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就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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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落后了大部队一段路，秦颂追得飞快，好几次颠簸地开过沙丘，惹得顾羡一频频转过头看她。
她也自知理亏，等到跟上大家之后，终于放慢了速度。
转过头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顾羡一，他拿出了一叠写满了备注的本子。
她又跟着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剧本。
父亲这几次在参与剧本研讨的时候，试着和编剧参照了好莱坞一页一分钟的标准，虽然文字不同并不一定完全合适，但秦颂觉得至少这样看上去很清晰。
不过在一页只一半有墨的纸上都能写满备注，说明他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现在还剩下没拍的就是故事的开始，电影最开始的这一幕。
需要在医院拍摄，是整部电影情绪最充沛的场景。
秦颂能想象到为什么父亲安排把这一幕放在最后拍，因为后续的情绪以隐忍内敛为主，这里是主角唯一爆发的地方。
如果是秦颂安排的话，她也会这么做的。
一边思索着的她一边抬起头继续看着车窗外，昏黄与墨色的星空交织在一起，光秃的断壁悬崖高高的矗立，映衬得沙漠的夜晚更像是一片死地。
看着这样的景色，她不知为何竟感到自己十分的渺小。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混迹在粗鲁的男人堆里，风尘仆仆地到处飞。
哦，是了！她就是因为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会这样，所以才会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报考导演系。
现在，她好像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如果可以的话，秦颂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带来的。
……
或许是天色愈发昏暗，顾羡一合上了剧本。
而这里昼夜变化很快，天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即使隔着车门都能感受到外面刺骨的冷意，秦颂看了一眼油箱里的油，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暖气。
旁边的顾羡一见到她一脸肉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剧组那么缺钱吗？”
“当然！”秦颂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比你想象中要缺的多，一分钱在我眼里都很重要。”
顾羡一挑起眉头，仿佛是有些意外，不过想到秦导去世所引发的停拍，也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那拍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后期、宣传……”秦颂顿了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的意思是，电影宣传也是要钱的。”
秦颂当然知道宣传发行才是真正的大头，但万然影业是影视行业内的一家较大规模的公司，业务当中不仅包括制片也包括发行，她不想和顾羡一交浅言深地说自己和万然有协议在身，暂时不用担心这些。
“会有办法的。”她勾起嘴角，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一亿元的协议。
“所以宣传期的时候别嫌麻烦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羡一大概是被秦颂噎得无话可说了，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或许是地处偏僻，车一直从傍晚开到深夜，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了暂住的酒店。
即便忙忙碌碌，秦颂却觉得挺充实的，但要是没有预算和票房的压力，那就更好了。
*
来到拍摄的最后一站，他们联系到了一家人流量较少的私立医院。
其实只要不影响最终呈现的质量，秦颂觉得什么医院完全不重要。
还没开拍，顾羡一就躺在了担架上。
边上的工作人员正搭着他的肩膀和他开着玩笑，“你是不是听说很多床戏就屁颠屁颠过来拍了？”
说完，也不管顾羡一是不是感到尴尬，便和旁边的工作人员哄堂大笑起来。
秦颂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一直待在剧组断断续续拍摄了三个月，现如今终于到了最后关头，大家又不是苦行僧，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顾羡一一直摆着那副严肃的表情，显然一直在保持着入戏的状态，秦颂觉得能帮他出出戏也是挺好的。
秦颂发誓自己才没有跟着笑他！
“好了。”秦颂调整了一下状态，面无表情地通知边上的统筹，“马上要开拍了，让他们就位吧。”
“Action！”一切准备就绪，场记重重地打板。
镜头轻晃，急救人员手忙脚乱地将方成从救护车上抬下换到了移动病床上。
“让一让！”匆忙的脚步将他推进医院，画面中来来往往的医生和病人更添了几分紧张。
“什么情况？”一位急救医生皱着眉头跑上前，一边跟着病床走一边检查病床上的身体情况。
“车祸，额……那个。”
糟糕。
演员忘台词了。
“Cut！”秦颂皱起眉头。
这是一个长镜头，只要有一个人出错，就要从头开始。
秦颂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
他们的钱只够在医院拍摄两天，但说实话，医院的画面实在有些多，她怀疑两天时间远远不够，所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忘记台词的演员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大家道歉。
“没事，背背熟就行！”秦颂安慰道，“最后几天了，大家也不要松懈了。”
鼓舞好士气后，拍摄重新开始。
摄影师跟着顾羡一从救护车走进医院，演员这回没忘台词，秦颂忍不住松了口气。
结果转眼就看到掌机的摄影师可能也比较紧张那个演员，镜头放在对方身上一直没移回来。
她赶紧拿起对讲机试图让摄影师赶紧反应过来，但还是太迟了，当他移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这个镜头秦颂肯定是不能用了。
“Cut！”
长镜头的拍摄一连出了好几个状况，半天过去都没拍成功，惹得秦颂实在是有些暴躁，她甚至怀疑顾羡一都要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离开监视屏，走到掌机的摄影师面前，将摄影机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重量。
其实也没她想象得那么重，反正坚持三分多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秦颂抬起头正想要让其他人各就各位，结果就发现周围的人甚至包括顾羡一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仿佛由她来掌机是一件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实在是以前作为学生拍摄时，养成不得不亲力亲为的坏习惯（其实是穷），加上秦颂也不清楚稍微大一点的剧组一般都不会让导演掌机，就算有也是一些任性的名导，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而感受到这古怪的气氛，身为导演的她还是习惯性地板起脸大喊，“各就各位！”
“哼，有好戏看了。”
一直不太服气秦颂的录音组长钟夏拍了拍被替换的摄影师，不怀好意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就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