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维护手册［HP］》抱月惊风

85、湖心水

　　在和邓布利多交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斯图亚特的内心虽然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也知道，把自己的性命与荣誉全部交托给邓布利多是不现实的。

　　邓布利多或许是魔法世界的救世主，但绝对不是他的。

　　他慎重又冷静的将这之后的所有学习冷静化、功利化。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了解汤姆，那个极度自私又极度自厌，傲慢又张狂的伏地魔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在这种焦急的心态下每一天都反复处在急躁与冷静之中。他又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珍妮很担心他，不了解情况的她只以为斯图亚特又回到了上个学年那种状态，“你又在忙什么呢，我的孩子？”

　　斯图亚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突然问：“珍妮，你换了香波吗？”

　　“噢，”珍妮有些尴尬，又很快反应过来，“你喜欢以前的那种味道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那种味道更像你的妈妈？”

　　斯图亚特笑了起来，“你不用像她，珍。”

　　珍妮和伊莎贝尔是不同的人，斯图亚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味道也很好闻，”他给予忠实的肯定并夸赞，“是茉莉花的香味，对吗？”

　　珍妮搂着他也笑了，她捏住他的鼻尖稍微摇了摇，“斯图宝宝的嗅觉可真灵巧，你简直是个做警探的好苗子。”

　　斯图亚特微微抬头看着她，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未问过，“你喜欢茉莉花吗，珍？”

　　“不……”珍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文森特追求我的时候也给我送过鲜花，可是我觉得它们……太脆弱了，还难以打理，它们确实具有观赏价值，但是要说喜好和礼物，我当然更喜欢书籍。”

　　斯图亚特乐了起来，嬉笑着把头靠在她的肩窝处，“你也是个书呆子呢，珍。”

　　这或许是最近斯图亚特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光了。

　　在这之后，他回到了精神紧绷的状态。在一个下午，在魔药课结束之后，斯图亚特被斯内普留了下来。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斯图亚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着急的说：“先生，我接下来还有魔咒课。”

　　“我知道，”斯内普不是很乐意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也没有让斯图亚特道歉，而是直接说：“今天晚上在贝尔比家有一场晚宴，你下课后换好衣服在校门口等我。”

　　斯图亚特精神一振，他如何不知道是他上次的请求有了效果。

　　“谢谢您，先生。”他由衷的说。

　　斯内普挥手像在驱赶幽灵，“快走，别让弗立维教授等你。”

　　“好的，先生。”斯图亚特笑着朝他施礼，然后把抱着书小跑离开。

　　霍格沃兹实行的其实是精英教育，课业并不轻松。今天恰好又是课程较多的那一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斯图亚特洗澡之后还特意服用了一支容光焕发剂。

　　他现在看起来可以说是好极了。

　　斯内普在门口和他汇合的时候大概是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他皱着鼻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你最好不要急于表现去卖弄你多余的智慧。”

　　斯图亚特立马说：“我会听话的，先生。”

　　他保证他会珍惜机会，他会做这个世上最乖的孩子。

　　但同时他也不免在心里嘀咕，斯内普看起来像是不善言辞的那种人，他真的很难想象他在社交场合长袖善舞的模样。

　　——事实上，当斯图亚特来到贝尔比家在荒野的城堡里加入宴会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今天这场晚宴是盛大的，而加入其中的斯内普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经历和他的身份令他用不着费心去讨好任何人。几乎是每一个斯图亚特认识的魔药师们都会主动过来跟斯内普攀谈，他们会自己找话题，诸如今天糟糕的天气这种老生常谈，又或是回忆一下在霍格沃兹的学习生活（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大多会通过提起霍拉斯而夸两句斯图亚特）。有一些年长的先生也会跟斯内普谈两句政治，斯内普大多时候都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特别情况下会有些配合。

　　斯图亚特看着斯内普，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崇拜。雷蒙德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他根本没有跟随父亲来过这种社交场合——今年暑假跟珍妮参加的那几场晚宴更多的是家庭性质的。斯图亚特忍不住想，如果雷蒙德还活着，他大概也会这样带着他。

　　大概是斯图亚特的目光太过灼人，斯内普忍不住回头横了他一眼，“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斯图亚特立马低下头，他利落的收拾好心里的失落，“对不起，先生。”

　　斯内普撇了撇嘴，他扯着袍子，生硬的命令，“跟我过来。”

　　斯图亚特深吸了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暑假去了马尔福家的宴会？”

　　“是的，先生。”

　　“伯内特有给你介绍卢修斯·马尔福吗？”

　　“珍妮只带我认识了马尔福夫人。”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大概是不满，又大概是有些自傲。总归，此时一种属于男性天生的优越感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他带着斯图亚特来到宴会的中心，找到那个在人群中与人推杯问盏的马尔福先生，郑重的向他介绍：“斯图亚特·斯拉格霍恩，我的弟子。”

　　斯图亚特保持前面留下的印象，马尔福先生是一位很浮夸又很有品味的男士。

　　大概是家族与个人之间的风格融合，他留着老派巫师的长发装扮，身上的服饰打扮又带着新派的活力。除了邓布利多，马尔福先生是斯图亚特见过的第二个精于修饰自己的巫师了。他谈吐优雅，对斯图亚特的态度也同样平易近人。他照例提到了霍拉斯，并表达了对他的感谢以及他行踪不明的遗憾。

　　他最后说：“我想我们可以多来往，斯图亚特，我和你的老师关系匪浅。”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时眼色发暗，却并未反驳什么。

　　斯图亚特摸不太清楚斯内普的真实态度，只谨慎的用最不会出错的态度回复了他。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后半场，斯图亚特才见到城堡的主人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他那时候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他在众人面前呈现出一种陷入极乐的疯癫状态。

　　斯图亚特听到马尔福在跟斯内普嘀咕，“真是粗鲁，他怎么会喝这么多的湖心水，在这种时候？”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他显然是在思考后才说：“过两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马尔福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显然对贝尔比先生坏事的举动异常不满。

　　话不用多说，转点之后，斯内普带着精神尚好的斯图亚特回到霍格沃兹。

　　走在前往城堡的小路上，借着月光，斯图亚特小跑两步追上魔药课教授。

　　“先生，马尔福先生所说的【湖心水】是什么？”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他阴阳怪气的说：“聪明的斯图亚特，我还以为你能憋到明天再问我呢。”

　　斯图亚特没听出他生气，顺势开始撒娇，“求您了先生，告诉我吧，我太想知道了，不然我今天会睡不着的。”

　　“鉴于你今天确实老实——”

　　“我是世上最老实的孩子了，先生。”

　　“别净说些让人恶心的话！”

　　斯内普对斯图亚特的得寸进尺有些恼火，这两年的晚上他们天天在一起，他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但他又还是告诉了他：

　　“湖心水是北美巫师协会近两年研发出来的药剂，除了服用后会让人看到湖中仙女后，没有其他的实用功效。”

　　“湖中仙女？”斯图亚特立马抓到重点，“是会让人产生幻觉吗？”

　　斯内普补充：“真实的幻觉。”

　　斯图亚特联想到了不好的事，他试探着问：“您用过这种药剂吗，先生？”

　　斯内普用很平常的语气说：“我对仙女不感兴趣。”

　　斯图亚特又问：“这种药剂在市面上流通吗？”

　　斯内普告诉他：“只对巫师协会的成员出售，并且限时限量——这可是个紧俏货。”

　　那么，斯图亚特觉得他努力一下还是能弄到一支湖心剂的。他当然不是想服用，他就是想研究。

　　斯图亚特想到马尔福的那句话，又问：“先生，它的药效不仅仅是让人产生幻觉，对吗？”

　　在这个问题上斯内普被他纠缠得烦了，终于肯看他一眼：“你对它很感兴趣？”

　　斯图亚特老实回答：“我在麻瓜世界听说过类似的东西。”

　　斯内普第一反应是嫌恶，“麻瓜能有什么好东西？”

　　斯图亚特慎重的说：“那可称不上好东西，先生，我曾经闻见雷斯顿教授服用过这类药物，我认为湖心水该是类似的东西。巫师制作魔药时大部分药材也是常见的草本，先生，会不会有巫师将麻瓜使用的药物也用来入药呢？”

　　斯内普敏锐的感知到什么，他停下前进的步子，转过身训斥他：“别多管闲事，你这头自作聪明的蠢驴！”

　　斯图亚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会挨骂，他尝试解释，“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了，好奇心会害了你。”斯内普冷硬的，不讲情面的说：“这个世上最短命的就是好奇心旺盛的那一类人。”

　　他又说：“你知道有这回事不就行了吗？我带你出去，不是想让你给我找麻烦的！你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非比寻常吗？你以为巫师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了是吗？”

　　斯图亚特被骂得几乎抬不起头，“对不起，先生……”

　　“巫师联盟从1934年创立至今已经将近50年，他们在英国的势力是战时神秘人都要拉拢的，你以为你算什么？”

　　“我没想过……”

　　“你刚才还试图让巫师协会爆出丑闻！”

　　“我只是想……”

　　“你只是一个学徒，你没必要有那么多的想法！”

　　斯图亚特张了张嘴，最后他决定还是不说话了。

　　他认命了。

　　“您说的对，先生。”

　　看着他垂头丧气，斯内普哪里不知道他未必是真的服气？

　　他警告道：“别让我知道你在偷摸研究什么。”

　　“我不会的，先生。”

　　“你记住，我随时可以收回我对你的承诺。”

　　听到这一句威胁，斯图亚特立马慌张的抬起头，“我绝对会老实听话的，别丢下我，先生。”

　　斯内普这才满意，“我接下来会好好观察你的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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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湖心水设定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