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中》张书予

4、第四章红窗影

　　进了大厅，韩子进便引着人往二楼走，俨然是个熟客了。韩子进一路打量，见这馆内收拾的果然雅致，一入门便是一个小巧的影碑，庭院内种着几颗红梅，如今压了雪，也别有一番意境。进了屋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匆忙，说话轻声细语。

　　崔引玉领着人进了里间一间屋子，一副熟客的样子，跟着进来了两个小斯，忙着添茶倒水。韩子进见这小小一间屋子，桌椅正对着一个小台子，上面一应乐器俱全，便起了好奇心，随手拿了一把把玩。

　　“韩兄果然识货，你随手拿的这一把，是京都梁大师的手笔。”

　　“果真？那真是不寻常，传闻他一年也做不了一把的。”

　　崔引玉饮了一口茶水，说道“我本和他也无甚交集，适逢我金榜题名，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但是宝剑配英雄，乐理方面我只略懂皮毛，便送给琼华姑娘了。”

　　“琼华，是个好名字。”韩子进刚说完，便进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长的果然如花似玉，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樱桃小口似语非语，生的身材丰腴，面容端庄秀丽，果真是个美人。

　　“谢大人夸奖。”琼华说着，便莞尔一笑，并未因韩子进的面貌丑陋而诧异。崔引玉忙上前介绍“韩兄，这便是琼华，我同你说过的，她一直倾慕于你。琼华，这位便是名响天下的韩子进，韩公子。”

　　两人听完，皆有些诧异，琼华忙起身行礼，不曾想对上视线，又不着痕迹的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小女一直倾慕韩公子的才华，今日幸得崔公子引见，才得偿所愿，小女便以茶代酒，饮了这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我适才也听引玉说起，料想姑娘定是个性情中人，便不必拘于礼节，随意就好。”韩子进说完，也饮了一杯。

　　“琼华，你最善琵笆，不知今日，能否听你弹奏一曲？”崔引玉说道。

　　“小女也只是略懂皮毛，既然公子赏识，如此，小女就献丑了。”

　　琼华并不露怯，果真弹的如泣如诉，席间又有人来添菜倒水，韩子进和崔引玉席间又说了几件旧事，崔引玉知他仕途不遇，便并未在这方面多说，只是说些路上的游历，风土人情。琼华果真是个妙人，才情了得，时不时也搭上两句话，红袖添香，更惹人怜爱。

　　一顿饭吃的尽兴，琼华还拿了一幅扇面，请韩子进提了首诗。二人便各自要了房间，回屋睡觉了。

　　他乡遇故知，确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韩子进一觉睡到天亮，下楼询问，才知崔引玉早已走了。并留下百两纹银，托琼华拿给他。韩子进脸色有些黯然，也只能收下了，临走留下一纸信，也托琼华互为转赠，匆匆走了。

　　琼华送完人离开，才去了后院打算再睡上一会儿。一进屋，便看见有个小姑娘在擦洗衣柜，正是自己的小丫鬟莲翘，便招了招手，使唤人来更衣。

　　“姑娘，韩公子带来的那人是谁啊，瞧着好生可怕。”莲翘一边为她更衣，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