完卡之后，秦颂看向盯着屏幕的顾羡一，有些得意地问，“是不是现在感觉就对了？”
顾羡一略点头表示赞同，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听剧组在这里只租了两天，来得及吗？”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显然是来不及的。
秦颂脸上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但她不能这么和演员明说，怕影响他的状态，“来不及再租就好，你别想那么多。”
顾羡一听秦颂这么说，只是挑起眉头继续看向屏幕里的自己，“那就别再保了，抓进下一条吧。”
说完，也不管秦颂是什么表情，又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尽管刚刚的聊天还算轻松，但其实直到今天的戏拍完，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头。
按照她正常的拍摄速度起码还要两天，但是每天租医院的场地就要好几万，再加上人工、吃住还有后期……秦颂起码还要几十万。
但她总不可能因为钱不够随便拍吧？
那样她怎么对得起爸爸的在天之灵呢？
完了。
怪不得从今天早上开始，制片赵叔叔的脸色就很难看。
秦颂找到了正帮忙整理器材的赵叔叔，将一张银行卡塞给了他，“赵叔叔，如果钱不够，就先用这里面的钱吧，密码是******。”
赵明看到秦颂手里的卡一愣，“你这是要自己垫钱啊？”
“这是我爸的卡……”秦颂笑得有些勉强，“我想如果用来拍戏的话，他肯定是愿意的。”
“哎。”赵明叹了口气，“你爸这些年的收入我是知道的，赚的并不多。更何况，你这算在投资还是在烧钱呢？”
看秦颂一脸茫然的样子，赵明又说，“你自掏腰包制片方是不认你占投资份额的，相当于扔水里。既然你之前能说服齐总让你拍，为什么不再让他追加一小笔投资呢？”
“他愿意吗？”想到齐暮琛，秦颂不敢寄希望于他。
赵明皱起眉头拿出了手机，一边按一边说，“本来我也是要联系他的，不如你来问问看吧。”
“诶？”秦颂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我说什么呀？”
“就说钱不够了，要追加一百万的投——啊，通了！”
赵明将手机塞给秦颂，“好好说啊，我在车上等你！”
被扔了一个烫手山芋的秦颂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就听到了话筒对面略熟悉的声音，“……说话！”
被对方冷淡且不耐烦的声音催促着，窘迫的秦颂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给我打钱。”
“……”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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