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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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快来，殿下醒了。”
东方烨只一睁眼便看到床边的小玉。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几更天了。”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早朝了，殿下您觉着好些了么。”说着拿过一小瓷瓶，“多亏了晟王殿下给的这解酒药。还别说，真挺管用的。”
皇叔给的？东方烨闻言打量起来。
“这解酒药的确比宫里头的管用，起码早朝前殿下还起得来床。”
小玉语气深长对莲子道，“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也鼓励下咱们殿下嘛，别老是凶巴巴的，看以后谁敢娶你。” 莲子武功在她之上，小玉只能在嘴上功夫赢过对方。
东方烨早已对此司空见惯，反倒是研究起解酒药来。瓶子十分常见，是那种丢到药房一抓一大把的那种瓷瓶。倒出两颗药丸细嗅，不但没有浓郁的中药材味道，反而带有一丝香甜气味。这甜味她认得——是蜂蜜。
虽不知这药丸的具体成分，但只一昧蜂蜜就让她吃惊。这大邕再是繁盛，相比较东方烨曾生活的时代，也不过是古代的发展进度。而东方炎常年驻守边疆，就算他贵为王爷，其吃穿用度也是比不了京城的。眼下皇叔居然给了自己一瓶带有蜂蜜成分的解酒药。震惊之余，心底竟是甜滋滋的。
莲子瞧见太子还想再吃解酒药，及时制止，“晟王殿下说过一次只需用一颗就好。是药三分毒，多用无益。”莲子才不会说——吃多了浪费。晟王倒是叮嘱过，此乃药食同源的上品，当零嘴吃吃也是无妨。
自打东方烨抱上东方炎大腿那天起，东方炎的态度她是摸不清的。可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晟王对太子很是纵容。虽说表面还是一贯的不苟言笑，可私下却极为关心太子。算了，只要不伤及主子，她还是一贯的睁只眼闭只眼就好。莲子暗想到。
方才还劝莲子对太子好些，这头小玉“嘿嘿”一笑，“好意”提醒，“昨晚的事，您还记得不。”
昨晚不是家宴么，东方烨还记得自己在给皇叔敬酒来着，然后...然后听到小德子说话，再来她就不记得了。
“那个，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太子小心翼翼问道。
只见小玉莲子二人齐摇头。
“不对？我再想想。”东方烨实在想不出来了，谁叫她该死的贪杯。
深知自家主子习性，小玉揭晓答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您重复了当年初见晟王殿下时的举动么。”说来也是神奇，这抱大腿啊，抱一次也是抱，抱两次也是抱。多抱一次，也没差。
原来如此，只是抱大腿而已。耍酒疯什么的，这算轻的了。可东方烨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只是抱大腿，就没有其他了？”
莲子无奈道，“殿下还想有什么。”昨晚当然不止抱大腿，您还吐了人家一身，且抱住不放。只是晟王都说没事，反过来还提醒大家要给太子殿下留面子，不得再提罢了。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在场哪有不给他面子的。
“没事就好。”东方烨顿时轻松不少。可才开心没多久，一想到要上朝，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猴年马月能当上昏君过上悠游自在没人管的日子！’
东方烨没想到的是，日后当了皇帝的自己，很是怀念作为太子的日子。起码眼下的东方炎还是那个默默宠着她的“亲叔”。而不是日后事事压她一头，经常欺负她的大坏蛋。这话现在说来为时尚早，目前的东方烨只有一个目标——当昏君。
......
太极殿
今日皇帝气色好了些，卧病在床的时日久了，看天气不错，正想出去走走见见阳光。
林公公搀扶着皇帝，尚未步出寝宫便听到御前带刀侍卫求见。
“宣他进来。”东方骞知道自己今天这太阳是晒不得了。
眼见李景行礼后，单是跪在原地不做声。东方骞没由的来了句，“怎样了？”虽是疑问句，可他语气异常笃定。
“正如陛下所想。”递上一个样式普通的锦盒。
皇帝接过锦盒，迫不及待查看。只见锦盒内平躺着一封书信以及半块兵符。
信上写着四个大字——先帝遗旨。用不着打开，东方骞就猜到信中内容，这定是改立东方炎的遗旨。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林公公及时扶住险些摔倒的皇帝，“陛下，龙体要紧。”作为东方骞的心腹，见着陛下从年少不得志到登上大宝再到现如今，数十年过得怎样的日子，叫知情人如何不难受。
“半块兵符，这就是父皇对我的信任。”江山不得已交给自己，就算自己曾立誓——只要在位一日便不会伤害东方炎，否则天打雷劈。即使这样，他立下如此毒誓，父皇还是只给了自己半块兵符。不用想，另外一半兵符定在东方炎手里。
他的父皇，果然还是给他这个嫡出的弟弟留下后路。今日幸亏遗旨落到他手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遗旨内容不看看么。”侍卫长李景道。
稳定心神，东方骞将书信放置在锦盒之中。挥手，道：“用不着看了，这信，就随朕一同去吧。”既然是遗旨，那就不要出来祸害天下了。就是不知道在他死后，去到那个世界见到父皇，父皇得知此事后会是如何反应。
东方骞波澜壮阔的一生里，就算子嗣是他的心头之痛，却不及父皇伤他的万分之一。
他小时候就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为了得到父皇的肯定，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直到成了战神，成了皇帝，成了继孝炎帝后又一位明君，东方骞都不曾得到过父皇的一句表扬的话。无视甚至比痛骂更可怕。他父皇活着的时候，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算了。”东方骞心里明白，他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突的，眼神狠厉，扫过二人，“此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李侍卫长立即表明，“属下已将看守鎏鸢阁的宫人处理妥当，请陛下放心。”
林公公也出来道：“冷宫中的疯女人昨夜暴毙，已入土，与先帝合葬。”
闻言，皇帝阖眸，再次睁开，手中的兵符紧紧揣在手中。
“你们都下去吧。”
皇帝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东方炎得知自己生母当年还活着，一直装疯卖傻的被他囚禁于冷宫度日，且在昨夜暴毙后，会作如何反应。定是十分精彩吧，只要想到东方炎会如何痛苦，他就觉得值。既然他日子所剩无多了，那么就要在死前为烨儿肃清道路。
与此同时，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东方炎眼眶湿润，兀自流泪。
抹过眼泪一看，呢喃道，“对不起母亲，炎儿还是来晚了。”
对于东方骞窃取遗旨、兵符一事，自己可以一笑而过。可对于母亲之死，她发誓，定是要报这个血海深仇。
摩挲着手中的兵符，不禁笑了起来。
看看，完整的兵符可在我手中呢。东方骞到时候出糗，可就好看咯。
将一个与皇帝适才看到一模一样的锦盒收好，东方炎愈发期待那天的到来。
......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太子对于宫里头那些明争暗斗只眼未闻，正美美的用着早膳。
“今日的燕窝粥格外美味，是哪个御厨当值？”说罢，正要对第三碗粥下手。
“殿下，昨夜您喝了不少酒，眼下才刚醒，还是少用些为好。”小玉眼见太子已用了两碗燕窝粥、两个玉米面馍馍还有些小菜的情况下，忍不住担心起主子的胃。
“能吃是福，懂？”说话间，东方烨硬是没停下手中动作。随后道，“知道了，吃完这碗就不吃了。”
从不浪费食物是东方烨的美德。就算当了太子，她也尽可能让厨房少煮些，以节约为名，带头减少了皇宫除皇帝外的开销。衣物珠宝，她现在女扮男装，身为太子的她可管不了太多。可管管这些吃食，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用膳完毕，小德子在门外提醒道，“太子殿下，该上朝了。”
例行公事而已，东方烨自信满满的迈着步伐。不多时，金銮殿出现在眼前。
日子如常的过着，岁月如驹，宫里头还算平静。时间转眼便来到十一月。
入了十一月以来，温度骤降，迅速从遍地落叶的深秋转变成迎来初雪过后的连绵降雪天气。
又是一日的早朝，散会之时天才微微亮。宫里虽有宫人们扫雪，地面难免会湿滑。才步出金銮殿不远，太子一个不留神，脚下打滑。眼看就要磕到湿硬的地面之际，下一秒迎接自己的，并不是东方烨预想的湿冷地面。
“雪天路滑，太子没事吧。”
感受着来人温暖的同时，嗅着怀里淡淡的熏香，抬眼望去，是皇叔！
“谢皇叔，孤会小心的。”
说完继续窝着，东方烨顿感寒气被隔离开，好似身处阳光明媚的初夏。嗯，就这样保持下去，她想睡个回笼觉。
东方炎不想放开，却不得不提醒，轻声道：“太子既然没事，就起来吧。”刚下朝，官员们并未完全散去。现下，目光全被东方烨吸引。
咦，不是梦耶！自己被皇叔抱在怀里竟然不是梦。
闻言，太子一瞥，周遭人纷纷散去。
回想起来，今日穿着朝服，脱下战甲的皇叔少了一份肃杀，周身虽仍是冷清，却少了将其隔离开来的无形的墙。
“皇叔可要上我那坐坐？”
话一出口，东方烨就懵了。是小玉不爱吐槽了还是莲子不翻白眼了，怎么自己就要作死呢。定是皇叔怀抱太过温暖——昏了头。
良久，久到东方烨准备借尿遁离开之时，东方炎缓缓开口。
“正有此意，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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