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开小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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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亚特觉得后背发凉，原因大家都知道——他被一个可怕的人盯上了。
事情的发展或许已经脱轨。在斯图亚特原本的设想里，他是一个乖巧好学的学生，他的存在能完全满足斯内普的说教欲，表现欲。他们会维护好像霍拉斯和他的鼻涕虫俱乐部里的学生那样的师生关系——最适合斯莱特林的师生关系。可事实的重锤敲醒了斯图亚特，他明白之前是他天真了，他在人情往来与利益交换这方面单纯得就像个没开智的巨怪。
斯内普这个贪心的家伙，他怎么好意思跟他的学生索取那么多？
当然，斯图亚特不害怕去承受拒绝斯内普所造成的后果，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样，明明他可以两者都要的。想想看，一位魔药大师的栽培，尤其那个人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换句话说，就算霍拉斯没有躲起来，斯图亚特也不会拒绝跟斯内普处理好关系的。
要不就试试看吧，只是一味魔药。
斯图亚特没有主动去联系霍拉斯，也没有贸然的给外祖父写信，他的门路多着呢，比如说一回到宿舍，他就把这件事跟汤姆说了。
汤姆给出的态度和他的一样，“就算答应他又何妨？你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得到一切，斯图亚特，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好事。”
他意有所指，“在你的论文里，就连我们的魔法都是一种交换，不是吗？”
“我只是怕惹麻烦，”斯图亚特说出最初的顾虑，“我不想受到别人的注意。”
“可你现在避无可避。”
“是的，我明白，汤姆。”
“如果后面他敢麻烦你，我可以帮你彻底解决掉他，”汤姆走到斯图亚特的身后，阴恻恻的说：“一锅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是魔药大师又如何？我保证他分辨不出来。我甚至可以现在就教你如何熬制，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材料。”
斯图亚特有些意动，但骨子里的道德感制止了他，他认为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一步，“我会把你的这个办法作为日后的一个选择，但不是现在。”
“好吧，好吧……”汤姆有些丧气，他感觉得到斯图亚特的本性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容易动摇。
这不公平。他已经沉入深渊，为何他的朋友却不愿落下来陪他？
斯图亚特的大脑封闭术如本能般运转着，他没有泄露出更多的情绪，他也没有探查汤姆内心的想法，他自己琢磨着，趁着第二天上午没课，他循着自己的新计划，闷着头去了温室。
斯普劳特教授正在那里——同时还有艾伦。
他们两个好像在一起为什么植物施肥，等走进了斯图亚特才发现那是一小丛食月草①。
“如果能有独角兽的粪便，会大大缩减食月草果实的成熟时间。”斯图亚特听见斯普劳特小声的跟艾伦说。
好极了，看来被教授带着开小灶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哦，斯图亚特。”由于角度问题，艾伦先发现了斯图亚特的到来，斯图亚特向他点了点头，在看到斯普劳特教授回头，忙说：“我无意偷听，教授，我只是看见您在工作，我担心会打扰到你。”
“下次不用见外，斯图亚特，不是什么工作，是我自己的新发现，”斯普劳特并不藏私，她乐呵呵的把盛放食月草的花盆端起来，跟斯图亚特一起分享这种泛着蓝色幽光的植物，“瞧瞧这个，这是我的学生从巴西的远古森林里为我带回来的礼物，你认识它吗？”
斯图亚特收敛着自己的眼神，“我并不了解，教授，您能告诉我吗？”
斯普劳特欣然为他讲解，“这是食月草，是一味新型药材，它作为外用在治疗外伤上有奇效，可惜的是在作为魔药材料方面至今没有更多的用途开发。”
斯图亚特捧场的说：“我想，它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在魔药界发光发热的。”
“我想是的，”斯普劳特把花盆放下，她摘掉手套，拍了拍艾伦的肩，“沙菲克先生，我们今天先到这儿吧。”
“好的教授，我先回去了。”艾伦意会，也不多问，说完直接出去。等他把温室的门关好，斯普劳特温和的说：“斯图亚特，亲爱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图亚特流露出有些不安的神色，“教授。我刚才在附近乱逛，我是临时起意才过来，我想起了妈妈，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在学生时期每次有烦恼也都是跟您说的，我最近在最近学习的途中有些焦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好一切。”
“哦，”斯普劳特露出可怜他的神情，她毫不吝啬的给了斯图亚特一个抱抱，“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可怜的孩子，你的时间还长着呢。”
斯图亚特的脸上适当的露出两坨绯红，“是的，谢谢您，教授。”
斯普劳特把斯图亚特带到一边，她请他坐在了一颗树桩上。
“能告诉我你在焦虑什么吗？”
“您认识魔法界的所有草药吗，教授？”
斯普劳特失笑，“亲爱的，就算我是你的草药学教授，你也不能这样苛求我呀。”
斯图亚特害羞的小声说：“我只是觉得，您那么博学，如果我在书上看到什么问题，或许能来问您。”
“那么，”斯普劳特重新更正了一下，“实话实说，我大概知道个七八成吧。”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教授，”斯图亚特崇拜的看着她，又问：“关于一些远古时期的草药，您了解得多吗？”
“比如说？”
“风见草②。”
“噢，”斯普劳特侃侃而谈，“那曾经是一味可以用来治疗感冒的草药，可惜它的汁液有毒，现代巫师已经找到别的魔药替换它了。又由于它本身长得不好看，也不具备观赏性，所以如今已经没有巫师会人工养殖它了。”
“我就知道来找您是对的。”
斯图亚特露出欣喜的模样，他接下来又问了几个更生僻的草药名字，斯普劳特答完了其中两个，有一个她没答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他暴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那么，您知道魔莲花吗？”
“刚好，你们的斯内普教授最近问过我这个，”斯普劳特眨了眨眼睛，狡黠的说：“一味用于稳定药性的远古时期的草药，他还托我去打听这味草药的下落呢。”
好的，现在斯图亚特终于可以得出结论，斯内普的要求确实是没不具备危险性的。
接下来斯图亚特又问了两个问题，然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斯普劳特很高兴自己能帮助到这个孩子，她甚至提出下一次有疑惑斯图亚特还能来问她。
斯图亚特当然满口答应。
之后他准备离开，他打开温室的门，没料到艾伦靠在一边等他。
“艾伦。”
艾伦朝他歪了歪头，示意一起走。
他们并肩走在回城堡的路上。
“你看起来悠哉悠哉的，事情都忙完了？”
“算是告一段落了。”
“对了，这个，”斯图亚特从袍子里拿出他备份的论文，“我想给你看。”
“是什么？”
“一篇关于黑魔法的论文。”
艾伦接过羊皮纸，他缓慢下脚步，边走边看。
等花了一些时间看完，艾伦吐出了一口气，他重新去看斯图亚特时的眼睛都放大了，“我得说，斯图亚特，你令我刮目相看。你怎么会想到写一篇这样的论文的？等等——那天你问了我关于黑魔法的问题，你就是在着手于这个吗？”
斯图亚特把他顺手还回来的论文收好，“是的，一开始我只是有些困惑，我想着能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或许能好一点，后来问的人多了，我就有了写论文的想法。”
艾伦的眼睛迅速眨了几下，“你提出的问题的角度相当刁钻，我当然也有一些感想，但是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整理好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好吗？”
斯图亚特笑着点头，“当然。”
艾伦问：“这篇论文你交给教授们看了吗？”
斯图亚特顺口就说：“没有，你是第一个看的。”
艾伦皱了皱眉，但他笑着——他大概以为斯图亚特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他顺口骂道：“去你的，斯图亚特。”
“好吧，既然这不能让你高兴，”斯图亚特不知道他是如何识破自己的谎言，但他很快就选择实话实说：“我说真的，你是第二个看到的。”
“那我还是挺荣幸的，”艾伦挺了挺胸脯，又说：“你得给弗利维教授过目。”
斯图亚特点头，“是的，我正有这个打算。”
“那你在等什么？”艾伦催促他，“时间不等人，斯图亚特。我想，你要是给弗利维教授看，他说不定还会想法子让你这篇论文登报呢。”
——弗利维教授确实如艾伦所说的，有这个想法。
“绝妙的想法，可读性很强的文章，”弗利维兴奋的提议：“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它可以发表在杂志上。”
“可是，”斯图亚特露出迟疑的表情，“我昨天给斯内普教授看了，他说近日就会把我的论文寄往《大师月刊》。我不知道一份论文是否允许在不同的刊物上发表两次，教授。”
弗利维考量起来，“《大师月刊》的话，那就有点棘手了。不说它的正规性，单论这本杂志是付费的，我们也不能违反规定。”
很快他又说：“不过可以这样，等过了《大师月刊》的公示周期，我们再摘取出其中的一部分把它作为优秀论文展示给公众。你觉得《幸运兔脚》③怎么样？这本杂志在英语区广泛发行，刚好它的主编是我的朋友，同时这本杂志的风格也没那么严肃，读者群也更广。”
斯图亚特暗地里松了口气，他由衷的感谢，“教授，真的很感谢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弗利维温和的看着他，“别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也不用你的报答。孩子，你或许该明白，身为教授，我有义务为我的学生提供更好的条件。”
斯图亚特说：“您的无私让我倾佩，所以我无法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不是无私，小斯拉格霍恩，”弗利维更正他，然后肯定他，“能拥有你这么聪颖的学生，我很有成就感。小斯拉格霍恩，不是所有的小巫师都能在你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觉悟，你是受到自然和魔法眷顾的孩子，我当然愿意帮助你，同时，也希望你接下来能更加努力。以后无论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来问我，好吗？我不会揣测你的用意，也不会轻视你的无知，我只希望你能走上一条正确的路。毕竟，我不能看着你辜负魔法啊。”
斯图亚特听着这番话，他不由得收起虚伪，认真的点头，“我不会让长辈们失望的，教授。”
他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正确，但至少他不会去存心伤害谁。
弗利维很满意斯图亚特清明的目光，这能让他感受到他的真诚。
为了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喜爱，弗利维接下来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前往餐厅用餐。
斯图亚特没有拒绝，哪怕这会让他吸引到很多来自拉文克劳的目光。
他确实不想引人注目，但适当的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又是有必要的。
当然，教授们对于弗利维带着斯图亚特一起走进餐厅的举动也颇为侧目，邓布利多就意有所指的说：“菲利乌斯，看来你很喜欢我们的小斯拉格霍恩。”
“当然，不过比不上西弗勒斯，”弗利维喜滋滋的看着苦着张脸的斯内普问：“西弗勒斯，我听说斯图亚特说你已经在着手把他的论文寄往《大师月刊》了，我想，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想把我的名字签在推荐人那一栏。”
斯内普沉默着，在看到珍妮惊异的目光后，他赶紧干巴巴的答应，“当然可以。”
他本来想借此堵住伯内特的嘴，可没想到她还是开口了，“噢，斯内普，感谢你。如果可以，我也能在推荐栏上签字。”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他毫不掩饰的讽刺道：“我想你需要知道，伯内特女士，你的能力和名声还没大到可以作为一本学术性杂志推荐人的地步。”
邓布利多维护着说：“我想那只是因为珍妮她的专业不在于此。”
“没事的，校长，”珍妮爽朗的笑了，她用此来表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斯内普的毒舌而难过，“我很感谢斯内普能够无私的关照斯图亚特，他其实是个好人。”
就这么一句，斯内普顿时寒毛直竖，“闭嘴，伯内特！”
这个女人真是跟她带出来的小崽子一样令人恶心，不同程度上的。
要看邓布利多张嘴要说什么，斯内普马上打断他，“够了，邓布利多，别说你也想出现在他那篇小论文的推荐栏上，人已经够多了。你就没有考虑过这样会捧杀他的反效果吗？斯图亚特·斯拉格霍恩可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
邓布利多沉吟，“确实，你说得对，西弗勒斯。”
“我们给他的关照已经够多了。”斯内普说着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他转过头，目光不善的盯着斯莱特林长桌上慢悠悠进食的斯图亚特。
他如今被架到火架上烤都是他有意造成的，这个浑身长满心眼子的臭小鬼！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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