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接触无能》南烛北芪

11、解释

　　林之华做梦也没想到，他不过是跟主任出国交流了三个月，叶苏竟然就有了新的男朋友。

　　在国外的这几个月，林之华白天听各种医学讲座，参观各地医院，汲取新知识新技术；晚上则抱着专业书本学习，与主任讨论中外医学发展的差距。他以为，忙碌会让他忘记一些让人不那么愉快的回忆，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人的音容笑貌总会悄悄潜入脑海，，抹不掉，忘不了。林之华明白，这辈子，他注定要栽到她的手上了。

　　飞机下午五点多到N市的，出了机场，林之华就直接奔向医院，他实在是太想她了。到了医院，却从她同事的口中得知叶苏已经被她男朋友接走了。

　　男朋友？这么快就有新的男朋友了？林之华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他都还没有同意分手，她就有了新欢。

　　晚上九点多，林之华终于在叶苏楼下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叶苏没有注意到隐藏在角落里的林之华，她刚下车，还来不及与车里的何连道别，旁边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才三个月，你就有新欢了？”林之华从角落里缓缓走出，声音低沉，面色紧绷。

　　是林之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苏心里一紧，旋即扭头看向车里的何连，他正准备启动车子，并没有注意到走得越来越近的林之华。还好还好，叶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有回应林之华，只与何连道声“路上小心”便站在了原地，与往常一样打算目送何连离去。

　　车窗慢慢关上，车子也启动了，林之华心里气叶苏不理他，一个箭步就上前扒住了车窗。

　　“林之华，你干什么？”叶苏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赶紧上前抓住林之华扒住车窗的手，企图将他拉走。

　　窗户被陌生人扒住无法关上，车内的何连只得熄了火，不过听小鱼的话，好像还是个熟人。何连扭头看向车外，眼神有疑惑，不过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也不好出声。

　　林之华手依然放在车窗上，他迅速朝车里看了一眼，随即紧紧盯住叶苏：“给我一个解释，不然别想让我放手。”

　　“你先放手！你放手了我马上给你解释。”叶苏也抬头紧紧看着林之华，手下继续用力。她只想让何连赶紧回去。

　　顾不得车里的人是什么表情，两人用眼神“交流”了近半分钟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林之华败下阵，他松开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连，示意叶苏可以解释了。

　　“小鱼，需要我回避吗？”何连开了口。照理说他根本不应有此一问，直接回避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看情况好像不太对，他不放心。

　　“不用，今晚都在，正好一次性解释清楚。”叶苏还未开口，林之华就抢先答了话。
　　叶苏无法，只得给了何连一个歉意的眼神，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是我男朋友。”她指向何连，她不想告诉林之华何连的名字，这两人最好以后都不要有什么交集。

　　“你的新欢没有名字吗？还是我这个旧爱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叶苏“男朋友”三个字一出口，林之华心口一窒，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话里不由得就带了刺。

　　“林之华，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叫什么和你有关系吗？”叶苏不明白，自从那天她提了分手后，林之华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出现了。现在突然作此纠缠，难不成还不死心？

　　何连听明白了，车外的男人是小鱼的前男友，可是，她不是同性恋吗？怎么会有男朋友？难不成她在骗他？何连眉头微蹙，手搭在方向盘上陷入了沉思。

　　“分手？那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并没有同意。还是说你们女人都这样，始乱终弃、水性杨花？”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心里的那股火就跟煤气爆炸一样，根本控制不住，出口的话更是夹枪带棒。

　　“你！”叶苏被他气得全身发抖，面色惨白，眼眶却迅速红了起来。林之华，他怎么能这么说？

　　何连听不下去了，放下心中的疑问，下车将她拉到了身后。

　　“林之华，我没叫错吧？我不清楚你和小鱼有什么过往，但小鱼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有些侮辱性的词汇我奉劝你最好收回去！一个随意侮辱女性、不尊重女性的人我想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的。”身后的人在低声抽泣，何连不由加重了语气。

　　“小鱼？叫得可真是亲密！这位新欢，你怕是不知道吧，你身后的人原名叶苏，高中时就和我在一起了，我们连未来都约好了，可她呢？更名改姓，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为了她给的空头支票，整整找了她七年，至今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你说，到底是我不尊重她，还是她不尊重我？！”林之华声音也大了起来，眼里有痛苦一闪而过。

　　林之华的神态不像是作伪，何连听罢，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小鱼果真是骗了他。

　　“何连，你先回去吧。这事与你无关。”叶苏怕两人吵起来，赶紧伸手扯了扯何连的衣袖，没注意自己的谎言被已经林之华戳破了。

　　她眼角还有泪水，何连瞧着她的样子，按下心中的不适，朝叶苏摇了摇头，他不放心。

　　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说了谎，她确实是有意和他结婚的。只是在这之后，即使她仍愿意，自己也怕是不能了，他不能耽误她一辈子。

　　一旁的林之华却在听到“何连”二字后皱起了眉头。

　　何连？这不是当年一中的学生会副主席吗？林之华之前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也没有想太多。他能记住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他一入学就听到了高三的何连是个同性恋的传闻。想到这儿，林之华心中瞬间敲响了警铃，叶苏她，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看着还抓着何连衣袖的叶苏，也顾不得生气了，一个跨步就将她扯到了身后。

　　“你干什么！”叶苏一时不妨，险些摔倒。

　　“何连，我知道你。看在同是一中校友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莫要骗人！”林之华扶住叶苏，直接冲何连说道。

　　何连一楞，原来他们都是一中的，当初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在男生中应该有流传，听对方的口气，估计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骗她，我们很合适。”

　　“合适？你是个gay，只喜欢男人，而她是个女孩子，你告诉我你们哪里合适？难道不是你顾忌世俗的眼光想找个女朋友掩人耳目吗？你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骗子！”林之华越想越气，叶苏决不能被这种人骗了。

　　何连沉默了下来，没有多做解释转身上了车，看林之华这样子，估计也不会做出伤害小鱼的事。

　　“小鱼，你跟他解释吧。有些事情虽然你有所隐瞒，但最终也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不代表可以被人无端指责，我也是会介意的。”说罢不等叶苏回应就驱车离去。

　　车子在渐渐消失，叶苏觉得，她期待中的未来的平静生活也消失了。

　　她回头，凄然地看着林之华，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林之华，你能不能放过我？是不是非得搅乱我的生活你才开心？”

　　“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去见他父母了，我原本可以拥有一个平静的生活。都是你······都是你······”叶苏喃喃开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人遥远而陌生。

　　“叶苏，你清醒一点，他是不被社会所承认的同性恋，他只是在欺骗你、利用你！”林之华上前抓着她肩膀晃了一下，企图摇醒她。

　　“他没有骗我，是我骗了他！”叶苏甩开林之华的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骗他我也是同性恋，我说我愿意见他父母，我说我愿意和他结婚·······”

　　林之华被她的话震惊到了，他只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却不知已经走到见父母结婚这一步了。他呆立在一旁，久久无法言语。

　　叶苏难道真的就这么讨厌他？宁愿和何连结婚，都不愿与自己在一起。

　　“你不是要解释吗？”叶苏哭够了，擦干眼泪站起来和林之华对视：“我现在就给你解释。”

　　晚风阵阵，眼前的女孩脸上一股决然之意，林之华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