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情真》eisler

6、私奔

　　为了布鲁克的重托，智河约东誉到了咖啡厅。她原本想着东誉会拒绝的，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刚从学样放学出来，东誉还穿着校服。
　　“嗯，那……那个……”智河其实心中也七上八下，没想好要怎么说，才能说服他。一抬眼，发现自己正被东誉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禁脸红起来。什么嘛，别那样看着我啊！这样我很为难的。
　　还是东誉先开口了：“你真的要演吗？”
　　“咦？”他想说什么？
　　“邦女郎只是花瓶，你真的想演吗？”
　　“我的事不重要啦！我们现在谈你的事。”
　　东誉放下咖啡杯，瞪大眼睛看着她：“我的事？”
　　“是啊！总之……我已经看过了你拍的电影了。”智河发现东誉听了这话后，满脸通红，说话也迟钝起来。
　　“你……你看过……那个了？！……”
　　为……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啊！智河很意外：“嗯，布鲁克导演给我看的录像带……”
　　“那个混蛋！！”他紧张得解开脖子的衣扣，东张西望，神情极不自在：“那个是……我被汤尼骗了，我本来是说不要的。”
　　“这……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用这样，你演得很棒呀！”
　　“别说了！”东誉还是觉得难为情。
　　智河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别这样说，你不想再演一次吗？”
　　“你说什么？”原来你是当布鲁克的说客的！
　　“火气别那么大，布鲁克导演除了要我演007之外，还要我来劝劝你。”
　　东誉咬紧牙关，不说话。
　　智河继续说：“听说是演韩裔中学生当杀手的角色，很酷不是吗？虽然是反派，但一定很有趣……”
　　“不要！”东誉马上回绝：“光是这样被看，我就觉得很丢脸了。我是不可能再演第二次了！”
　　智河一听也发火了：“你的意思是当演员的都是不知羞耻罗！”
　　“呜！”她好像误会了！东誉说：“不……我不想变成被拍的对象，我只想拍人！”
　　“我又不是叫你一辈子当演员，只这一次嘛！况且你也没有将自己局限在导演方面的工作吧！”她吸了一口气：“我觉得你是那种很引人注目的类型。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都以为你是个艺人呢！你不觉得自己很适合走这条路吗？所以……我们一起来演吧！好不好！”
　　东誉板着脸想了一下，一字一字肯定地说：“我……不……干。”
　　这家伙还不是普通的顽固耶！“你……”智河气得说不出话来。
　　东誉也气势汹汹地说：“我看你也别演了！那家伙很卑鄙的，虽然他是说看了广告之后很欣赏你，但其实他会看上你的原因是……”他没再说下去。
　　“什么？”智河追问。
　　“……”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东誉语气缓下来：“反正，你别演就是了。”
　　智河当场怔住了，慢慢地说：“那，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周遭的人都对这件事感到很兴奋，大家都在热头上，我没办法拒绝……”
　　东誉顿了一下，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拿了账单走向前台。
　　“等……申东誉，等等我……”智河追出咖啡馆。
　　东誉回头对她说：“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智河没有继续追下去，只是眼睁睁地看他渐渐消失在人海里。他的话还在心里回荡着，却让她感到深深地不安。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她只是希望东誉能在她的身边而已啊！只是这样而已！

　　自从那天以后，忧郁的心情如春天的阴雨天气，总是挥之不去。智河心情沉重得动都不想动。
　　“智河，准备好了？该出发了……”经纪人发挥了惊人的爆发力，气势十足：“喔！可爱，好可爱！”他热情地称赞着穿晚礼服的智河，把她的不快，当成了对会前的紧张，一味的安慰鼓励。
　　“智河，快点！我已经叫了计程车了，主角迟到就不好了，今天是特别为你召开的庆祝会，在最出名的帝都大酒店，全城的媒体都来了！……”
　　诺大的国际会议厅聚集了上百位盛装出席的名流，真是衣香鬓影，杯斛交错的盛大景象。看来公司是不遗余力地为这事做宣传了，这让身为主角的智河倍难郁闷。
　　汤尼·布鲁克身穿燕尾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个绅士派头，与来宾谈笑风生，看起为对这种场面它是应对得游刃有余。反观智河却十分拘紧，虽然席间不少人都与她攀谈道贺，她却觉得疲于应付，好不容易摆脱纠缠的人，就发现东誉身穿黑色的礼服来到了会场。整齐正统的着装让他显得英姿勃发，在众多俊男美女当中，更显得卓越不凡。汤尼马上就注意到他，“嗨，你来得正好，东誉！”
　　汤尼热情地与东誉打招呼，马上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你们认识吗？”
　　“在他留美国学时认识的。”汤尼乐于说明。
　　“你是申导演的儿子？”
　　……
　　汤尼与他们寒喧了一阵，拉着东誉私下交谈：“你重新考虑过了吗？”他信心百倍地看着东誉：“如果智河不在，你的计划也毁了，所以你只有点头说Yes了，因为我可以长时间绑住她，不让她回日本。”
　　“你真是个老狐狸！”
　　“请叫我汤尼·弗朗西斯·布鲁克。”
　　这时，主持人请布鲁克上台接受采访。布鲁克风度翩翩地说：“好的。东誉，你也一起来。”
　　主持人说：“各位来宾，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智河看到东誉与她一同站在台上，不禁一阵疑惑，东誉的回应只是“哼”的一声，把头扭过去。这更让她莫名难过。
　　主持人在努力调动气氛：“现在就请布鲁克导演和智河小姐谈谈对这部电影的期望。”他首先访问布鲁克：“您初次执导超人气系列电影，有信心吗？”
　　“压力当然是有的，不过，我只拍想拍的东西”布鲁克对答如流：“这次很幸运，我能在访韩过程中找到了林智河这么优秀的人。”
　　智河听后一阵沮丧，不禁低下头去。
　　“而且”布鲁克别有深意地望着东誉：“东誉，你也会演吧？”
　　东誉撇了撇嘴，走上前一步，抢过麦克风大声说：“林智河不会演出这部电影！”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布鲁克当然怔住了。
　　“因为她的首部电影作品将是由我来导演，她演主角！”东誉镇定自若地给会场投下另一个炸弹。
　　来宾位不禁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智河听事目瞪口呆，只能傻傻地望着东誉。
　　更有人求证于布鲁克：“他说自己要拍林小姐的电影……”
　　现场工作人员马上冲上舞台，一边一个将东誉挟持下来：“你胡说什么？别惹麻烦啦！快到外面去……”
　　东誉马上挥开工作人员，回头对智河大声喊：“跟我来！智河！过来！”
　　面对东誉伸出的手，智河犹豫了一下。
　　布鲁克赶紧拉住智河的手臂：“智河！”你不能走！
　　智河回头看着布鲁克：“对……对不起！”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布鲁克对她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
　　JC公司老板和经纪人十分恼怒：“智，智河？！不可以！快回来！”
　　可是智河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伸出手去握住东誉的手。
　　两手相握！
　　全场闪光灯灼灼不息。
　　他二人就在一片闪光灯中相携而去，奔出了会场，奔出了酒店，奔到了大街上。
　　直到确定没有人追来，东誉才慢下脚步。但始终牵着智河的手在初春汉城的街头前进着。看着路灯一盏盏地向后退去，两人都沉默着，只有心跳得很快。穿着低胸晚礼服的智河，耐不住春寒打了个“哈啾”！
　　东誉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递了给她：“穿上。”
　　“……谢谢！”智河第一次发现他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可是，她抛下了极好的机会，抛下了爱护她的公司与经纪人。这无疑是是做了一件极严重的事情，今后，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她静静地问：“要去哪里？回家吗……？喂！东誉！”
　　东誉忽然间停住了，让她刹车不及整个人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那是坚实有力而又温暖的背脊！撞得她鼻子发痛。什么嘛！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东誉回头一笑：“我们去看电影！”
　　智河捂着受伤的鼻子，直翻白眼，心想：他，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呀！竟然还有心情看电影！怪人！怪物！
　　东誉拦下了一辆计程车，两人去到电影院。
　　“就看那部吧！《玛莲娜》，是关于玛莲娜·狄屈里克的纪录片。”他积极提议。
　　智河怔了一下，她从未看过那一种的影片，就连在演艺班也显少播放，黑白海报上是一个男装打扮的丽人，拿着她女装模样的照片。于是他们进了放映室，找了一个连座坐下。
　　“你知道狄屈里克这个人吧？”东誉问。
　　智河回忆了一下：“是以前很有名的女演员吧，名字我不太……”咦？智河觉得自己一点也看不懂，东誉也是真是的，为什么要看这部电影呢，好无聊的镜头。
　　忽然间，荧幕上播出狄屈里克的生活镜头和银幕造型，让智河眼前一亮，哇！
　　东誉发现她看入神，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很不错耶！”走出放映室，智河对东誉说：“我虽然看不懂电影本身想传达什么，但我觉得不时播放狄屈里克的电影片，很棒耶！虽然她本人评价不高，但我好想看看她演的《摩洛哥》和《间谍X27》喔！啊！有猩猩玩偶出现的是哪部电影？”
　　“《BLONDVENUS》”东誉轻易的说出来了。
　　“那部也不错。”智河越说越兴奋！
　　“你想看《摩洛哥》的话，我有录像带可以借你。”
　　“真的？！太好了！”智河开心的哼着影片中的音乐。
　　东誉问：“我之前给你的书，你看了吗？”那本金再石的《一个人的角落》。
　　智河很高兴的回答：“嗯！很有意思！她也很棒！”那是位又漂亮又有修养的女子。
　　东誉正色道：“我……我把金再石和玛莲娜·狄屈里克这样的女人称为‘帅气的女人’。”
　　智河侧头想了一下：“……帅气，通常都用来形象男生的吧？”
　　“最近也用在女性身上了。”东誉解释：“很酷，具有知性美，又坚毅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觉得这是至高无上的称赞。玛丽莲·梦露和依莉莎白·泰勒是很有魅力，但都不能说她们帅气。”
　　“那该怎么说呢？”智河问。
　　“她们就象芝士蛋糕一样。”
　　智河想：那会是什么呢？芝士蛋糕，味道很浓……有点明白了。
　　东誉饶有兴趣地说：“我想和同年纪的伙伴们，用最帅气的女孩子当女主角，拍出最有趣的电影！这就是我的梦想。”
　　智河听后回头凝视着身边的男孩，耳中听到他说：“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时，我就知道——就是她了！”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很快。
　　两人相视，智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眼神如此坚定，如此清澈，就象山间随意迂回跳跃的泉水，让人感到充满生命力。智河脸红了起来，心跳得很快，说话也有此不清了：“你……你太抬举我了，我没那么……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东誉笑了：“嗯，没上妆智河的确是那样。但我认为，在镜头中的你，一定也可以像狄屈里克或金再石一样，成为帅气的女人。”
　　他一把抓紧智河的手臂，眼神十分认真：“你愿意吗？演出我的电影。”像在说着一种誓言，“我一定，会把你拍得很棒的。”
　　智河被他的眼神打动了，那是看见珍视事物的眼神，闪耀着摄人的光芒。她像被催眠了，红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哦！”东誉还要确认。
　　“嗯！”
　　他开怀地笑了：“谢谢！”
　　那笑容让智河怔住了，心想：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已经开始计划了：“本来已经有些眉目，我们正打算赶快申请，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情，我们得赶紧开始具体的行动。”东誉一向都是个行动派，“下次我把我的伙伴们介绍给你，之前你不是在舞厅见过几位吗？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是我父亲同事的儿子，或是当过童星，和我从小就认识的人。我们已经一起拍过几部八厘米的电影，但这次我们想拍部在全国公开上映的电影，大家都很有干劲呢！”他谈起工作就动力十足。
　　智河十分喜欢他那种认真而振奋人心的眼神，她感叹道：“你真的很喜欢电影呢！”
　　“嗯！”东誉幸福的笑起来，那种表情，智河还是第一次看到。
　　智河静静地跟着东誉走出电影院，看着他宽阔的背，一种情感渐渐地从内心滋长起来，希望每次见面，都可以看到他的各种面貌。当他充满自信时，就很严厉，但是，害羞时，却很温柔。……她想知道得更多，关于东誉的事，好想多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