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咒语》宣酷玺

15、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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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丫头！”叶蓬抚摸有一丝麻痒的下巴，语带微嗔，她的一下轻咬，挠得他心都开始发痒。

　　“再坏也比你好！成天就知道喂我口水！”雀若语出，叶蓬立时噤声，兀自脸红。

　　“你今天表现好点！我外婆可是要考你的！”

　　“透露一点，你外婆会怎么考我？不是烤番薯的烤吧？”

　　“让她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就行！”

　　“手到擒来！”叶蓬信心十足。

　　对雀若的痴心不改，深情不倦可是他的专长！

　　雀若打包几块新鲜三明治，领叶蓬往便笺纸上写的门牌号寻去。

　　外面的世界果然天高地远，万般辽阔。

　　天空湛蓝，白云薄暮，晴朗明媚。

　　没走十几分钟就找到一幢三层红顶白墙的欧式别墅。

　　远远就瞧见偌大的门牌号，告示他们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屋子。

　　“到了！”

　　“这么快？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雀若努嘴，脸上挂着艳丽动人的笑，脚下生风般朝大门走。

　　叶蓬紧追不舍。

　　“外婆我到了！快出来！”雀若放声大喊，连打电话都省了。

　　没一会，一个老妪一身简朴行装，笑容可掬的往外走。

　　雀若跳跃似的狂挥手臂。

　　“外婆！”

　　“来啦！”尾音刚落，人已经站到雀若面前。

　　雀若一把抱住外婆，语调带着狂喜。

　　“外婆，我好想你啊！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吗？”雀若睁大双眼，上上下下打量外婆，生怕遗漏一丝外婆的信息。

　　“身体健康！健步如飞！等会让你见识一下。”外婆充分发挥长者风趣。

　　她斜睨一眼，静默站在一旁，专注凝视雀若，面容白皙精美，眼眸黑如深潭，唇角略带浅笑，黑发及肩，身材纤长有力，气质超逸脱尘，宛若谪仙的年轻男孩。

　　她这一看，就把雀若外婆的火眼金睛看呆了。她长到现在的岁数，还没见过这么白净精致的男生！好半天才从梦里苏醒，接着，布满皱纹的面孔便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个斯文标志的男孩是你男朋友吧？赶紧给外婆介绍一下！”

　　依雀若电话里所言，除了面前这个美如冠玉的男生之外，加上方园十里没有一个男生，她断定面前长身玉立，浅笑淡漠的男生，就是雀若的男朋友。

　　“哈哈！斯文标志不正是形容美人的嘛！我就说介绍个美人准没错吧！”雀若反身拉起叶蓬的胳膊，拖到外婆跟前，直言促狭。

　　叶蓬白皙的面色上浮现一抹淡红，涩涩扯起唇角，扬起一道迷人弧度。

　　“外婆好！我是雀若的男朋友，我叫叶蓬！”叶蓬的语气很尊敬很有礼貌。

　　外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话，而是又仔细把他打量了一遍，眼睛好比验钞机，辨别真伪的锐利目光令其无所遁形。

　　“你看着不大……多少岁了？”

　　“十八。”叶蓬据实回答。

　　“很年轻……”

　　言下之意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没定性，对待感情的态度不知道是否游戏尘寰？朝三暮四？

　　“年轻的人，对待心爱之人也是认真专情，绝不儿戏！”叶蓬的表情很坚执，眼神往雀若那里一瞟，千情万绪都化成了一个知心痴情的眼神。

　　雀若的外婆着实被叶蓬执着的气势震慑到！

　　他看雀若的眼神，没有普通男人直露贪婪的欲望，而是纯净深情的，这样的男孩对雀若的爱肯定是真心！甚至已经近乎痴狂！却将分寸掌握得极好，实在弥足珍贵。在污泥浊水的浑噩世间，竟然还能如此重情，也算难得一见不可多得！

　　雀若看一会外婆的反应，又看一眼叶蓬的表情，眼睛里阳春白雪不断转换，最终恒定成阳光散漫在弯弯笑眼里。

　　从他们不分高下礼尚往来的拉锯中，知道他们一定会相处融洽。

　　“走吧，边走边说。”雀若一手挽住外婆，一手挽住叶蓬，往阳关大道上走。

　　一路上，沿途翠树黄花，楼房人群都成了陪衬背景。

　　雀若淋漓尽致展现了她出色的协调平衡才能，舌粲莲花，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把外婆、叶蓬的热情充分调动出来，让外婆一路上都笑容满面，连叶蓬平时只爱淡笑的人，今天也被雀若的妙语连珠弄得笑逐颜开，欢笑声不断。

　　间或，外婆与叶蓬有一句没一句聊，多半还是叶蓬与雀若耳语，好不甜蜜。

　　叶蓬知道雀若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事实上她没有哪天心情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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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休闲广场，走过一条马路就是新建的购物街，各色品牌专卖放眼遍布。

　　“外婆，你身上这件衣服穿了好些年了，我给你买件新的吧！”雀若眼尖瞧见一间看似专卖中老年人衣服的店，拽住外婆就往里面走。

　　“你外婆精神矍烁老当益壮，又那么爱笑，即使穿旧衣也是风采依旧啊！不过，夏天换衣勤，多买几件换洗，人才更清爽！”

　　叶蓬紧跟着进入店内，不失时机的恭维一把，热络感情。

　　雀若最困难的时候多亏了外婆毅然决然的解救。

　　雀若的外婆也是他叶蓬的外婆。

　　“你嘴甜！”

　　雀若笑着，俏皮的轻点一下叶蓬的粉色薄唇，转身对外婆说：“外婆，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看中了，我就给你买下！”

　　“别浪费钱！我家里还有衣服穿呢！我平时也不去哪里，用不了新衣服！”外婆脸上笑得开花，心里却不希望孙女花钱。

　　她知道孙女假期打工赚了点钱，那可是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能省则省，她不愿意让孙女破费。

　　“您别给我省钱，我打工赚钱就是给你用的！你心疼我，就用我的钱！大钱我现在没有，买几件衣服给你我还是出的起那个钱的。”

　　“我知道你孝顺！可是，你手里有点闲钱也别乱花，存起来以后总有需要，到时候好应急！”

　　外婆说得语重心长，她们的生活向来节俭清贫，多攒些钱总是好的，人总有个三病两痛，真正需要钱时也不至于窘困。

　　“我心里有数！防身钱我早就打算着呢！”

　　外婆点点头，她知道孙女向来诚实、脚踏实地，从来不说假话，不做虚空不切实际的计划。

　　叶蓬轻轻扯雀若的衣服，抬起下巴示意她看那件浅紫色短袖夏衫。

　　雀若顿时眼前一亮，把外婆推过去，没想到外婆更是一见倾心，看见标价也便宜后，才流露出很是中意的表情，直夸叶蓬品位不俗。

　　叶蓬见状，连忙说：“外婆，以我学过美术的眼光看，您穿上这件衣服肯定好看！”

　　“对呀！叶叶的眼光最独到了！他说的肯定没错！”

　　雀若赶紧顺藤而上帮腔，生怕店员做不成生意似的。其实，她只是难得和外婆出来买衣服，记忆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起出来逛街。无论如何她也要为外婆买几件漂亮合身的衣服，表达感激外婆对她怜惜爱护的心意。

　　“那是！我对衣着的品位向来是人人称颂！”叶蓬一脸得意。

　　“你们唱双簧真是绝配！”外婆及时打趣。

　　“这叫默契！”雀若推外婆去试衣服，再转过头盯住叶蓬。

　　“再帮外婆配条裤子吧。”

　　“OK！”叶蓬微笑，爽快答应。

　　在店内来回晃了两圈，拿了一条黑色布料的九分裤，问：“觉得怎么样？”

　　“不错！”雀若认同叶蓬的欣赏眼光，拿过裤子交给店员找了条适合的尺码，她又送进试衣间。

　　半晌，见外婆穿着一套衣服出来亮相，效果出奇的极好。

　　雀若马上掏钱付款，让店员把旧衣包好，叶蓬接过拿在手里。

　　三人鱼贯而出，走去外面站成一排，继续逛街。

　　“你们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出？”

　　东西买得差不多，该是外婆关心孙女的时候了。

　　“起码过一个星期。”雀若轻描淡写的回答，她成绩一向很好，高考予她并没有太大难度。

　　“那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X美大！等分数下来我再选专业。”

　　外婆侧脸面向叶蓬，询问道：“你呢？也打算继续学美术吗？”

　　雀若挽住叶蓬的手臂，头靠在他精实的臂膀上。

　　“他肯定跟我上一个大学！至于专业……”顿了顿，微微抬头看叶蓬轻轻晃动的下巴，飘逸的黑发，问：“你想上什么专业？”

　　“建筑。”叶蓬的回答里没有一线感情色彩。

　　“强！我的美术基础都是跟你学的，你想上建筑专业，对得起我启蒙老师的头衔呀！”雀若在叶蓬的臂膀上蹭了两下。

　　外婆听闻，插话：“原来雀若的绘画是跟你学的啊！你真是多才多艺，深藏不露！”真心夸奖。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男生不一般，不止因为他有出众的贵族气质，更因为他对待、处理事情的方法，看待事物的视野，以她几十年的阅历，他绝非平凡之辈。

　　叶蓬敏感觉察到雀若外婆投向他的更有深意的眼光，而他只想把最真实单纯的自己呈现在她面前，所以他依然能够从容自信，行之如常。

　　如果雀若的外婆没问他的出身，他打算不说。毕竟，他的家世过于显赫，一是怕吓到外婆，二是怕外婆担心孙女卷入豪门恩怨，平白遭受是非口舌，不能幸福。

　　他不觉得有以身试险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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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久没画了，生疏了。”叶蓬的语气平稳而冷淡。

　　“以后有你画的！”雀若调皮的笑。

　　叶蓬由着她调侃，眼里净是温柔、宠爱。

　　“你们怎么认识的？”外婆一脸形之于外的好奇。

　　“她忽然从地上冒出来，我们就认识了！”叶蓬语调里夹着一丝坏笑。

　　“他还不是突然从半空冒出来，认识了我呗！”雀若朝他做个鬼脸。

　　叶蓬哑然失笑，长久以来，这是他所露出的最灿烂最温暖的笑容。

　　雀若看得移不开眼。

　　外婆看着他们眼神交流，电流强烈得令旁人都能听见兹兹声。

　　“听你们这样说，觉得你们似乎认识了很久……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外婆很疑惑，刨根问底似的追问不迭。

　　“很早就认识了。我们基本上算一起长大的。”

　　雀若心直口快，外婆是她最亲的人，叶蓬也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雀若的外婆一听孙女的话，笑容僵了一秒，又重新挂回脸上。

　　即使只瞬失了一秒，叶蓬还是察觉了她的惊疑。

　　“你是住在那片别墅里？”

　　“嗯。”叶蓬的回答无疑给了雀若外婆惊疑的最好理由。

　　果然，他不是平常人！能住在别墅里的都是有钱人！他的父母一定很有钱！

　　雀若和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叶蓬何其聪敏，他一下子就感受到来自雀若外婆那里惶惑疑虑的气流。所以，他刻意省略可以表明自家踪迹的词语，而雀若也配合得很好，没有和盘托出他那经不起推敲的底细，一旦被人深入推敲，他的真实身份必定暴露无余，处境也将随之变得非常危险，他幼时不断更换居住地就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这一点。

　　这对他来说是颗不定时炸弹，一个沉重隐忧。

　　“外婆！”

　　叶蓬轻唤一声，表情俨然执着，眼神里写满倔强，语气郑重的说：“我真的很爱雀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是只为了好好去爱她！这一生都不会变！”

　　雀若看着信誓旦旦的叶蓬，心中泛起深深的酸涩和心疼，她半抱住叶蓬的肩，温柔的低语：“我知道！我认定了你，这一生再也不会变！你有多坚定勇敢，我就有多坚定勇敢！”

　　只要牵紧彼此的手，心灵相通，他们一定能拥有幸福美满的将来！即使前方困难重重，他们也会共同克服。

　　他们认定了彼此，心里都只有一个对方啊！

　　叶蓬展露幸福满足的笑容。得此知心情坚的爱人，夫复何求？！

　　看着他们上演生死相许的免费桥段，雀若的外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从雀若坦然真切的回应中，她已经知道，雀若知道叶蓬的家世，即使天差地别，却仍阻挡不了两颗誓死相爱携手相伴的心！

　　罢了，只要雀若觉得对，觉得幸福，她不管也罢！

　　至少，她的经验告诉她，叶蓬没有欺骗雀若，他待雀若确实很好，这样就够了！

　　一度陷入低谷沉闷的气氛，在雀若、叶蓬、雀若外婆三个人共同的努力下又回复初时的和乐融融。

　　时间过得很快，像来时一样，雀若和叶蓬负责把雀若的外婆送回看守的别墅。

　　雀若从包里取出一个小饭盒，里面装的是她早晨做的三明治。

　　“外婆，这个给你当晚餐，或者夜宵！味道还不错！对吧，叶蓬！”雀若笑得诡异，此刻，叶蓬就已经像是家里的一份子，不分彼此了。

　　“你先打开闻闻坏了没吧！”叶蓬抢过饭盒揭开盖子，浅浅一闻，故意蠕动几下鼻子，以演得更逼真形象。

　　“坏没坏？”

　　雀若也不禁关注起食物坏了没来，毕竟，已经是夏天，这个饭盒闷了大半天，难保不会发出点异味，制造焦点引人注意。

　　“没坏！应该还能吃。”

　　“能吃就行！”雀若一把将饭盒夺过来，掀动一下眉毛，盖好盒盖，笑着将饭盒递给外婆。

　　“那我就尝一尝。”外婆看在孙女那么有心的份上，欣然接受。

　　“吃完打电话给我，我过来取饭盒。”

　　“行！你们早点回去吧。”

　　“那我们走了。”

　　叶蓬将今天购物所得如数交到雀若外婆手里后，牵起雀若的手，往太阳西沉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