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第十九章 有仇报仇 ...

  •   是夜,顾倚楼的帐篷里。翔风指着被揍得像只大熊猫样的顾倚楼,笑得合不拢嘴,趴在地毯上捧着肚子滚来滚去。而顾倚楼则一手拿着冰块敷着被打肿的右脸,一手半撑在简陋的卧榻上,磨得牙痒痒地斜睨着没有半点形象的翔风。
      “笑死我了,小侯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现在这副模样都快成猪头了。”翔风终于笑够了,爬起身来凑到顾倚楼跟前,勉强眨了眨眼睛,下午她和白慕天打架后留下的半边青肿还在上面,同流氓兔也差不多一个德性了。
      顾倚楼白了幸灾乐祸的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是先敷伤吧,瞧你那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过来,我给你敷敷。”说着,拉过翔风挨自己坐下,抬起她下巴,把冰块包轻轻地在她眼睛周围揉按着,不禁微微皱眉,“怎么伤得这么重,老黑子下手可真够狠的,你是女孩子他都舍得下毒手。”
      “轻点轻点,好痛。”翔风一个龇牙,捉着他手腕哇哇嚷道,“不过,黑老大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最后还不是把他骑着狠揍了几拳么。”
      “是啊,你够厉害,连武三他们上来使劲拖都拖不走,女英雄。”顾倚楼无奈摇头,拿起另外一个冰包,压到她破了皮的嘴角边上。
      “嘿嘿,小侯你也不赖嘛,和小花她爹扭打了半个时辰,最后你们两个居然是被抬着下场的。”翔风双膝蹲坐在卧榻上,嘴里啧啧叹气,一脸顽皮样摇头晃脑笑着。
      说罢,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重重捶着卧榻,手指点点戳晃指着黑线的顾倚楼,“真是没看出来啊,小侯你平时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结果跟人干架居然这么厉害。花大叔好惨,你不过是肿了半边脸,他可是完全被揍成了我们营房外面挂着的腊猪头样了。”
      见顾倚楼俊眉一挑,翔风赶紧又讨好地咧嘴谄笑,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小侯啊,大家都一致认为,你和花大叔这场摔角,比我和黑老大打得还精彩,是几年来平西军营里最最棒的一场了。我为你而骄傲,为你而自豪,嗷嗷嗷嗷。”
      “少来这一套。”顾倚楼轻刮她鼻子一下,又伸手扣住她笑得乱颤的肩膀,关切问道,“你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样?我明明看见老黑子打中了你的腰腹好几下的,他那拳头可不轻。你先别淘气了,快趴下,让我瞅瞅伤势到底如何。”
      “嘿嘿,放心,我哪有那么笨,这一次我可是提前做了准备的。”翔风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松开他,把外面的绛红棉袄解开,奸笑着从胸前和后背使劲扯出两块大铁皮,扔给顾倚楼,“你看,没事的。”
      望着铁皮上的几处明显的拳头凹痕,顾倚楼嘴角不由得抽搐,扶额抬眸看向她,语调也有些无奈,“你居、然、作、弊!怪不得我看见老黑子每次用力打中你后,又急急反弹跳开,脸色阴沉地拼命揉拳头。”
      “切,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决斗,当然要耍点手段了。”翔风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揉揉小鼻子,翘嘴不满,“要不然,就凭黑老大那一身蛮力气,我要是跟他硬碰硬肯定早就被揍趴下了。上次他没有防备,我才突袭成功打中他的,这次当然得换方式了,这就是你教我的布阵用计要兵不厌诈嘛。”
      顾倚楼忍不住扑哧一笑,连连摇头叹气,眼角余光正好瞥见拿着伤药进来的侍卫。翔风一见侍卫来了,连忙跳下卧榻,快步跑上前欲待接药,嘴里嚷着:“我来我来,小侯你趴下,我给你上药。”
      见她喜滋滋地伸过手来讨药,再联想到自家主人几个月前被她折腾得多次接骨的经历,侍卫不禁有些迟疑,捏药的手也不愿意松开。
      翔风狡黠一笑,凑到侍卫脸前,拍拍他手,“放心放心,这个擦药我有经验的,侍卫大哥你不要紧张嘛,我又不会把你家小侯给吃了的。”
      说罢,她一把抢过药膏和药酒,回转身跑了几步,一脚跳上卧榻,“小侯,你要相信我嘛,趴好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揉伤。唉,我真是贤良淑德第一人啊,打着灯笼也难找……”

      见状,识趣的侍卫无奈只得回身准备离开,刚走到帐篷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顾倚楼一声惨叫。侍卫抬起的右手猛地一颤,跟着便是翔风叽叽喳喳的抱怨声响起,“小侯你不要乱动,哇,这里好大一块淤肿,还有这里,这里,啧啧,看来花大叔身手也挺厉害的嘛。”
      然后又是顾倚楼的一阵闷声吃痛,侍卫身子一抖,赶紧含泪埋头冲了出去。呜呜呜,小侯爷,最难消受美人恩,您一定要保重啊,这里太可怕了,小的就先撤了。
      咬牙忍痛被翔风一阵拍捶敲打,顾倚楼终于坚持不住了,脑袋直冒冷汗地枕在手肘上,委婉地软语商量道:“阿翘,要不,还是让别人来吧,你在一旁技术指导就可以了。”擦汗,摊上个爱搞恶作剧的小丫头,受苦也比别人多一倍啊。
      翔风“噗”的笑出声来,手下力道也放轻了一些,“小侯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故意整你的。我是谁啊,从小跟别人打架打惯了的,这些跌打损伤我比你有经验。”
      她手下不停,又倒上药酒继续揉伤,嘴里更加没有停住口,“现在是不是觉得比刚才舒服多了。不是我说你啊,论起打架功夫,小侯你和花大叔两个人都还是差了一点。以后我教你几招,专门踢人咬人用,百发百中的。”
      闻言,一回想到下午翔风那又扑又掐的斗殴状,以及最后白慕天的那副狼狈惨样,顾倚楼忍不住一个寒战,清了清嗓子,“嗯,我还是这样好了,和花将军还是不要用那些……阴招。”
      翔风嘴巴一噘,又好奇问道:“话说回来,小侯你干嘛不用内力呢,和花大叔尽是你一拳我一脚的硬打,多吃亏啊。”
      “呵呵,那可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决斗,我一定要公平地狠狠揍花老头!”顾倚楼猛地撑起身来,握拳含泪,“这是我多年的夙愿,从十七岁进了镇远军营开始,我就一直盼望着这天的到来。”
      “哦。”一听有料,翔风手也松开了,跳下卧榻,来来回回跑个不停,最后把大碗茶和宵夜的几个大包子端到榻边,自己也盘腿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来,抬起小脑袋,“好了,你开始讲吧,我要听你当年的故事。”

      顾倚楼一阵无语,见翔风眼神灼灼,一脸热忱闪着八卦之光,又不忍心拂她意,只得硬起头皮,坐起身来,缓缓地把衣服套上,开始一把辛酸泪讲述自己和花将军不得不说的过去:
      “当年,北狄侵扰云州、朔州一带,我自请戍边,带着家将远赴边关。当时年纪小,还一腔热血,满怀憧憬,指望着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大显身手一番。谁知到了镇远军营,花老头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当晚就把我单独叫到大帐。”
      “他沉着脸,郑重对我言道,军营里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不论亲疏贵贱,全凭个人真本事混地盘挣军功。于是,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地带着自己的手下安分在一边呆着,连战场也不用上,到时候他上书直接给我请一个功就行了。另外一个呢,就是别跟他摆小侯爷的谱,以后一切都听他的,让家将们都不许跟着,我从小兵做起,不许叫苦连天,不许临阵逃跑,而他也不会格外关照我的。”
      “我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憋着一口气,毫不犹豫就选了后者。唉,谁知刚一击掌立誓,他马上就翻脸,当场叫进两个士兵,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吩咐把我拖下去直接打三十军棍。”
      顾倚楼说到这里,顿了顿,瞧瞧嘴巴张得可以塞下半边馒头的翔风,长叹一口气,“阿翘你现在明白了吧,老黑子当初打你二十军棍,都算手下留情了的。这个名堂叫做‘杀威棒’,凡是新兵进营,尤其是桀骜不驯或者老大看你不顺眼的,都要打你一顿,挫挫你的威风,这个可以算是军营不成文的传统。”
      “后来,把我狠狠打了军棍之后,花老头又吩咐他们把我直接扔到了新兵营里。我的伤都没有好,第二天就得强撑着下地,一瘸一拐跟着新兵们一起训练。”
      “打那以后,花老头只要想起了,就会找各种名目罚我一顿,跑步刷马值夜军棍,一样也没有拉下。所以啊,阿翘你的苦我都能明白,当年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用他们这些老头子的话来说,那是看得起你,有心栽培你,才会这么先往死里折腾你的。”
      闻言,翔风咬着半个包子,心有戚戚地伸出手去拍了拍长吁短叹的顾倚楼,嘴里含混不清咕哝道:“嗯嗯,小侯你太苦了,打倒强权,打倒恶霸,我们一定要建立统一战线联盟。”
      顾倚楼支肘看她,继续悠悠回忆道:“就这么着,我和士兵们一起同吃同住,风吹日晒,称兄道弟,上战场,下灶房。炊事班呆过,步兵队混过,后来到了骑兵队。从百夫长,千夫长,都尉,一步步这么升上来,三年前离开镇远军营回洛阳时,已经混到了中郎将。”
      “哇,小侯你还真棒,这么快就跟容副将一个级别了啊。”翔风眼冒红心,把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咽下,扯着他衣袖羡慕不已,又无不惋惜道,“要是再多混几年,说不定你也能当大将军了,到时候有你撑腰,哼哼,黑老大他们哪里还敢欺负我们。”
      顾倚楼忍俊不已,伸手拉起她坐回自己身旁,轻语叹道:“虽然说,如今回想起来,没有花老头当初那么一番折磨,我也不可能历练出来。但是,”他突然嘴角勾笑,冷哼一声,“当年花老头也确实故意针对收拾了我的,这些旧账我可还记着呢,这次总算报复回来了。”
      他一个龇牙,揉了揉自己酸痛青肿的右臂,又道:“你是不知道,军营里崇尚留大胡子和满身伤疤,认为这样才够男人。当年就为这个,我可受花老头的气了,他动不动就斜眼冷嘲热讽一番,说我是小白脸,毛头小子一个,嘴上没毛,肯定办事不牢。就为这个仪表问题,都还借故找我麻烦了的。”
      翔风立即握住他手,眼泪汪汪,“小侯,你受苦了,跟你一比,我现在简直太幸福了。嗯嗯,黑老大实在是大好人了啊。”
      顾倚楼感激地反手握住她,理解万岁啊。他想起什么,忽又皱眉道:“阿翘,有件事啊,我们两个今天好像都违规揍人了是不是?”
      “是啊。”翔风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发,“按规矩,一方被揍得倒地爬不起来,便算胜负已分,就不能再动手了,比赛到此结束。”她顿了一顿,扁嘴看顾倚楼,“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多揍黑老大几下,挨罚算什么。倒是小侯,你干嘛也跟着我学啊?”
      “唉,我还不是看你打架打得欢,自己也手痒。”顾倚楼绽开一抹坏笑,“而且,能够多扁花老头一会儿,我也只好明知故犯了。”
      两个人同时嘿嘿出声,相顾而笑,阴笑之后,又是齐齐长叹一口气,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可是……”
      “犯规揍人……”
      “要罚刷马……”
      “身上有伤……”
      “还是得去……”
      “唉……”
      “泪……”

      阿嚏。守在帐篷外面的无名侍卫打了一个喷嚏,他裹紧了厚厚的大氅,努力不让自己去听帐篷里的嬉笑打闹声,嗯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帐篷里,两个苦难恋人笑罢,相扶起身准备去领罚刷马。突然,顾倚楼蓦地驻足,侧身望向不解的翔风。他轻咳一声,慢慢凑近脸去,像个孩子讨糖吃似的可怜巴巴道:“阿翘啊,我今天受了重伤,已经这么惨了,你能不能给一个安慰的吻啊?”
      翔风脚下一个趔趄,愣愣望着对面这个摇着尾巴的灰太狼,只见他黑漆的眼眸充满无限期冀,语气真挚,泪光闪闪,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不答应他这么一点点卑微的小要求,简直就是欺凌弱小天理不容。
      翔风扁了扁嘴,伸出手指头示意他微微倾身下来,自己则踮起脚勾住他脖子正要凑上唇去。一点点,眼看就到他含笑的唇边时,忽然,翔风忍不住扑哧一笑,立即松开手,整个人绝倒在了地上,手指着黑脸的顾倚楼大笑不止:“小侯,我实在憋不住啊,你现在这样子太好笑了。真的,被揍得跟半边猪头似的,我亲不下去啊。”
      顾倚楼嘴角抽搐,脸色陡沉,看着她捧腹在地上滚来滚去嘲笑自己的样子,不由得牙根痒痒,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阿、翘。”
      “咳咳,不要翻脸嘛。”翔风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谄笑着安慰道,“我们继续继续。”说罢,又埋头下去捂嘴偷笑不已。
      顾倚楼眯起双眸,正盘算着要不要卷起衣袖,干脆直接上前灭口得了。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只觉自己唇上如羽毛轻轻划过似的一掠而过。
      他微微一怔,那个娇小的人影已经飘到了前面几步,只传来淘气的悦耳轻笑声:“小侯,你动作快点,我们还得刷马呢。”顾倚楼垂眸不语,手抚过刚才被她轻轻啄过的地方,眉眼弯笑,心里欢喜无限。
      “噗”,帐内的灯花炸开了一朵朵……
      *********
      “噗”,梅城上方的烟花炸开了一朵朵。军营里也迎来了新的一年。
      因为是在军中,不能随意燃放烟花爆竹等易燃易爆品,但是,四处都打扫得焕然一新,也挂满了红灯笼,过年味十足。就连猪圈和羊圈,也被炊事班的几个人折腾得比以往还干净整洁,弄得那些猪啊羊啊,才开始还怎么撵都不肯回自己那已经闻不出味道的圈牢里。
      女兵营里的帐篷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剪纸,心灵手巧的她们还专门为每一个男兵帐篷也准备了“福、安、春”等的大红贴纸,时刻不忘睦邻友好。
      刘草小朋友才跟着顾听雨学会了写春联,兴头正浓,从早到晚不停地写着对联横批,在自家和翔风她们的帐篷上贴了不算,灶房边、武三班、大吉班,也都能见到他那歪歪斜斜的一手臭字。就连顾倚楼、白慕天、花将军他们的大帐,他也屁颠屁颠送了几幅春联去。
      终于得空的田三娘又跑来炊事班里报道了,一见二丫和山雀她们在包饺子,于是一挽衣袖,也积极帮忙起来。到了晚饭时间,饥肠辘辘的众副将齐聚白慕天大帐,等着吃团年饭。
      帐帘一掀,终于难得一次脱下铠甲换便装的白慕天大踏步走了进来。他顶着嘴角的瘀伤和青肿的眼睛,在众目注视下,不惊不诧地走上了正座,对起身行军礼的众部将微微颔首,手一挥示意大家随意坐下。
      紧接着,帐帘又一掀,铁青着脸的花将军也顶着两只烟熏妆的黑眼圈,气呼呼地步伐蹒跚不稳进来,身后跟着同样半边肿脸却依旧笑眯眯,以无比优雅的姿势背手慢吞吞踱步的顾倚楼。
      见几个人的模样,容警非一时没有忍住,轻噗一声,赶紧又捂住自己嘴巴垂下头去。透过眼角余光,只见四下里众人也是偷偷埋头窃笑的样子。
      所幸,很快,热腾腾的饺子就送了上来。只是,一见到走在最后面进来的翔风,她提着食盒,虽然不似前面那三位风云人物的狼狈样,可是胖乎乎的小圆脸上,挂着一对金鱼水泡眼,看上去也滑稽之极。
      这下,容警非再也忍不住了,他刚咬下一口饺子,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场精彩的斗殴,于是止不住地捂嘴笑个不停,夹饺子的右手也颤抖着,到最后,他终于噗的哈哈大笑起来,重重拍打着面前的案几笑得前仰后合。
      容警非这一起头,其他人也跟着不给面子地哄堂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各自老大白慕天和花将军嘴角抽搐的模样。
      白慕天狠狠瞪了顾倚楼身旁的翔风一眼,后者也冲他龇牙咧嘴扮鬼脸。他一时没忍住,也终于失笑出声,无奈扫了一圈,瞅瞅只还剩下几人强忍着低头耸肩,于是暗自叹口长气,“好了,都别忍了,想笑就笑吧,大过年的,不要憋坏了。”
      轰,整个大帐立即掀开了锅……
      (欢欢喜喜过新年的翔风和顾倚楼同学)
      =======================================
      顾侯为人温良谦逊,随和端方,不骄矜自傲,不风流好色。传言翔凤先生乃其红颜知己,后先生殁,顾侯恸之,咳血成疾,强撑病身定北疆,平西南,复上书少帝,愿乞骸骨于洛阳。帝不准,顾侯固辞焉,遂允之,赐良田华屋,食邑十万,爵比亲王。顾侯病重,往琅琊调养求医,遇海盗偷袭,后不知所踪,叹矣。——《绿营外史•顾侯列传》
      主持人挥舞手绢大吼:现在,请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雁回塞军营冬季运动会的男女混合双打冠军隆重登场。哎呀呀,两位居然还是穿的情侣装,咳咳,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哇咔咔。小凤啊,这次你发挥出色,和小侯同学一起双双击败了对手黑老大和花老大。尤其你又是一个女孩子,我们都很好奇,是什么力量支撑了你,不顾一切如此拼命,伤痕累累也坚持不懈挑战穷凶极恶的黑老大呢?又是什么信念让你如此厚脸皮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地阴招连连呢?
      小凤潇洒甩头发说:女人嘛,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使点手段才算公平。
      小侯紧跟摆造型道:男人嘛,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头破血流才叫通杀。——《实话实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十九章 有仇报仇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