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关于二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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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形容圣诞节呢，它可能是整个年度里最重要的节日了。至于圣诞晚宴，那就更了不得了，因为有个有着过多热情于大出风头的潮流母亲，那一天几乎是曼戈最头疼也最轻松的一天。
头疼的点是他往往需要静坐在椅子上等着一整套漫无边际的头发护理，还有繁琐难搞的服饰甄选；轻松的地方，大概就是可以像个漂亮的花瓶一言不发了，只要熬过那一顿隆重过头的晚宴，剩下的就是相对漫长的假期了。
而且，那段时间的奥罗拉意外地好说话，曼戈不小心碰碎了娇贵的花骨朵，压完了几片绿叶都不会挨骂。以至于小曼戈一直以为人们会看在节日的份上宽宏大量些，即便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巫师了，他还是如此坚定不移地认为着。
直到今年。
直到小马尔福先生出现。
高傲的小男孩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移到教师席上一会会儿。就算是为了听邓布利多冗长到令人不耐烦的圣诞祝福也是低垂着眼睑，一副没睡醒的神情。
曼戈把手按了一下口袋，在魔法的遮掩下几乎摸不到棱角，但他清楚，里面是一个异常烫手的圣诞礼物。
他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叹息。
“怎么了？”斯普劳特教授问道。这位头发乱蓬蓬的女士总是如此善解人意。
她放下刀叉，面带微笑地说：“我还没感谢你呢。圣诞礼物我很喜欢，我最近因为曼德拉草忙昏了头，确实需要一副牢固的、全新的手套了。”
“再好不过了。”
曼戈笑了笑，但这看上去更苍白了。
要是平时，温吞的女士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每个人都有一些难言之隐。今天却不一样。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不美好的事情，但节日的氛围可以冲淡一切，来一杯美酒也是人之常情。
借着酒精，斯普劳特教授小心翼翼地问道：“又是那位……？”
曼戈没有否认，他也没法说，整个巫师界都知道现任马尔福家族只有一位独子，是个男孩，跟“she”没有任何关系。
落到了斯普劳特眼里，就是默认了。
“哎呀哎呀。”她是真的焦急，怕年轻人对此失去耐心，“爱情是这样难以捉摸的。最甜美的是爱情，最苦涩的也是爱情。”
不，“爱情”单是跟曼戈·斯图尔特连在一起就已经够恐怖的了，更别提再加个德拉科·马尔福了。
光是幻想一下，曼戈便头皮发麻，仿佛身后出现了一串斯图尔特夫人的分|身在耳提命面。
他晃了晃脑袋，尝试将可怖的画面挤出脑海。
“梅林啊……你还好吗，曼戈？”斯普劳特教授把手摆在胸前做祷告，担惊受怕的，她颇为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了男孩的伤心处。
“或许是我最近过于紧张了。”曼戈温声安慰她，“也可能是我被孩子们的答卷气得不轻。”
“哎。”提到这个，斯普劳特教授也很忧愁。
霍格沃茨不像部分学校有往家里寄成绩单的习惯，忠贞正直的赫奇帕奇向来呈现的也是一种视成绩如流水的坦荡，但操劳的院长大人总觉得孩子们奇怪的教授指引下，未来的OWLs和NEWTs考试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成绩不会太好。
“不用担心。”曼戈瞥了一眼另一边花枝招展的洛哈特，确认他还沉溺于向宾斯教授炫耀他的除灵史，完全不会注意到角落这儿，于是，毫不顾忌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我们不是有那个……黑魔法防御术课不可打破的魔咒？”
斯普劳特被逗笑，压低了声音发出了笑声，“都是孩子们的无稽之谈罢了。”
说是如此，可大多数人都希望这个无中生有的“神奇魔咒”是真的。不止是教师们，学生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拉科几乎是在洛哈特一进礼堂就皱起了眉，因为这个草包教授，他几乎荒废了一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鬼知道之后补习多久。真要追究起来，坐在右边角落席位的笑得特别灿烂的德国人也有一定的责任，谁让他没有担负起助教的责任呢。
就非常的强盗逻辑，但他又不能冲上去指着德国人的鼻子一通乱骂，也不能腆着脸求人家事后补课。
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师生。
“马尔福你为什么要把叉子捏那么紧？”
即使迟钝如高尔，他也发现了领头人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为了表示跟班的尊崇，他绞尽脑汁才问出这么一句。
德拉科装作没听到。斯莱特林很多人都回家了，他们本来学院人就少，这次密室被打开了，就算是自傲的纯血，他们对于“疯子”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大多数人都被家族勒令回家了。
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走，敬业的跟班高尔和克拉布自然也留下了，即使他真的很不乐意。他第一次如此想念姑娘们的闲话事件，还有倒霉蛋舍友的花边新闻。
克拉布当他没听到，便继续问了一次。
德拉科沉默，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闭嘴，没人当你哑巴。你最好现在多吃点，我不想在休息室看到你们偷偷带回去的甜品。”
闻言，高尔和克拉布恢复了往常的食欲，堆成小山样的面包片很快就被拿空了。他们尽量降低了声音，免得敏感的斯莱特林小王子又要皱起眉毛了。
德拉科看着他们俩进食，他本来也不是很想吃饭，现在两个人粗鲁的吃相闹得更没食欲了。
他起身，拍了拍高贵礼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先回去了。”
若是平时，宽大的礼堂饭点时刻突然离开一个学生是不会太引人注意的。可今天是特殊的。圣诞节，大家都徜徉在欢庆的海洋，稍早的离群者当然会与众不同，甭提和教授们闲聊的时候分神注意的曼戈了。
接近同时，曼戈便也离开了晚宴。
他摸了摸似乎变得更沉重的口袋，怀揣着心事跟着男孩。
就像之前说的，装饰是曼戈和海格一起负责的，他的记忆很好，哪块地方悬挂着哪些装饰记得一清二楚，他们穿过了挂着彩球的门廊，不知道是哪个迷糊鬼忘关了窗，强劲的晚风吹得铃铛清脆作响，他就这么看着男孩走出了古堡。
不是一个好决定，曼戈想着，离男孩的距离缩近了一些。只要他想，受益于年龄阅历和对魔法的领悟，短时间不被一个二年级生发现还不算难事。
德拉科来到了黑湖。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傻。他应该回到地窖，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书，或者是干些其他的事情，总之不会像古堡幽魂似的对着一片阴森的湖泊发呆。他又不是拉文克劳那个疯姑娘。
他拢了拢围巾，尝试在寒冷的室外给自己一些温暖。
“Obliviate（一忘皆空）。”
一道微弱的白色光束点亮黑夜。
德拉科被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吓得睁大了眼睛。他压不下脸上的惊慌，在立刻转身后捏紧了拳头。
他有些颓丧，因为打不过德国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德拉科恶狠狠地说。
“如你所见，一个遗忘咒。”曼戈说。
面前的高大男子走的很慢，他们之前的距离不到十英尺，却像是隔了一条鸿沟。德拉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实力的差距让他清醒了一些。
不能硬碰硬，冷静一些。男孩皱缩着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将近哽咽。
曼戈依旧板着脸，毫不在乎地说：“普通无奇的常用咒语罢了。”
“我忘了什么？”
“记起来对你没好处。”
“我不需要一个疯子的后代来指摘我的记忆。”
“疯子？”曼戈插|在口袋里的手顿了顿，重复了一遍，“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那个老家伙，在一年级的时候，你爸爸就要四处找你的身体了。”
“我以为你们不一样。”小马尔福先生的双眼通红。
“那可能你还不了解我。”曼戈的手伸向男孩的脑袋，“血缘是很奇妙的，你也是贵族，你应该更清楚不过。”
德拉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他闭着眼睛，使劲不让酸涩的眼睛掉下眼泪，他感觉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了。
反正，他爸爸肯定不会放过德国佬的。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德拉科以为原来世界上所有的处决时间都是那么长的时候，他总算抱着确认一样的心情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画面，还是那片黑湖，就连天上的月亮都没有换，风一吹过，树影绰绰。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面前悬着一片黑得晶亮的鳞片。形状并不是很圆整的鳞片上钻了个浑圆的小孔，一条编制的彩绳从中穿过，尾端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结。
饶是见多识广的马尔福家少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鳞片。
“你的圣诞礼物还要我亲手给你系上吗？”曼戈问。
“……？”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关于二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