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短集》楠黯

5、第 5 章

　　在2026年，新型肥胖传染型病症夺走了地球上所有人的生命，但畸形儿是唯一的例外。人口骤然锐减，一些小国甚至一夜之间被邻国吞灭。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异常萧条，甚至是几个不同国家派来炮灰的戏剧战争。
　　目前最大的科研问题是，如何最大化的增长人口。曾经的大国一致联合起来统一地球，实行轮流制主席。事态却演变得更加恶劣，最后反而是躲在下水道的贫民存活下来，其余人类灭绝。
　　这些人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建造了几座大型人类城市，并重新划分了两个种族，分别是正常人种和畸形人种。由于正常人种的稀有，有一部分狂热的畸形人种供奉起他们，像对神灵现身一样崇敬，忠诚得像古世纪的狗，任打任骂还不离不弃。
　　畸形人种中狂热分子足足占据了总人种的五分之三。他们自视甚高，不把其他同种人当作同胞，凡是不同信仰者皆是异类。霸凌事件随处可见，不论是当街还是闯入他人家中施暴。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黄小凡是畸形人种中的战斗儿，他的脑袋长的地方跟别人都不大一样，眼睛看人的方式也不大一样。他不拿眼睛看别人，轻蔑的态度为他增加了众多敌人。
　　秉承着反正每天都要挨揍的思想觉悟，每当黄小凡看见有正在霸凌的受害者都会冲上去救人。疼痛来得简直不要太酸爽。
　　走路回家的路程是伟大又深恶痛绝的，黄小凡每天要拯救数个受害的同胞，自己则落入水深火热的抗揍境地。他一身皮肉锻炼得又糙又厚。只要抱成一团，挂在□□上的脑袋绝对安全。
　　日常生活黄小凡穿着长衣长裤，即使承受伤害成为了常态，但是他回到家里妹妹也绝对发现不了。离回家的路就剩下五十米，一个转角就能看见锈迹斑斑的铁门。
　　黄小凡瞅着路段，计算着距离，挨完打后就飞快地跳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家门。至于为什么每次挨打都不还手，并不是霸凌者有多强，也不是次次黄小凡都打不过。
　　而是霸凌者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倔强地还手和一时的躲避是没有用的。不想他们变本加厉的方式只能默默忍受。离开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社会没有改变，变的只是换批人来霸凌。
　　生活可不是用来丧的，黄小凡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改变一切，能让眼睛触及到的地方一片明亮。黄小凡住在铁皮箱里，就是那种废弃安了一道铁栅门的车厢。
　　铁皮箱四周杂草丛生，黄小凡跑近的时候，避开了肆意疯长的杂草。他绕到后面弯身抓起藏在草丛的破水壶，细心地为草儿们浇灌水。
　　小草小草快快长大。黄小凡期盼着草儿长大，藏住铁皮箱的一天。他耐心的浇完水，推门走进家里。
　　妹妹，我回来了。黄小凡压低音量喊道。人不在客厅，铁皮箱里无人应答。黄小凡往里走，伸手推开挡板，还是没有人。他心里这下有些慌了。嘴里不断喊着，妹妹。音量逐渐不再压低。
　　直至黄小凡打开藏在堆放杂物的架子下的大箱子，他声音抑制不住，颤声喊了句妹妹。空荡荡的大箱子里，五岁的幼妹没有躲在里面。怎么办？为什么不见了？妹妹去哪里了？黄小凡心里慌乱成一团。
　　世界不明亮了，黄小凡的世界不见了。要赶紧去找，对赶紧出门。黄小凡冲出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铁皮箱。他死劲敲邻居的大门，询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妹妹。一个五岁的女孩，一头垂至脚踝的黑发，穿着小白兔的睡衣。
　　可是，得到的结果不是被暴打一顿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锁在门外。黄小凡不敢猜想任何情况，他不得已飞奔到喜欢侦探并且有深入研究的霸凌者家里。他卑微的跪着，祈求霸凌者的帮助，他仰着头，他只能看见宽厚的双下巴。
　　答应了很多无理的要求后，杨达贤终于答应和他去看看了。黄小凡祈求能背着杨达贤去，得到同意后，他片刻不停的奔跑。他累得驴似的也不敢有分毫的松懈。
　　好了，背我回家吧。黄小凡跑到铁皮箱放下杨达贤后，这厮转了一个圈，竟然就说了句废话。杨达贤原地转圈的撂下一句话，看黄小凡愤怒的神情，大手拍向他的脑袋道，怎么，你不服啊。要不要大爷找几个族人好好教育你一下！
　　他竟戏弄我。他竟在这种情况下戏弄我。黄小凡双眼似喷火，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我要友爱的教育他，让他感受到我对他深深的情谊。黄小凡猛地窜上前，一个左钩拳一个右钩拳让手背和他的脸颊进行亲密接触。
　　请您认真的帮我吧。黄小凡一拳就请求一次，他就算以后会受到猛烈的报复，他也要这么做。
　　杨达贤的屈服证明了方式有效。黄小凡虎视眈眈的盯着杨达贤的举动，也认真的回答他的提问。随后杨达贤提出去周围邻居那里看看。黄小凡皱着眉头，告诉杨达贤他之前问过邻居了。
　　悄悄进去看看。杨达贤说到这句话时，满脸笑容，脸上的横肉挤在一块，看上去很猥琐。黄小凡内心的想法是不能让杨达贤进去，其次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潜入看看。
　　他会同意吗？黄小凡商量的道，我进去看就好了，你在外面等我？杨达贤显然不同意，并威胁黄小凡，不带他进去就要大叫让别人知道黄小凡偷偷摸摸的行为。
　　黄小凡就只能同意了，他拽住杨达贤的脚，一起潜入邻居们的家。很容易两人就被发现了，但杨达贤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霸凌者，少有人敢招惹。他们顺利的翻查完几家几户，来到离黄小凡铁皮箱最远的邻居家门前。
　　也不再翻墙而入，杨达贤两眼示意黄小凡上去敲门。不过两人的眼睛水平线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根本看不到杨达贤下巴以上。幸好黄小凡也感受到了霸凌者的特权，他自顾去敲门。
　　见没人开门黄小凡就破门而入了，刚刚还在家的人，此时里头却没有半点人影。厨房里有把带血的大剪刀，黄小凡嗅了嗅那股血腥味，肯定那是人血。
　　另一边杨达贤也在冰箱里看见了断尸残骸，他扭头干呕了两下，果断的关上冰箱门。确认了嫌疑犯，黄小凡立马就冲出门找人。幸运的是在超市里找到人了，对方也承认绑架了妹妹。不幸的是妹妹被另一伙带肉色头套的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