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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时七遇 ...

  •   已经到了垂居山脚下了,此山虽名为垂居,气候宜人,山气温和,但却无人居住。一是因为山上有一头桃介凶兽,二是因为垂居山地处宄昙泽边境外,时常有魔冥界人在此路过,无人敢居住。

      四周灌木丛生,乌云把天空遮得一片阴沉,着实有些恐怖阴森。

      “小心!”附近的草丛有黑影闪过,可能是出没捕食的小野兽,但路明衍还是提高了警惕。

      那黑影游窜了许久,最后停在了一棵灌木后,路明衍唤出昊空剑,露出剑芒,向灌木后逼近。

      钟离与安收起折扇,推开路明衍,“让我来让我来,不就一头小野兽吗……啊!”钟离与安拨开灌木,吓得大叫。

      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躲在后面,见到路明衍手中的剑吓得连连后退,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眼里满是害怕与惊恐。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是个小乞丐。

      “你……要吃吗?”温凌示意路明衍收起剑,将一块糕点递给他,小心询问道。

      男孩接过糕点便狼吞虎咽地塞在嘴里,像是饿了许久。

      温凌试探般地碰了他一下,男孩并没有反击的动作,温凌这才放下心来帮他拍着背,以免他噎着。

      “你叫什么名字?”温凌又拿出一块糕点递给了他。

      钟离与安:“这小男孩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头小野兽呢。”

      男孩摇了摇头,眼中满是闪躲与可怜,“那你的父母呢?”温凌问到这句话时,男孩使劲地摇了摇头,眼中溢满了泪水。

      “喂,小孩,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钟离与安刚说完就被小男孩狠狠咬了一口,钟离与安恼羞成怒地推开了他,“你是狼养大的吧?!这么狠。”

      男孩又躲到了温凌身后,虽然浑身在害怕地颤抖,但依然目露凶光地盯着钟离与安。

      钟离与安:“温凌,你还护着他,小心他也咬你一口。”

      温凌也瞪了钟离与安一眼,蹲下来对男孩说:“你会说话吗?”男孩摇了摇头。“那你家在哪儿?”男孩又摇了摇头。“你一直在外面流浪吗?”男孩这才点了点头。

      温凌撸起他的袖子,棍棒打出的淤青遍布整条胳膊,应该是乞讨时被人欺负的。

      “带回祁天城吧。”路明衍猜到了温凌接下来要说的话,便直接同意了。

      温凌笑了笑,抹干净男孩脸上的泪痕,温柔地问道:“你愿意跟哥哥姐姐回家吗?”

      男孩使劲点了点头,扑进了温凌怀里。

      路明衍让钟离与安好好保护温凌和那个男孩,便独自一人上了垂居山去夺那头凶兽的内丹。

      温凌见男孩低着头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问道:“你识字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工整的字:温凌。她惊喜地说道:“你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是谁教你识字的?”

      男孩摇了摇头,温凌问道:“那你有名字吗?”男孩又摇了摇头。

      “嗯……姐姐给你取个名字吧?”温凌抬头问钟离与安道:“你觉得叫什么好?”

      钟离与安现在还记恨着他刚刚咬了自己一口的事,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阿猫阿狗都行。”

      男孩恶狠狠地瞪了钟离与安一眼,在地上写了一个字——坏。

      温凌想了一会儿,拿过男孩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了“时七”两个字,“时七好不好?现在是人间的七月,姐姐是在七月遇见你的。”

      钟离与安轻哼一声,“这还是垂居山呢,干脆叫大锤算了。温凌,你也改个名,叫大山。”钟离与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好凑一对……哈哈哈……”

      “你能不能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温凌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男孩又一次抱住了温凌,眼里感激的泪水一点点浸shi了她的衣服。

      那只桃介果然很好对付,不过半个时辰,路明衍便夺来了它的内丹与温凌他们会合。

      不过路明衍并没有服下内丹增长灵力,虽说桃介是一头长相丑陋的凶兽,但桃介的内丹却形如明珠,色如琥珀,在阴暗的地方还会发出微弱的彩光,比那些金银珠宝不知好看多少倍。

      所以路明衍便将内丹碎成了十等份,给温凌穿成了个手链戴上。

      钟离与安不知叹息了多少回,说好好一颗可以增长灵力的内丹就这样被温凌给糟蹋了。

      温凌:“你就是嫉妒吧?”

      钟离与安白了她一眼,“切,我会嫉妒你?我堂堂钟离国大殿下,要什么没有?”

      没过一会儿,天空便下起了大雨,他们只好寻了一处废弃庙宇避雨。

      可到庙宇门前时,时七却死活都不愿进去,还拉着温凌的胳膊往外走。

      雨越下越大,钟离与安被他弄的不耐烦了,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温凌,你别管他,爱进不进!”钟离与安拉开了温凌和时七。

      路明衍用衣袖勉勉强强地帮温凌挡住雨,温凌对时七说:“时七,别闹了,先避避雨再说吧。”

      钟离与安已经走到了庙宇门口的檐下,往里面看了一眼,说道:“你说他是不是怕进去啊,人间有一句话好像说宁宿荒坟,不住荒庙。”

      温凌听了不禁背后一凉,她长这么大好像是没住过破庙,她对钟离与安喊道:“闭嘴吧你。”

      时七不会说话,都急哭了,扯着路明衍和温凌的衣服往远处走。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路明衍直接把他抱起走进庙中。

      时七一直挣扎着,往路明衍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钟离与安连忙把时七从路明衍身上抱了下来,捂住他的嘴说:“狼崽子,你要是再咬人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时七哭闹着,还是想离开这。

      温凌走到时七面前说:“时七,阿衍哥哥是好心,你不可以咬他,快跟阿衍哥哥道歉。”

      这庙宇有些阴森,黄幡吹在地上,木柱上有许多蛛网,陈旧fubai。

      时七根本没有理温凌,一心想往外跑。

      路明衍揉了揉红肿的肩,笑着说:“算了阿凌,小孩子嘛可能是无心的。”

      时七急得嗷嗷大叫,钟离与安抱着他往庙里走,时七哭得更厉害了。

      庙里突然闪过几个黑影,随后有火把燃了起来,时七终于不哭了,路明衍举起了佩剑。

      “谁?别装神弄鬼的。”钟离与安说道。

      四周的黄布后有人影在那,手上都拿有武器,庙中的蜡烛也燃了起来,露出殿中央的一尊佛像。

      路明衍警惕地看着四周,“出来吧。”

      十几个拿着棍棒刀剑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什么武器也没拿,站在他们中间。

      路明衍察觉出来,只有那个人是魔冥界的人,其他人都是凡人。

      “老大,那不是阿枝吗?”那个人身旁的一个人指着钟离与安怀里的时七说。

      时七明显认得他们,将头掩进了钟离与安怀里,钟离与安冲他们说道:“看来你们认得这孩子。”

      那个人说:“当然认得,他是我养大了的,怎会在你手中?”

      “说什么狗屁话!他是你养大的也没见他跑过去叫你声爹啊?”

      “你小子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一个人已经举起了木棍对钟离与安挥了过来。

      路明衍拿剑鞘挡开了,持剑指向那个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看出了路明衍是仙族中人,后退了一步,虽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气势说:“我是垂居山这一带的老大青也,进了垂居山就都是我青也的东西。”

      钟离与安冷哼一声,“还老大,也不看看垂居山这一带有几个人影,真是笑死我了。”

      路明衍他们是常装打扮,所以青也只知他们是仙族中人,但不知道他们是祁天城的人,“给我,给我上!”

      十几个人拿着木棍围了过来,还未近路明衍身,便全被剑气逼开了。

      他们站在原地有些迟疑了,回头看了看青也,青也大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阿枝给我带回来,把那女的也给我抢过来,两男的杀了。”

      钟离与安笑着对温凌说道:“哟,温凌,他们老大看上你了。”钟离与安把怀里抱着的时七给了温凌,对青也说道:“急什么,先问我们俩答应不答应。”

      钟离与安也唤出了临朔剑。

      青也有点慌了,他们二人手中的剑看起来都不同凡响,但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些凡人不识仙族之人,只知道人多势众,拿起木棍和铁剑便又冲过来了。

      钟离与安和路明衍不想伤他们性命,所以只是回躲打掉他们手里的武器,踹开了他们。

      刚才时七一直哭闹着不肯进来,可能就是知道这些人住在这所庙宇中,长期受他们欺负,又不会说话。

      突然,一道长鞭向温凌和时七击了过来,路明衍连忙用剑挥开。

      青也手中的长鞭不是凡物,好像是魔冥界的东西,带有很强的魔性。

      时七看到他亮出了长鞭,瞬间红了眼冲了过去,想要夺回青也手中的东西。

      青也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带着魔性落在了时七身上,打开衣服划出一道血痕。

      “时七!”温凌刚要过去就被路明衍拦了下来,路明衍自己冲了过去把时七护在身下,一记鞭子落在了路明衍背上。

      路明衍是仙族之人,被魔冥界的法器打到,伤口开始被魔气丝丝灼烧着,他竟然一时没能站起来。

      青也见状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路明衍的身体又下沉了一点,他对时七说:“去姐姐那,鞭子我帮你抢回来。”

      时七总算听话了一回,跑回了温凌身边。

      路明衍用剑撑着地站起来,在鞭子再一次甩过来时,钟离与安及时用剑挡开,扶住路明衍,“青也,来阴的可就没意思了啊。”

      青也被钟离与安的灵力震开,自知打不过这两个人了,说道:“那个孩子你们带走,快离开垂居山。”

      “这就讨饶了,你不是这一带的老大吗?”钟离与安笑着说。

      “走!”青也收了鞭子对地上喊疼的手下们说。

      路明衍放出手中的剑,剑柄打在青也的背上,他跪倒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想干嘛?”

      路明衍蹲下来拿过青也腰间的鞭子,压低声音说:“是魔冥界的人就滚回魔冥界去,不要在人间为虎作张。”

      青也旁边的人扶起他,说道:“老大,阿枝那个小孤儿不要了?”

      青也啐骂道:“克死了他爹娘还差点克死我!送给他们了。”

      路明衍将鞭子递给了时七,时七没有去拿鞭子,直接扑进了路明衍怀中,然后就晕了过去。

      路明衍在庙中生起了一堆火,温凌正在用随身带的药给时七上药,淋了雨又受了伤,所以才晕了。

      温凌给时七上好药后让钟离与安抱着他,走到了路明衍身后。

      钟离与安连忙又将时七丢回了温凌怀里,“我来我来,你一个女子帮他上药成何体统。”

      “我不,我自己来。”温凌又把时七放在了钟离与安怀里。

      “不像话不像话。”钟离与安只好抱着时七,突然就想起了阿霄和温凌的那些事……瞬间闭了嘴。

      路明衍拿过温凌手中的药说:“不必上药了,没事。”

      温凌掀开他背后的衣服,“可是……”

      “这些药没用,反正马上就要回祁天城了,回去处理吧。”路明衍知道温凌很怕看到这些伤口,便没让她上药,再说,被魔冥界法器所伤,这些伤药的确没用。

      温凌只好作罢,让路明衍靠在自己肩上,挨过这一夜就好了。

      此刻,一位“不速之客”正“大驾光临”祁天城。

      钟离泺迭已经好很多了,点了红脂的唇依然可以透的出出几丝苍白,钟离泺迭自小体弱,她早就习惯了用胭脂水粉掩盖自己常年的病态,这次大病初愈,更是弱不禁风,但她为了路明衍还是坚持来了祁天城。

      庆疏殿的殿门紧闭着,钟离泺迭等了良久都不见路明衍回来,后来还是经过庆疏殿的一个弟子告诉钟离泺迭路明衍下山办事了,温凌还在庆疏殿闭门思过。

      难怪殿门是关着的。钟离泺迭心里想,可她一转念,觉得既然来了祁天城,也应该见见温凌,况且哥哥还在祁天城,应该和温凌在一起。

      她让侍女准备了一份礼物,然后就从偏殿进去了。

      “温凌。”钟离泺迭喊了一声,继续走进里殿。殿中人好像听见了声音,慌忙地躲在了屏风后。“温凌?”钟离泺迭已经走了进来,离屏风后的人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屏风后的人似乎觉得藏不住了,便从屏风后出来,昭河恭敬地向她行礼,“不知公主所来何事?”看似稳重的回答,昭河心里已经慌的不行,右手一直紧捏着左手,心想:一个钟离国的公主老往祁天城跑什么?来者不善啊,这下温凌偷跑出去的事怕是要败露了。

      钟离泺迭微微一笑,“无事,只是来看看温凌,带了些钟离国盛行的首饰新鲜玩意给她。”钟离泺迭身旁的侍女把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她又问道:“温凌呢?”

      昭河觉得钟离泺迭这个温柔的笑看起来很诡异,不是这么简单。可又不能让她起疑心,连忙答道:“我也就刚来,温凌可能是出去了。”昭河也对钟离泺迭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以掩饰心虚。

      “这样啊,那我等等吧。”钟离泺迭站着有些累了,毫不把自己当客人地坐下了,转想又一问:“温凌不是在闭门思过吗?彦痕掌门让她出去?”

      昭河瞬间被问得神色惊慌,不知所措,原本她以为钟离泺迭等了一会会自己走,或者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谁知她还是起疑心了。

      昭河一时语塞,还是解释说:“掌门在闭关,路师兄也不在,温凌这个人……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溜出去的。”昭河虽然答得不太顺畅,但也不支支吾吾的。

      眼底满是笑意的一瞥,昭河躲开了,避免与她对视。

      “明衍是不在祁天城吗?”钟离泺迭问道。

      “是,是啊,去人间替掌门办事。”

      钟离泺迭的嘴角再一次上扬,她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人间啊,这个地方可比祁天城好玩繁华的多。”温凌肯定很想去,钟离泺迭心想。

      钟离泺迭起身欲离开,“昭河,上次我落湖的事害得温凌闭门思过,我总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去白初上仙那求情,让温凌免除责罚。”

      “不必不必。”昭河连忙拦住她,“是路师兄下的令,白初上仙怕是不好干涉,不必麻烦了。”

      “既然是这样啊,那好吧。”钟离泺迭扶额,假装头有些昏沉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便不等她了。”彦痕闭关,能管得住温凌的恐怕只有路明衍了,而能瞒住其他人悄悄带走温凌的也只有他了,钟离泺迭唇角轻撇,去了凝姁阁。

      昭河送走了钟离泺迭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是不能放下来:温凌啊,你再不回来就真瞒不住了。

      从庆疏殿出来去凝姁阁这一路,钟离泺迭走的很快,迫不及待地想快一点到,她见到司杨便问:“彦痕掌门什么时候出关?”

      司杨答道:“掌门闭关多则三年,少则半年。”

      祁天城历代掌门都接任破净间,能使法力大增,灵脉护净,护得祁天城根基,但每三年需闭关破净一次。

      “那这次呢?要多久?”

      司杨想了一下,说道:“掌门此次闭关是破净,让法力更上一层,怎么说也得三年吧。”

      “三年?”钟离泺迭惊了一下,这时间太长了,可能温凌和路明衍从人间回来了,彦痕都还在闭关。她又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让彦痕掌门提前出关吗?我的意思是说,让他知道外面的事,不得不出关。”

      从彦痕接任掌门的几次闭关以来,他都是如期出关,唯独有一次。温凌梦魇一天一夜都没醒,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因为温凌修为不高暂时醒不过来而已,路明衍便也没惊动正在破净的彦痕。

      可不知怎的正在闭关的彦痕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有半年便可破净了,可彦痕硬是放弃了这最后半年,匆匆赶来唤醒了温凌。为此温凌还愧疚了好久,对她师父保证说一定勤加修行,其实也就坚持了一个月。

      温凌醒不过来让彦痕知道了,钟离泺迭心中已有了定数。温凌是彦痕的徒弟,彦痕自然是要顾着她的安危的,所以极有可能是在温凌身上下了渐灯咒,温凌的身体状况,安危病痛,彦痕都可以察觉到。

      钟离泺迭又去了庆疏殿,说是想找昭河聊聊天,可突然从窗外跳进来一只猫,扑到了昭河身上。

      钟离泺迭的贴身侍女诺辛连忙将它打死,弄的一地血。

      钟离泺迭惊恐地扶住昭河说道:“这是哪里跑来的?诺辛,把它扔出去。”

      昭河也没多想,便拿来抹布擦地上的血,可这样却把血腥味弄得越来越大,到处弥漫。

      既然温凌有彦痕的渐灯咒,而温凌又在庆疏殿生活了这么久,留下了她的气息。现在温凌的气息里掺了这么多血腥气,爱徒心切的彦痕应该不会感觉不到吧。

      钟离泺迭笑了笑,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没过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白衣身影走了进来,看着地上几块染血的布,问道:“温凌呢?”

      彦痕真的来了。

      比钟离泺迭想象的快很多,她站在一旁向彦痕行礼,昭河没想到彦痕会突然出关,吓得连忙跪下,行礼说:“掌……掌门。”

      彦痕又问了一句:“温凌呢?”语气平稳,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钟离泺迭还是可以看出彦痕眼里的急切与惊慌。钟离泺迭很想看到彦痕知道温凌私自下山后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既然彦痕都已经来了,昭河觉得瞒不下去了,要不然等他亲自去人间把温凌带回来,可能会罚得更重。

      “掌门,温凌随路师兄去人间了。”

      果然是这样,钟离泺迭在一旁假装随口一说,实际上是火上浇油,“彦痕掌门,我哥哥也一直在祁天城,可我今天来却没见到他,听说他早就离开了,可他没回钟离国。”

      “钟离与安。”彦痕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自己闭关前交代了路明衍不要带温凌去人间,可他却还是违背师命。

      从前路明衍也悄悄带温凌出去过,可彦痕想着他们去的至少是有仙障护着的各仙族仙派,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不同。

      人间不归仙族也不归魔冥界,所以人间之中什么人都有,比如好游山玩水的仙士,或是途经的魔冥界的人。

      彦痕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案,现在去人间差不多可以碰着他们回来了,还不如就在这儿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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