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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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有严重的失眠症，这个问题困扰他多年，看过心理医生，也吃过药，都不怎么管用。
可那一晚，他却睡了一个很久都没有睡过的好觉。
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奇高，想来都是归功于昨天晚上那个质量奇高无比的睡眠，一晚上三四个小时断断续续的睡眠到底是和六七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效果没法比。
谁知第二天晚上，他又故态复萌，迟迟无法入睡，睡着了也容易醒来，醒后又难入睡，一晚上要断断续续好几次。
好在他也习惯了，失眠是常态，像是那晚的好眠，恐怕只是一个巧合。
只是巧合，他这样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他很忙，白天的日子充实而飞快，只是到了晚上又会陷入难以入睡的困境，因此他偶尔会在辗转反侧的时候想到那个眼睛含光的男孩，他叫什么他记不太清，只记得他那双眼，还有他浅浅淡淡的呼吸声。
他记得他伴着那人的呼吸声和那人身上浅淡的味道睡过一次难得的好觉。
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明明每天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那天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男孩子。
所以他安排王淼给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资源，算作是奖励。
他其实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的，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在他收到这个人的感谢的时候，他忽然又记起了那晚的好眠，转而改变了主意。
那时王淼如常对他汇报完了工作，对他说：“老板，上次的那个叫展亦阳的男孩子，打来了电话，他让我转告你，试镜的事情非常感谢你，你要亲自回复他么？”
那句“不用”停在舌尖转了几转，最后还是说出了“要的。”
他像那天一样开始存了逗弄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这人像个浑然不知危险的小羊羔，懵懵懂懂抱着头就要往猎人口里送。
所以今天晚上他就又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浅淡的奶味儿，还混合着他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
还有那浅浅的呼吸声，莫名让人安心。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以前为了应酬也不是没有接收过其他的男孩子，都是时越这种类型的，长相无害，看着乖巧，也不缺聪明的人。
但他一个都没碰过。
虽然圈子里盛传他喜好这种类型的男生，大家投其所好，送过来的都是这类男生，好看、清秀、没有攻击性，他们性格各异，有乖巧懂事的，也有有些小聪明的，还有胆大主动的等等不一而足。
他也不是没有生理需求，但他这人向来挑剔，人来回换着，他看着他们的眼睛，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因此大多数都是直接打发掉，少数勉强合意的留下了，也只是单纯地睡觉而已。往往会因为身边多了人，他比平常更难入睡，因此通常没有第二回。
那些人大多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有少部分人则是因为自己勾不到季凌觉得挺丢面子的，因此也都对季凌不碰他们这件事保持缄默。
于是圈子里盛传他要求严苛，为人冷情，连小情人都是日抛，堪称拔那什么无情的典范。
甚至还有传他心中住着一个白月光的，所以这些替代品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
白顶了一个不好伺候的名头，却什么也没做过。
导致后来那些有心计主动贴上来的少了，被合作伙伴送过来的也不抱多大指望，换他一夜开心足以，大多都很安分。
有的人见他不做什么，开始或许会战战兢兢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好，过后得了季凌给的资源，便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只是时越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想。
看着像是个乖巧胆小的，偶尔行事又有几分大胆，还对人这么毫无防备心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时越当然对金主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一颗人形安眠药，这颗安眠药还兀自睡得香甜，并且再一次成功地将身旁的人催眠。
第二天起床，时越迷蒙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暗沉沉的环境，倒头睡了几分钟以后，才想起自己又跟季大boss睡了一晚，现在自己这是在人家另外一栋公寓里。
季凌照旧已经不在床上，他缓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八点，这才起身洗漱。
他换好衣服走出卧室门的时候，就见王淼已经在饭厅上摆早餐了，早餐依旧很丰富，他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季总的身影。
于是先礼貌地朝王淼打招呼：“王秘书早。”
王淼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他点点头，眼带笑意：“展先生早。”
两人各自打了招呼之后，王淼继续他的任务，时越主动走过去帮忙。
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季凌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还穿着浴袍，手里举着电话，电话已经说到尾声，季凌对着那头说了一句：“就照上次策划的办。”便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时越对他微笑：“季总早。”
季凌回他：“早。”
于是三人坐了下来，一起静默地用完早饭。
饭毕，季凌回卧室换了身衣服，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该进来的人，他拿着一条银灰色的条纹领带，挂在臂间，站到卧室门口，看见时越正皱着眉头对着手机发呆。
他离得远，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出声：“过来给我系领带。”
时越这才回神，赶紧把手机放好，慌忙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季凌面前，像上次那样，给季凌打领带。
季凌看着时越有点神思不属的模样，想了想开口说：“你这回没有主动进来。”
时越手指翻动，脑子里正想着自己看到的微博内容，突然被季凌这一问，就像开小差的学生被老师抓住点名了一般，有点不明所以，他看着季凌，动作停住了，还傻傻地问了一句：“什么？”
新任金主季凌有点不悦：“你在想什么？”
时越恢复了动作，系好了领带，有点紧张：“没、没什么。”他自然不准备说实话，于是补充说：“在想中午做什么，你回来吃饭吗，还是我做好让王秘书送给你？”
正在极力减弱自己电灯泡存在感的王秘书突然被cue:“......”
季凌那点小小的不悦瞬间无影无踪，他声音表情没有大变化，声音却柔和了许多：“中午不回来，你做你自己的就行。”
时越“嗯”了一声，又接着问：“那晚上呢，要吃什么？”
在王秘书眼里，季凌对面前的人仿佛格外耐心，他看季凌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和在其他普通妖艳贱货面前的样子相当不一样，不仅不反感面前人几乎算得上逾越界限的问话，反而很享受似的配合地报了几个菜名。
王秘书面无表情，作为一个优秀的秘书，现场吃瓜，也要保持镇定，他内心里捧好了瓜，甜是真甜，他想，就是这个小新人一点都不简单。
季凌连着两次见他，为了他打破惯例也就算了，一大早还把自己叫过来安排给小新人搬家准备东西，看着情况，老板是要养这个展先生一段时间了。
现在看这两人的互动，让人简直怀疑季凌被人魂穿了，他就没见过季凌在其他送过来的小情人面前这么配合这么耐心的。
这个展先生，他和他接触次数有限，之前看过星云娱乐给的简历资料，知道他年岁几何，大学在哪，演过几部作品，再多的就没了。
接触下来知道眼前这人看着乖巧礼貌，倒是没想到段位还挺高。
老板本来是朵高岭之花，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在感情上开过窍，说破了那就是千年都没开过一次花的老铁树，没有经验怕是容易被骗。
他听过好几个圈子里的八卦，早前据说有个企业的老总为了一个包养的小情人弄得妻离子散，家财散尽，最后小情人还一脚踹了金主，抱上了更粗的大腿，那个企业老总不仅没有报复小情人，反而还为小情人天天要死要活的，跟中了蛊一样，闹得那是特别难看。
他跟在老板身边，别的老板都有各路一二三四等着秘书处理，他当秘书多年，却一直没有机会处理这种事情，这完全不能体现他作为一个全能优秀秘书的业务能力。
啧啧，看来这次是到时候了，自己得给老板把把关，倒不能让老板随意给人拿捏了。
他心理这样想着，面上八风不动，看上去一派沉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