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已下线》扇舞下的机锋

9、第 9 章

　　莱茵的计划是鼓动一个机甲驾驶，他设计了几种诱导模式，完成计划的第一步是获得驾驶员的信赖。

　　辛辛苦苦装了半天知心长辈，结果他以为是驾驶者的家伙，其实是个指挥系。
　　指挥系的家伙心里都脏！

　　莱茵一度以为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出卖了，但这个指挥系似乎是肌肉比较发达的那种，具体证据是她长期霸占机甲系的训练室，自称在训练中和一个有封号的教官打了平手。

　　隔着几万光年，莱茵都能感觉到那些透过文字表达出来的廉价信任感。
　　他意识到自己随即选中的秘密训练营可能是联邦某军团的秘密武器。从小指挥不经意透出的信息，以及她的训练参数来看，这个营地是非常特殊的。

　　莱茵花了更多的心血在和小指挥的聊天上。
　　为了获取信任，他教导那个指挥官通讯类的技术，而后教导内容扩展到了机甲设计。

　　训练营里不知名的小指挥学习速度飞快。她大部分都是照着书单自学，为数不多的提问都切中要害。这样出色的学习能力让莱茵回想起了求学时候的自己。

　　只用了半年左右，那个指挥系的学生已经能够跟上莱茵的研究思路了。
　　她是个天才，学习能力强，善于分析且一针见血。
　　莱茵在那半年里更多的是在指导她，除了知道她的体能训练成绩又提升了许多之外，几乎没能套出训练营的任何信息。

　　未必一定要在这个训练营搞事情。
　　莱茵一边帮小指挥修改只能称为报告的文件，一边恨恨的想。
　　毕竟傻傻的机甲驾驶者好找，这样能理解他设计理念，还能提出自己见解的指挥系却只有一个。

　　同时，莱茵着手入侵了另外一个训练营。
　　他决定放过和那个指挥官死磕，或许这个决定会为他未来树立一个敌人——黑金与联邦理念已经背道而驰。但至少，世界上会多一个能读懂他的人。

　　突然一日，莱茵在爱丽丝机甲上偷偷暗装的警报装置被触发了。
　　联邦第一时间发出了疏散信息，并且从临近的Ｘ５５调动机甲驰援，两颗星球间隔很远，预计援军要十五小时才能赶到。
　　爱丽丝的小队配置的火力不可能支撑到十五个小时之后。

　　莱茵和爱丽丝是同一所高中就读，然后莱茵特地选了和爱丽丝一样的大学。

　　爱丽丝学的是机甲驾驶，莱茵学的是机甲设计。
　　“以后你说不定会成为封号机甲的设计师呢。”

　　“那到时候我帮你设计机甲！”

　　莱茵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直到爱丽丝和驾驶专业的同学一毕业就结了婚，但在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爱丽丝还是他和世界的唯一联系。

　　莱茵知道黑金在Ｘ３２星球上有一支雇佣军。
　　他求助于黑金的高层，希望他们能立即驰援。
　　“我未来的所有研究成果都可以无条件的交给你们。还有之前你们要的黑幕，我已经有头绪了……”

　　黑金暧昧的拒绝了他，让他再等等上层的决议。
　　是他的研究成果不够吗？
　　是他的黑幕还没提供吗？
　　只是他们待价而沽，觉得他给的筹码还不够而已。

　　莱茵想到了Ｘ３２临近的Ｘ３５星系，那个训练营里也一定配置了足够救援的火力。
　　那个小指挥官肯定不知道，那天的他已经孤注一掷，只要有人能帮他救下爱丽丝，他可以付出一切！

　　莱茵请求小指挥修改撤退指令。
　　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如果不是绯红刚好路过Ｘ３２的话，爱丽丝和她所在的小队根本支撑不下去。
　　爱丽丝危险解除的时候，莱茵在临时的出租屋里狠狠的松了口气。
　　他有一种重新活下来的感觉。

　　但下一刻，联邦的人破门而入。
　　那个已经撤出Ｘ３５的小指挥，用他教导的那些知识，破译了他所在的位置。莱茵甚至能够想象出对方在撤离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把自己的坐标贡献给联邦。

　　莱茵接受了长达十五个小时的审讯。
　　他最终在爱丽丝的介入下选择判出黑金。

　　虽然说了对Ｘ３２不愿回顾，但十秒刺星仍然是个耸人听闻的关键词。
　　莱茵回到宿舍，连接光脑搜索了一下张一一说的视频。

　　他从未踏入过Ｘ３２。那颗星球在小队的人获救之后不久，正式被虫族侵占。
　　联邦曾经三次重兵希望夺回这个星系，但三次全部失败。

　　以Ｘ３２为核心，Ｘ星系最终全部沦陷。
　　虫族以Ｘ星系作为休息站，进一步的侵略联邦的领地。

　　关键词之下，都是长达半小时左右的视频。
　　星网上满排的红字都标注着十秒刺星、救世主重临之类的关键词。

　　他随手点开了其中一个。
　　这是个解说视频。主播有点眼熟，好像是被莱茵挂过的某个学生。

　　“各位好，这里是迈克利斯，欢迎来到我的频道。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个从闪团红出圈的十秒刺星视频。虽然奥赛罗公司方面鉴定了视频没有经过剪辑叙事，但还是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我们先回放一下这位无名驾驶者的实战视频，然后我会逐帧给大家做技术讲解。”

　　青灰色的天空下，一台干干净净的白色机甲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刺星。
　　这台机甲一开始的站位就有些巧妙。他应该是刚刚解决了刺星或者什么，镜头边缘有露出其他虫子的尸体。

　　然后是简简单单的十秒。
　　透过全息的游戏，都带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视频全黑，那个挂科学生的脸又出现在视频里。
　　“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数据分析。”

　　谁要听你分析。
　　莱茵退出了这个频道。
　　这台白色机甲确实有问题。

　　他突然想到，爱丽丝当初谈及获救，说她是被绯红和她的队友救下的。
　　“联邦真的非常重视我们，他们不仅仅派来了绯红，还有她带来的一台陌生机甲，我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驾驶风格，那台机甲的驾驶者还很年轻！”

　　但第二次他再和爱丽丝谈及Ｘ３２的时候，爱丽丝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
　　绯红出现在Ｘ３２被列入了保密条款，一直到战后才档案公开。

　　莱茵打开了张一一他们闪团时候留下的档案。
　　红团的十二号机甲，他的手指在虚空中顺着一串名字下滑，最后停在了那个名字上。
　　——是楚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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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对于伊莱来说是个奇怪的开始。
　　他顶着机甲维护油墨上完了莱茵的课程，那些黑色的墨迹在他的身上慢慢干涸凝固，形成一种纹身一样的效果。
　　要怎么洗掉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成了很大的问题。

　　伊莱扣着手臂上的黑色，听着莱茵教授分析一系列的机甲原件。
　　联邦大学的顶级教授也不过如此，据说他曾经加入过黑金，后来又叛逃而出。

　　时间推移，黑金已经完成了从星际雇佣组织到星际恐怖组织的蜕变。
　　莱茵这个背叛者的名字一直都是黑金赏金榜单上的一梯队人员。

　　这位教授现在恐怕根本不能离开联邦大学。所以拯救了星际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稍微大点的牢笼里。

　　这位教授的课程可并没有他的履历或者他现在的头衔这么光鲜亮丽。
　　他课上讲授的机甲原件设计，换个资质老点的研究员估计也能讲的透彻。伊莱期待的那些更加艰深的原理，但莱茵从来没有在课堂上提及过。他还拒绝回答伊莱所有的课下提问。

　　所以，那些传记不值得相信。
　　伊莱私下里其实更加相信一种谣言，真正的利刃设计师莱茵在送走利刃之后就自杀了，留下的这个只是联邦紧急任命的幌子。
　　毕竟他真的想象不出，这个穷酸刻薄的莱茵，会有设计利刃的才华？

　　伊莱在教室门口又遇到了那个傻甜白的救世主同款助教。她看起来很好，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身上那些黑乎乎的油墨也都处理掉了。

　　楚临把配置的洗剂递给莱茵。“你沾上的是一种机甲维护用的油墨，联邦这边不太实用这份配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遇到了柯林斯教授，他为我提供了一些帮助。”

　　所以是找到了靠山。
　　莱伊诧异于楚临竟然能和柯林斯搭上线，但他还是道谢之后准备离开。

　　“你等下去柯林斯教授那里报到吧，我和他说了你的事情，他愿意给你开放一些实验室的权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在帮助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