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尾声2（喜） ...
-
尾声2
锥生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白光泛得很刺眼。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的大脑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感觉……像是在医院。
医院？他又愣了一下，然后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不同于黑暗的光芒。
为什么我会在医院？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飞快地在脑海里搜寻记忆，然后，他想起来了。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怎么会？
他猛地坐起来，近乎惊恐地打量着四周。一间很普通的病房，旁边的病床上也躺了一个病人，正在安安静静地看书。
那个病人看见他醒了微微有些吃惊，“呀，你已经在这里躺了七天了。”
锥生零来不及疑惑，他的心里突然溢满了焦急。悠季，悠季在哪里？
看着零一下子焦急起来的样子，那病人询问道：“你是在找那个每天都来的女孩吗？你妹妹，还是你……？”
顾不得他的打趣，零看向他，“她每天都来？”
“嗯。是她把你送过来的，说是从大地开裂时的受伤者，不过看来你没有受什么外伤。”
零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很奇怪，并不是吸血鬼的身体。身体仿佛是重塑了一般。
可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死？
一直到傍晚，悠季才来。
她看见零，呀地叫了一声。零看见她，不由自主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他抿住双唇，强忍住浑身的颤抖，把头深深埋进她的发梢，贪婪地吸取发间的清香。
悠季，我没有死。
直到零感到悠季的挣扎，才幡然醒悟，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悠季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怎么能这样！”
看着零略微有丝黯淡的神情，悠季犹豫了一下，觉得很不安，“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是你把我从地底下拉出来，然后化成了粉末，结果那粉末又拼在一起，你就掉下来了。那个，我原先认识你吗？”
零倒并不觉得有多伤感。他很高兴悠季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他也很高兴悠季忘了以前那么多的事情。他也很高兴悠季用“你”来称呼，而不是“您”。
“认识啊。”零轻笑道，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若这只是梦，他也心甘情愿地陷进去。他很奇怪自己居然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悠季有些愧疚，“抱歉，我都不记得了。”
零揉揉悠季的头发，浅笑道：“没事，我会慢慢地告诉你。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悠季好奇地抬起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然后弯起眼睛，一点一点地笑开了。“我叫悠季，是你告诉我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锥生零，叫我零就可以了。”零看着她，心中的温柔一点一点溢出来。
悠季，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再后来，悠季告诉零在他昏迷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个叫“黑主灰阎”的人收养了。于是，他们两个一起回到了黑主学院，一起上课，一起生活。
零曾经很严肃地问过黑主灰阎那个漩涡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灰阎无奈地笑笑，相当于回到了几天之前。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步步走着已经走过的道路，那感觉很微妙。
城堡塌了之后，他和其他几只吸血鬼趁乱逃了出来，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除了被送入时间漩涡的五个吸血鬼之外，其余的都被斩杀灭迹，而斩杀者，“复活之夜”们，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而零不仅活了下来，还很幸运地恢复了人类的身份，17岁时的锥生零。
灰阎回答他是该隐和琉璃的决定。为了悠季而做出的决定。
“复活之夜”吞噬着的是该隐和施术者的生命。一旦施术者死亡，“复活之夜”就会转而汲取该隐的力量。该隐死后，“复活之夜”们自然也都死亡了。
但零是唯一一个施术者还存活的“复活之夜”。
该隐原先为了让零以人类的身份活下来，刻意让施术的过程由悠季来完成。让自己死后，零的生命由悠季的生命来决定。
因为悠季是人类，所以零也恢复了人类的身份。
“啊零，能不能再等等我？我才刚刚学起数学，题目做得还有些慢。把这道题做完再走吧。”悠季一边心急如焚地苦算题目，一边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零。
零放下书包，笑得一脸无奈，“悠季，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慢慢来，不要心急，我会等你的。”
悠季舒了口气，略带生疏地演练着算式，终究是完成了。
“可是每天都让零等，有些不好意思。”悠季憨憨地笑笑，伸手整书包。
零微微一笑，“没有的事。”
他走过去，轻轻拨弄悠季的头发。
悠季的脸微红，“零，失去记忆之前，我们是恋人吗？”
零一愣，恋人，貌似不是。只是这样的动作很熟稔，很自然地就做出来了。
悠季见零没有回答，不知为何竟有些失望，“不是吗？”
零轻轻捧住悠季的脸，俯下身，眼睛直直地望进悠季的眼底，捉住了她的一丝慌乱。
“那个时候我认为，如果时间足够，我们会走得更远。”
“现在呢？”
“现在，我想我们已经走得更远了。”零轻笑出来，满意地看着悠季羞红了脸。
悠季，我终于可以给你幸福了。零微眯起眼睛，心里充满了愉悦之感。然后，他郑重起誓：“悠季，我会尽我之力，让你一辈子不见忧愁。”
悠季微微睁大眼睛，然后伸出手，被零握紧，一拽，再紧紧抱住。
稍稍抬头，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间，他的唇间，然后再加深。
恍惚间，悠季听见了冰雪消融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尾声2（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