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洛梓

6、复合？1

　　爱屋及乌是什么意义，林素月当晚思索了很久也不能体会其中的深层含义。不过她也很快遗忘了，因为要忙着找工作。这年头工作实在不好找，发达城市公办学校的教师工作就更不好找，一定要后台够强，最好是书记级的；一定要钱够多，市场价RMB10万块起跳。半个月以来，她忙着笔试、试讲、写教案，幸亏那天以后，高函这个人也像消失了一样，这样林素月也可以不用想他们之间的麻烦事。她并不认为他们两个分了手的情侣还能成为所谓的朋友，将来会不会她不肯定，至少不是现在，她还没能做到心平气和。

　　今天结果刚出来，林素月不用想就知道失败了，没办法自己一无后台，二无钱。她也看得开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两年前这样的情况她就尝试过，社会就是这样，她也改变不了，不过两年前那次成功的话，也可能走不成了……
　　林素月一直低着头沿着江边走，一辆奥迪A8在路旁停下来。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从车下下来，然后快步跟上林素月。
　　“不开心？”高函低垂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关怀。
　　以前只要是不开心，林素月就会一直低着头走路。当她痛苦时，她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有点沉默而已。她不喜欢找人倾诉，即使对象是他，因为她觉得根本不需要。以前他对此非常在意，认为她是不信任他。这两年他开始懂了，有时痛到极致是说不出口的，因为语言根本描绘不出来，只能埋在心底，自己体会。
　　林素月茫然地抬头看他，停下来眺望江对岸的景色。
　　高函站在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好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但他知道现在这样做只会引来她的排斥。“抱歉，上两个星期我出差了，不知道。”语气中饱含内疚，“或者我现在找市长谈谈？”他身在商场，更明白中国社会有些事情就得这样做。
　　“不用了，人选都定下来了。”
　　“其实并不麻烦。”高函知道林素月最怕麻烦到别人。
　　“我知道，你是高总嘛，ST的高总。”林素月笑了笑，“我没事。”
　　“那好，有事需要帮忙一定要找我。”高函也不勉强。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直到……
　　“高函……”
　　“怎么了？”
　　“你想和我复合吗？”林素月平静地开口。
　　高函的心脏跳得好剧烈，黝黑的眸心似乎染上一抹期待之色。他的手握了握拳，语气却没有一丝波动。“你想吗？”
　　“古希腊一位哲学家有句名言：‘人的一生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两次’ 。两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林素月似乎诉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追回来也不是原来那个，不是吗？”林素月轻轻叹了口气。“我变了……我们不要再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函的心不由得一紧，“月……我……”
　　高函眼里的那抹光彩因她这句话而猛然消失，他伸手想拉住她，最终还是无力地把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