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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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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是前几天才被一期从地下城内挖出来的,还未经受石切丸爱之故事的摧残。
在性格鲜明的兄弟当中,他很喜欢撒娇。但和信浓比起来,他更喜欢娇小纯真的审神者的拥抱。
可是平时都是清光占据了结衣的左右,他只能有旁观的份儿。
现在他看着周围惊恐万分的兄弟们,有些不知所谓。他挠了挠头发,尝试性地朝结衣伸出手,“要一起嘛?”
结衣和他大眼瞪小眼,手插在裤兜就是不伸出。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毛利顿时满脸通红,宛若蒸汽机。他拉了拉从信浓那里借来的围巾将自己的半张脸都藏起来。
平常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难道是因为脸不熟?讨厌,好歹我也是栗田口的一员!
又是个害羞的小哥哥。结衣心想。她原本是想悄悄地把手上的水渍擦干。但是见到信浓这副样子,只能郑重其事地将手搭上去,然后毫不吝啬地将微笑奉上。
以后也要一起玩耍啊。总是抱着熊先生偷偷看她,她会觉得很困扰的。
驱散了黑暗的光,就如神明不经意间的回眸。
毛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最疼爱的孩子会被称为秘藏子。他趁兄弟们不备一把将结衣揽进怀里。
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股特有的奶香味。
他忍不住捧着软乎乎的小脸各吻了两下。都是我的!
这种举动让清醒过来的兄弟们炸了毛,一个个围上来。毕竟未知的可以打败的鬼。哪有香香甜甜的身边宝贝,更值得短刀们的注意。
“喂喂!”
“毛利心机鬼!”
“小心变成下一个清光!”
……
厕所内的洗手池旁,暗红色的水顺着银色的刀具流下。那人朝镜子笑了笑,又立即收回。
该死!他忘了现在的自己是没有脸的。可惜了这般帅气的脸庞就要隐没在黑暗中。
“毛利你……”
“混蛋啊!”
你们才是小混蛋!他拿起水池里的刀具朝着外面走去,“已经……就绪……小姐。”说话断断续续,仿佛是喉咙吞了什么东西。
在他身后空无一人,唯有一块漂浮着的沾染血花的白色织锦。
厕所外的走廊上。
毛利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他才不怕兄弟们的言语威胁和警告。暂时的幸福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掌管本丸金钱流动的博多如此威胁道:“给我,否则没零花钱。”
药研则把手搭在博多肩膀上,“看来都想喝药汁了呢。”他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显得冷酷极了。
什么嘛!都是借用手头权力的大坏蛋。
秋田等没有实权的刀剑只能气鼓鼓地当小兵。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她有了固定收入是不是也可以……
大人们的喧嚣和孩子无关。结衣的耳朵被捂住,她只能看见小哥哥们不停活动的嘴巴。
到底在说什么呢?
心里痒痒的,好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算了,还能拿你们怎么办。笨蛋哥哥们。
结衣仰起头双手笔出一个大大的心,她高举着朝刀剑们微笑。
砰!
就这瞬间,隔壁阴阳寮大半夜居然放起了烟花。流光溢彩四散的金点,如梦如幻。
退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庞。天哪!太可爱了吧。他第一次如此的讨厌空助博士给他们添加的设定。
动不动就樱吹雪,也太过羞耻。
他悄悄地挥手消散了花瓣。恰好结衣正兴奋地看着烟花,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窘境。
呼——
意外地有些不甘。烟花什么的。只要结衣想看,哪怕是花光零用钱也在所不惜。
此刻五虎退居然和乱心意相通。就在此时,他的肩膀被拍了拍。冰凉的触感好似没有任何温度。
肯定是小叔叔。打算把手放到我的领口内取暖嘛?
幼稚鬼。
退满含笑意地转头,然后……一张面无表情的大白脸映入眼帘。
刀具上冰凉的水珠砸在他的脚背上。
唰——
他抽出本体,恶狠狠地瞪着来者和他身后的那块织锦。哪怕是三无胁差骨喰藤四郎也瞳孔一缩。他也抽出本体,然后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结衣。
此等鬼物是断断不能让入了孩子的眼。万一摄入心魄,他们哭还来不及。
结衣倒没觉得怎样,她欢快地叫喊了一声,“烛台切哥哥!”
敷着白泥面膜的烛台切只能朝她挥挥手。现在他就是面无表情的机器,要不然一块块在脸上裂开别说有多难看了。
他身后的织锦也幻化成一位穿着米色和服的少女。
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鲜红的嘴唇,墨色长发。唯独那双眼睛清澈见底。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少女或是一反木绵调笑地说道。
今天一反木绵高高兴兴地穿着黑子阿爸买的小裙子,来和挚友烛台切学习如何做红梅酒。毕竟这是她最爱的饭后饮品。谁知她却毛手毛脚地打翻了烛台切准备做面食的可食性红色染料。厨房的水龙头又刚好坏掉,只能绕远路来洗手间。
真是倒霉的一夜。
栗田口的刀剑们纷纷不好意思的把本体插回刀鞘。个个唯唯诺诺低头不敢看一反木绵。
本丸除了审神者就是属性为男。如果运气不好遇上男婶婶,就彻底变成了男人窝。所以和他们美好的外表不同,刀剑们内里还是守规矩懂礼节的乖孩子。
求助!惹女孩生气了该怎么办?!
烛台切觉得实在没眼看,他看了眼腕表转身又进入洗手间。等洗完了脸,他们再不给他好好解释一下这莫名其妙发出的噪音,就等着吃青椒吧。
乱和一反木绵还算相熟。他牵着结衣走上前去。因为他知道,在任何幼崽面前,一反木绵都不会给坏脸色。
果不其然,一反木绵笑呵呵地蹲下来,摸了摸结衣的毛头。她暗自赞叹歌仙的缝制和乱的设计。长耳朵兜帽完全突显出了这个小家伙的可爱。
结衣嗅着这位大姐姐身上的檀香,顺从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就像一只乐天的幼猫主动露出柔软的腹部。
怎么会有这样傻到心窝窝的孩子?她难道不畏惧妖怪吗?
乱眼瞅着一反木绵就要上手碰触结衣的脸颊。他心想:可恶!我也没碰过。于是他立即开口说道:“虽然刚才是我们的错。但你也不能坏心眼儿的吓唬退。”
五虎退被点名,连忙点点头。对!怎么可以扮鬼吓人。
现在倒好,成了栗田口派集体用怨念的小眼神控诉一反木绵。
结衣自然站在哥哥这一边。头偏离了一反木绵的掌心,转身扑到乱的怀里。哪怕她很喜欢这个姐姐,但家人对她来说才是至高无上的珍宝。
“姐姐,不可以欺负我的哥哥哦。”
一反木绵一时间哭笑不得。她可以称得上一位成熟的女性,又不是自家那些心智未成熟的小鬼。她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乱的额头,“什么嘛。我刚才一直和烛台切待在一起。”
此话一出,五虎退原本安下的心又一阵躁动。初秋的夜晚,冷风催人。他的指尖开始发冷,泪水又挤满了眼眶。
前田又开始嘟囔着有的没的。平野和秋田气得封住他的嘴。
烛台切摸着自己嫩滑的脸走出来,当即就被退扑上来抓住袖口。“本丸有鬼啊!”
哈?
短刀们把前因后果统统倒进。烛台切就温和地摸着结衣的小脑袋,催促着栗田口的刀剑们把她带回去睡觉。
临走前,退还怯生生地递给他一个大喜红的平安结。烛台切将其挂在自己的扣子上,又催促着他快点跟上大部队。
“你们家的还算是听话。”
面对一反木绵的夸赞,烛台切笑纳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看着天上的弯月,“这么晚了。”
一反木绵也看着那弯明月,“明晚见。”她又化作一张染血锦织,飘向隔壁的阴阳寮。
这血斑斑的印迹并不是在故意吓人。而是自那夜漫天大雪后就再也无法消除,这也就如同她永远都不能忘怀的往事。
远处的那颗枫树下,入殓师和判官也同样在看那枚弯月和满天星辰。只不过不同的是,判官在用心看。
“隔壁的那把刀有什么好的?”入殓师愁眉苦脸地说道。每晚一反木绵都会出门幽会,直到清晨而归。不过最近还好,回家的时间提早了。
判官是不苟言笑的,甚至有时连一丝人情味都没有。他的回复很简单,“年龄、外表和谈吐。”
浓颜邋遢大叔,哪有清爽贵族小帅哥的吸引力大。
入殓师后悔和判官交谈。这家伙嘴里永远不会吐出象牙。于是他反问道:“那你向阎魔大人告白了吗?”
“在下才没有这种想法!”
判官连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庞,可那红透了的耳朵出卖了他。入殓师选择不相信,摇摇头往屋内走去。
判官实在没办法,只能也扯着入殓师的袖子往前走。他涨红的脸彻底暴露。
“真的没!信在下啊!!”
“好好。”
入殓师的敷衍肉眼可见。判官算是和他彻底杠上了。
“你信在下啊——!”
砰!
“都给老娘闭上嘴!小心老娘给你舞一曲!!”
行吧。就算是仙女被打扰睡觉也会暴怒的。
本丸那边儿,结衣和栗田口的刀剑们都躺进被窝。退还借着害怕为由蹭了博多的被窝。谁能看不出他的小计谋,临边就是香喷喷的小结衣。
哗——烛台切拉开厨房的门,朝着里面的不速之客挑了一下眉,“明天种白菜,挑金坷垃去。”
鹤丸维持着勺挖咖喱的动作,嘴里还含着一口。现在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纤弱的身材配上雪白的睡衣,倒显出份白莲花的气场。
“就这样,晚安。” 烛台切打了一呵欠,转身离开。
鹤丸呆若木鸡。啥玩意儿?因为偷吃就要去挑F?
本丸的仓库内,月光透过天窗倾洒进来。
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少女和张扬蓝发青年蹲在一盘咖喱面前。他们拿着削好的树枝勉强挑起烂软的土豆。
少女一张嘴竟是欢快的少年音,“你还是不想告诉他们,你的存在?”他被这无用的帮衬工具弄烦了,直接将在咖喱上划出一道痕迹。然后拿起盘子顺着那道往嘴里扒拉。
青年看了眼月光。“仓库外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那你呢?”
少年拿着本体当做镜子,豪放地抹去脸上的残迹。粉红色的舌尖舔去指肚上的咖喱。
“这儿有孩子。”
可以隔空斩杀无辜婴儿的刀具,还是压下杀戮的心,缩在冷清的角落。
这是他仅剩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