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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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丢下这个炸弹，也不管时越的反应，留给他时间考虑，自己进了卧室。
留下时越一人在饭厅，他慢慢吃完了饭，再把餐具默默地收好，洗碗的时候，因为想着季凌那一番话，差点摔了两个盘子。
中途张成峰给他打来了电话，先夸了他一通说他做得很好，接着告诉他试镜顺利通过了，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完整的剧本已经发到他邮箱，一个月以后就进组。
他问了自己最关心的薪酬问题，张成峰告诉他具体的还需要接着谈，告诉时越放心就行。
时越顺道感谢了张成峰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心中应该是高兴的，但又因着季凌的那些话搅动着心绪，那一些高兴也被暂时放在了一边，他边发着呆边洗碗。
留下来.....
要留下来么？
其实这个问题好似并没有什么悬念，时越想。
他的资源是季凌给的，他并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简单做顿饭就当真能完全抵消他的帮助，以季凌的财力和地位，想吃什么都会有人给他做。
退一步讲，他现在不答应季凌，按照张成峰这趋势，以后也会有王凌、李凌，自己会愿意么？一个没有背景后台的小虾米，即使不愿意，恐怕也会被拿捏着“愿意”。
他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有一个季凌的名头替他担着，会少很多麻烦。自己再努力一下，争取尽快地发育起来，以后就算离了季凌，也能想办法不被其他任何人随意拿捏。
再说就季凌这长相和事业，又有多少人前仆后继，上赶着要当他的一二三四。
但就时越所知，原著里季凌在私生活上应当是比较干净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时越洗完了碗，用毛巾擦干净了手，卸下了身上的围裙。
他朝着卧室走去，没再纠结，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季凌在浴室里洗澡，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他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头发依旧是湿着的，额发湿漉漉的搭下来，彷佛退去了季凌身上干练凌厉的气场，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精英以后显得比平时小了很多。
季凌和时越对视了一眼，季凌看见他倒没丝毫意外，表情没有变化，仿佛时越留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两人默契地都对这个问题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开口。
倒是时越不敢再把视线放下去，他转头在床头柜里找吹风机。
季凌擦着头发，见他动作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开口说：“这个公寓以前不常住，没有吹风机，不用找了。”
时越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主动上前要去拿季凌手里的毛巾：“我来帮您擦吧。”
季凌没使力，时越顺势就从他手里抽过了毛巾。
季凌顺从地在沙发上坐下，时越拿着毛巾轻轻在他头上擦了起来，季凌头发多，即使打湿了手感也是厚厚的，时越有种自己在揉狮子脑袋的感觉。
他在季凌身后开口：“刚刚我的经纪人通知我说试镜通过了，谢谢季总，十分感谢您。”
季凌的声音淡淡的：“不用谢我，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时越开口：“还是要的，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季凌“嗯”了一声，又接着说：“以后不用叫敬称。”
时越放在他头上的手顿了一下，心想季凌确实也没大他多少，这样称呼他好像平白把他叫老了似的，于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又意识到季凌看不见他的动作，回了声：“好的。”
头发擦得七七八八，时越放下手里的毛巾，说了句：“好了。”
季凌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上，季凌眼神深邃，看着就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时越率先移开视线，说了句：“我去洗澡。”便匆匆忙忙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有着未散尽的氤氲热气，时越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便抹去了镜子上的水汽，一看，自己的脸果然有点红。
他没急着洗澡，而是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查了查百科第一次应该有哪些注意事项，看了一下网友五花八门的回答，认真地总结了几个要点以后，便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他脱了衣服，打开淋浴，一边又想着季凌今晚可能并不会做什么，一边又想着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今天不会，明天也有可能会。
时越试图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顺着水流冲下去，于是淋浴的水就这样越开越大，直到不能再调。
他再一次保持稳健，熟练地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仔细地洗完了澡，换上了未拆封的新浴袍，出了浴室。
季凌刚好挂了电话，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时越。他的脸带着淡淡的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头发湿湿的，被白色的浴袍包着，看着像一条乖巧的小狗，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正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教人想亲自试试他的手感如何。
时越正擦头擦得专注，对季凌的目光浑然不觉。
季凌开口：“明天你就搬过来吧，住到这里，我让王淼跟你一起，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告诉他。”
时越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季凌又说：“如果有什么要买的，直接告诉他就可以。”
时越回：“嗯，好的。”
时越把头发擦到七八分干就没有再擦，他的头发细软，很快就能自然风干，于是他停下了手里动作，仔细地把毛巾挂好，又斟酌着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事想联系你，也是直接找王秘书吗？”
季凌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他也没有长期包养小情人的经验，算是个新手金主，于是停顿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估摸着可能别人家养的都得要这样，应该是常规操作，开口说：“把你手机给我。”
时越转身回浴室拿了手机，递给季凌之前，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把手机擦过一遍。
季凌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私人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打这个。”
时越拿回手机，说了句“好的。”
季凌看了眼时间，说 ：“很晚了，睡吧。”
于是时越自觉自动地爬上了床，睡到了里面，他刚刚躺好，就感觉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了一些，是季凌躺了上来。
季凌关了灯，房间里陷入黑暗。
黑暗能把人的感官都放大，所以时越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感觉到季凌并没有靠过来的意思，心想应该又只是单纯地睡觉，于是放松了身体，像上次一样对季凌小声道了晚安，便摆好姿势睡了。
到了平常该睡觉的点，时越入睡的速度很快，于是季凌再一次听到了旁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依旧是那样的毫无防备心。
他并没有感到不适应，只是想起了自己叫这只小狗过来的理由，嘴角压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