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的养娃手册》江阿平

18、第 18 章

　　清光还是保持警惕。男人的嘴总是骗人的鬼。就像冲田君，不也是哄得卖糖水的小姑娘脸红。

　　结衣坦坦荡荡地接过笔和纸。她边写边说，“那你只能当第二个哥哥。清光才是大哥。”

　　陆生毫不介意，他冲着清光就露出同款缺牙巴之笑，“大哥！”

　　清光压下徒然升起的郁气，他也朝着陆生微笑。交换完号码后，刀剑们就带着结衣去商业街购物。

　　一路上清光的心神全都拴在结衣身上。他实在有些后怕，不让结衣离开她半步。

　　自此事后，结衣和陆生经常联系。本丸的刀剑们和陆生的家长也不约而同地给孩子们买了最新款的儿童手表。

　　刀剑们不在随着性子的调至本丸的季节控制器。他们希望结衣可以感受到真正的四季轮回，知道循环往复的生命之美。

　　现在已是秋季，天色渐渐变黑。结衣吃完饭，就坐在日本号给她特质的小椅子上。今天织田老师又布置了关于古诗默写的作业。

　　虽说织田老师是陆生的妈妈，但在学校的时候，陆生都是叫她老师。不过前些天她还在学校里撞见陆生喊归蝶老师曾奶奶。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歌仙又坐在椅子上守着她，手里还在编织一条花围巾。天色渐渐变冷，他和乱给结衣做的衣服快要不能穿了。

　　也因着私心所致，结衣的衣服上总是多多少少有各派刀剑出阵服的影子。结衣的同学们都很喜欢她每天穿着的衣服，还偷偷地央求着家人们给她们买同款。

　　这还是博多去接结衣放学时，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生钱之道。

　　现在结衣每天都会在上学前给上班的刀剑们送上祝福。“诸君武运昌隆！”

　　虽然结衣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哥哥和叔叔们都会很温柔地笑。他们会轻轻地抱住她，然后朝她挥挥手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赡养刀剑哥哥叔叔们！

　　一想到这里，结衣加快了写字的速度。她的字在织田月的教导下有了飞跃性的进步。昨天还获得了一个进步奖的小红花。

　　栗田口的短刀们都坐在长廊上。今天该栗田口陪结衣睡觉了。秋田抱着结衣的兔先生一直往紧闭的门瞅。他时刻都准备好了给结衣最甜美的微笑。

　　一期一振拿着从清光那里取来的童话书翻看。今天又是弟弟妹妹和小叔叔重聚的一天。真是过分美好！

　　结衣不多时就解决完了作业。她放下笔拿起抄写本，仰起小脸就等着歌仙检阅。

　　可歌仙沉迷于给围巾钩花，秀长的手指灵活地将针翻动。发丝低垂，眉眼含笑。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结衣嘟着嘴，她才不懂什么灯下美人。踮起脚尖，高举着作业怼到歌仙面前。

　　“歌仙锅锅，尼看！”

　　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急需大人的认可和关注。仿佛得了一句轻飘飘的夸奖救就能和太阳肩并肩。

　　歌仙停下手上的活计，瞅了一眼抄写本。没有污渍没有涂写，写字力度有调整。确实有所进步。

　　他先指挥着结衣把作业和文具统统装进背包。良好的学习习惯必须从小养成。拜黑子送来的那几本育儿书所赐，他们终于不会做出太过宠溺孩子的举动。

　　他看着结衣那副认真的小模样，眼里就只剩下温柔。

　　真是应了鹤丸的那句话，“歌仙是妈妈，可本丸的妈妈一大堆，就是没爸爸。”

　　结衣把东西都整理完毕后，还是跑到歌仙面前。发圈上的两个红色毛球一摇一晃，就像两只小耳朵。

　　歌仙会意地摸了摸结衣的毛头，“真厉害，大家的小结衣。”

　　结衣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朝歌仙招招手示意他俯身。

　　Mu——a！

　　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出现在歌仙的脸颊上。

　　嘭——

　　花瓣飘散在空中，如梦如幻。歌仙被致命之吻击中心脏。他先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使得花瓣消散。刚才柔软的触觉好似是错觉。可他摸了摸脸颊还能碰触到那片湿渍。

　　罪魁祸首早就抱着垂耳兔小姐玩偶跑出门。徒留歌仙呆在那里若有所思。

　　短刀一见到门被打开，就簇拥上前和结衣说话，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一期一振和鸣狐自诩大人只是站在一旁微笑。

　　时针转动到九，黄色的木雕小鸟探出来叫唤一声又缩回去。

　　星星已经缀满墨色的天空。这片灵力生成的假象，美得足以让任何一个现代人流泪。

　　狐之助抱着油豆腐抱枕睡得正香。“吃油豆腐咩，小结衣。”肥美的后腿蹬了蹬，然后是一连串的嘿嘿嘿。

　　对练室内，三四个刀剑还在对打。三日月等老派刀剑们笑呵呵地相约前往洗浴室。

　　清光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头发散乱，有些甚至水淋淋地贴近鬓角。他很是嫌弃身上的汗水，连抬手遮挡刺眼的灯光都不愿意。

　　天花板上的灯罩全被歌仙拆去洗了。日光灯失去了遮挡，整个房间都亮了不少。

　　清光实在没办法只能歪过头，却正巧看见正在喝水的安定。

　　周身清清爽爽，连绑马尾的蝴蝶结都完好无损。

　　“你们眼红我。”听清光的腔调，倒有些委屈的意味。

　　安定宛然一笑，“怎么可能？”。他放下水杯朝清光扔了条白毛巾。清光拿起来擦了擦。好家伙！一片褐色的污渍。

　　安定扯着嘴角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明笑意盎然，但总觉得眼底透着冷。就像冲田君举起刀时在笑，刀落下时还在笑。

　　清光无故打了一个寒颤。说实话，他有点害怕这样的安定。

　　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下来。惹安定生气的又不是他。光明磊落的大和守安定肯定不会做出迁怒他人的荒唐事。

　　“这么小气？”清光嘟着嘴朝安定招手，他想要条干净的新毛巾。就在这时，和泉守冲着清光跑过来，然后一不小心就被清光的腿绊了一跤。

　　清光受到重创闷哼一声。他推了推和泉守，可和泉守却死死地扒住他不放。原本就在对练时弄伤的胳膊，现在肯定是肿青一片。

　　清光咬牙切齿，“你这是赤裸裸的碰瓷！”

　　和泉守忽然良心一痛。他紧闭着眼睛不愿再看清光这朵小白花。

　　崛川国广和歌仙本来还说说笑笑走过来。他们一见到自家孩子趴在远处，就慌慌张张地奔过来。

　　歌仙也不关心自家的十代目。他直接拔出自己的本体指向清光的鼻子。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嘛？！”

　　清光快被身上的这个庞然大物压到翻白眼。他拒绝回答一切。

　　崛川已经哭成泪人，颇有假戏真做的意味。他扑到和泉守身上，又有意无意地给清光带来沉重的压力。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忍无可忍的清光愤怒地大喊一声。

　　今天下午他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打算去截胡。但谁知还没走几步就被长谷部拦住去批公文，再然后就是被型号不同的刀剑缠着对打到现在。

　　这一切的策划者依然理直气壮。“还在狂妄自大的叫嚣？教结衣亲脸颊，一点都不风雅！”

　　而且居然一刀独享这份甜蜜。更是不可理喻！

　　和泉守本来是在自家三代目的威胁下，勉强做出此等不正义之事。但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清光！原来你是……”

　　绿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