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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做便当师傅被我暗鲨了 ...

  •   终于,赢了。

      飞灰掠过脸颊,神木源挣扎了两下没能从被扑倒的富冈义勇身上爬起,视线越来越狭小,死死盯着猗窝座的残骸。

      “他好像很幸福。”神木源被富冈义勇推了一下,仰躺在战后废墟上,总觉得自己有点冷,不说点什么好像就会永远睡过去一样。

      “听说鬼消散前会想起自己失去的记忆。”富冈义勇撑着刀慢慢直起身子,很难得回复了一句,身体一歪,在炭治郎嘭的一声砸到在地之后,力竭昏了过去。

      神木源:“......”怎么都晕了!

      他听到鎹鸦扑扇翅膀传递情报的声音,在这些声音远去时,神木源在断掉一半的房梁上看到一只金红色的猫头鹰。

      它鸟喙微张着,好像在笑。

      -

      死亡并不是一个遥远的名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义勇先生说,鬼在消散前会想起过去忘记的事情。

      神木源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橡树下,眼前是一栋六层的教学楼,成群结队的人嬉笑打闹地往里走去。

      天很干净,干净到有些透彻。远处是依稀可见轮廓的山脉,高大的风车静静矗立。

      悠扬的铃声响起,一群穿着校服的男女嘻嘻哈哈跑来,路过他时还友好地打招呼,催促道:“快迟到了,源君,不跑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校服,明明这种东西已经在记忆中淡化了。神木源的腿不受控制地迈开,跑向人群,亲切地呼喊出一个个名字,脸上是掩藏不在的笑意。

      少女水手服的裙角在奔跑中被风扬起,惊呼一声拽下,露出很可爱的笑容,问道:“欢迎回家,源君。”

      “?”她在说....什么?神木源愣住了,脑子里好像有凌乱的画面在不停碰撞,有两个声音同时在呼喊他。

      一个说:“回家吧。”

      一个说:“还不能走。”

      他放缓了速度,渐渐停下脚步,与其一起奔跑的年轻人也一齐停下,一张张青春的面孔带着生动的表情。

      “源君?”

      神木源艰难地笑了一下:“我突然还有事情,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好吧。”留着寸头的男孩点点头,叮嘱道:“你表情不大好,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找我。”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神木源转身朝记忆中的家跑去,挎包被他扔到路边,用尽一切力气向前跑去。

      身上的衣服不断变化,身高也拔高不少。神木源感觉不到累,只记得当时阳光很刺眼。

      直走,看到银行,右拐。

      “妈!”

      头发已经有些许花白的妇女惊讶转身,手里是刚刚取回的牛奶。惊讶过后,她有些高兴:“源源回来啦,今天不是还在出差吗?”

      神木源停在妇女一米开外的地方,眼睛很酸,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无措,低声喊道:“妈,我梦到你不见了。”

      “然后就回来了?”妇女觉得有些好笑,神木源嗯了一声,张开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她,尽管自己已经长高了很多,妈妈才是被抱的那一个。

      “多大人了,真的是。”妇女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有些怪慎,表情却无比温柔,眼里像装了颗星星一样甜蜜地冒泡:“妈妈就在这,就在家里等你。”

      神木源眼泪瞬间就掉出来,有好多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哽咽着吸着鼻涕,重复着一句话:“我想回家。”

      “好好好。”妈妈的嗓音柔的可以滴出水:“可是你还有事情没做完呀。”

      “我不管。”神木源紧紧抱着她,一阵嗡鸣中,脑子里破碎的画面终于结合在一起,像放电影般一帧一帧播放过去。他已经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做梦一般不可置信的遭遇,也想起自己承受的痛苦与心酸,以及夜深时想家而偷偷掉的眼泪。

      他抱的更紧了,仿佛一松手这个梦就会消失,声音颤抖道:“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啦,就差去把它收尾。”

      明明知道妈妈说的和自己说的可能不是一件事,神木源却看到炭治郎的身影。在被拥抱着的妈妈身后,疲惫到皱着眉头,满身是狰狞的伤口和凝固成黑紫色的血块,脸上依旧挂着阳光一般的微笑。

      “没关系的。”炭治郎的口型是这样,用手指推了推嘴角,示意他多笑笑:“一切都往好的走。”

      神木源的眼泪更加不争气地掉出来,气的。毫无形象地嘶吼着:“你为什么要出现!你这样!”

      “让我怎么放心走啊......”

      -
      意识回归,不再是梦中的那般轻柔的如安眠乡,而是蚀骨的剧痛。

      神木源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吐出喉咙里卡着的淤血,胸口上下起伏着,唯有疼痛带给他活着的体验。

      眼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融入鬓角的发中,神木源慢慢抬起手,捂住眼睛。

      右臂缺口处已经长出一层肉膜,断臂没有长出来的趋势,而且,好饿。尤其是身边还躺着两个失去意识的重伤患者。

      哎不对,好像就一个失去意识。

      “醒了?”富冈义勇忙着生火给刀加热:“需要帮忙处理伤口吗?你的伤鬼化也无法完全愈合。”
      ?

      你生火和热刀关处理伤口什么事?

      或许是看出神木源的疑惑,富冈义勇简略地解释了一下:“我试过包扎,但是效果甚微,所以只能用灼烧止血法了。”

      神木源:“.......”

      他看着富冈义勇举着烧的通红的日轮刀,扯下炭治郎左手羽织的袖子,滋的贴了上去。

      炭治郎昏迷中抽搐了一下,散发出烤肉的味道。

      神木源:“........”

      富冈义勇湛蓝的眸子看过来:“需要吗?”

      神木源果断摇头:“不需要谢谢,这种伤口我还是能愈合的。”他看了眼半个右肩连带着手臂消失的身体,苦笑道:“我还以为我要下地狱了。”

      如果在那个“梦”里选择回家的话。

      富冈义勇也沉默了一会,别过头,生硬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和炭治郎说了一样的话,不愧是师兄弟。”神木源左手撑地慢慢坐起,骨骼发出生锈的声音,半长的发沾满污血,散落在脸旁,看着有些落寞。

      “......就算你心里有数,我还是要再强调一遍,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富冈义勇看着燃烧的柴火,炸开的火花跌落在脚旁,发出噼啪的爆鸣声。他缓缓道:“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消灭无惨,但接下来还可能会与上弦之一之二交手。”

      神木源:“......三都这样了,二和一怎么打?拿头打吗?”

      富冈义勇挺想给他一拳:“别说什么气馁话。”

      炭治郎很快也醒了,全然不知自己被当场烧烤烫了几次,只是为活下来而高兴。看着神木源惨烈的伤势,他整颗心都揪起来:“源君你......”

      “没死,问题不大。”神木源打断他,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再次栽倒在地。

      看着神木源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炭治郎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什么,这才注意到一旁烤刀刀富冈义勇,震惊出声:“义勇先生,你在干什么?想毁了那把刀吗?”

      富冈义勇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解释,贴心道:“你左臂的伤口已经暂时止血了,要是再开裂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来帮你弄就好。”

      炭治郎:“......我知道了。”

      神木源已经倚着墙慢慢挪出门,突然想起昏迷中的炭治郎像丢下火锅的虾一样跳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余光在一旁的角落里又发现了那只猫头鹰。

      “炼狱大哥?”

      猫头鹰迈开腿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圆圆的猫眼清晰地倒印着神木源狼狈的身影。猫头鹰开口了,果然是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好久不见,源少年,你刚刚的表现我都看见了,我很高兴你终于成长了。”

      炼狱猫头鹰的声音不再像记忆中的那般爽朗,像蒙了尘:“我也很抱歉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伤,甚至是牺牲。”

      神木源艰难地弯下腰,伸出手让炼狱猫头鹰站在上面,放在自己完好的肩上。低笑出声,扯的伤口发麻:“炼狱大哥曾经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天生就拥有更多才能的人,必须将他的力量用在他人身上。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既然加入鬼杀队,斩鬼就是我的使命,我只是认清这一点而已,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他用侧脸小心翼翼地蹭了蹭炼狱猫头鹰柔软的羽毛,那团小毛球主动贴了上来,温热从紧密相贴的位置传来,温暖失血过多冰凉的身体。神木源下意识放缓了声线,轻声道:“炼狱大哥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炭治郎也继承了你的意志,我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强大的人。”

      炼狱猫头鹰贴着满是干涸血液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道:“真正的强大不是□□方面上的,在我看来,源少年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不然你怎么会拖着重伤的身体执意去寻找失散各处与恶鬼交战的同伴?虽然这是不可取的。

      “蝴蝶死了,她的继子和野猪少年一起击杀了上弦之二。”

      “嗯……他们是英雄。”神木源愣了一下,心情更加沉重:“忍小姐会安心成佛的。”

      “你在哭吗,源少年。”炼狱猫头鹰侧头看了看他,翅膀接住了从下巴淌下的眼泪。

      “是啊。”神木源高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嘴角的弧度消失了,哭的很丑:“我想起来了,成为鬼杀队正式队员后,我已经写好了遗书。”

      “我希望我珍视的人,能不用再被那种野蛮不讲理的东西威胁,可以面带笑容,幸福地度过属于他们的一生。就算是用我这条命去抵也无所谓。”他在角落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咧开嘴,凄惨一笑:“要是救了几个柱,死了都有吹嘘的资本。”

      -

      “队士神木源,请立刻赶往无惨藏身之处,前方是与上弦之一的交战,不要再往前了!”鎹鸦无力地大喊着,神木源依旧倔强地往前蛮,根本不听劝。

      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还有铁器相碰的声音。神木源踉跄地穿过破损的大洞,扶着墙剧烈喘息着,焦急地观察战况。

      悲鸣屿和不死川在与上弦之一激战,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应该是岩柱手里的流星锤。无一郎被钉在柱子上,玄弥被拦腰斩生死未卜。

      他小心地贴着墙走去,尽可能隐藏好自己的气息,完全不慌,毕竟他的藏匿手段可是得到猗窝座的肯定,只要不搞事情基本上是没人注意。

      他出现在无一郎面前,这个十四岁的柱表情顿住了一下,疯狂朝他摇头:“快走!不要过来!”

      神木源放下刀,抓住无一郎肩窝处的刀柄,趁他不注意,迅速拔了出来,温热的血液溅了一脸,提醒道:“快止血,霞柱大人,我没事。”

      无一郎止血的功夫内,神木源又溜到玄弥旁边,习惯性啧啧感叹了一下皮糙肉厚不愧是鬼化,一边忙着把变成两段的身体拼在一起:“我都没这种能力,手断了都接不上,哎。”

      玄弥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时间争辩,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掉在地上的一小截头发,催促道:“快把那个头发给我喂下。”

      “是是是。”神木源小跑过去,捡起头发就往他嘴里塞,一边注意着战况:“不行啊,上弦之一战技层出不穷,就没个底吗!”

      勉强吞咽下头发的玄弥身体已经修复完毕,忙着给无一郎固定日轮刀。表情很是担忧:“我希望可以帮上什么忙,我不想哥哥有事。”

      “我也不想你有事。”神木源翻了个白眼,“我想你哥也是这么想。”

      玄弥包扎的手一顿:“我哥已经承受太多痛苦了,我也想保护他,我不想他死。”

      哥,你这想法很危险啊。神木源眼皮一跳,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人人都做好可能死亡的准备,不知道该讲点什么,轻推了一下玄弥,赶道:“你去那边,这边视线好,归我了。”

      玄弥:“……”

      结束了毫无营养的对话,玄弥和无一郎开始行动起来,神木源环顾一番四周,开始感应之前托炼狱猫头鹰撒下的种子。

      我擦,数量还不少,大哥辛苦了,竟然在上弦一面前丢东西。

      神木源尽量躲在柱子后面行走,强劲的刀气就算只是余波也让他暗暗叫苦。视线牢牢锁定着在三人围攻下依旧淡定从容甚至还在分析局势的黑死牟,遥遥伸出手,注意力挪到他脚下一颗不起眼的种子,狠狠一握。

      血鬼术!

      古铜色的枝条如蟒蛇般缠绕在黑死牟小腿上,极快地往上攀爬,企图锁住他的动作。突发状况确实影响到这位有着数百年经验的恶鬼,但也只是短短一秒,甚至是零点几秒。

      躲在另一侧柱子后面的玄弥扣下早已准备好的板机,数发子弹在瞬息间到达黑死牟面前,依旧被一刀弹开,神奇的是可以在空中旋转再次钻入体内。

      血色树枝从黑死牟体内长出,甚至深入地面,缠绕住他的腰,禁锢住他的手臂,限制他继续使用战技。

      悲鸣屿行冥的流星锤和不死川实弥的刀气迅速落下,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压,和无尽的怒火。

      我擦!牛逼!咱们技能好像!神木源激动了,正想再来一发树界降临,却看到黑死牟仰天怒吼,从体内瞬发出数把刀刃,凌厉的刃风咆哮着侵蚀一切。树枝节节断裂震碎成粉末,将袭来的三柱砍翻在地,远处的玄弥被余波削去小半个身体,应该还活着。

      神木源在刀气抵达面门时便有了预感,几乎是贴着脸闪过,仅仅是给他削了个斜刘海,差点原地毙命。

      我趣,我还以为这波配合战打的不错。他捂着胸口后怕地想,柱子已经断的干干净净,神木源孤独弱小无助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没人在意多出来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无一郎握紧刀柄,在岩柱和风柱的配合下,打算实施最后的计划。

      近身!冲到他身边!在我还能派上最后用场之前!无一郎迈开了腿,只要我能设法阻止上弦之一的行动,哪怕只能在……短暂的一瞬之间稍微延迟他的进攻节奏。

      他的眼睛看向浴血奋战的两柱,对方也正在看他。眼神无声的交流,达成共识。

      悲鸣屿先生和不死川先生其中的某一位一定能将其斩首!他们一定能做到!

      无一郎只觉得自己心跳很快,所有声音都离自己远去,有限的视野里只剩下浑身是刀刃的黑死牟。

      一抹沾染污垢的绿挡在他面前,破烂的羽织在身后扬起圆滑的弧度。无一郎瞪大眼睛,被迫放缓脚步。在冲锋前,神木源转过头,属于鬼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却异常清澈。

      神木源对他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啊,没经过能允许吃了你的手。”

      道德底线彻底崩坏,在捡起无一郎断臂塞进嘴里那一刻,神木源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他现在是一头吃了人肉,开过荤的恶鬼,耳旁甚至可以听见无惨的低语。

      不得不说柱的身体就是大补,右肩缺口的肌肉很快就蠕动起来,长出新的骨骼和手臂肌肉组织,迅速覆盖上一层皮。神木源强忍着心理上的恶心,顶替无一郎的位置,在所有人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的状态下,根本来不及阻止。

      悲鸣屿和不死川从两侧向内夹击。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微微下垂,扬起了刀。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
      凶变!天满纤月!

      满天飞舞的刀气,华丽的像夜空中的新月,弯弯月牙褪去清冷的皮囊,流露出底下暗藏的杀意,汹涌的如海浪一般层层相叠,刀光闪烁。

      冲进去,反正身体坏了还能修补。

      血肉一块块被割下来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妙,但痛久了其实也是会麻木。技不如无一郎的神木源靠着身体素质一路猛冲,在左右都有两柱威胁,他这连柱都不是的小辣鸡就显得没什么必要关注。

      尘旋风·削!!

      悲鸣屿的佛珠击中黑死牟的手背后,高速靠近目标不死川实弥果断进行突击,在身后留下肆虐的旋转风刃。几乎是在同时,硕大的流星锤闪着寒光,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轰然砸穿黑死牟的右臂。

      进攻节奏出现了缺口。

      穿过千层刀浪的神木源也赶到他身前,抬手前刺,日轮刀穿透黑死牟肋骨间的缝隙,从琵琶骨延伸。他嘿嘿一笑像章鱼一样四肢都挂在黑死牟身上,亲密地额头贴着额头,脑子里全是无惨的碎碎叨叨。透过那六只鬼眼,遥遥地与不知身处何处的鬼王对上。

      “你说,你怎么不下地狱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做便当师傅被我暗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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