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安娜·M决定去死》黄眉老祖

6、Chapter five

　　娜塔莎接过杯子，手指触到玻璃杯檐上，滚烫的热水让玻璃杯也变得滚烫，她的指尖变得微红。

　　安娜：“你拿上面，杯子下面太烫了。”

　　娜塔莎顺着她的话，用一种近似于提的方式拿着杯子的上半部分，药的热气扑腾而上，在她的手掌里化成细密的水珠。

　　“谢谢你了，”娜塔莎说，“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身体还行。”

　　用“还行”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身体，娜塔莎显然是谦虚了，她就算发着四十度高烧打翻三个彪形大汉也绝对绰绰有余，一个小感冒对她而言实在不到要吃药的地步。

　　“不客气，”安娜回复，“记得把药喝了。”

　　“等凉一会。”

　　娜塔莎看着杯里棕色的液体，摇了摇杯子，嗅到微微的薄荷味道。

　　这药一定很苦。娜塔莎想。

　　安娜的目光也在玻璃杯里的药里，她的心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了，娜塔莎不肯喝药的行为被她解读成了怀疑：娜塔莎不信任她——至少是不够信任她。

　　安娜完全没有想过黑寡妇也害怕药苦这一点，她只盼着黑寡妇能赶快喝下这杯药。那杯深棕色的液体不光有感冒冲剂，还混合了一些别的东西，正是基于这一点，让她对这杯药过分在意。

　　安娜看着娜塔莎把玻璃杯放到一旁，天空里又是一道惊雷，电光闪在玻璃杯上，像要把玻璃杯劈开似的。

　　娜塔莎：“看来我真得跟索尔这个家伙聊一聊才行……不过，我们先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吧。”

　　安娜点头称好，强制性地把目光从玻璃杯上移开，转到娜塔莎身上。

　　娜塔莎说计划的样子莫名让安娜想到了自己的前女友莫黛。莫黛喜欢一本正经地跟安娜说计划，基本上都是关于挣到钱后买一个大房子之类的，安娜心里装着别的事情，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很敷衍，莫黛为了表示自己的严肃态度，会特意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强迫安娜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听她说，说完以后会一拍手掌给安娜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娜保留了听莫黛做计划时的习惯，双眼盯着娜塔莎的眼睛来表示自己真的很认真，如果她手边有本子和笔的话，她想自己也会配合做笔记的。

　　娜塔莎的瞳孔颜色是绿色的，莫黛是什么颜色来着？忘记了……不过，娜塔莎不会在说完计划以后给安娜一个拥抱，这是肯定的。

　　如果有朝一日真要拥抱，安娜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克制在拥抱时把藏在裙子下的匕首插到娜塔莎后背的冲动。

　　安娜的及膝制服裙下一直藏了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取人性命。奥尔加的话一点儿也不错，她就是一只毒蝎子，趁其不备就会甩动毒尾巴蜇人。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六层最尽头的房间对她们而言是一个谜团，她们得先解开这个谜团。

　　安娜和娜塔莎一直讨论到深夜，制定出一个解谜方法，安娜看了看表：“我也该回去了，我可是要早起上班的人。”

　　娜塔莎轻笑：“你穿这套制服还蛮好看的，任务结束以后可以考虑就留在这儿当领班。”

　　“你也可以考虑继续当一个芭蕾舞演员。”

　　“不了，”娜塔莎摆摆手，“任务结束以后，我得赶快回家。”

　　安娜抓住关键字眼：“家？”

　　特工、间谍、刺客都是没有家的。

　　“复仇者基地，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朋友的孩子出生。”

　　娜塔莎的神情骤然变得很柔和，脸上像蒙了一层香槟色的纱。

　　安娜笑着说：“挺好的。”

　　安娜看了一眼玻璃杯：“药已经凉了，快把它喝了。”

　　安娜觉得自己变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一直在诱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不过，如果有王子要解救白雪公主，她会把王子也杀掉。

　　娜塔莎端起杯子，轻轻晃了一下，看了一眼安娜。

　　安娜心里那双大手握的更紧了，她假装若无其事：“你看我干嘛呀？”

　　“没什么。”

　　娜塔莎终于喝下了药，咕噜咕噜两声，杯里就只剩下药品残渣了。

　　“太苦了。”娜塔莎抱怨。

　　“那下次给你带一点甜的东西。”安娜说。

　　安娜离开了娜塔莎的房间，脸上的神情立刻改变，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药品冲剂包装袋，攥在手里，拳头捏得紧紧的。

　　又是一道轰隆的雷声。

　　——————————

　　安娜离开以后，房间里只剩娜塔莎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耳边是漫漫雨声。

　　玻璃杯在她右手边，她的指尖抚摸杯身，杯里的残渣如同浸了雨水的泥土。

　　娜塔莎拨通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尼克·弗瑞，她向他报告：“任务进展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