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系总裁养成》宗上述

29、第29章：人情

　　吃完饭时间不早了，夏至决定今晚住宿舍。
　　回去的路上三人同行。夏至走在中间，尚臻在左，李睿泽在右。
　　李睿泽和夏至聊着一些学生会的工作，尚臻插不上嘴，只能安静听着，
　　“有件事要和你说，你看?”
　　李睿泽看着夏至，眼神向尚臻一瞟，眉头一挑，意思是最好避个嫌。
　　尚臻自然懂他的意思，下意识捏紧拳头，往两人中间走近，形成三角鼎力的位置关系。
　　他看向学长，正好对上夏至询问的眼神。
　　尚臻自以为神情坚定，像在不容商量地说：“我不走。”
　　这紧张模样落在夏至眼里，就像怕人抛弃的小狗，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外强中干地嚎着“你敢！”
　　李睿泽站在一旁，看尚臻的眼神带着嫌弃，像看一条赖着不走的哈巴狗，丑不拉几，倒是知道怎么装可怜。
　　三人正僵持着，夏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明显在开玩笑，“什么事这么神秘？我可不记得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还是主席你打算拉我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李睿泽泄气，“好吧，那我就说了。叔叔之前说要在S市建厂，进度怎么样了？”
　　夏至一听说的正经事，神情也严肃起来，“建厂资质出了点问题，进度卡着，怎么了？”
　　“明年第二季度会有个重要的标，标的额也大，对投标人的技术要求比较高，我爸觉得你们希望很大。现在还在做标前摸查，但没看到你们的公司资料，所以让我来问问。”
　　夏至皱眉，“具体问题我也不清楚，有专人在负责建厂的事情。听说是因为之前做的那套测评漏做了一个指标，这个指标是今年新要求加上的。我们尝试沟通只补做这一个指标的检测，但对方要求一定要重做整套测评。重测的费用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时间，那么多指标都重测一遍，乐观估计也要三个月。”
　　李睿泽“啧”了一声，“三个月…赶不上标了。”
　　夏至也无奈，“尽人事，听天命吧。”
　　李睿泽又“啧”了一声，不满地看夏至，“还没尽人事呢，放弃太早了吧。”
　　夏至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眼里透着一股精明，“这事还轮不到我管，我只是个在校大学生而已。”
　　“给你推个人，细节问题你问他。”夏至不容分说拿起手机推了个微信好友名片给李睿泽。
　　李睿泽神情复杂地看他，语带愠怒，“撇这么清？”
　　夏至笑地云淡风轻，“你这说的什么话。”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一人强势得像是能压垮一切，另一人却轻松地不为所动。不知为何，尚臻能感受到李睿泽强硬外表下的恼怒，这恼怒不是对夏至，而是对他自己。他如此不堪一击。
　　尚臻突然对夏至生出了一股敬畏，敬他清醒，畏他决绝。
　　在夏至这，一段感情一旦翻篇了，就怪不得他残忍。
　　夏至等了一会儿不见李睿泽再说什么，就开口问，“还有其他事吗？”
　　李睿泽无奈，向他晃了晃手机，“有事再说。”就转头走了。
　　等李睿泽走远了，夏至向尚臻一耸肩，“看见没？脾气大得很，还没礼貌，连个再见都不会说。”
　　尚臻笑，伸手去握学长的手，认真地十指紧扣。
　　夏至有点吃惊，四下看了看，举起握在一起的手到他眼前问，“什么意思？”
　　尚臻露出可怜的表情，“学长，我害怕。”
　　夏至被逗笑了，“怕什么？”
　　“怕你哪天对我也这么绝情。”
　　夏至嘴角一勾，哼笑一声，“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绝情的可是你，和我订恋爱的尚老师。”
　　尚臻被一句话堵得着急脸红，“我是怕学长后悔。”
　　夏至无所谓地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怕的可真多。”
　　尚臻还要解释，夏至打断了他，“你的胆子啊，就像学校浴室的水，忽大忽小，气人得很。”
　　尚臻语塞，闭嘴挨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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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磨磨蹭蹭快到寝室楼下，尚臻像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一般，小心翼翼问，“学长，李睿泽刚刚说的标很重要吗？”
　　夏至也不隐瞒，“我父母想回国发展，如果能中几个大型标一定有利于在S市扎根，抢占市场份额，不过嘛…”夏至顿了顿。
　　“不过什么？”
　　“不过这是我父母该操心的事，他们在S市的业务有专人负责，犯不着我出手，我才不欠李睿泽这个人情。”
　　尚臻认同地点点头，“那学长，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从没听你提过。”
　　夏至耐心解释，“我父母做的是定制化的软硬件。比如医院的挂号机，或是点菜用的那种平板电脑之类的。”
　　尚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才发现自己对各个行业的理解几乎为零，和学长都不知从何聊起。只能弱弱问，“那你父母公司名字叫什么？”
　　夏至脱口而出，“Acmeware.” 说完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尚臻，“知道什么意思吗？”
　　尚臻尴尬，好歹也是个英语系，竟被一个英语单词难住了。
　　“Acme，来自古希腊语，意思是顶点，所能达到的最高最完美的水平。ware你应该知道的，就是设备的意思，Alienware外星人听说过的吧？”
　　尚臻“嗯”一声掩饰尴尬，“这名字起得真好。”
　　夏至又在尚臻身上撩了一眼，意义不明地一笑，“是起得不错。”
　　“我到了。”夏至站定，“周末你过来吗？”
　　“来的。”尚臻回答得很快。
　　“嗯，佳运最近吵着要出去放放风，周末上完课，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好！”
　　“我最近要准备一个商赛，会比较忙。”
　　“嗯，我知道了，学长注意休息。”
　　“好，那周末见。”
　　夏至转身回寝室前，从尚臻肩上摘下一片不知何时飘落的枯叶，捏着叶柄用树叶尖轻扫过尚臻的下颌线，随着动作说了句“晚安”，就走了。
　　尚臻僵住，身体渐渐燥热起来，想回一句“晚安”，却发现嗓子发紧，卡在了喉咙里。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刚被树叶扫过的酥麻还隐隐留在那，他暗骂自己丢人，只是这样就又把持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尚臻突然生出了一个可笑至极的念头，“学长是不是故意的！？”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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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尚臻正旁听着大学物理的课，突然有电话进来，一看是他妈妈打来的，就先摁掉，回了条微信“在上课，一会儿回电话。”
　　只是这电话坚持不懈又来了三四通，尚臻心里一紧，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迅速整理好东西，顶着一百多人的注视走出教室。
　　刚出门，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臻臻啊，你赶紧回家一趟。”
　　尚臻一听她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稍微放下心，看来人没事。
　　“什么事这么着急？你和老爸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爸说有事和你商量，让你赶紧回来。”
　　尚臻一听眉头微皱，他爸这人他是知道的，要真有什么光明正大的急事早就自己打电话来了，差使他妈打电话，估计又是他家亲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我有课呢，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电话那边他妈沉默了，像是有点为难，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现在翅膀硬了，爸妈都叫不动你了是不是！”那是他爸的声音，这人每次心虚就会乱撒脾气，一撒脾气就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别人，就像这会儿，不把事情讲清楚，反而指责儿子翅膀硬了。
　　尚臻握着手机有点气结，努力不让自己说出顶撞的话，对面又传来了那个刺耳的声音。
　　“赶紧回来！”
　　尚臻无奈，他要是不回去，他爸又要念叨他妈了，只好答应。
　　回去的路要一个半小时，尚臻到家已经晚上9点了。
　　还没走近家门，就听里面果然传出了几个熟悉的聊天声。这些人聊的内容大多没什么营养，但每次见面还是会来来回回说上好几遍。
　　尚臻进门叫人，却没什么表情，“三伯伯好。”然后又向那个中年发福男子身旁的青年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臻臻回来啦，来，坐下边吃边说。”中年男子满脸堆笑，一点不见外。
　　尚臻乖乖坐下，等着他爸说事。
　　他们现在就坐在平时尚臻学习的书桌旁，在一张小翻台上吃菜。一看就是尚家爸爸为了招待兄弟特地做了几道菜。
　　吃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口说正事，尚臻有点不耐烦，明天一早他还要赶回学校上课，他可不想陪这俩兄弟吃通宵。就问，“不是说有事要商量吗？什么事？”
　　尚家爸爸没开口，看了眼尚臻的三伯伯，尚臻也随着他眼神看过去。
　　三伯伯终于笑嘻嘻开口了，“是这样的臻臻，你也知道我们家子俊读书不行，一直这样混着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想让他去学点手艺，以后好找工作。”
　　尚臻点点头，心想他们可算是想明白了，不能一辈子养着这个儿子，就说“是该找工作了，子俊职高不是学的计算机吗，找个对应的工作应该不难。”
　　三伯伯叹气摇摇头，“他那计算机学了个屁，什么都不会，哪有人要他！”说着还回头瞪儿子。
　　尚臻无语，所以这是要干嘛？让他帮忙找工作还是给他儿子补习？
　　“子俊说他对烧菜感兴趣，我们想给他报个厨师培训班，回来去饭店找工作。”三伯伯顿了顿，又得意地补充一句，“我们尚家人可都是有厨艺天赋的！”说完还向他兄弟，尚家爸爸那使了个眼色。
　　“哦，那挺好的，培训班找好了？”尚臻一听，这没自己什么事啊，随口应道。
　　“找好了，就是学费有点贵。”三伯伯为难地说，“这不找你爸来借点吗，等子俊工作了，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尚臻了然，原来是借钱。
　　“你爸说你们家现在钱归你管，要听你的意思。”三伯伯补充道。
　　尚臻差点被气笑了，他们家现在钱归他管，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他妈，他妈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无奈。再看他爸，眼神闪烁，又强装镇定。
　　做了快20年的父子，尚臻一眼就看穿了他爸的伎俩。
　　想打肿脸充胖子，还不愿自己花钱，好你个尚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