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巢[ABO]》纸上谱

4、第 4 章

　　我第二次见到秦寒，是在夕阳下，橙红色的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给了他与那天晚上截然不同的魅力。
　　我却还是惊艳，粗粗说来，他的五官并不精致，但我怎么也看不够。

　　秦寒没有什么约会的经验，带我出去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安排，拉着我吃过饭后，他就陷入了迷茫中。
　　按照流程，我们应该去看电影。

　　我答应了，他征求过我的意见后，选择了一部爱情片，然后我们两人迈步往影厅走。
　　我并不期待恋爱轰轰烈烈，我期待的从来是有个怀抱，任由我撒娇耍赖，照单全收。

　　我只要一个跟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快乐的伴侣，不需要金钱容貌浪漫。
　　所以秦寒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稍显平淡的安排，对我来说，很安稳很安心。

　　我天然的不信任浪子，不信任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我是个很幼稚很单纯有时候还很愚笨的人，我不想一颗真心被人玩弄，痛恨那些随意玩弄过真心的人。

　　我无心看电影，整个心都落在秦寒身上。
　　我咬着可乐的吸管，目光落在屏幕上，心里却在猜测秦寒，他高兴吗？我有让他高兴吗？

　　我无法把问题一直藏在心里，在秦寒开着他的小货车把我送到家门下时，我搅着手指问：“你今天高兴吗？”
　　我声音的紧张期待，我自己都能听出来。

　　秦寒揉了一下我的头，与我对视，笑着说：“很高兴。”
　　我跟着他笑了，然后我鼓足一晚上的勇气，握住他的手说：“那你一定要约我，一定一定还要约我。”

　　秦寒看了我许久，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反握住我，前进一步，吻住了我。
　　他的嘴唇轻轻贴在我的嘴唇上，没有什么欲念，只是一个试探，若我反抗，他会恰当的退开。

　　我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吞了口口水。
　　秦寒笑了，他用空闲的手压住我的后脑勺，咬了我的嘴唇一口，然后干脆的退开。

　　我双脸都要烧起来了，根本不敢看他。
　　秦寒低着声音对我讲：“回去休息。”
　　我疯狂点头，转过身就跑了。
　　我所有的勇敢都用在嘴巴上了，是个行动上的矮子。
　　幸好秦寒不是！

　　我和秦寒开始以一周一次的频率出去吃饭，我会给秦寒带我做的小饼干，会给他带我喜欢的书，会跟他讲我的小说，我的读者，我的父母，我巴不得把他融入我的生活里。

　　秦寒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听着，他不太会讲起自己，也不太会觉得身边某事需要告诉我。
　　我老是得寸进尺，他听我说话，我还要抱怨，“你怎么不说说自己。”

　　秦寒闷闷的说：“我的生活没什么好说。”
　　他高中毕业就去参军，一年前退伍，现在拿着退伍补助和别人开了一家酒类杂货店，专注为酒店或者小餐馆供货。

　　秦寒和我不一样，我是风把叶子吹进家里，都觉得是幸运小事，他是出了小车祸，都能一句话给我概括过去，因为他不喜欢告知别人坏消息。

　　秦寒是在我们认识的第四周出的车祸，他跟我发消息说：“约会能否取消，有事不能赴约。”
　　他遮遮掩掩不愿将事情告诉我，似乎觉得很羞耻。

　　我逼问了好几遍，他才告诉我，小货车被人撞了，撞车司机脾气暴躁，两个人说来说去就动了手，现在在警察局做笔录。

　　我又气又急，急急忙忙换了身衣服就往警察局赶去。
　　等我到的时候，秦寒已经做完笔录，站在门口等我了。
　　我细细看过他身上每个角落，确定他没有受伤，那口一直吊着的气这才松下来。

　　我担忧的问秦寒，“到底怎么回事？”
　　秦寒说没事，对方脾气暴躁，但体质很弱，所以很容易就被控制住了。

　　对方先动手，但被秦寒压在车上的时候，威胁说要报警，秦寒就帮了他一把，把警察叫过来了。
　　他们撞车的地点有摄像头，于是秦寒顺利脱身，而对方还在接受教育。

　　我皱起眉头，恼怒的说：“就应该把他拘留，撞了人还敢嚣张！”
　　我一向是个温柔回避矛盾的人，说出这种严厉的话，把我都吓了一跳。

　　秦寒遇上这么一个人，我觉得很晦气，拉着他说要去拜拜观音清晦气。
　　秦寒好奇的看着我，似乎在问：你相信这些吗？

　　我固执的看着他，强调道：“一定要拜拜，那家寺庙很灵的，我对观音许下的愿望都实现了。”
　　秦寒没有和我争，像只温顺的大狗狗被我拉到了寺庙。

　　我不争气的更加喜欢了他一分。
　　我一直对神佛的有着寄托情感的信任，当我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对未来充满担忧时，我就会去寺庙祈求好运。

　　我这不太科学主义的小习惯，被前男友放肆的嘲笑，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觉得人生根本没有运气这种事，一切都是自主的选择，将感情寄托在虚无的东西上是无用的。

　　于是在前男友面前，我又多了一个需要隐藏的小习惯，去和满天神佛倾诉担忧，寄托期望，祈求好运。

　　我把自己这隐秘的小习惯暴露在秦寒面前，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
　　我不是个善于隐藏之人，我总是太早的对人展示我的珍宝，希望他们能够和我一样获得快乐。

　　我对于从小陪伴我长大的观音殿的信任的珍视，让我想要把它告诉任何人，又让我想要把它藏起来，它实现了我多少不可告人的小愿望，又是多么温柔的照顾了我的家人。

　　我现在希望观音殿里的神佛们也能像照顾我一样，照顾秦寒。
　　我和秦寒在熟悉的店家那儿买了香烛和钱纸，然后诚心诚意的往观音殿走。

　　我家附近的观音殿并不是很出名的大寺庙，它吸引的都是住在这一块的本地居民，像山神保卫了这里几百年，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游客，充满了朴素的烟火气，所以这观音殿还有烧钱纸的地方。

　　我去过其他很多地方的大寺庙，我会买香烛，会虔诚的走进去祭拜，但是我很难对它们生出和观音殿一样的感情，会祈求他们保佑平安，但除此以外，无法对它们敞开更多，祈求更多。

　　我把我这些矫情的小想法都告诉了秦寒，因为我想让秦寒知道，这观音殿对我的意义，我期待他更加了解我一点，了解我那些小怪癖，了解我带他来这儿的意义。

　　我和秦寒拿着香烛和钱纸包在殿里拜过以后，又在外头烧纸的房间里，把东西都烧了。
　　等秦寒在殿外守着烧纸的小房间时，我又走回了殿内。

　　我跪在观音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打卦的小角，我小声的问：“这次恋爱会顺利吗？”
　　虔诚的嗑了头以后，我为自己算了一卦。

　　阴卦！
　　代表顺利。
　　我咬着嘴唇笑了，咬着嘴唇是因为不想在观音大士面前太得意，太高兴。
　　“您也认为他是个好人对不对？”

　　没人回答我，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把两个小角藏进口袋，这是我跟熟悉的店老板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和秦寒有没有缘分，有没有祝福。

　　如今我得到了祝福，心下踏实了许多。
　　我走出观音殿，秦寒还在烧纸，因为怕纸灰飞吹来，他一直在把纸钱往中间推。

　　我一下子就安下心，他就站在这里，他和我有缘，还有祝福。
　　他还不排斥我这样的行为，在出了那么麻烦的事情后，依旧愿意花时间来观音殿，安我的心。

　　我快步走到秦寒旁边，闻着他身上的酒香，和他一起看火焰吞噬钱纸。
　　秦寒问我：“丢了什么东西吗？”

　　我盯着钱纸说：“已经找到了，我是被保佑着会找到珍宝的人。”
　　这句话让我很想哭，这话让我觉得被爱又觉得自己可以爱人。

　　秦寒轻声的说：“嗯，你很好。”
　　我们安静的看着纸钱烧完，迈开步子开始下山。
　　观音殿下山的路是平坦的水泥地，比较陡峭，我有些收不住步子。

　　秦寒走在我左侧，走着走着就拉住了我的手。
　　在夕阳下，他扯住我，与我对视着，一种深沉的情感透过他的眼睛传达给我，我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在说，他的身体在说，他的表情在说，他对我有着和我同等重量的感情。

　　我的心脏疯狂的跳着，我确定我的感情根本无法掩饰，我闪着光的眼神已经将我的心意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我在等他的告白，我在等他定下我。

　　我与秦寒之间，由我开始，由我去牵扯他，由我展露感情，由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特殊。
　　但某一刻，或者说每时每刻，我都在等秦寒告诉我，他再也不会多看其他O一眼，因为我是唯一，我是特殊。

　　秦寒与我对视着，我浑身都在颤抖，他用额头碰我的额头，问我：“我可以当你男朋友吗？”
　　我想笑又很想哭，我用力的抱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吻。

　　“可以，可以！”
　　一千个可以！
　　一万个可以！
　　是我千方百计证明我们会幸福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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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
信观音是主角个人观点，无科学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