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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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夜：觉醒
经过几天的奔走，零终于把剩余的猎人全部聚集起来了。夜刈，协会的协会长，静静地注视着在他面前的数十条好汉，然后，他铿锵有力地说了句“出发”。
这是协会最后组织的讨伐队伍，以零和夜刈为首，根据几个月来所收集的资料，讨伐虐杀的纯血种。猎人们被随机分成了六组，每组大约十二三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撒网，一经出现，就马上捕捉。其中，还有一些来自元老院的帮手。
零凝视着手中锃亮的血蔷薇之枪，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天追踪白露更时，她对玖兰枢说过的一句话：“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却又染上了那么麻烦的诅咒……”微微有些浮起些不安，“优姬……”他近乎喃喃自语道，“你，过得怎么样呢？”
他的举动，被一个躲在阴影中的人，悄悄地记在心里。
零摇了摇头，试图把优姬从脑海中剥离。然后，他又记起了和优姬名字很相像的人——悠季。想起她，零的目光微微有些缓和，一定会找出害死你双亲的凶手的，悠季，然后，请你快乐地活下去。
“锥生君，天已经亮了，继续出发吗？”在零的身后，是这一组队伍的副队长，红玛利亚。五年前，自从绯樱闲和锥生一缕死后，她就和跟着一条拓麻去了元老院，负责管理文案的工作，也算是高层人士吧。这次元老院派来支持的吸血鬼总共有十五人，红玛利亚是自己强求要来的，她和另一个吸血鬼被分配到了零的队伍中。
五年不见，红玛利亚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个子稍稍长高了些，与零相仿的紫色瞳仁里充满着淡淡的悲伤。
零知道，她看见他，无异于勾起了她对一缕的思念。况且他的身体里也流淌着一缕的鲜血。“嗯，出发吧。”零淡淡地说，他的眼里有丝浅浅的歉意。
悠季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前方，那个吸血鬼与她擦肩而过。然后，他停了下来。“我说，你就是轻尘悠季了吧？”他颇具玩味地开了口。悠季回过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您找我有什么事？”他笑笑，说：“我们家的老祖宗找你有事。”
悠季缄默，没有说话。
“我叫蓝堂英。”一路上，蓝堂英看着悠季沉默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看见悠季仍是没有答话，他不禁微微有些郁闷，想那些他遇见的女孩子都巴不得和他说话，而悠季却连和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喂，你是哑巴吗？”
悠季看了他一眼，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对不起。”她低低地说，然后又安安静静地跟在蓝堂的身后。
蓝堂有些抓狂，“啊啊，天哪，为什么我总是要遇到这种奇怪的小鬼！”然后，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悠季一番，“为什么，我们家的老祖宗，会对你这种小鬼有兴趣！！”
话说五年前，蓝堂和架院晓还有早园琉佳跟随着枢还有优姬。但是，枢还有优姬的感情越老越好，似乎总是当电灯泡也不好，而晓和琉佳感情也渐增。于是，枢就让他们三人离开了，说是要和优姬一起过两人世界，当然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琉佳和晓也一同加入了元老院，帮一条的忙，而他自己，似乎对元老院不抱有很大兴趣，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有时处理处理家庭的事务之类的，无聊了，就和元老院的人打成一片。
然后，他就见到了他们家的老祖宗，并不知道她的姓名，反正算起来辈分已经很大了，一直住在蓝堂家多余的废宅里，也很少有人去打搅。
蓝堂记得自己一直以为里面已经没人了，有一天进去看看，想来也是无聊，结果就被来了个鬼上身。那死老太婆年纪那么大，身手比他还敏捷，缠着他说些近来发生的事情。蓝堂就瞎扯了些东西，不知不觉就说到他所崇拜的枢大人。哪知那老太婆对玖兰枢很是敏感，问了一大堆问题，然后说有没有什么异常。蓝堂就讲到了最近猎人协会那边有些不对劲。最后，她就要他找一个叫做轻尘悠季的小姑娘，还把她的音容笑貌全部告诉了他。看在那是他老祖宗的份上，也是自己的确无聊，便真的来找她了。
“就是这里了。”英带着悠季停到了一座很大古老的城堡前，与周围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有人想见我？”悠季默默地念了一句，锥生大人，我应该怎么办？然后，她摇了摇头，不应该再想起他，绝对……
英先走进了有些阴森恐怖的城堡，他满头黑线地喊道：“老太婆，老太婆……”话音尚未落，一个不明物体从空而将，“碰”的一声，英微一侧，那东西就撞到了墙上。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是你的老祖宗，是你们蓝堂家比始祖低一点的地位，居然敢叫我老太婆？？！！不要命了！！？？”叉着腰训人的是一个身材颇为矮小的一个老年吸血鬼，一头白花花的长发被很好地盘了起来，祖母绿的瞳孔显示出她与英无异，都是蓝堂的血统。
英叹了口气，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是~~~~~我的老祖宗，我错了~~~~~~~”
不过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英身后的悠季。她微眯了一下她祖母绿的眼睛，喃喃自语道：“这一代的琉璃，是这样一个小孩子啊，还是第一次见到。”
英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自主地就问：“琉璃？那是什么？”被他老祖宗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就只得把满肚子的不解给咽回去。“小孩子别多嘴，知道多了可是会没命的！”她嘿嘿冷笑了几声。英被她笑得发毛，只得走到门口说：“你们慢聊，我先走了。轻尘悠季，我过两三个小时来接你回去。老太婆，你可别把她吃了啊。”
她皱了皱眉，挥了挥手，没有理会那句老太婆。英关上了门。
诺大的城堡里，只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最先开口的是悠季，她并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年老的，行将就木的吸血鬼。
她缓缓地开口了：“我是第二代蓝堂家的当家，霂里的最后一个女儿，你可以叫我蓝堂雨蝶，或者直接叫我婆婆好了，但不要叫我老太婆。”
悠季愣愣地看着她，她什么也没有听懂，她并不知道霂里是谁，但是她终于知道自己可以叫她什么了。“婆婆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轻尘悠季，很高兴见到您。”悠季静静地说。她叫不出雨蝶这样的名字，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个小姑娘的名字，但事实上每一个老婆婆都是由小姑娘变过来的。
“霂里告诉了有关琉璃的事情，要我做了相关的记录，以防不测。然后，万一真的发生了不测，就由我来了解。”雨蝶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然后，她招了招手，示意悠季过来。
悠季觉得她的眼里似乎隐藏了某种决心。她向前微微挪了一步，然后，她没敢向前，她飞快地往门跑去。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她的身体里，她的血液，这么告诉她。这里的气味，让她的血液有些奇怪。
“没用的，你走不了的，直视你的命运吧。这是代代琉璃所必须承受的命运！”雨蝶倏地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让我走！！让我离开这里！！”悠季有些害怕地说，然后，她稳稳地将枪对准了雨蝶。
雨蝶的脸上露出一种狂喜的笑容，“对对，就是这样，像你的先代一样，以你绝对的优势，杀死纯血种，杀死他们，终结这一切！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就是被纯血种害成Level E的！”
“不要说了！”悠季有些痛苦地说，雨蝶的话和日记里的似乎有些不同，但她没有留意到这个，她想做的，仅仅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雨蝶笑了笑，抓住了悠季的手，枪从她的手中滑落。“不用想拒绝的，你身体里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琉璃啊。而琉璃的任务，就是杀死纯血种。你不是已经杀死了一只吗？”
雨蝶的话令悠季猛然一惊，“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你一直盯梢我？”
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似乎回到了悠季的身上，令她不住的发颤。
雨蝶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是很理解她的话，然后，她才诡异地笑笑说：“我知道所有琉璃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是霂里所注射的第一代琉璃。”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残酷的恨意，“她以为我会死去，但是我没有，我好好地活了下来，琉璃血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消失在吸血鬼的血液中。然后，我诞生了一个婴孩，她继承了我的血液，并被我秘密地藏了起来，保护起琉璃的秘密。为的就是这一天，等待纯血种因为琉璃血而发狂，等待这一代的琉璃杀死他们。我恨她，我要想尽办法破坏她的设想！”
她眼里闪动着一种汹涌澎湃的仇恨之意。仇恨是种微妙的而又极其可怕的一种情感。“作为我的后代，你难道不应该实现我的梦想吗？”雨蝶残酷地看着她。
悠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灰眸里露出一丝悲哀，仇恨吗？多么悲哀啊！迷失了自己，只为了仇恨而活，只为了报仇而活，多么的可悲啊！
她并没有理解雨蝶的话，但她眼里的恐惧褪去了。同时，她心里那一丝对零的仇恨也消失了。她不愿成为这样一个充满恨意的人。
雨蝶看见了她的目光，冷冷一笑，她眼里的疯狂已经消失了，“你在可怜我吗？琉璃？”
悠季微微皱了皱眉，“请叫我悠季，‘悠悠的季节’，所以叫悠季。”
雨蝶哼了一声，松开悠季的手。悠季这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阵阵疼痛。
“不打算逃了吗？”雨蝶颇具玩味地问，“反正如果你现在不觉醒，很快的，也会觉醒。”
悠季轻轻地笑了，她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在这座城堡里。最后，她有些绝望地笑笑，终是，逃不过的，她点点头，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婆婆，请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雨蝶眼中的疯狂又显现出来。“对，这才配得上琉璃这称号。不要逃避你的命运。琉璃，终究是琉璃。”
雨蝶似乎念了一个咒语，然后，尖牙深深地埋入悠季的颈中。
面对熟悉的痛感，悠季连眼睛都没有眨，然后，她又感到血液从她口中流入，最后，整个身体的血液终于沸腾了起来。
一直在周围闲逛的蓝堂英猛地嗅到了独特的血腥味，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在他的面前，悠季全身散发出一圈又一圈奇异的光芒，那强大的杀意逼得蓝堂英无法走进大门一步。
“老太婆，你在做什么？”英冲雨蝶吼道。
“我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看见，那一道道光芒令雨蝶灰飞烟灭了。
“我的老天，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英晕过去之前最后的一句话。
猛地，一双猩红的眼眸睁开，身体里相近的血液在沸腾。
“优姬，怎么了？”枢温柔地从床上坐起来，搂住浑身发抖的女孩。
“她醒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孩无意识地说。
枢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贴着她的耳朵，温和地说：“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害怕，乖。”
他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茶几上的国际象棋，“终于，马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