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元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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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斯内普那里得到了又一种全新的说法之后，一个问题就那么浮现在斯图亚特的心头：不论是论狭义还是广义，不论是在微观还是宏观，关于魔法的概念以及各类的定义，巫师界拥有的著作是否太少？
瞧瞧他们现在上课用的教材吧，居然还是统一修订的百年前的版本，就算有出过新教材，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几十年前的东西能叫“新”吗？
如果从这方面侧面体现出魔法界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更新换代、没有出现过新的东西，那么这个事实是否也太过可怕了呢？
不不不，或许自己也不需要太过悲观。斯图亚特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巫师的传承史。古巫师们传承魔法基本上采取的是学徒制，家族制，那个时候巫师们的交流很少。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伟大的力量，巫师基本很少向他人透露自己的底牌，因为这些都是救命的手段。后来霍格沃兹建立，各地也出现学校，再加上时局的稳定，魔法界开始出现一些学者型巫师。他们著书立传，用一种无私的精神向全体巫师分享自己的必生心血。只要这种分享关系继续建立下去……
该死的！斯图亚特懊恼的垂下脑袋，完全编不下去了！
梅林在上，霍格沃兹建校至今已经超过了一千年。可这一千年里，在追求更上一层楼的魔法和探索新事物的方面，巫师们有什么具有代表性的跨时代的新发展吗？能拿出来说的除了赢得跟妖精之间的大战就是征服家养小精灵这种老黄历，或许再加上一个跟麻瓜签订的保密法，或者是龙血的十二种用途？是啊是啊，他们将巨人赶出了人群，将狼人的地位踩在脚底下，将一些无法征服的魔法动物猎杀到灭绝，可如果哪一天这些生物联合起来，巫师们有能力以最快的速度赢得完全的胜利吗？答案是否定的。
真是丢人现眼。
不用再去举别的例子了，光是一个至今还存在死亡率的龙痘疮就已经够暴露问题了。相比之下，麻瓜界有什么发展千年还没彻底解决的病症吗？斯图亚特这两年都在看麻瓜世界的书，他可太了解麻瓜发展起来的速度了。如果说几千年前，巫师还能凭借魔力凌驾于麻瓜之上，那么对现在的麻瓜来说，他们已经能用各类工具做到只有巫师才能做到的事了。平心而论，这难道不能算作某一程度上的伟大吗？
“肮脏愚蠢”的麻瓜用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将不可能变成可能，“至高无上”的巫师却还在原地踏步享受自己的伟大……
想起自己前两年所谓的【巫师至上论】，斯图亚特只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他凭什么看不起麻瓜？他最痛恨别人的愚昧无知，可如今他自己也是这类人。
斯图亚特难得的，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
实在是太恶心了。
斯拉格霍恩这两天心情非常不好——这是所有斯莱特林都知道的事。
这股风声甚至传到了珍妮那里。这让一直关心斯图亚特成长的珍妮担心极了。
她空出来一个没课的下午找到了斯图亚特，决定跟他谈谈心。
等学生们散去，他们驻足在塔楼边。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照在人身上教人懒洋洋的，可这并不能扫去人心底的阴霾，斯图亚特看起来是那么的低沉。
“亲爱的，你看起来心情好像很糟糕。”
被珍妮这样惦记，感受着她无时无刻的关心，斯图亚特羞愧的捂住了脸，“原谅我珍妮，我只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些小毛病，我想我快调节好了。”
经过这几天的反思，斯图亚特打定主意要把目光放得更远一些。
无知的人多么幸福啊，但这种幸福并不是斯图亚特想要的。知道的越多才明白这个世界有多大，也让人越有危机感。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危机感对斯图亚特来说等同于动力。他已经下定决心让自己变得更加博学强大——不为别人，光是为他自己。
他没必要为巫师界的那些蠢才买单。
让那些烦恼和懊悔见鬼去吧，现在斯图亚特只想趁着这个机会，问问珍妮对于黑魔法的看法。
是的，他仍旧没有放弃这个课题。
珍妮有些受宠若惊，“噢，斯图亚特，难得你能来找我讨论这种学习上的问题。”
她十分慎重的回答：“我当然也赞同邓布利多的说法，以伤害他人为目的学习与使用的魔法就是黑魔法。当然，因为黑魔法数量繁多，涵盖面太广，我没办法完全否认它，所以我侧重于【目的】一词。就像你们到四年级会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习到三大不可饶恕咒一样，你们只有知道不可饶恕咒，才能在遇到它时不至于措手不及。但是说实在的，又有几个人会逮着这几个咒语去精心研习呢？我刚才说“抱着伤害他人的目的使用与学习”就是这个意思，尤其是对你们这些学生来说。你们还是孩子，你们的善恶观还没完全养成，你们做事都是从自己的喜好出发而非考虑大局观……所以对你们而言，你明知道这个咒语是邪恶的、这个咒语是有破坏力的，你还去学习、去使用它……斯图亚特，我认为人心的邪恶是凌驾于魔咒的邪恶之上的，毕竟魔咒也是巫师发明的，魔咒攻击的目标也是巫师决定的。如果真走到这一步，邪恶的对象已经完全由魔咒变成巫师本人了。”
珍妮除了相信“性本善”之外，她也是认可“性本恶”的。
斯图亚特问出汤姆举出的例子，“可是一些普通魔咒都是可以造成伤害的不是吗？连漂浮咒也是。如果我们以心理为出发点，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把漂浮咒也归类为黑魔法？”
珍妮耐心的为他解答，“斯图亚特，我们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无论是哪种魔咒在施法时都会携带上巫师本人的魔力，魔咒有多强与巫师的魔力强弱挂钩——这个问题又引伸出另一个问题：对某些人而言，巫师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威胁。魔咒于巫师就像刀子一样，它摆在厨房，那它就只是一个便于生活的工具；如果我们用它锋利的一面去伤人，那它就是一个凶器。漂浮咒是一种基础魔咒，大部分巫师都只会把它用在便利于生活的地方，如果有人拿漂浮咒去攻击别人，我也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到这一地步邪恶的对象已经完全由魔咒变成巫师本人了。黑巫师与黑魔法比起来，前者是灾难，后者只不过是手段罢了。让所有小巫师们能够正视魔法的力量，正确正规的使用魔咒，我想这才是霍格沃兹存在的意义，这才是我们这些大人要向你们身体力行传达的教育。”
珍妮的主业不愧是研究教育心理的，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侧重点也完全在这一方面。
不否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
斯图亚特刚要说什么，一阵掌声从身后响起。他回头，看见邓布利多和弗利维教授站在那里，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总归，弗利维教授现在的表情兴奋极了。
“说得太好了珍妮，这番见解我不能再过于认同。”
“噢——”得到曾经的院长如此夸赞，哪怕珍妮已经不是孩子，她也不由得红了脸，“谢谢您，教授，您过誉了。”
“非常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邓布利多朝斯图亚特眨了眨眼，他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我们只是被伯内特女士的高论吸引了，你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说得太好了。”
实际上，早在斯图亚特和珍妮开始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邓布利多和弗利维就在了。他们一致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课题，为了防止别人打扰，他们甚至有意用魔法将塔楼与走廊隔开，以防别的学生闯入。
珍妮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听到了多少，她惭愧的说：“校长，别这样，您再说下去我就要羞死了，在您二位面前我能算什么呢？”
斯图亚特拉住她的手，希望能安抚住她，“没关系的珍妮，不要不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承认自己的优秀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你确实说的很好。”
这孩子的话中隐藏着多强大的力量啊，珍妮看着他，几个呼吸后，竟然真的发现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了。
斯图亚特这个时候才对另外两位教授解释，“我们刚才是在讨论关于黑魔法的问题，我想这应该是被允许的。”
“当然，”邓布利多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有些紧张，他想他只怕自己被误会，“霍格沃兹的校规还没有严厉到那种地步，我们当然允许一切学术方面的讨论。”
好的，至少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讲道理。
于是斯图亚特就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本来就打算再找时间去询问弗利维教授，如今邓布利多也在……
“两位教授，众所周知，您二位都是理论界的权威。我能问一下，关于黑魔法你们是如何看待并对其理解的呢？”
“我也要回答吗，斯图亚特？”邓布利多笑着故意这么问，“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看法。”
“是的，我已经了解，”斯图亚特答得很快，他的条理非常清晰，“但我此前听到的那些都是通过别人转述的看法，并且现在离您提出这个看法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认为几十年的时间里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总会变的。”
斯图亚特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就凭他这股聪明劲儿，就没有哪个老师能拒绝。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邓布利多当然不会避而不谈又或者敷衍了事。
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能了解斯图亚特内心的机会。
“菲利乌斯，你先说吧，你可是这个孩子的魔咒课教授。”
“噢，如果斯拉格霍恩先生是在课堂上提出这个问题，恐怕我会更高兴。”弗利维开了个玩笑，扶了扶有些滑下来的眼镜，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智慧，就像一个先知，“孩子，我很高兴听到你提出问题，这代表你在思考。不过我能知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吗？”
“是这样的，先生，”斯图亚特礼貌的回答：“我在上完上星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之后发现大家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都不尽相同，所以我正在着手攥写一篇这方面的论文。”
“论文！好极了，你写完一定要给我看看，”弗利维教授的声音欢快极了，尽管听起来有些尖利，“关于黑魔法这个概念我们暂且不论，我们首先来讨论魔法——小斯拉格霍恩，你认为魔法是什么？”
“是用来满足自己私欲的力量。”
斯图亚特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在场的三个大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的神情。
邓布利多点着头，他看起来很欣慰，“不错的说法，斯图亚特。”
斯图亚特说：“这是我这两天思考出来的新看法。”
弗利维问：“你是否愿意解释一下？”
斯图亚特沉吟片刻后开口，“一开始，我认为黑魔法能够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到后来，也就是这段时间，在我询问了别人的看法同时又阅读了更多的书籍之后，我发现我侧重的应该是魔法本身。不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一个魔咒最开始出现也不过是为了方便于巫师。我们需要取暖，我们需要吃烤熟的食物，所以就有了生火咒；又因为一些黑暗生物和我们战胜不了的动物怕火，我们得将这团火烧得更亮，便有了火焰咒；火既不够安全，又不够稳定，所以有了更安全的照明咒；还是火太强大，甚至能够伤到巫师本身，所以厉火咒也因此而生。”
这么行如流水的一段话，足够证明斯图亚特私底下看了多少本书。
他继续说：“魔法本身是没有黑与白的分别的，那么黑白的界定由何而来呢？化由刚才珍妮的说法，罪恶不在魔法本身，罪恶出现在巫师的心灵。但是，我认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悖论啊，教授们。一个小孩儿拿着刀都能伤到人，更何况是持刀的成人？巫师是人而不是神，巫师有七情六欲，巫师需要生活，所以巫师为了满足生活需要付出各种努力。在当这种努力达不到足以让他生活的根本，他就会走捷径。于是更强大的魔法就成为了这种捷径。就像生火咒的演变，一开始巫师用火是为了生存，后面则变成了生活，到最后形成了掠夺。魔法存在的本身就是掠夺不是吗？”
邓布利多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能想到这个问题上，“这太沉重了，斯图亚特。”
斯图亚特的神情看起来是那样的哀伤，“是的，所以我前段时间一直很痛苦，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些我这个年纪根本不该明白的道理。”
“先放下这些吧，孩子，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本身，”邓布利多看着弗利维，示意他继续，“我们在这里探讨的是黑魔法不是吗？”
弗利维也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自己的心态，他当然已经从刚才的那番话里明白了斯图亚特如今的程度，他尽量把斯图亚特当成一个成年巫师看待，“斯拉格霍恩，你刚才说的没错，魔法的传承具有演变性，最强大的魔法确实都是黑魔法，因为只有黑魔法具有不可拯救性。我们在学习一个新的魔咒时要做到三点：正确强大的内心、完美合适的手势、发音标准的咒语。既然我是你的魔咒课老师，斯拉格霍恩，我就从魔咒的角度去给你解释。首先我们来解释第一条：正确强大的内心。你是如何看待这一点的？”
斯图亚特说：“我认为这是一种相信的力量。”
“能否再说得清楚一点？”
“Well，我现在并不能用很恰当的词汇来描述这一段。我只以我自己为例。在学习一个新魔咒时，我会先了解它，然后在内心构建自己想要做到的程度，最后告诉自己我一定能完美释放出这个魔咒。”
弗利维迅速的给他总结，“先是表现自己的欲望，然后再去达成或者说，满足这个欲望。”
斯图亚特点头，“是的，先生，就是这样。”
弗利维再问：“那么你又是如何看待手势以及咒语的？”
“我觉得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我听说非洲有一所魔法学校，那里的孩子接受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教育——他们施法时并不会使用魔杖，他们每个人都是无杖施法者；我还听说，我也亲眼看到过，对于强大的成年巫师而言，无声施法甚至省略施法时的手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所以我认为魔杖以及手势以及咒语，只是为了小巫师更了解魔法，更亲近魔法。对于强大的巫师而言，他本身的存在就代表着魔法。”
弗利维抬头跟邓布利多互望了一眼，然后他笑了起来，“斯拉格霍恩，其实大部分成年巫师也做不到无杖施法及无声施法，你看到的只是极为优秀的个例。”
斯图亚特并不觉得这有这么好笑，“那么，我便认为这是当代巫师能力退化的一种表现，毕竟远古的巫师们肯定都能做到这一点。”
珍妮忍不住说：“你太苛求于人了孩子，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
斯图亚特才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只是现在的巫师生活得太好了。巫师世界太过和平，发展得也太过完整，现代巫师根本不用为了生存烦恼。没有必须要前进的理由，他们早已成为了享乐者而非殉道者。”
邓布利多问：“那你对这些享乐者怎么看？”
“他们一半是天生的不够完全的智慧，另一半是后天养成的惰性与麻木。我不会苛责他们的蠢笨，也不会去强求他们进步，我只会管好我自己。”
斯图亚特不愿意在这方面说太多，跟人谈心会让他不适。他自顾自的把话绕回去，“所以，教授，您也认为学习魔法时的心态和使用魔法时的情绪才是决定这个魔咒是黑是白的关键吗？”
“是的，”弗利维认可斯图亚特刚才的说法，“你说得没错，孩子。对先贤们来说，魔杖和咒语都是后天的加成，是能让巫师更方便运用自己魔力的一种媒介。我们在古老的中世纪时有亲近元素这一说法，那时候的古巫师们认为自己来自自然，是自然之子，所以他们能够使用自然界的元素为自己所用。当然，这个理论被近代的巫师推翻了，直至今日，也没有人能够说明巫师力量的来源——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我想表达的是，或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黑魔法白魔法。魔法就是魔法。我们给魔法划分黑白只是想让那些迷茫着的年轻人们知道有些魔法是极具危险性的，是不能够轻易使用的。【黑魔法】这个概念更像是一个警示，而非一个归类。”
邓布利多在这里接过他的话说：“很多强大的魔法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也是我们认为【黑魔法】邪恶的原因。代价代表着失去，不论失去的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他人的，这种无法挽回的失去最终带给人的只有绝望与不幸。”
斯图亚特说：“所以莉莉给哈利留下的那个保护魔咒也是一个强大的黑魔法。她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击退了伏地魔，却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邓布利多慈祥又和蔼的说：“是的，那是一个黑魔法，一个充满爱的黑魔法。”
斯图亚特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个重点，“那么我们平常所用的魔法是否也是一种交换？”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他不确定斯图亚特想到了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好比加诸在飞天扫帚上的漂浮咒，因为我们想要飞起来，”斯图亚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越说思路越清晰，眼睛越亮，语速也越来越快，“是的，因为我们想要飞起来，所以我们用魔力和自然的风做了交易，这是一种正面的交易，所以我们能够飞行。”
弗利维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他已经明白斯图亚特要表达的东西了，“你，小斯拉格霍恩……”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斯图亚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抓一握，又抬头去看天，“梅林啊——”
【黑魔法到底是什么】这个概念终于在他心里清晰了起来。
“是的，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魔法就是一种交换。自然喜欢我们的能力，所以它愿意跟我们交换。我们给予他们的所有的正面的善良的魔力能滋补他们，于是他们给我们回馈，为我们所用；当这种给予不够维持我们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时，我们就需要付出额外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使用强大的黑魔法之后会造成恶劣影响甚至伤害灵魂的根本原因！”
重要的不是魔法的黑白，而是魔法本身。
魔法是由什么构成的？他的由来如何？他的本源在哪儿？
思考着这些问题，斯图亚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飞离了身体，他还听到了很多或苍老或稚嫩的声音，他们快乐的包围着他，友善的跟他打招呼。
“哦，来了一个小巫师，终于来了一个小巫师。”
“你的大脑真好看，他们很活跃，我很喜欢他。”
“你的心灵真美，我能抱抱你吗？”
斯图亚特无法去形容这种感受，就像是最顶级的丝绸与他肌肤相贴，就像是他又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他被清澈温暖又柔和的浆水漫过了脑袋。
被斯图亚特一番言论轰炸到目瞪口呆的珍妮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这很奇怪，这代表着她的保暖咒失效了。
她同时感觉到身边的风吹得更大了，那些风把地上的浮雪刮起来，迷花了她的眼睛。
她伸手想要做什么，却听到邓布利多说：“别动，珍妮。”
这是一种来自于潜意识里的服从，珍妮听到后就不敢有其他动作了。她只能加快眨眼睛的速度，等到她恢复视力，她赫然发现身边的斯图亚特不知何时被风雪包围，这个孩子处于漩涡的中心，周身被一股让人想亲近的光晕包裹，眼睛亮得吓人。
珍妮当然知道这一幕背后的意义，她现在都不敢用力呼吸了。
她和斯图亚特挨得那么近，她能够感受得到有各种力量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身体。它们有的温暖，有的凌冽，但无一都很纯净。这并不是一种多么难受的感觉，相反，那很舒服。
珍妮甚至发现自己常年没有增长过的魔力出现了松动的情况。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无法明说，就像一往无法汲取地下水的死泉眼突然被旁边的活泉眼渗透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半刻钟。
直到那些难以琢磨的力量散去，意识脱离躯体的斯图亚特失去支撑，被珍妮抱在怀里。
珍妮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浑身燥热，她感觉自己现在有不完的劲儿，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去咆哮，想去嘶吼，想拿着魔杖好好的跟人打一架，想去抓几个食死徒回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但同时她又担心着怀里的孩子，“邓布利多教授，您……我，还有斯图亚特……”
邓布利多低头捞起自己的胡子，他不可思议的发现原本全白的胡须现在居然有一半变成了黑色。就算现在没有镜子，他也能大概猜到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像是喝了数十瓶容光焕发剂。
弗利维教授也感觉自己沉重的身体松快了许多，他看着沉睡中的斯图亚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尖叫，“这简直太神奇了。”
珍妮开口时犹豫过于激动音量都是颤抖的，“教授，刚才，斯图亚特这是魔力暴动吗？”
邓布利多感受着自己苍老的身体被修复之后的状态，他的心里也还在经受震动，“是的，同时也是自然的馈赠，咱们还跟着沾了点光。”
珍妮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斯图亚特他做了什么？我只在传说里听说过……”
“是元素，小斯拉格霍恩明白了元素，觉醒了元素，这是本源元素给他的礼物！”弗利维兴奋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去跳踢踏舞，“我就知道元素是存在的，邓布利多，你也切实感受到了——”
他现在甚至想跟全世界宣告，“斯拉格霍恩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并且他以后还会更加伟大！说不定他会颠覆魔法界的理论，因为他得到了魔法的本源的认可！”
“嘘，”邓布利多打断他，在震惊过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理智，“菲利乌斯，我们暂时还不能大肆宣扬这件事。”
弗利维也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斯图亚特还太小，“噢，是的，你说的很对。”他甚至记得叮嘱珍妮，“珍妮，刚才的事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暂时，这是为了小斯拉格霍恩好。”
珍妮当然也想到了一些后果，她非常严肃的保证，“我绝对会对此事保密的。”
现在，最要紧的，邓布利多看着斯图亚特，他只想等这个孩子醒来之后跟他好好的谈谈。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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