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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妖兽族父的脑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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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福兮离去,屋内再度剩下他一人。
摇曳的烛火照映着四周,景物的倒影如同活生生的一般摇曳不停。
伴随着呼吸吐息间,墨云将心神平缓下来。
他确实是天生废体,若说这样的身体一辈子都无缘仙途倒也是合情合理。这个世界分为仙修与武修。
他本身对一切都相对淡然,毕竟遭遇多了,活得久了,那怕百年千年生命,也不过昙花而过。天长地久有时尽,何苦千年命不若争得一口气,争那一朝一夕,争那莹火之光却照耀千古。这就是他,墨云。
生命的长短他不在乎,不入修仙又如何只是今日他却有所思。
一直一直他都在思考着自己为何存在,又负有什么使命,为何记忆九世为何一世世的遭遇看似相同却又截然不同究竟……这一生他要如何所为
他本就不欲争,做任何事只欲问心无愧,想救谁就就谁,想笑就笑,欲狂则狂,但是这当真可以吗若是他争、他斗、是否能挽救更多触动他心弦之人呢明明有所能力,却不为,那岂不是也是帮凶
忽然,墨云纵声一笑:「会想这些,当真不是我墨云了。」
此刻他的思绪清明了许多,他是谁他就是他,天下苍生与他何干看顺眼的救,不顺心的不理,天下大势,芸芸众生与他何干不如且走且看,顺其自然便可。当然……前提是别逼他。
又过了片刻,独孤福兮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撇了对方一眼,墨云的脸庞已经回归过去那般平静,语气平稳:「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先歇息吧。」
独孤福兮以掌就拳两相碰撞一声,随即退下。
主仆之间常年下来的默契,以至于对方一个眼神,独孤福兮就已会意。墨云在告诉他:当心隔墙有耳。
相比墨云毫无修为,独孤福兮如今已经踏入仙途了。凡人入仙道,起步练气五重,五重大圆满境界,开五识:眼、耳、鼻、舌、身。
五识若开就等同于正是开启修仙一道,他可说此刻已经站在那做耸立的大门,随时准备敞开此门。即使五识未开,却也已经有仙底了,所以任何一方的感知都十分敏锐,只是他却并未感觉到什么。
对于墨云的话独孤福兮却是深信不疑,自己的一切都是对方给的,在独孤福兮眼中,墨云无疑是一座大山,哪怕他毫无修为,他也无法将对方当成常人看待。墨云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他说有,那么一定有。
独孤福兮离去,墨云却未休息,独坐在桌前,双眼凝视着烛光片刻,他将双眼闭了起来。指尖敲击着桌子,等待着。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子,形成了规律的节拍。
他却时修为全无,却有着过往的遭遇,那是出自于直觉或者第六感,或许玄之又玄,但是当修仙者强大道一定程度,就会有这种本能。有时心头一紧,就表示自己在乎的人出事了。
静候着这个藏镜人出来,墨云心中也在思量,他无法确切感受对方的位置,甚至对方是谁,却能察觉这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
那么这人又是谁呢
时间悄悄滑走,一个时辰过去,墨云慢慢的张开双眼,那人已经离去了。至始至终都未出面。这让皱了皱眉,想到两个可能。
第一:是妖灵一族的,虽说自己对杜鸢儿百般戏弄,不过若有人察觉那封书信,即便不满也会理解,若是其派人潜入窥探一二也不无可能。
其二,墨不凡。唯有此人可随意出现,本身修为也够,却又对自己并无恶意。
魔武大陆,整体修练可分两种,一者为武者、一者为修者,武练者通过不断断练学习武技强化成强者,可是武练者终其一生寿命也就那样,哪怕在过逆天也是有限。修者则是修仙者,虽艰难之途,每步都是荆棘万分,却是相当风险便有相当收获。
对这片大陆的人类,平民推崇武者,修者却又鄙视武者,可笑的是又流传着武仙双修者,这却被修者高度推崇。
大陆上不乏有修仙底子的人,问题是途径,修仙知识、资源都掌握在大家族手里,不论是天香或者他国尽是如此。而这些家族只为培育后辈,偏偏贵家子弟仅有少数刻苦耐劳,导致修仙征选大都是穷苦人家上位,久而久之后门传闻就传出来了。
别看西城外那处乏地,在那活着的人哪一个没有灵根就说乔老三好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一般人,如何有办法活到这般岁数,连日遭秽气侵蚀的身子,哪可能这般强壮,所以说民间卧虎藏龙,不过若无奇迹,却是一辈子无法抬头。
修仙墨云过去不多想,不过武练他却是有所断练,毕竟是防身之术,他不畏死,却不是随随便便的死,要死得其所。
「罢了,未来事未来言,如今先歇着吧。」
墨云呢喃一声,吹熄了烛火,直接上床歇息。
这夜相比过往似乎有些不同,对于那些能够安稳入睡的人也许相同,可那些无法入眠甚至羞愤不已的人却是不一样。
天香东城外,沿着风华林不断远去,有一处异花绽放的神祕林间,此处被山峦环绕,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唯有前端有一处缺口,如今却被重兵把守,原因自然是不让内部的人逃脱。
此人正是杜鸢儿。
这时的杜鸢儿恨恨的将那张纸张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这人太可恶了!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她那些族叔!
白狐一族曾经是妖兽中的王者,如经依然如此。今日杜鸢儿遭逢的羞辱,让她强忍着内心的委屈逃回族内,并告诉了父亲。
她的父亲并非亲生父亲,而是族父,杜鸢儿亲身父亲如今一就被困在天罚林中。
起初众妖听了都同仇敌忾,在杜鸢儿强忍着羞辱下现出原形时,看着她那身毛皮被修剪的不三不四,更是让众人怒不可歇。
毕竟那不只是杜鸢儿的面子问题,杜鸢儿可是兽王之女,毛皮对兽族而言不只是面子,更可说是牠们的生命,杜鸢儿丢了面子,就等于羞辱兽王,羞辱兽王就等于羞辱普天下所有妖兽,这些人自然是愤怒了。
于是众兽们当下已经做了那怕身死也要扑灭天香国的打算,而后墨云那件衣服就被一只只妖兽传递出去,要众人记住这个人的味道,牠们要灭天香国不只是黑犬的事,更重要的是墨云这个羞辱群兽之人,所以一但查觉到这气味,绝对不能让对方便宜死去,要让他挫骨扬灰。
哪知道不知传到哪知妖兽手里,忽然掉出一封信纸,而后族父看完脸色大变。
便把杜鸢儿叫了回来,还让她之后见到墨云要感谢恩公,说什么对方是仙人。
这话,杜鸢儿自然不满,随即反驳道:「那、那无赖哪是什么仙人啊!他分明是地痞,流氓!他没有半点修为,又怎么会是仙人。」
谁知道这话听在族父耳里,双眼竟是大大骇然:「天!天啊!此人竟然已经反璞归真了!妳、妳丫头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好在他不就是剃剃妳的毛,要是他真有二心,几万条命都不够妳赔!妳这傻丫头!真是……」
杜鸢儿当下当真是气极了,不由接连反驳:「他看起来也才十几出头,哪个仙人那么年轻」
「有些人喜欢白发飘逸,有些人却是将容貌回归到年轻时期,更何况人类想法咱们妖灵怎么会理解」
「才怪,如果他那么厉害,就不会被我吓跑了!还有还有,从头到尾都是旁边的仆人压制我的!」
「你以为他真被你吓跑的他是逗你玩的,出手就更不用说了,这等小事自然有下面人帮他。」
「那那……好啊!哪为什么他要去天香城这种小地方,是仙人又怎么会在这种凡尘地域」
「仙人用意我们如何揣测」她的族父这么说,目光远曜着高空,片刻忽然一闪:「是了、是了!这位仙者一定是在红尘洗练,丫头你不是说他不出手,身上还没有半点灵力波动,他定是洪尘洗练,否则又怎么会在凡夫所在之地呢妳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怕这仙人为了妳已经断送了这趟红尘洗练了!毕竟他算是初手相助,咱们妖兽一族当真要感谢这位高人啊!」
到此杜鸢儿已经不想根她的族父说话了,反正说什么对方就一直捧着那登徒子,这样说下去有意义
之后她也看了墨云所写的信,那都写了什么东西!食材,全都是食材,信纸上将她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料理出一个食材,连皮毛都没浪费成了锻造的材料,这让杜鸢儿如何不气。
杜鸢儿年纪不大,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知道世人眼中她的价值,对于这种将她变成一桌佳肴,她的心中恐惧之下更深的是愤怒。而她的族父却不一样,对于这方面的理解自然更深,白狐族在凡夫眼中也许只是一只白狐,在仙界尊者眼中却是无价之宝,对方写的却时是烹饪料理,但是其也说明了,杜鸢儿一旦被捕会如何,是问一个凡夫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所以这位族叔直接将墨云脑补成高人,当下除了崇敬,哪还敢登门责怪
随后杜鸢儿就被禁足了,被锁在这,并被要求将最后一张信纸的功法学成,否则一步也不得踏出。
这份功法,杜鸢儿直至此刻还没看过,这段时间来她将墨云骂了一遍又一遍,不只被羞辱,还被当成菜肴,最后还被禁足,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无赖害的!
此时又换了一批守卫,这次族父当真是铁了心。让杜鸢儿无法接受的是,为了担心她逃脱,这些守卫时不时会回头看来,而看着她那身参差不齐的毛发就会偷偷挂起嘴角,这让她更排斥对方那什么狗屁功法。
时间慢慢的过去,杜鸢儿心头的怒火依旧无法平息,黑犬的遭遇,以及对方的所作所为,让杜鸢儿对于妖兽的不平有更深的了解,纵使没有人把守,她也不会再偷入人群,最少要修为到一定的程度。
看着脚下这张信纸,杜鸢儿有些犹豫,她恨不得将其撕烂,偏偏又知道如果不学只怕一辈子出不去。
想着对方她不由再将对方骂上一轮,最终还是捡起这张印满脚痕的信纸。
杜鸢儿心想,不就是个破烂功法,三五个时辰就可以学会了,届时她就要补足自己白狐族的公法,这一次她要潜心修练,直到自己达到一定的高度,那时就是这那家伙还债的日子,当然她更要替妖兽族平反,不求压倒人类,只求公平对待。
目光看向这满满鞋印的信纸,排斥的心理却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获珍宝般的态度。
且不说这张信纸上的功法何其珍稀,其时此法无它,正是白狐族主功法。
这时的白狐王可不是墨云那世的白狐王,如今延传下来的功法也有所残缺,而墨云所赠的却是那世与白狐王相伴时,两相切磋互补不全下所撰写,奇珍度或者对白狐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慢慢的杜鸢儿全部心神都融入其中,憋屈、愤怒,那些五味杂陈如今被牠排除在外,全心神都放在张上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