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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躺在彼岸花旁边，盯着旁边飘浮的光点发了好久的呆。
动一下就腰酸背痛的疼。
明明在河里表现出一副要打假架的架势，上来之后还是下狠手打。
难以形容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就，怎么说呢，感觉，好像……自己之前还觉得自己理智聪明优秀，结果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玩弄在股掌当中。
再加上我现在眼睛也疼，身体也疼，虽然打了一架之后这阴间之气似乎在缓慢修补我的身体……但这种伤愈的过程又痛又痒的更难受了！
我也不至于死神说什么我就全盘相信，可他所言所语完完全全地点在了我先前的怀疑上。
——没有什么能躲过‘灵格’的耳目，你把它引进了阴间，现在估计只有这河里它暂时没办法探入。
为什么世界意志和死神都没办法进入阴间？为什么反倒是我创造的忘川河世界意志没有办法进入？
——明面上我们还是为敌，它希望看到这个局面；阴间的建立按照它给你的要求来，这对你有好处。
为什么世界意志希望我们为敌？为什么建立阴间对我有好处？如果按照死神的说法，世界意志现在不是在利用我吗？
至于鼬身上的诅咒……
世界意志不希望我救鼬。
如果说是为了阴阳的平衡的话，我理论上是不该救任何人的。最开始的三代火影，很显然世界意志便不愿意我去救他，但到底没对我做什么；我爱罗的话，就算没有我的话，千代婆婆也会复活他，所以与其说我救的是我爱罗，倒不如说我救的是千代婆婆。
真要说的话，我已经不止一次地“打乱”了阴阳平衡。
那为什么，鼬不可以？
总不至于是因为我救下的是两个老人，就算没有我他们也没几年可活吧？
我实在想不明白。
可我又实在不愿意去想林格的身份。
她陪伴着我数年，见证着我从一个无知的忍校学生走到了现在的人人夸赞的优秀上忍。
后来佐助鸣人相继离村，我咬着牙往前冲，也有迷茫也有痛楚，她总会在这个时候和我说些有的没的轻松的事情，聊她现实生活里暗恋的小男生，聊她今天排了两小时的队就为了买个什么“网红”奶茶。
我知道她暗恋的男生眼角有一颗好看的泪痣，知道她嗜甜甜品奶茶都要全糖，知道她第一次早恋连对方的手都没敢拉，知道她和她的同学夜夜烧高香希望自己的老师赶紧离职。
她知道我早些年噩梦惊醒夜不能寐，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的担忧与害怕。所有人都道我早早成熟，可林格知道我每一个说出去或许会让人啼笑的不成熟想法。
没有林格自然不可能有现在的我，她在我的生活里如此真实，现在要让我去想她其实是个不存在的人，就像是一个专门为我捏造的人格。
……这实在让人太痛苦了。
可当怀疑在心里扎根发芽，你就再也没办法去无视它。
你总会时不时想起这件事来，又觉得不该去怀疑，可又觉得你不得不去怀疑。
……而我还得假装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且不能告知任何人。
因为很显然，这背后牵扯到了一个极深极大的计划，它与整个世界有关，与所有的人类有关。
所以我最后还是站起了身来，决定将这一切留到晚上睡觉前去想。我不能在阴间呆很久，一方面鼬会担心，另一方面世界意志是会怀疑的——如果真的是我把它引到了阴间的话。
鼬果然已经走了，只留了一个乌鸦分/身在这里。
“解决了，那并不是真正的死神，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罢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大概是想借助你的血液和阴怨复活？反正失败了。”
“这不合理。”
我点了点头：“所以我搞不明白，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是真正的死神，可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他完全可以直接找我，不用多此一举地在你身上下什么诅咒。”
这是我真心实意的困惑，诅咒说到底也是对方的一面之词，我压根没办法判断这到底会不会对鼬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我更倾向于这是死神做的一个保障措施，就目前而言，他意图和我建立一个同盟关系，当然他也清楚就算建立了这段关系也不稳固可靠，所以他需要一个保障。
在鼬身上的这个诅咒，既是让我答应同盟的一个威胁，也是同盟关系破裂之后的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愿意去晓的临时基地住一段时间吗？”鼬开口的时候却是直接提到了另一个话题，“我的本体在那里，离这里距离不算远，也只有鬼鲛在。”
“我以为你好歹会有一点你们组织是S级的叛忍组织的自觉？”我挑了挑眉，还是点了点头，“这里离木叶还是有点近了。”
鼬似乎想说什么，大概是对我的态度起了疑心，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歪过头看我，好几秒才说引我过去。
怀疑才是正常的，说不定还会怀疑我被死神吞噬了灵魂现在身体都不是我的。
他要不怀疑我就要开始怀疑死神是不是占据他的身体了。
基地的距离其实也不算近。
出发前我们还绕到了河边让我清理一下自己，看着倒影我觉得我有些狼狈。
眼下是干涸的血痂，脸上还有血痕，浑身湿透，因为从忘川河里出来身上是腥浓的血味，乍一闻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衣服还得等到了基地再换，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湿哒哒的感觉了，所以我只是简单地洗了把脸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和鼬继续出发。
基地和那次蝎带我去的差不太多，看起来一样破旧。乌鸦在门前便化作黑羽消失，与此同时鼬打开了门。
他的身后，鬼鲛看起来颇为悠哉自在地朝我挥了下手，大概算是在打招呼。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这一组合的画风……如此的，日常。
鼬没说话，只是示意我跟着他走。
“鼬先生很心急啊。”鬼鲛笑了一声，然后我便听到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大概，不是我想的意思……吧？
你们说话怎么都这么惊世骇俗的？
“接下来你便住这个房间吧。鬼鲛过两天便会离开，所以这个基地你可以随便使用。”
房间简单但也不至于简陋，该有的家具都很齐全，而且很显然被打扫过，作为一个“临时基地”未免也干净得过了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向鼬，眼底有些纠结。
“不用担心，不必管他。”
房门虽已关上，但我们说的话鬼鲛肯定听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又或者鬼鲛有了什么误解。
……结合鬼鲛的话，总感觉会是后者。
似乎察觉到我的局促，鼬笑了声，道：“不要紧的，去换衣服吧，我去楼下等你。”
我脑中飞速转了几个弯，看着他微微弯起的眼睛，总觉得自己不能耗费人家的一番操劳，下定决心道：“不能让鬼鲛起怀疑，你在这里等我，我几分钟就好！”
鼬愣了愣，难得有那么一分错愕的模样。
不过我已经抓起包裹冲进了卫生间。
每次出村执行任务，以防万一我都归带一套所谓的“平民”衣服。
摘下护额辨别忍者的方式有很多，警惕性走路方式甚至呼吸节奏都能很明显地暴露出来；但话是这么说，一般也没有谁会去特意注意一个不戴护额的普通小姑娘。
林格是这么说的，在你们世界护额像是一个执念品，忍者一定要戴叛忍也从来不摘，真不知道回头你们护额一摘是不是额头白的脸黑的。
——得亏我护额是绑在发间的。
想到林格的时候我心里又黯了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惨，感觉接下来说不定会看到什么，卡卡西面罩一摘说对不起其实我是宇智波带土我想毁灭世界，鸣人说我想给我爹娘报仇所以我要毁灭木叶先把你给解决了，之类的剧情。
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一天不要到来，我抓紧时间用清水冲去身上污迹换了身衣服，便又出来，抱歉地和鼬说了声久等。
他说没事，也没有很久。
然后我们就卡壳了。
我有点想挠头发，又意识到头发还是湿的被我盘成了一团，只能悻悻放下手，道：“你介意脱个衣服吗？我想看看你身上的诅咒。”
他只是迟疑了一秒，便点了点头，伸手去解自己的晓袍。
说真的，我总觉得现在气氛怪怪的。
我刚飞速冲完澡，虽然关着洗手间的门，但房间里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湿气和热气。而鼬现在慢条斯理地解开晓袍的扣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尴尬，还是在想什么，总之他的动作速度不快。
我只能别开视线，一个劲儿地和自己说，你是个学医的，你在做正经事——你不好意思个啥？！
晓袍解开后是脱去网格衫。
我的视线下意识往腹肌上扫了这么一秒，猜转移到肩膀上的彼岸花印记。
咒痕上面盘桓着一股气。
与阴气似乎不大一样，可感觉又是阴气，本质上应该是同源，差异很显著却又很微妙，让我直接想起了那位死神。
他身上的气息也是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