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说》华胥

2、第 2 章

　　隔天，地上干净的很，却是刮起了风，夹着阴阴的冷。
　　程南开始收拾返校的行李，不多，几件换洗的衣物，一些垫肚子的吃食。再就是书，反倒是这些在母亲看来不能当饭吃的东西占了行李的大多数。
　　收拾完，也就差不多该走了。母亲倒是想送，却终究还是舍不得那几块钱的站台票。程南倒也不在意，男孩子出门也就这点好，不太要人担心，毕竟吃不了什么大亏。
　　到了火车站，程南依旧有些迷茫，倒不是些伤景离绪，连他自己都觉得愁苦的有些莫名其妙。
　　春运时期的火车站，景况很是壮观。如果要验证中国人口的庞大，你只需往那一站，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因此连带着催生了不少投机倒把的产业。A城算得上是个铁路枢纽，虽小，人流量却很多。
　　程南揣紧了手里的票，过了安检。候车室里人更是多，相对小小的空间里，味道也就难以言表，像是沤了好几天的馊水，发着酵，没风都能传个百八十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无论贵贱，清一色的漠然。
　　边上的大哥，惬意地抽着烟，却熏得程南更是晕晕乎乎。气味刺激着鼻粘膜，让程南很是庆幸午饭吃得并不多。也没听到播音员说开始检票，就感觉人群在往前动，几乎是被推搡着前行的。等真到坐在了车上，程南又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上了车，程南就往床上爬，发了个晕差点摔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又磕到了头。上铺对于一个发育良好的男子来说是过于狭小了。躺下，调好闹钟，不敢翻身，就睡了。迷糊着听到闹钟响，感觉依旧是难受，拨过了闹钟继续睡。这一睡，睡到乘务员来换票，才匆匆忙忙的起来。接着就下车了。竟是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