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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小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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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ie接到白默的短信确实是很不满,但也知道他的个性,看似温驯实则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主意。
所以气归气,还是替他跑前跑后,忙着上上下下打点节目组。
白默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出缩短休假时间,又多接了一个杂志,两个访谈。
Annie看得出还是不太满意,但看到白默乖乖顺顺的样子又发不出脾气。
采访定在周五下午的三点,白默习惯性提前半小时到场,没想到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渝水杳坐在化妆间里,头发三两下被扎在脑后,然后浅金色,脸上刚铺了一层粉,衬得五官立体又俊美。
他看见白默进门的时候明显一愣,然后直接撇过脑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白默不去自讨没趣,他们两是一个选秀出来的,他第三黑马出道,抢的就是渝水杳的出道位。两个人从那时起就奠定了对手的身份,虽然后来渝水杳凭一部偶像剧爆红重新出道,但还在记着当年的仇,对白默始终没有一个好脸色。
两个人以前都是避着走,这冷不丁碰到了,还在一个化妆室,气氛尴尬。
饺子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时候,看见渝水杳的脸,立马鼻孔出气,就差把讨厌两个字写在脸上。
白默那边化妆对采访稿,渝水杳就自顾自玩手机。
“小默哥,这是今天采访的问题,敏感问题Annie姐划出来了,你再看看。”
白默接过内容,看到一个划线问题略有讶异:“STAGE不是还没有宣嘛?怎么现在就问这方面的问题?节目组同意吗?”
饺子挤眉弄眼:”反正节目组没有明确禁止,Annie姐的意思我们可以早一步宣传起来。“
白默知道这是要抢个噱头,他本身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但营销方面是Annie一直在管,他也不好插手。
化妆间另一侧突然“咚“的一声,他两扭头看见渝水杳的手机骨碌碌滚在地上,这人还一脸煞星模样。
“你…你怎么也要上这个节目?“
白默皱了皱眉头,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STAGE,看样子渝水杳也要上。
“有规定我不能上嘛?”
“你是不是刻意又来玩我呢?”
“……”
白默真的有点无语,听圈内人传过,渝水杳其实家里挺有背景的,来娱乐圈就是玩票性质的。当初选秀硬气地没用家里关系,结果被挤下了出道位,于是玩票变成了人生理想,多半还是冲着报复白默来的幼稚理想。
这个少爷有脸蛋也算有才华,就是脾气实在过分难以捉摸,要白默说,心理年龄没超过十岁。
“我们家小默哥才没你那么幼稚,节目组又不给邀请名单,谁知道能碰上你啊。”饺子替白默说出了心里话。
渝水杳说不过,脑回路转了个弯,更为忿忿:“那你等着,节目上见胜负,这次一定赢你。”
他立的像个军令状,白默压根没往心里去,道:“饺子,要准备录节目了,走吧。”
渝水杳被无视更气愤,上跨一步,拽着他袖子:“你…!”
白默皱眉看他,渝水杳气势足,但其实台词根本没想好,拐个弯变成了:“你给我个你的微信。”
白默:……
渝水杳道:“以后一台综艺,这综艺要住节目组密封式训练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白默实在不懂他,但还是礼貌道:“你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如果你不方便,回头我让Annie姐联系你经纪人。”
“不行,要你的。”
白默眉头蹙得更深了,以前虽然有矛盾,但不怎么打交道,这会正面交锋了又实在不想理睬。
他沉吟了会儿,慢悠悠道:“我没带手机,落在外面保姆车上了。”
“……”
采编正好过来催白默去采访,他一手插兜,淡淡道:“但是你今天说的我记得了,要竞争就等节目里光明正大地竞争,你想赢我也不想输,我更不喜欢加输家的微信。”
他神色浅淡,有种说不出的疏离,但渝水杳被他镇住了一下,目送着人离开才想起来生气。
“哥,STAGE那个节目,第一轮能把我和白默分一组嘛?”
“你又闹什么?”
“这回正经事,真没闹。”
“你还有正经事?“
“终于能报三年前的大仇你说算不算正经事?“
电话那头的渝水窕楞了一下,他是知道自己弟弟选秀被挤的事情的,但也不爱关心娱乐圈的事,连弟弟心心念念的大仇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就你说的那个靠关系上位的?”
“对,就是他。”
“你确定人家……”
“确定确定!”渝水杳心想着要不是有关系有后台,哪敢用那么冷的态度对自己啊。
“那行吧,我帮你和节目组打招呼,你周末早点回家陪爸妈。”
“谢谢哥。”
渝水杳挂了电话,又戳开手机看几年前的选秀合照,他和白默一个南一个北的站着,白默那时候才18岁,五官都没长开,染了一头白毛,但眉眼清冷,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选秀这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本来只是玩一玩,结果走到了现在。他那时候才17岁,比白默还小,年少轻狂,满心志气。安安心心拍了几年戏又舍不下舞台,于是答应了STAGE节目组的邀约,没想到冤家路窄正好碰上白默。
渝水杳满心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激动,白默那么多年好像什么也没变,礼貌得体了一点,但还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轻哼了一声,心想着这次一定要让“关系户”吃不了兜着走。
白默没能料到渝水杳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下了采访就忙着去拜访多锐。
多锐是有名的作曲编曲家,风格多变,才三十岁出头就打造出多首热门歌曲,在圈内算是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可惜脾气古怪,只为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写歌,无论素人还是大明星,在他这一视同仁。
白默刚出道的时候唱了一首电视剧的ost,正好就是多锐作曲的,他一听到白默的声音就直呼喜欢,甚至为他专门写了整张专辑,然而那张专辑也因为公司等多方面原因没做成。
他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多锐的用心,所以和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大小节日都会祝福送礼,乖乖巧巧叫一句“多老师”。
这回来到多锐家里也是为了STAGE的节目,节目允许从前的作品也允许原创作品。白默本身也没有什么出彩的个人作品,而第一期节目开录在即,时间紧任务重,白默一下子就想到了多锐。
多锐是个长年单身汉,性向不明。明明长相帅气得能直接出道,偏偏为人脾气太挑剔,说话尖酸刻薄,骂走了不少追求者。
他家里布置得一尘不染,像有洁癖和强迫症,白默乖乖脱了鞋换上一次性拖鞋才敢进门。
“多老师好。”
“白小团子怎么想到今天过来了?”多锐喜欢他的白白嫩嫩的小脸,于是直接起了个白小团子当昵称。
白默老实道:“接了个综艺,唱跳类型的,希望能提供新的原创作品。”
“什么破节目?又是抄袭韩国或者哪儿的吧?”多锐漂亮的上挑眼一眯,很不客气地评道,“每年多少吃螃蟹的人,一个个说做原创做原创,做出来的歌一开口就裹着大蒜韭菜味,熏得人不行。就唬唬你们这些小年轻。”
“老师,我看了策划,真原创节目原创舞台,大家都是摸石头过河。”
“淹不死你们这些眼高手低的小崽子。”
白默端着水杯抿了一口,多锐叉手瞟他一眼。
“真想去?”
“想去。”
“还记不记你当初那张专辑的事?”
白默不说话,他记得多锐说的事,他那张半路夭折的专辑,其实是被另一个入圈更久的大前辈截了胡。多锐的一歌难求,公司使这种手段,想捧自己的人。那时候白默只是个刚出道的小透明,什么话语权都没有。
多锐叹口气:“白小团子,我怎么说你的?脾气倔,但心眼实,到时候上节目还要被人欺负来欺负去。”
“老师,我就想唱首歌跳跳舞,好久没上台了。没那么多心思。”
多锐看着白默的笑,感觉自己眼纹都要愁出来了,当初千里寻声相中他的嗓音,一句老师一声小白团子喊了那么多年,感情一直都是有的。
“给你写歌可以,这回合同签死了。叫你们Annie拟合同,就写多锐的歌只能写给白小团子唱,别人不能唱,翻唱都不行。”
“不翻唱怎么火啊?”白默笑着眨眨眼。
“这下野心大了?”
“老师的歌,每首都会火。”
“就你嘴最甜,每次都能哄我开心,别人都是拍马屁,白小团子是嘴里含蜜。”
多锐这话没开玩笑,白默说话会掌握度,不多不少都捏在手里,强硬和示弱都正正好,说到人心坎里。
谈完了公事,两人又天南海北扯了一会儿,多锐最后想起来:“你和俞家那个小崽子怎么样了?”
说到俞叩,白默又沉默了。
多锐是圈内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和俞叩关系的人,原因还是之前俞叩送他来多锐家拜访,一辆保时捷明晃晃停在楼下,俞叩手一搭上他肩膀,就被多锐的狐狸眼一眼被识破了关系。
“老师,我们分了。”
多锐愣了一秒,磨着牙道:“是不是这小子对不起你?”
“不是,是我提出的分手。”
“那也是他出错,还是出轨在先?”
白默笑了:“老师,俞叩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就是性格不合,好聚好散。”
多锐继续阴阳怪气:“就你这好脾气谁能和你性格不合啊?肯定是俞叩有问题,我也听过你们小年轻的传言,说俞叩私生活很丰富啊。”
“老师,你也才30吧,怎么一口一个你们小年轻?”
“30早就不年轻了。”
“可是老师看起来比二十多的更好看。”
白默一笑,多锐就去掐他的脸蛋:“说俞叩呢,你这个白小团子怎么老是岔开话题。”
“不是岔开话题,真的就是好聚好散。还是我提的分手,我们还说好了做朋友,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多锐狐疑地看着他:“那俞叩私生活?”
“他是有过很多前女友,或者前男友,但一次一个,不劈腿。”
“啧,白小团子胳膊肘往外拐得厉害。”多锐最后问了一句,“这回不会再复合了吧?”
“恩。”白默放下冷透了的茶水,笑容灿烂,“说定了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