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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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阴怨似乎有一个“核”。
在那团蠕动的灰蒙蒙中，有一个颜色更深的块状物，形状并不规则，但是似乎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我努力地想要观察它，但我失败了。
因为当我开始注视着这个“核”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看到了数张扭曲的脸。这些脸似乎被冻住了一般，凝着惊恐，它们在无声地尖叫着。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
但是我听到了。
是同样扭曲的惨叫。
像是从深渊传来的，每一声都带着阴森的回响，浑浊粗粝，但又透着尖锐，如指甲抓挠玻璃的尖锐，刻挠着你的脊骨。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樱？！”
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谁在喊我的名字，饱含担忧的。
可那声呼唤却很遥远，像是与我隔了一道遥远的墙，朦朦胧胧的。
我似乎看到了雪。
是彻骨的寒冷，倒不像是单纯的冰雪造成的冷，但我也不明白缘由。
雪里渗着血，也没有很刺鼻的腥味，大概还是因为这里太冷。
尖叫仍在持续着，但隐隐地又多了哭喊的声音。
声音似乎有些稚嫩，像是个小孩子。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该在这片……雪地里，我明明是在那座桥上，明明是在面对强敌。
可我怎么突然……
——啊，我试图在观察那个“核”。
然后似乎，那个“核”，将我拉扯进了一段幻术。
在我确定下来这个想法后，眼前的这一片雪便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发现束缚在我身上的那层冰冷的压迫消失了，我似乎又回到了这座大桥。
卡卡西在和再不斩缠斗着，达兹纳大叔担心地看着我，不远处有一片神奇的“玻璃堡垒”，我看到白在那一块块……大概是“镜子”中，而鸣人和佐助则是被困在里面。
我没忍住呼出一口气，这才察觉到我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将惊雷倒插在地上，我以此为支撑缓缓站起来，视线没能离开那一面面镜子。
佐助和鸣人看起来都很是狼狈，他们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数道痕迹，脸上也有千本擦过的血痕。
白仍是在镜子里，可他身遭的阴怨却是离镜子很远，变换着形状似乎想要逃离这些镜子。
宇智波富岳飘在我的身边，和我解释道：‘他应该是有很罕见的冰遁的血继界限，除此之外水遁用得也不错，这个年纪能做到单手结印，佐助他们是遇到很强的对手了。对了，你身体没事吧？’
我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但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顺带保护你们的委托人。’他没有转头看我，视线仍是盯着那边的动态，‘佐助已经被逼出了写轮眼，这很好，他们还需要继续的磨练。一般来说从内的确无法突破这些冰镜，但有鸣人在的话也不好说。’
但他们看起来情况也不是很好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帮他们，没几秒我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那一团阴怨上，心里浮现出了一点莫名的猜想。
阴怨恐怖之处大部分在于它给人的震慑和压迫，相较而言它的那个“核”反倒没有很强的震慑力，尽管它把我拖进了幻境，但我居然还是能够自己脱离了幻境，而且这个脱离的行为并没有对我自己造成伤害，虽然可能费了一点时间，但总归……还算得上容易。
那这个“核”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会是阴怨的弱点所在吗？
又或者说，其实只是因为白的阴怨本身就算不上太强大，只是因为我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鸟压根没有见过真正令人畏惧的，才会“小题大做”？
相较而言……
我又看向了再不斩。
再不斩的身侧自然也是存在着阴怨的。
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我戴着眼罩，于是丝毫没有受影响，现在看来的话还是可怖。书上并没有关于阴怨完全确切的定义，比方说并没有研究表明当一个人杀的人越多，他身遭的阴怨就体积越大。
要说强度的话，目前看来是白大于再不斩大于鼬的。
鼬的阴怨并不算特别可怕——只是跟他们相比，而且还只是分/身的状态，也不知道本体的情况——再不斩杀人的数量应该是超过白的，但却不如白的阴怨那么可怕。
结合刚刚的幻境的话……白大概是用他的冰遁血迹杀死了很多人，而这群人是死于极深的恐惧的。
想起幻境中小孩子的哭喊，我确定，要么白是真的冷血到连小孩子都屠戮殆尽，要么，那个小孩子就是当时的白。
如果是后者的话，极大可能是自卫过度吧……
我的腿还有些发软，可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因为当我将视线再度转到冰镜里，我惊愕地发现，佐助已经快被千本扎成了一只刺猬，虚弱地倒在了鸣人的怀里。
我该做些什么。
我不能就站在这里像个无关的观众一样。
我的同伴在为了任务拼死拼活地战斗，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于是我一咬牙，将阴气注入了惊雷。
像是引入了一汪活水，惊雷开始躁动不安地颤动，微弱的蓝光一点一点从树枝中析出，接着光芒大盛，我将它投掷出去，射中了那一颗“核”。
而与此同时，橙色的暴动的查克拉席卷着冰镜的内部，外人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动静。
我只听卡卡西喊了一声“鸣人”，又听宇智波富岳道“鸣人的九尾查克拉暴动了”，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没有尖叫。
只是核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它在这个扭曲的空间里徒劳地颤抖分裂躲闪着，七扭八捏地像是要跳舞一般。
灰蒙蒙的阴怨不断地膨大缩小再膨大，白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是因为鸣人还是因为我。
镜子开始一扇扇碎裂。
阴怨……像是要爆炸一般。
它急剧猛烈地胀大了起来，几乎要将整块镜壁吞没，惊雷在这团灰色中不安地嗡嗡地鸣颤着，我看到鸣人击碎了白的面具，攻势却在看见他的脸之后停了下来，伴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白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是因为鸣人的攻击。
我确信这一点。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感受到有什么透过惊雷不断地在向我传递能量，或者说传递阴气。
可白身遭的阴怨还在扩大。
我实在茫然，将视线转向富岳大叔，希望他能够提供一点帮助，可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佐助身上。我又看向卡卡西，却发现他手上闪着电光。
——而下一秒，刚刚还在和鸣人对话的白就扑到了再不斩面前，替他挡下了这道电闪雷鸣的致命一击。
白死了。
我看到他的心脏处缓缓地飘出一点白光，是个莹润的小圆球，摇曳着飘到了半空中，然后瞬间被那团灰蒙的阴怨给吞吃干净。
可这个圆球却并没有被“消化”，它析出数道明亮的白光来，射穿了这团灰色，紧接着便是耀眼至极的大爆炸，阴怨一丝一缕地如棉花糖般，缓缓地在空中消散直至无痕迹。
而我却突然觉得通体舒畅，像是饱食了一顿。
我颇有些目瞪口呆，根本没能反应过来这些发展。
在我以为一切算是落幕的时候，白的灵魂这才从体内飘了出来。
他似乎有些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对上了我的视线后愣了愣，像是顿悟了什么，了然地朝我绽放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呢，与他先前的那些动作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给人的感觉，倒像是掸去枝头雪后看见一朵梅花的心情吧。
大概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或许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他大概只是防卫过度，自己毫无知觉地爆发了血继，杀死了那些想要迫害他的人类吧。
他只是温柔地朝我笑了笑，便飘到了再不斩的身边，视线担忧地凝视着他，像是凝视着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尸体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恶心矮子践踏，只是在看到再不斩为他杀死那人之后开始动容。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注视着再不斩的眼神。
很安静，很深，好像压抑着什么，又好像并没有。
但他只是那么注视着，直到再不斩的身体里同样飘出了一个小白球，而他身遭的阴怨正欲去吞噬的时候。
白的眼神倏地就变了。
冰遁对阴怨并不起作用，那么他便直接用手去抓挠，皮肤触碰到阴怨的时候便像被腐蚀一般，逐渐露出了血肉甚至是白骨，虽然我不知道魂体为什么也会有骨肉，但这一幕还是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但我看着他不断地试图阻碍着阴怨吞噬那道白光，总觉得心有不忍，明明他生前将我的队友伤成了这样……
对了，队友！
我忙又看向了佐助和鸣人。
佐助已经醒来，只是看起来还很虚弱的模样，要手撑在地上才能支撑自己维持坐的姿势，鸣人站在再不斩的尸体前不知道和卡卡西在说什么，达兹纳则是和村民们聊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唉，结果我还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啊。
我也太弱了吧。
这么懊悔地想着，我又看向了再不斩与白。
出乎我意料的是，最后那团阴怨还是吞没了小白球，而伤痕累累的白的魂体也逐渐变得模糊，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光团。
阴怨在风中飘摇，我眨了眨眼睛，发现并不是我的错觉，它的确也在变小，最终也化为一个灰色的光团，与白色的光团触碰到一起，便化做了一道细长的微光，消失在了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