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短集》楠黯

8、第 8 章

　　福建省某市一起著名杀人案于2019年四月，结案。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名女性从街角匆匆疾走出来。汗液粘在陈小姐饱满的额头上，凶手小黄正坐在小摊上喝豆浆。咀嚼的声音从口腔里发出，却十分细微只有坐在领桌埋头猛吃的老徐听得见。小摊上，来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很。陈小姐稍稍整理仪容仪表，勾起唇角，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才迈步朝洪记小摊走来。
　　“洪大哥，早啊。”
　　“哎，早啊早啊。陈小姐，来，您的早点。拿好了喔！”发福的身体，一抖一抖身上的肥肉，洪老板提着早点，笑呵呵的递给面前美丽大方的女人。陈小姐拿过早点对着已入花甲之年的洪老板笑了笑就急忙走出巷子。
　　燥热的空气流窜在四周，小黄捏着手里空掉的豆浆壳子，咧着嘴大声道，“老洪，结账。”出了巷口，人也越发多了起来。上班族们一副倦容，等着公交车。陈小姐就挤在人群里，高挑的身姿下，如同鹤立鸡群。公交来的时候人们聚拢到车头门，小黄从后面冒出来，猛地窜进去，使得不少人怒目横视。上了车的小黄就被后面上来的人挤到了车后面。连同一早等着公交第一个进来的陈小姐也挤到后面了。汗臭味顿时弥漫整个车厢。
　　车子拐弯时，小黄被不知道谁猛踩了几下脚，感觉都肿了。车子开了七八分钟，又有人挤上来。司机叫骂着没有投币的人快投币。又过了几个拐弯，小黄的脚又被猛踩了几脚。被小黄压着的陈小姐也十分不好受，因为每次小黄被猛踩都会撞在陈小姐身上。恶意，来自嫉妒。小黄终于在一个拐弯处，发现了猛踩他的男人。寸头，有近一米九的个头，比上一米六的小黄，谁高谁低一眼看穿。猛踩别人被抓包的人一脸挑衅的盯着小黄，那个人小黄认识，是陈小姐部门的经理。仗着脸白，常常调戏门下女同事。甚至，猥亵过陈小姐。
　　车子终于到站，人们慢慢移动到车门口。小黄下车后，陈小姐部门的经理走了过来，叫嚣着警告小黄，离陈小姐远一点。随后昂着头走了。陈小姐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小黄的肩膀，告诉他张经理不好招惹。望着陈小姐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小黄捏紧拳头，阴沉沉的走到了离陈小姐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屋，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天以后，人们在小巷口发现了陈小姐的尸体。像是被扔掉的布娃娃一般，胳膊被拧成麻绳般，无力的垂在地板上。发现陈小姐尸体的是每天都早早出来摆摊的洪老板。他惨白着脸，对警察说今天早起，睡迷蒙了，于是晚了半个小时出门摆摊。即使是晚了半个小时，陈老板仍旧是第一个来到巷子的人。他脸上冒着汗，一边讲一边跟警察惋惜，多么好的陈小姐啊，怎么就没了呢。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从巷子另一边走过去，当即，警察就留住了那位男士。小黄是八点半的时候才出现在巷子，他打着呵欠，比平时晚了两小时，才出现。他看见洪老板涨红着脖子跟警察唠嗑平时看见的陈小姐样子。到了十点，警察才留了几个人后，回了警局。顺便带走了疑似凶手的男士和人群外突然笑得癫狂的小黄。只因为他看见被警察拉住的张经理，难看的脸上叫嚣着，要见自己的律师。
　　在三个月后，警察就结了案子。凶手就是张经理，杀人理由是张经理想要再次猥亵陈小姐，但是陈小姐的反抗致使了张经理杀人。随后一个月，医院给张经理判定精神分裂症，于是被往医院治疗。但治疗途中，张经理没有配合致使容纳药剂的针筒，穿透张经理的脖颈。死亡证明上是自杀。张经理自己将针筒捅进自己的脖子，救治无效，死亡。
　　一年以后洪老板的尸体被发现在巷子口，死亡现状与当初的陈小姐一样。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被锯子形状的口子，分成七八块，每一块又通过针线缝合在一起。惊恐的脸上，眼孔深处满是诧异。小黄笑呵呵的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出现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