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已下线》扇舞下的机锋

33、第 33 章

　　白桑的演唱会如期举行。

　　楚临选的淡彩的裙装在候场区就被建模规范成了统一的银白色。
　　演唱会还会邀请一位神秘嘉宾。
　　考虑到白桑多么喜欢机甲相关，信网上还传他这次邀请的神秘嘉宾是某位机甲封号。

　　虽然是线上，但每个细节都做的淋漓尽致，同时容纳了数十万观众的活动现场全部依靠建模完成，活动场馆的每个出入口都需要步行通过，在逼真的同时运算量巨大。

　　莱茵已经提前在某个入场口下面等着楚临。
　　因为是实名制活动，莱茵没有用上他那套男模建模，他用的是本来面孔。

　　楚临在数据密集的入口处看到了莱茵。
　　她给了莱茵一个大大拥抱，莱茵被撞的后退几步，但还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冲过来的楚临。

　　“是不是很惊喜！”
　　楚临一头长发因为惯性一下荡开，高精度的建模几乎让莱茵感觉到她发丝在鼻间略过，有点痒。然后他注意到自己搂着楚临的腰，腰很细，手感很扎实。

　　楚临花了很多心思绕开演唱会的系统防护，才能顶着本来的样子上线。

　　“你觉得我这个建模做的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像吗？”楚临在莱茵的面前转了一圈。
　　她穿的裙子被演唱会建模渲染成了统一的银白色，但是这条裙子的细节还在，能看到裙摆扬起时候带偏光的亮片，楚临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我觉得你的眼睛应该再亮一点。”莱茵回忆了下楚临留给他的视频。

　　“还要再亮一点？不会很像电子狗的眼睛吗？”楚临对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无所知。

　　“不是调整亮度，是你的眼睛里有星星。”这句话也不是莱茵自己想出来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借用了以前看过的某个报道，当初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说出来总有些土土的。

　　“呃……我试试看？”楚临想了想，在商城里买了一副宇宙主题的美瞳，那种瞳孔能够散发五颜六色光芒的，她装好特效对莱茵眨了眨眼睛。

　　莱茵欲言又止，“我觉得可以。”他怕楚临再选择别的灾难美瞳。
　　而且这样也很可爱，莱茵揉了揉楚临的头发。

　　“我们进去吧。”

　　“这里安保做的真好，开场还早，我们摸到后台去看看？”
　　这样的线上演唱会，登入者用不同设备上线，杜绝了现实场馆各种爆炸投毒的威胁，保安主力从全副武装的机甲转换成被键盘环绕的建模师。

　　安全系数总体是增强很多的。
　　但这么多精密的数据同时运行，可能需要一个人造星球作为服务器。

　　楚临对这种场所的建模很感兴趣。

　　进场，检票后，两个人被传送到了中央看台平行的位置。
　　包厢的一面完全被透明的玻璃代替，包厢里点缀了点深蓝色，一定程度的缓解了是解决疲劳。像是深海又如同黑夜，能看到预热的礼花在视线齐平的位置炸开，不同星球的语言文字融合在一起组成飘带，蔚为壮观。

　　演出的主场地是台战舰，战舰周围一定范围清空了所有特效。

　　白桑具备了一个自强不息的偶像所需要的一切要素。
　　介绍里说他出生贫寒，在星际间流浪了很多年，这段苦难也让他成为一个歌声能让人落泪的完美歌手。

　　这场演唱会叫斯特兰斯的夜晚，主舞台战舰是白银亲自设计的，致敬那些为联邦贡献出生命的英雄。慈善演唱会，所有收入全部捐出。

　　楚临放大了远处作为舞台的战舰，选定好坐标，然后寻找演唱会的建模漏洞，和莱茵一起传输到战舰的内部。

　　演出没有战舰内部的展示部分，那么那里大概率就是存放临时服务器的后台区域。

　　主办方的建模师都是百里挑一，但也架不住楚临和莱茵联手潜入。

　　场景转换。
　　两个人踩在战舰内部的一个电路室里。

　　乍一看周围的环境，还以为是程序没有编辑好，导致走错了地方。
　　电路室里的细节做的非常逼真，电缆做成了在运行当中的效果，上面的标识也很清楚，“这是船长驾驶室的电路间。”

　　建模还原了机油的味道。
　　莱茵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一个角落里放着的燃料桶：“军团管理舰队不允许在这里放置燃料，还有这些管线的连接，不是从模型书上照搬过来的。”他刚才观察来了一下那些油腻腻的管线，上面连指纹都做的非常精细，有些违规拉线的的操作，和藏在角落里的空瓶子，都能勾勒出一个贪杯醉酒的业余维修师形象。

　　“这里可能是复刻了星盗或者走私船的内部结构。”楚临也在看这个房间的细节。“这么接线的话，船长房间里的制冷一定经常故障。”

　　这里的建模比他们所见的外场繁荣华丽的布景细致太多，也一下子把两个人带会在宇宙中航行的回忆里。

　　“出去看看。”楚临推开舱门，和莱茵前后走出狭小的电路室。

　　走廊上的环境也很糟糕。路线灯几乎都坏掉了，如果是对于飞船结构不熟悉的人到这里，只能是一头雾水的在走廊里兜圈子。

　　金属制的地面上有一些拖拽重物留下的痕迹，民用的飞船都租赁了搬运设备，不会产生这种折损。

　　走私或者星盗。
　　楚临和莱茵都确定了猜想。

　　他们熟悉飞船型号，不需要线路灯具指引道路。加上刚刚看到过电路走向，船长室的方位大致能够确定下来。

　　莱茵在一截裸露在走廊里电线上找到了生产编码。他查询了一下，这段电线来自某个型号的民用商船。但这座飞船从上到下都透露着这种缝缝补补的气息，走几步电线的型号又发生了变化，只能从不同管线的使用年份区间里推导飞船的年份。
　　——这是一艘十五到二十五年之前还在航行的飞船。

　　船长休息室的大门解锁花了点时间。
　　但莱茵很快打开了房门生物锁。
　　楚临先一步跨进了船长室，动作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莱茵跟着楚临跨进船长室。
　　走在前面的楚临突然捂住了莱茵的嘴，打开靠近舱门的置物柜，两个人藏进去。

　　发生了什么！
　　莱茵被顶在置物柜的内壁上，光线昏暗，感官被放大了不少，能明显感觉到楚临微凉的手指。
　　他的背后被棱角鲜明的金属膈着，就听到舱门再次被人打开，有争执的声音传进来。

　　“这里建模的可真像他还在的时候啊！”

　　“出去！这和你没有关系！”

　　“收起你的大明星腔调，你是不是装的太久了，还是指望有什么保安之类赶过来把我架出去？白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但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们当然没有关系，但你可能还想要这个。”

　　争抢的声音传过来，桌子椅子碰撞，但只是很短暂的冲突，白桑之外的那个人嗤笑了一声：“呸。你知道这个光脑只是建模的数据吧，或许你觉得抢到你就会好受一些。”

　　白桑和什么人在抢夺光脑。
　　楚临小心的透过缝隙观察两个人。之前进入船长室的时候，她其实已经看到了船长室的布局，东西放置的习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答应的事情你会做的对吧。”白桑声音有点阴沉。

　　“我从不说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船长室。

　　莱茵拍了拍楚临的手，无可奈何的示意人已经走远了。
　　他对大明星的私人生活实在不感兴趣，而且白桑作为公众人物不可避免的支持各种运动，莱茵讨厌这些东西，他知道的比普通民众要多，知道里面有更多的龌龊。

　　“看看这个。”他从背后抓出一把武器放在楚临的手里，冷兵器，一把合金匕首，血槽上还有干涸的血渍。

　　楚临低头看了一眼，就确定道：“我怀疑白桑是罗格以前的船员。”他可能还暗恋船长，不然实在没有办法解释这种精致的环境复刻。

　　楚临分析了半天，发现莱茵没有说话。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莱茵，她扯了扯莱茵的袖子，不太确定的眨了下眼睛。

　　莱茵伸手挡住了楚临的眼睛。
　　他想，不能被忽悠过去。

　　“是我给罗格收拾的遗物。”楚临梳理了一遍始末，发现自己频繁提及白银的情况引人误会，“我们一般不会串门的。”她不是那种和兄弟‘打成一片’的人。

　　“咳，我知道。”莱茵试图掩饰，“演唱会快开始了。”他打开衣柜门，先一步跨出来。

　　但楚临没有急着走。
　　她拽住了莱茵的衣角，还是那副乖宝宝的表情，但语气狡猾的说：“你如果是吃醋的话，应该告诉我。”

　　“吃醋？我才不会吃醋！”莱茵拒绝承认这种事情，他想说喜欢他的人也很多，但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楚临挽着他的手臂，认真的看着他，“这样吗？”楚临低头，“那说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这样莱茵就看不到楚临的眼睛了，他觉得她一定很失落。这应该不是楚临表白的时候预见的场景，她一定想不到莱茵这么无趣。
　　有什么事情是楚临不知道的？
　　莱茵的涨红了脸，他想说点什么，苦思冥想之后，他在楚临耳边说：“为了这场演唱会，我买了很多新衣服。”

　　楚临努力压住嘴角的笑容。
　　“你为了白桑特地买了很多新衣服？”
　　“啊!”这句话刚说完，楚临就捂住了脑袋，莱茵再后知后觉，也听出了楚临的促狭，他真是信了她的邪。

　　“我是为你去买的新衣服！”他咬牙切齿的又揉了揉楚临的头发，和他想的一样，是丝绸一样顺滑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