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生日礼物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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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上课有些累，昨天是睡晚了，不，是失眠了。
悠季那家伙变了，我是指她和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她。环境会影响人这点倒是没有错。她的本质没有变，依旧那么的能够看透人心，从骨子里都泛着如水的温柔，但渲染她的颜色变了。就像是同一幅画，过去她的色调是冷色的，清清冷冷，然后触目惊心地渲染着大片的鲜红，诡异异常；现在的颜色搭配就很合理，没有强烈的对比，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底色，再添几笔柔和的浅黄粉红，整个看上去融融的，让人放松。
但她身上有种变化是我不能形容的。就像昨晚的事。
一想起来我就有些恼怒，悠季那家伙时不时地会摇身一变，从天使变成妖精。
不，妖精倒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时半刻还接受不了。她愈发地会突发奇想了。这点表现在她有心事的时候。那么，她最近会有什么心事，需要变变性子来安抚一下自己呢？昨晚的作业也能看出来她想得连课也没有听，这是很少见的。
算了，不想了，晚上问问她，现在认真听课。下午没课，早点回去吧。
【悠季】
有些没精打采的，作业好多，关键是课没听，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觉没睡好现在好想舒舒服服地再去床上睡一会。
不，这会导致恶性循环，昨晚好不容易打着哈欠听零讲完了课本内容，我不想要今天的觉再到明天凌晨去睡。
零到底会喜欢什么东西呢？他的生日是偷偷从身份证上看来的。我没有任何过去，但不代表他也没有。如果能够恢复记忆的话，应该就能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了吧。
这点行不通，现在先听课。
物理怎么就那么那么难了呢？晚上看来又得问零了，补补课就行了。现在先干正事。好不容易下课，我观望观望四周，最终还是回头问身后的男生：“那个，能问点事吗？”
那男生有些惊异地抬头看着我，的确，一般在学校我不怎么和人交往的。
“当然可以，什么事啊？”
“一般男生都喜欢什么东西啊？”我有些苦恼地问，关键是零他太清心寡欲。
结果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是想给你的零买礼物啊，是3月14日的回礼，还是生日？”
为什么一问他就这么知道了呢？我能感到脸上微微发烫，“一般，都喜欢什么啊？”
“诶诶，你要给零买礼物吗？”
“这样啊，零那么冷会喜欢什么吗？”
“悠季你要加油啊！”
为什么周围又围过来那么多的女生……我向两旁有些尴尬地冲她们微笑。
“吃的怎么样？像巧克力啊，饼干啊，之类的……”
“男生不是应该喜欢什么运动的吗？篮球足球怎么样？”
“比如什么小饰品之类的，挂在他书包铅笔盒上？”
“还是亲手做的比较有新意，手工的十字绣、挂件、围巾、毛衣之类的。”
…………
这些当然都是好点子，可是吃的我总是做给他吃，像情人节还象征性地送给了他手工的巧克力，篮球足球也不见得零很喜欢玩，饰品什么的还是算了，毛衣嘛，我不会织而且零也不怎么穿。他不怕冷。其实我觉得买书最好，只是我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书，而且他都会借。
“悠季你怎么不去问问理事长，他应该知道零的。或者，你委婉一点地问他不让他知道也行。”身旁的同桌提醒我说，“你这样烦恼也不是办法。”
“谢谢。”我眼睛一亮，灵机一动，干脆灌醉他好了。
后面那男生拍拍我的肩，“其实零应该什么也不缺的，你陪他去哪里逛逛，挑个良辰吉时干脆把自己送给他好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一旁的女孩就笑开了，“人家零是正人君子，谁像你心里想得这样色。”
我也一起微笑起来，然后眼角瞥见了窗户边上的零。呀，今天是星期五，忘了他会早些回来的。我冲他摆摆手，但他显然若有所思，看见我时，抿嘴很淡的一笑。
同桌看看我脸上的神色，羡慕地说：“你和零真是太好了。要不周末一起去镇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那真是太好了。”我很高兴。
【零】
我回来时看见悠季很愉快地和周围的同学嘻嘻闹闹，脸上飞着红晕，眼中流光溢彩。我很少能看见她这样。
不由地又是高兴又是遗憾。为她高兴而高兴，为她不会由于我——零高兴而遗憾。
然后，我看见她有些兴奋地冲我挥挥手，不由自主地，也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男生一脸笑意地拍拍悠季的肩膀，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也对，是我直接告诉她，很恬不知耻地告诉她我是他的男友。却不知道她究竟是否还和以往一样地喜欢我。
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很固执地摇摇头，轻哼一声，不对，悠季她一定是喜欢我的，一定。她昨天还干过那么奇怪的事情——而且不止干过一次。
有点趾高气扬但底气不足地溜回了家里，翻看起作业。她亲我就一定代表她喜欢我，不会是亲情。就像她不会亲理事长的嘴一样。要不，扔扔硬币吧，给自己弄点底气，正面朝上代表喜欢，朝下就不喜欢。
刚要扔，就收了回来，不行，只有50%的几率是喜欢我，太小了。又从抽屉里掏出一粒色子，如果扔出来是1，就是不喜欢，其余的都是喜欢。
心安理得地往上一抛，落下来，天哪，居然是1！！
我有些怒气地盯着那粒色子，直到听到理事长有些惊恐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零？”
我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干某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不，只是在算概率，大学里的课程。”我收起色子，平静地说。
理事长看上去是有些苍老了，他也早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了。不过精神是很好，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是我周围存在的唯一和我共同分享过去的人。我从13岁被送到他地方那一年起，和我见证着一切又一切。
“悠季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我问。
理事长显然有些奇怪，“怎么，悠季有什么奇怪吗？”
我知道他不知道，所以就不说了。
倒是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可能想着双休日去哪里逛逛吧。冬天好不容易过去了，她终于不用被冻得半死，或许觉得整天在学校里闷，盘算着怎么拉人出去吧。要不你双休日约她出去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出去散散心是好事。我点点头。
晚饭是我做的，准备做悠季喜欢吃的牛排。
她回来时眼睛亮晶晶的，欣喜不已。
真是的，那男同学有那么好吗？我有些杀气腾腾地想，一回神才发现牛排不小心被我戳烂了。于是牛排变成了土豆牛肉汤。悠季吃的时候还连连称赞牛肉炖的透。
饭后看着她拿出作业，很自然地说：“今天尽量多做点作业吧。”
我知道她不会接上话来，只会等我解释，“明天我想去看看镇里看看，一起去吧。”
我抬起头，看见她有些愕然的表情，不由地问：“怎么了，和同学约好了吗？”
悠季显得有些慌张，“我和同学……啊，不是……那个……”
我有些释然，看来理事长说的还是挺准的，悠季是在烦恼这个，估计是我发觉得太晚了吧，“和同学已经约好了啊，那就算了，也没什么。”
“不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这小东西真体贴，还想顺带给我弄点东西作为补偿，估计是不想让我难过吧，“没什么想买的。”
她显然有些失望，“是吗？”然后低头做作业。
隔了半晌，她才重新问我，“那个，零，一般男生都会喜欢什么东西呢？”
？？！！她问这个！！难不成……
我敢肯定我的脸上写着震惊二字。
“零，你喜欢什么呢？”她的语气更小心了。
她是想以我为例子类推吗？那小家伙难不成开窍了，但为什么不是对我？！
“心意到了就好。”我轻轻地说，“你送我的巧克力，书什么的都行，不过如果是其他男生的话，也许会更喜欢篮球足球之类的，你在上面画点涂鸦也行。”
我看见她一脸迷惑苦恼的样子，“会喜欢吗？”
“会啊，亲手做的东西都不错。做不出，挑点好看的也行。”我很耐心地说，悠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要能看着你快乐就行。
她显然有些恍然大悟，但接着有些急躁：“那零你比较喜欢什么？列举的详细一点。”
我？突然我也觉得有些惘然，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我知道我该珍惜这失而复得的时间，生命，可这同样带给我迷惘。我原本以为我会死的。我死了两次，都活了过来。
“想不出就算了，零。”悠季急急地打断我的思路，我知道她看出了我的迷茫。
我轻轻一笑，“悠季，你要是喜欢上了其他男生，就直接告诉我好了，不用这么绕弯子。他怎么样，我帮你一起想想他会喜欢怎么样的东西。”
我看见了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嘴巴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是我想错了吗？
【悠季】
听到他说如果我喜欢上其他男生时，我就想，这是误会啊误会，一定是哪个步骤出问题了。刚想要解释，可是想想直接说了的话就无惊喜可言了。犹豫半晌，才说：“那个男生，和零你很像。温柔得紧，但冷冷清清，郁郁寡欢的感觉。”怎么感觉像是在形容冷宫中的女子，零你不要生气。
零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复杂，我立即紧张起来，他那么聪明，应该一下就能猜到的吧，就不要点破了，我脸皮薄。
他突然很淡地笑了，低下头，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我有些洋洋得意，猜到本姑娘的用心了吧，有没有感动得五体投地呢？
“那带他出去走走，逛逛美丽的风景吧。人多一点的，但不要太吵杂。”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为什么他说的和那男生一样，都是出去逛逛呢？难不成零思想也不纯洁？也对，他都已经上大学了。不过我倒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明天要去咨询咨询同桌了呢。热闹但不吵杂，有些困难。
“悠季你要过得开心。”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高兴，但为什么那么低？
“没事的，零我最喜欢你了。”知道了答案，我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那我先去睡啦。”
热闹不吵杂的地方，这个得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生日礼物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