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新时代》闲就青山

5、重回·好多钱

　　刘平娟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得了闺女准话后就蹬着三轮车往家回。

　　闻知游则守着没剩多少的烧麦继续叫卖。

　　“闻知游？你怎么在这儿叫卖？”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闻知游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她在平城一中读初中的另一个同学，张秋婷。

　　两人并不算熟稔，甚至闻知游隐隐还能感觉到张秋婷对自己的敌意，初中三年并没有过多往来，这会儿见了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便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

　　“我们家现在住在城北金色家园，你们家不会还住在城西筒子楼里吧？”可张秋婷却不想就这么错过嘲弄她的机会，谁能想到当年平城一中初三一班众多男生心中的初恋女神闻知游沦为沿街叫卖的小贩？当年傲得连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这个情敌的人，现在连讨口饭吃都难，想想还真是讽刺啊！

　　张秋婷越想心中越得意，可闻知游却还如同当年一般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自己，一股无名气涌上心头，哒哒走过去几步：“闻知游我跟你说话呢！”

　　“不好意思，不买东西就别挡着我的客人。”闻知游淡淡瞥了眼这奇怪的初中同学，以前也不熟，现在来谈旧情？有毛病吧？

　　“就是，不买东西别挡着别人啊！”被她堵住站在后面的两个年轻女孩儿撇了撇嘴，住在金色家园了不起啊？

　　张秋婷气得掏出一块钱：“谁说我不买？”

　　“不好意思，我们家烧麦一块五两个，两个起卖。”

　　“噗…”两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年轻女孩儿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被闻知游无心地奚落一遍，张秋婷本就不白的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指着闻知游“你”了好一会儿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气呼呼地走了。

　　完全没搞懂她到底在干嘛的闻知游摇摇头，继续招呼客人。

　　再说张秋婷，在闻知游面前吃了那么大一个瘪，一肚子火气冲冲地回家，连她妈喊了她几声都不搭理。

　　好不容易才拖干净地又被踩脏的张母气得叉腰大骂：“十八九岁姑娘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家里啥事儿帮不上就算了，还净给我添乱！”

　　“一天到晚地吵吵啥！”走完一个长途回来的张父睡得正好，就被自家婆娘大嗓门吵醒，穿着个大裤衩就出来骂人：“我天天在外头跑车，累得要死，回来家里还不能消停是不！”

　　张母被骂了也不气弱，指了指张秋婷房间：“还不都是你闺女，我昨天在街上买到个好吃的早餐，想叫她买回来叫你尝尝鲜，她倒好，啥也没买回来，还给我把地踩了一地脚印！”

　　“死妮子还真是皮厚了！也不看是谁赚钱供她读书，再闹就断她伙食费饿上几天！”张父气得不行，他在外头辛苦赚钱，给一家子买了新房子，还供女儿读书，去年高考没考好说要复读，那老贵学费他都掏了，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是头疼就是脑热，也不知道心疼她老子的钱。

　　在外头受了一肚子气，回来还要被爸妈骂的张秋婷气得双手微微颤抖，都怪闻知游！

　　越想越怨，等张家夫妇都各自出去后，她悄悄出来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想到闻知游很快就会受到教训，张秋婷黑沉的面上忍不住浮现一抹奇怪的笑。
　　***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让张秋婷要报复自己的闻知游，在张秋婷走后不到半小时也卖完了最后一份烧麦，蹬着三轮车吭哧吭哧往家里回。

　　等回到家，刘平娟也已包了上百个烧麦，放在笼屉上蒸着，外头日头不小，屋里头也热气腾腾的。

　　早起忙碌了小半日的闻知游打了盆水快速冲了个澡出来，打开客厅的吊扇后随意地瘫在木沙发上，叹道：“妈，等咱们攒够钱也去城北买个商品房来住吧！”

　　宽敞明亮的小区房，闻知游是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没住过，前世退学后跟着张文搬了无数次家的流离记忆，让闻知游对房子也有一点执念，她也想有个舒服干净的家，没有老鼠蟑螂，没有漏水的马桶，也没有天天又打又吵的左邻右舍…

　　“你这孩子说得容易，我听人说城北那边的商品房要八九百一平呢！”刘平娟笑了笑觉得孩子想得有点多，要知道她跟丈夫一年才赚两万多，结婚21年才攒下来不到三万，那城北小区的房子动不动就是100平往上的，少说要□□万，她们家连一半儿都没有呢！

　　闻知游秀气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说话都有些含糊了：“没事儿、我能挣…”

　　坐在厨房包烧麦的刘平娟听着小女儿那边没了动静，抬眼一看，小姑娘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母亲摇头笑了笑，孩子这两天都起了大早，可算知道困了！

　　位于城南的平城一中上午放学时间是11:40，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歪在家里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的闻知游已经停好车在一中门口街道边上，还戴了顶大大的遮阳草帽。

　　小莲子有一点点静心降温功能，这足够让闻知游在闷热暴晒的平城夏日中保持充沛精力与良好状态，看到第一个学生走出校门，闻知游便与其他小贩一起开始大声叫卖：

　　“烧麦烧麦！好吃的烧麦！”
　　“炒粉炒面，要的快来！”
　　“刚在地里摘回来的芒果，又大又甜的芒果！”…

　　平城一中也有自己的食堂，但天下食堂系出一家，都是又难吃又贵的，但凡手里头宽裕点的，学生们都更喜欢出校吃，是以大部分学校门口都会有饭点儿的流动美食一条街。

　　“就是这个姐姐家的烧麦，特别好吃！”几个小姑娘拖着手，一个小姑娘指向闻知游的方向，小声介绍：“真的，可好吃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听她这么夸，其他几个小姑娘也意动了，其中一个穿着打扮都比其他小姑娘好些的圆脸小姑娘掏出两块钱递给闻知游：“老板，我要两个。”

　　见她买了，其他两个小姑娘一商量，就也凑出一块五买了两个，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树荫底下吃。

　　这两天闻知游在城北卖烧麦，一是她家的烧麦确实是平城独一无二，二则是这小姑娘生得白净好看，跟其他晒得脸红脖子粗的小摊贩都不一样，这两样标志凑一起，听过烧麦美食之名的学生们见到就认了出来。

　　生意居然还不错，闻知游带来的100个烧麦，就一个饭点儿时间也全卖完了。

　　刘平娟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等母女俩驮着卖空的笼屉回到家里，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我这边儿是65块，咋样？今天挣了多少？”一身都汗湿了的刘平娟也顾不得去冲澡换衣裳，锁好大门又进女儿的房间，掏出自己下午赚的钱递给女儿，小声而期待地问到。

　　闻知游将自己整理好的一沓票子摆在掉了不少漆的桌上，压低嗓音却压不住她的欢喜，低声道：“上午是375，中午我这边是65，加上妈你这边的，咱们今天一共进账505块！”

　　“这、这、这么多！”刘平娟这是吓得说话都结巴了：“那、那一个月下来是、是多少？”

　　“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多，每天出摊儿，一个月估摸着能挣9000到一万块！”得出这个数字时，闻知游也是激动的，前世她辛辛苦苦一个月最多就三四千块，刨去房租水电吃饭这些固定支出，一个月剩不到一千块。而且现在的9000块，可比十五年后的9000块值钱好多的！

　　“那我再去包点烧麦，咱们晚上再出去卖！”刘平娟激动得说话都有些发抖，一个月能挣那老些钱，就是做死都值了啊！

　　闻知游赶紧拦住她：“妈、妈，咱歇会儿，钱挣不完的，咱都累一天了，再者晚上谁不回家吃饭出来吃烧麦？”

　　被女儿这话说得她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刘平娟坐回原处，连连点头说是，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刘平娟吸了好几下鼻子，挽着袖子出去做饭去。

　　等晚上闻海下班回来，听说母女俩一天就挣了这么多钱，又是一阵激动，激动过后还不忘交代女儿：“白天家里没人，你这钱可得拿去银行存好了。”

　　城西筒子楼乱得很，啥人都有，溜门撬锁的二流子自然也不少，要叫人家知道他们家里有这么多钱，指定要吃大亏。

　　“行，我明天早上卖完烧麦就去银行存起来。”闻知游点头应道，她自己有本存折，学费、生活费这些都是是闻海夫妇打到这本存折给她，她要用了再去银行取。

　　对于这挣回来的几百块存进小女儿户头，夫妇俩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一家三口吃完饭，是夜，各自回房去睡，刘平娟对于今天的事儿倒还上了心，跟闻海说起了悄悄话：“你说要不我辞职出来自己做个早餐摊子咋样？这样闺女儿开学了我也还可以自己做，就算挣少点，一天挣个一二百，那一个月都顶我在陶瓷厂好几个月工资了。”

　　闻海垫高枕头想了半宿，最后说到：“这事儿我觉着还要再看看，要不你就先请半个月假出来，跟闺女儿一起摆摊试试看？”

　　陶瓷厂是国营的工厂，刘平娟这属于没有编制的员工，厂子最近没啥大单子，她们这些员工请假也容易，就是扣半个月的工资，厂里也乐意省点支出。

　　闻海所在的水泥厂效益好些，每个与能挣个千来块，闻海不敢拿自己的工作来开试水，万一没成，工作还丢了，可就麻烦了。

　　刘平娟还想说什么，不过想到丈夫工资比自己高了一大截儿，有他那份工资在后头顶着，自己就先去试试水，左不过就亏半个月工资，说到：“成，那我明天一早就到厂里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