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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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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蝉衣醒来已是中午,她慵懒地翻了个身,空荡荡的床上就她一人。
苏子妙这丫头不知道去哪疯了。
手机催眠似的想起来。
叶蝉衣把被子踢开,浑身酸痛,闭着眼睛去摸手机。
“叶蝉衣,把淮水湾的文件给我送来。”沈南闵没有感情的话在耳边炸开。
她刚想拒绝,电话线就被掐断了。
“靠!”叶蝉衣的起床气一下子爆发了。
无辜的手机被扔到了床头。
今天可是周日啊!
谁让他是她上司呢,衣食父母,反正上次她还把案子搞砸了,这样他更不把她当人了。
叶蝉衣随便抓了件衣服披在了吊带长裙外。
她喜欢穿裙子,但又不喜欢露太多,所以长裙是她的心头爱。
纤瘦的身材穿什么都显得宽松慵懒,修长白皙的双腿线条饱满而迷人。
“文件......文件......”叶蝉衣念叨着胡乱拨开了头发。
干净柔软的发丝却因她的睡姿打结不顺。
终于在文件堆里找到了那份资料。
叶蝉衣心觉奇怪,这份资料是很久之前的,就连淮水湾都已经完工了。
为什么忽然要这份资料。
叶蝉衣认命地拿了车钥匙开着她那辆省吃捡喝买来的新车。
俗话说的好,买了好车,谈生意才有排面,才事事顺利。
叶蝉衣摇下了车窗,她这辆白色奥迪还没开过几回。
她这几次都坐的妙妙的车,都没机会开,手都生了。
一个小时后叶蝉衣把车开到了小巷子里倒都倒不出来。
苏子妙不让她开车是有原因的,叶蝉衣不认路。
叶蝉衣看着导航感到心力憔悴,她伸手去摁摁键,手机直接没了触感。
昨晚没充电,没电了。
真是祸不单行。
叶蝉衣捶着方向盘有些恼。
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开了门,坐上了副驾驶。
浓烈的血腥味掺杂着淡淡的烟草香,低迷而嘶哑的声音冷淡凌厉:“开车。”
叶蝉衣想偏头瞧那人模样,黑漆漆的枪口便抵住了她的脑袋。
“开。”简短有力的命令。
枪上膛的声音。
那人手腕上的血滴下来,余光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叶蝉衣余光瞟了眼后视镜,一群黑衣人拿着枪往这里冲来。
一脚油门,车冲了出去。
叶蝉衣虽然迷路但飙车能力绝对优势。
那些年在醉红宴的经历让她无所不能。她曾经可是头牌杀手。
甩掉他们轻而易举。
叶蝉衣几个漂亮的大转绕,轻松地甩掉了他们,混在了车流里。
她心里有些放松,黑漆漆的枪却依旧顶着她的脑袋。
她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对方可以放缓的呼吸。
看起来他伤得不轻。
枪的扳机被扣下去一点,她听见了。
“我学过医。”叶蝉衣一鼓作气,清淡的嗓音有些紧张。
对方愣了愣,似乎犹豫了。
枪放了下来。
陆知深泠冽眸子看不出丝毫感情,流畅而锋利的下颚角沾着血气。他一言不发地侧身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却强装淡定的女人。
“是你?”叶蝉衣认出来。
陆知深皱了皱眉,他记得这个摔在陆老爷子坟前的女人。
“你怎么在这。”叶蝉衣认出了他便松了口气,自然地说了话。
看他伤的不轻。
左肩应该是中了弹,血流不止。
陆知深并不说话,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枪柄,丝毫不放手。
“我不会害你。”叶蝉衣顿了顿,把车停在了饭店的车库。
“你不能去医院。”她肯定句。
陆知深沉默地看了眼叶蝉衣,表示默认。
“嗯,那我帮你。”叶蝉衣淡淡地拿了瓶水,开了递给他。
豆大的汗珠从陆知深的额头滴下,嘴唇因强忍苍白干俏。
他一双漆黑沉寂,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
似是不信任。
作势开了车门。
“你要是下去,没几分钟你失血过多死了。我敢保证你出不了这个停车场。”叶蝉衣悠闲惬意地开了冷气,毫不关心的口吻。
将自己置身事外,仿佛她只是临时载了一个人这么简单。
陆知深僵了一下,他伤的不轻。
慕容阎处理事情还需要点时间,怕是等不到碰头,他就死在了路上了。
陆知深把长腿收回,关上了车门,倒不如让她试一试。
叶蝉衣淡淡瞟了他一眼。
似是早已猜到。
水再次递到了他的面前。
“吃了它。”叶蝉衣递过一片白色的药片。
她本来是备着以防痛经的,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陆知深的神经,他伸出沾满血的手把女孩掌心的药丸咽了下去。
并没有喝水。
叶蝉衣叹了口气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倔强倨傲。
便自己喝了口。
陆知深疼的有些晕,就连看人都失了力气。
叶蝉衣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明白他失血时间过长。
白皙的手利落地去脱他衣服,到最后的一层衬衫却被男人摁住了手。
指尖传来男人滚烫的体温。
“别动。”男人冷冷的声音似乎带着威胁。
模样狠戾雅痞得像□□的公子哥。
与那日儒雅绅士的他截然相反。
叶蝉衣不再多说,双手摸上他的裤子。
陆知深冷了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他刚要发作。
女人摸出了打火机冷清地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对他有想法。
男人愣了愣,似是没想到。
她用火飞快的烤着刀,单手撕开了他沾满血的衬衫。
叶蝉衣感到男人的僵硬,恶声恶气地骂道:“老娘救你,你他妈装什么。”
陆知深就算受伤也刻在骨子里的斯文,可此刻被她一激俊逸的脸上却满是愠怒。
叶蝉衣乘着肌肉放松快速找到子弹,一口水喷在了他的胳膊上,飞快地用滚烫的刀划了十字架。
刀起刀落干脆利索。
这份胆识让人佩服,绝不亚于男子。
陆知深隐忍地看着这个毫不眨眼的女人。
她白色的裙上沾满了他的血,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看着瘦弱纤瘦的小女孩却如此淡定,正常的早该吓得说不出话了。
陆知深淡淡点了根烟,看她的动作。
接下来他很配合,没有在乱动。
叶蝉衣取完子弹,夺过他手中的枪。
倒也奇怪,枪不离手的他松了手。
女人面不改色的把子弹里的火药倒在伤口上,点燃了火药。
伤口很快止住。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
陆知深常年受伤,苦头也吃惯了,这次却真的不怎么疼。
也许他在心底相信着这个小女人。
“好了。你下车吧。”叶蝉衣皱了皱眉变回了冷淡模样。
陆知深喉头滚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
她在赶他。
就好像是因为她不愿他死在面前脏了眼才救的他。
男人有些生气,果断地下了车,关上了门。
白色的奥迪没作停留,疾驰而去。
叶蝉衣单手打着方向盘,弯腰去够那份资料。
她还要去送资料,耽搁这么久,老板肯定骂死她了。
手却一空。
资料不见了。
叶蝉衣愣了愣,把车驶回了公寓。
没想到刚巧碰见穿着火辣的苏大小姐。
苏子妙激动地挥手,顺手打开了副驾驶想要坐上。
“啊啊啊啊啊啊!”苏大小姐的尖叫震耳欲聋。
“你他妈杀人了?”苏子妙压低了声音红了眼。
颤抖的手掩饰不了她的恐惧。
叶蝉衣无奈地看了眼副驾驶上那个男人留下的大片血迹。
忽然有些愣,他只伤了肩膀吗?为什么这么多血。
想来却也是懒得再想。
苏子妙自觉地上了后座,压着声音着急地拍她的靠背。
“走走走,我们先走!”这丫头跟做贼一样催她肇事逃逸。
“妙妙我顺手救了人。”叶蝉衣看了眼后视镜把车停入车库。
“早说!”苏子妙捂着心口瘫在了座位上,似乎吓得不轻。
“你这两天怎么了?”苏子妙了解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甚至有些冷血。
“妙妙,至少也不能死在我面前吧。”叶蝉衣淡然地笑着。
“嗯嗯,我们家蝉衣最善良了。”苏子妙从后面吧唧了口她的脸。
叶蝉衣抹了口水打了回去。
却心里很暖,她在妙妙眼里总是善良的,尽管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手上这么多人命......
“蝉衣,你这新车脏成这样,去洗车店洗吧。”苏子妙看着触目惊心的血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
“不,先不洗。”她方才来的路上避开了大多数摄像头,不知道是否有遗漏。
“好。”苏子妙没再多问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血腥且掺着焦味的封闭空间。
叶蝉衣关了车门锁了车,肩膀上多了件外套。
“裙子上都是血,别叫别人看到了。”苏子妙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推着她上楼。
叶蝉衣拉紧了衣服,妙妙从来都相信她的话,无条件地站在她那一边。
另一边。
慕容阎找到了陆知深,急忙上前扶起。
却发生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但他的腿似乎情况糟糕。
“陆爷,你的腿.......”慕容阎看着站不住脚的爷红着眼吼道,“愣着干什么!都她妈来扶陆爷。”
陆知深醒来满目的白色。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缅甸那边的几批货一直出问题,最近很不太平,他这次去那边就是解决了这件事。
没想到一下飞机就被盯上了。
“爷,你好些没。”慕容阎端了热水放在柜子上。
他家这位爷一直以来都是走的鬼门关,这次差点把命丢在了鬼门关。
百里医生拉着拉白大衣的袖子,“手臂上中的那颗子弹被人做了手脚下了毒,要是没有及时处理,别说一只手臂,怕是半个身子都要废。”
“慕容,查查唐鹤京。”陆知深寡淡的神情显出狠戾之色。
“是。”慕容阎随即转身离开。
陆知深看着天花板有些头疼,眼前却浮起女孩处理伤口时专注自信的模样。
倒是让他很在意。
刚安静一分钟曲昱冲了进来。
“陆爷,您真是日理万机,上赶子找死啊!”曲昱气得捶他的胸。
陆知深把曲昱聒噪的脑袋掰开。
“你去缅甸办事,全程保密,回来下了飞机怎么会有人盯你?”曲昱不解。
“而且那群人有备而来,把你伤成这样。”曲昱舔了舔腮,偏着头愣是没想明白。
曲昱并不在意陆知深百年面瘫脸,自陆自地接着说。
“唐鹤京?”
陆知深眼眸暗了几分。
“真是他,他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在上海都敢和你对着干了。”曲昱摸了摸下巴,抖了几下肩膀。
像他这样不掺手家族企业的人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你死我活。
自从陆老爷去世的那一年,年幼的陆知深早就武装上阵,接手陆家这个庞大又危险的企业。
它的庞大和强势史无前例,一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但一旦主人没能很好的驯服。
一个失误,整个陆家给他陪葬。
如今却是频频在心患之地出现失误,让他更加明白有场硬战非打不可。
他必须尽快解决,把这颗瘤子连根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