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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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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二周年纪念日,靳少彦在家用香薰蜡烛和玫瑰花做点缀装饰,小小的简单浪漫。
紫藤萝混着绿藤萝爬满花园的廊架,在廊架角落的老留声机播放着甜蜜蜜的优美旋律,摆成心形的百支香薰蜡烛闪烁点点星火营造着朦胧美感,天边晚霞绚丽,夕阳无限好。
靳少彦抱着宓笙坐在秋千架里看夕阳,宓笙巧笑倩兮,眼中似有星光流转:“阿彦,我想感恩,感恩我自己给我们两年来慢慢品味生活而不是在前年就急匆匆地忙事业。”
“嗯…”靳少彦低头吻她,夫妻俩很快炽热缠绵返回卧室,唯留满园芬芳给歌声伴舞。
甜蜜蜜的幸福晃晃悠悠就在蝉鸣和酷暑雷鸣的交响曲中溜走五六日,清晨,电话铃响,夫妻俩正在吃早饭,靳少彦端杯牛奶走到客厅,在沙发里坐下,接起电话。
宓笙往客厅瞟过好几眼,端起碟烧麦刚想给老公送早饭,靳少彦自己走回餐厅了。
“是你爸的电话,事情还挺多的,夏浩然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果城市法院做书记员;夏报国今年五十岁生日想要大办,你爸让咱们不想掺和就错开回村的时间,你大堂嫂第三胎又生个儿子,但他们第二胎的儿子都快满五岁了还没上户口。
还有范金枝中考没考上普高,下学期读职高;范老头一年前没向咱们要到钱,拖着没给凉皮上户口,今天又让你爸传话来了,我已经回绝。另外,村里得到准确消息,国庆前会给通电。”
“前世夏立强夫妇的长女是八岁上小学,第二胎和第三胎超生的儿子上户口,是我们给帮忙交的罚款。”宓笙忽然联系明白:“这是等着看范老头的成果呢,我若是给姓范的出钱,反而不给自己堂哥家的侄儿出钱上户口读书,我在阿爷阿奶面前都说不过去。”
“这么点蝇头小利都要算计到家了。”靳少彦无语得都懒得吐槽了,专注吃早饭。
他们俩吃过早饭,宓笙把厨余垃圾扔到街边的垃圾箱,回屋里来洗手;靳少彦泡好茶,带媳妇进书房。他刚坐下拿书翻看,老婆扑进怀里,他随口问:“怎么了?”
“村小学只有三年级,前世年糕在村里读完三年级后范老头想让长孙去县里读书,最后把罗木棉母子四个全部送进县城,借读、租房,反正所有费用都是咱们包圆。”
“对啊,罗木棉带儿女去县里和范直前团聚后,范家就剩我妈和范老头范大娘,范绿枝又怀了,拖家带口回娘家来养胎,把我们在范家的那间房间都给占掉了。”靳少彦记得的:“前世我妈和范老头离婚,范绿枝还拖家带口得在娘家住着,怎么啦?”
“罗木棉若去县里就意味着原本她包揽的家务都得婆婆自己做,范绿枝若再回去娘家,婆婆八成还得受范绿枝一家的闲气。”宓笙骂破事:“让你母亲明年离婚可能吗?”
“基本不可能。”靳少彦不在意地劝:“哎呀其实那不算多大事,如果整个范家院里只剩你婆婆和范老头前夫前妻俩,他们还不知要过得多阴阳怪气,多几个人反而好些。”
宓笙要求:“范绿枝夫妇若是长住范家,不能占我们俩的房间。”
靳少彦嘲笑他老婆做梦呢:“你觉得他们会搭理你吗?我们的屋,范直前夫妇的屋,范乘风的屋和范金枝的屋,占谁的房间还用说吗?这么点小事,你有什么好计较?”
“我凭什么不计较?”宓笙强烈驳斥:“是我婆婆出钱造的两栋楼,卧室都分派好了,范家若是想把六间卧室都抢占,我凭什么不计较,难道你妈出的钱是喂猪了吗?”
“咱们一年都不定能回村住两天。”靳少彦真没兴趣:“你婆婆都不会搭理你的。”
“我婆婆若是不想理会,我就把她接过来跟我住,我管她愿不愿意,我只管接她来。”宓笙气势汹汹:“我警告你,你可以不帮我,但你不准给我拖后腿;我就不信我婆婆造的楼,我连我们住的房间都保不住?!保不住,我就让他们离婚,不肯离婚就分居。”
臭德行又冒出来了,靳少彦头疼:“一间房间而已,我们一年都不定能回村去住两天,房间空着也是白白招灰尘,人家想住就住好了,你何必非得这样斤斤计较?”
宓笙捧起男人的茶杯喝两口茶,冷静质问:“二三十年前,在我国最艰难时,国家何苦还逼着苦着自己来造核武器?”宓笙骤然拔高声音:“是有而不用与没有是两回事!
范家的两栋楼是我婆婆你母亲造的,我们有资格更应该在范家有一间卧室;就算我们平常很少住又如何,难道我们一年都不定能住两天就不该要,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属于我们的房间,有人若是想占就是在抢,我们不住和人家想抢是彻头彻尾的两件事;明年让出在范家的房间对我们是不值一提,但你想过接下来吗?什么叫得寸进尺。
宓笙狠狠冷笑:“人家会在你觉得没什么关系的范围里不断蚕食不断强抢掠夺,最后就能演变成:你不肯把你的东西让给人家反而是你丧良心的嘴脸,这叫无耻,凭什么不计较?有人想踩进我们的地盘里强抢,不跟他们计较反而留着来恶心自己,你脑子进水了。”
“好好好……”靳少彦头大得连连应好,保证道:“今年回村,我就跟我妈打声招呼,明年等事情出来了我再和范老头谈,我保证把我们的房间保住。”
宓笙没好气地冲他冷哼,抱起书籍来看书,靳少彦:“……”你还是回到窗边看书吧,我真不觉得我能有那么好的定力能在老婆在怀里时还把思想集中在书本上。
窗外日头渐高,壁钟的时钟指向十点半,宓笙走出书房转进厨房做饭,她忙活一小时,把简单的家常菜青椒回锅肉、清炖鲫鱼汤和香肠炒土豆片端上餐桌,喊老公吃饭了。
“费迪娜刚打电话来说他们收到司尧辞和黎愚也订婚的请柬了。”靳少彦喝口鲫鱼汤,简要陈述:“是司年镒自作主张,司家事前都不知情,司尧辞现在出国躲起来了。”
宓笙错愕:“发订婚的请柬还能收场吗,司年镒是疯了吗还是神经错乱呀?”
靳少彦评估:“可能是被妻儿挑衅太多把他给惹毛了,要彻底彰显他的权威。”
宓笙忍不住长叹,舀碗鲫鱼汤喝,哀叹道:“请柬发出去,以我对司尧辞的认识,他会强迫自己在订婚前调整好心态顺从他的父亲,他不会因此就和他父亲闹僵。”
“这可是后半生啊。”靳少彦尽量不乱吃醋:“你不劝你的蓝颜知己珍惜后半生吗?”
“请柬发出相当于成定局了,他毁掉订婚的代价很可能是与他父亲翻脸、令他父母失和乃至毁掉和睦完满的家庭,可他若是忍下,他家还能恢复到从前。”宓笙不觉得还能回旋:“司年镒应该也是捏准了司尧辞最终会顺从才敢这么狠得吧。”
“作孽啊。”然靳少彦话锋一转又道:“但司尧辞假若真就认下,也不值得同情。”
他们见到司尧辞是七天后,黎拙也婚宴的三天前,他送来服输的宝马最新款越野摩托,愿赌服输,他把输掉的赌资送到便要走,连靳少彦让他进屋坐坐喝两杯都不愿意。
“你真打算认下?”靳少彦瞧他真够颓丧,司尧辞自嘲:“我还能有不认的余地吗?”
“滚吧滚吧。”靳少彦懒得再看他的死样:“我将来绝对不会管你叫姐夫。”
“我还不想跟你做连襟呢。”司尧辞死气沉沉地逞逞嘴皮,转身欲走时,宓笙喊住他:“尧辞,你清楚你到底因何触怒你的父亲才令他竟然不事前告诉你们就发请柬?”
“知道。”司尧辞没有转身,悲怆应道:“我找黎愚也算账,她求我让她处理,她是个女孩,如果我一再表示我没有看中过她,三四个月来都是她在赖着我,她还怎么做人?”
“她求我念在大家相识多年的份儿上就当做是两人恋爱后分手的吧,她承诺会拦住双方家长会把想给我们定亲的事取消,然后,然后……”然后司尧辞真是想笑得哭了。
“然后你爸就知道了你居然私底下找黎愚也威逼她分手,很愤怒,非常愤怒,对着你狠狠教训通又再再自作主张发出给你们订婚的请柬,彻底堵死你的退路。”
靳少彦帮他把话讲出来,司尧辞苦涩闭眼:“是!”
“你可真是够活该的。”靳少彦无语凝噎:“你看看你的相亲对象,算计你一算一个准,从你跟她相亲起,一步一步,步步为营,她对你可曾有过手软?你居然还能相信她,把这种对你都能算要命的事交给她处理,你可真是不想让她算计你都不行,活该得够了。”
“对,我活该,活该!”司尧辞悲戚而狠绝地抹把脸,迈腿欲走,宓笙看着他沉重的背影难言的悲凉,于心不忍道:“你想过你委曲求全牺牲掉自己的后半生当真值得吗?
倘若你自认能够忍受后半生的漫长岁月,你就不要再难过;可倘若你深信你再难幸福,你父亲给你安排的婚姻只会给你痛苦,你又何苦非得把自己陷在愚孝的禁锢里?
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妹妹难道会愿意你牺牲掉自己来成全家庭和睦吗,甚至,你的父亲值得你对他愚孝吗?尧辞,终归是你的后半生啊,那么漫长的岁月,你还是不要草率的好,和你自己和你祖父还有你的母亲弟弟妹妹都认真恳谈过,想清楚,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