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便是你》黑域桐香

7、偷听

　　魏府
　　子辰围着母亲撒娇逗母亲开心，魏夫人宠着哄着小儿子，屋内甚是欢乐幸福。
　　这时母亲的贴身丫鬟燕儿进来说道：“夫人，赵府来人了，来得是赵夫人与他家二小姐。”
　　魏府满脸笑意回道：“快请客人到莲花厅，我这就过去。”说完对着小儿子说道：“辰儿！快去叫你哥到莲花厅。就说我有事找他。别的一句不可透露”说完出了门去往莲花厅。
　　辰儿用脚趾头也知道母亲这是又给哥哥介绍女人了。万般不愿意的撅着嘴去找哥哥。
　　子夜此时正和刚刚赶回来的冷凌说着莫青那边的情况。看到自己的弟弟撅着嘴满脸不开心的进来，失笑道：“辰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陪着母亲？”
　　子辰嘟囔道：“还不是母亲要给你找女人，把我扔下去了莲花厅。也叫你过去呢。”
　　子夜冷凌二人对视了一下，子夜脸上的笑容瞬间抹去，换得满脸的尴尬和歉意。冷凌看着子夜如此也是满脸复杂。便开口道：“你要不去一趟吧。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商议。”说完给了子夜一个安心的眼神。子夜皱了皱眉叫了小厮道：“去跟母亲回禀，就说……就说我去商号上没回来。”
　　冷凌无话，看着子夜。子辰倒是看着哥哥开口道：“哥。你还没看那女人呢，怎么就回绝了呢？”
　　子夜低头：“不用看！我不喜欢。”
　　子辰笑了笑道：“听说是赵府二小姐。赵府二小姐虽然平时活泼了些，不过人们都说很是孝顺，长的又可爱呢。”
　　子夜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子辰道：“那么好，那我的弟弟，你去娶吧。”说完苦涩的笑了笑。
　　子辰蹭的站起来道：“才不要。”也不知子辰气什么，声音也高了些，急切的回道。
　　子夜和冷凌对视了一下，偷偷笑了笑。子辰看两人分明是笑自己，气不打一出来，说道：“小心我告诉母亲，你骗母亲，哼”。
　　子夜过去给弟弟顺了顺毛道：“好了好了，不娶不娶。我弟弟才不会娶，好了吧。”子辰撅着嘴摸着肚子道：“我还没吃母亲给我备的好吃的就被人搅和了。现在饿了。”
　　子夜：“母亲一时半会肯定是走不开了。我们先吃吧。”说罢让小厮在自己院子里备了饭菜。拉着弟弟和冷凌坐下吃饭了。平时冷凌二人一起吃惯了，子夜自然的给冷凌夹冷凌爱吃的。冷凌也没有在意，两人自顾自吃了起来。子辰看着两人这自然而然的样子张了张嘴道：“你俩倒是像两口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子夜差一点被这话呛着，咳了两声，冷凌看子夜呛着了忙放下碗筷，也是恰到好处的递了杯水给子夜，还关切的给子夜拍了拍背。这下子辰看着嘴张的更是大了。待两人反应过来平日里做惯了的这些小事此时此刻在子辰面前确实太过暧昧了些。子夜顿时红了脸。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傻笑了两声，冷凌也是自觉的吧凳子离子夜搬远了些，默默的拿起碗筷吃起来。
　　子辰虽然觉得两个人平时走的很近，但全当两人是关系好。看了今日饭桌上的举动，回想一下，哥哥从来没有给自己夹过菜，再想了些两人平时的举动，或许是子辰此时此刻想歪了些，所以这两个人以前的事情越想越粉红了起来。想着想着子辰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记得有一次子辰为了让哥哥带自己去看午夜才会有的清河莲花，半夜来找哥哥，还不知死活的直直闯进了哥哥的房间。却看到冷凌穿着寝衣远远的坐在子辰房里的圆桌旁，子夜穿着寝衣则是站在书桌前抓着一个不知名的册子，当时子辰好奇道：“冷大哥大半夜的怎么穿着寝衣在哥哥房里？出什么事了吗？这大半夜的商议？”
　　冷凌慌乱的站起来咳了咳道：“啊！对。有件事找你哥商量，急了些。那我回房了。”便出了门。
　　子辰这会儿才想起那事甚是不对劲。冷大哥平时做事一丝不苟，再急也会仪容整齐，一脸萧然。是什么急事让他大半夜会穿着寝衣在哥哥房间议事？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再或者平时这两个人给对方整理衣物，头发，互相有意无意抓在一起的手，看对方的眼神，一举一动。嗯！子辰想着想着脸上镀了一层绯红。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此时哥哥的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子辰慢慢收回张大的嘴。默默吃了两口饭。便起身道：“我吃饱了，去看看母亲回去了没。”就出了门。
　　看弟弟的神色子夜知道这孩子是有心事儿了。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冷凌，后者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吃着饭，子夜真想给他一拳。冷凌感觉到来自子夜的目光，无辜的看了看子夜道：“不是我的错。”子夜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叹了口全然没了胃口。想起母亲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给自己介绍各家小姐闺女的，甚是头疼。再看了看旁面默默吃饭的冷凌，思绪顿时烦乱推了推碗筷道：“我也吃饱了。”正要起身走开，身边的冷凌却拽住了他，子夜只好重新坐到凳子上。
　　冷凌：“我知道你烦心什么事。饭总该要吃的。这事你别太放心上。夫人如果再介绍，你便去见见吧。你也该是娶妻的年纪了。这也是老爷夫人的愿望不是么？你怎可为了我寒了两位老人的心。”
　　子夜垂目，皱起眉道：“我不想要娶妻子。有你，我足矣。”
　　冷凌把人拽过来正对着自己，把面前人的手捧在手里轻轻抚摸着神色故作轻松道：“我何尝不是，不过我不能生孩子呀。”冷凌逗着子夜，开起了玩笑。
　　子夜并没觉得好笑，抬头看着冷凌道：“我也不需要孩子。”语气坚毅，认真的态度刺痛了冷凌的眼睛，冷凌满眼心疼道：“你不需要，可老爷夫人可是希望的呀。你是长子，这些都是你该背负的。不是么？我冷凌发誓，即使你娶妻生子，即使你不爱我了，也不需要我了。那我这一生也要做你魏子夜的贴身护卫，不离不弃。”
　　子夜看着冷凌如此，从来都是冷傲自若，坚强刚毅，在商界有勇有谋的魏家长子红了眼圈。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长子，不是这魏府的未来。多希望自己只是个游走江湖，我命由我的江湖浪子。
　　同时门外的子辰也多希望自己此时此刻没有站在门外，多希望自己没听到这些。满脸复杂的屏住自己的气息用最轻的脚步，尽量不被发现的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往屋里走去，边走喊道：“哥，母亲叫你母亲的院子。”努力遮掉刚刚复杂的情绪，装作刚刚跑进来的模样，也好给屋里的两个人警醒，自己要进来了。屋里两人顿时弹开，一个拿起碗筷继续吃，一个压制住情绪起身迎接子辰回道：“哦。好。这就去。”母亲说是回了自己的院子那么赵府的人想必走了。
　　回头看了看吃饭的冷凌道：“那我去一趟。”
　　冷凌看着子夜点头道：“嗯。”眼神坚定。
　　子辰站门口处并未往里走，等着哥哥。看着哥哥泛红的眼圈，全当没看见，笑嘻嘻道：“赵府的人走了，放心吧哥哥。”也是为了屋里人放心吧。
　　兄弟二人走向母亲院，各怀心事，并未交谈多少。
　　待到进母亲屋里时母亲气呼呼的坐在正坐上开口道：“夜儿。这都第几个了？”
　　子夜低头：“母亲息怒。”
　　魏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自己大儿子道：“夜儿，你如实告诉母亲，是不是你已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小姐？跟母亲说说。”
　　子夜不语，低头坐着。也没打算回这话。
　　魏夫人见儿如此：“夜儿，你不说，娘不知啊，总是这样乱点鸳鸯也不是个事啊，对不对？”
　　子夜仍然垂着头，不说话，双手紧握着，甚是纠结。
　　子辰看着这情形，心里顿时烦躁，心疼哥哥，自己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帮到哥哥。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的脸色，母亲很少生气，最是温和，看着母亲满脸的忧愁，小声开口道：“娘，哥哥非得成家嘛？”
　　魏夫人被小儿子这句话问的猝不及防，一脸奇怪的看着小儿子。子夜也惊了惊看向弟弟。子辰看两道目光直直盯向自己，缩了缩脖子。
　　魏夫人：“辰儿说的什么话？”很是无奈。
　　子辰仍然小心翼翼道：“即使不成家，哥哥也会照顾好魏府啊。”
　　魏夫人看着这小脑袋怯怯的样子还说着小儿话，无奈的笑了笑道：“让你哥哥成家不是为了让你哥哥好好照顾这个家，而是让他好好照顾他自己，娘如今越来越岁数大了，有时候想要照顾你们两个真的是力不从心。我想着你哥哥要是娶了媳妇，那日常饮食起居的你哥哥也有个人照顾，我就放心了。”
　　子辰听这话甚是开心，不管不顾道：“有冷大哥呀。冷大哥照顾哥哥照顾的很好的。”
　　子夜吃惊的盯着弟弟，差一点蹦起来。
　　魏夫人听小儿子如此说失了笑：“辰儿说的什么胡话，你还小，不懂。哈哈……你冷大哥也是男人，男人照顾男人能照顾到那儿去？一样笨拙罢了。说起来你冷大哥与你哥哥同岁呢。也该是成家的年纪了。冷凌没有父母家人，他的婚事自然我来操心了。”
　　听这话子夜差点没摔地上。起初自己烦心婚事也就罢了，现在冷凌也逃不过母亲的魔爪了。子辰听了却越是着急，跳起来道：“不行。哥哥和冷大哥能互相照顾。谁也不能成亲。”
　　听了弟弟这话子夜是彻底要混过去了。这小子今天发什么神经？莫不是刚刚真的看出了什么？不该啊。这孩子平日并不知这些的。
　　魏夫人被小儿子这么一说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辰儿真是天真了。你是不想新嫂子进门，分了哥哥的宠吧？”
　　子辰着急道：“不是不是。哎呀。娘。我真的觉得冷大哥人不错的。把哥哥交给冷大哥我没有意见的。他们俩是真……唔……”还没等说完子夜跑过来捂住弟弟的嘴忙跟母亲道：“娘，婚事我还不想这么着急，我先跟弟弟下去了。您休息休息吧”说完就拉走了弟弟。出了母亲院子才放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弟弟。子辰愤愤的看着哥哥抹了把嘴唇道：“哥！你干什么拉我又捂我嘴。你和冷大哥想一只这么下去呀？早点跟母亲说明白呀。”
　　子夜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因为着急愤怒小脸通红的弟弟道：“你……”也没说完便拉着弟弟往自己院子走。子辰一脸愤怒的喊到：“你又拽我干嘛？哎呀放手。”
　　子夜不理会子辰乱扑腾直接带回院进了房门，关上门，放开弟弟，焦急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子辰揉了揉被哥哥抓疼得手腕道：“知道了又怎样？”
　　子夜：“你怎么知道的？”
　　子辰：“就刚刚啊。”心虚的摸了一下脖子。小声嘟囔道。
　　子夜：“都知道了些什么？”很是混乱。
　　子辰：“就知道…知道了你不娶媳妇是为了冷大哥。”说的越来越没底气，毕竟自己是偷听才知道的。
　　子夜紧张的双手抓着子辰的肩膀说道：“你可知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子辰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哥哥，嘴中嘟囔道：“就是…就是你和冷大哥…那个呗”
　　子夜气急败坏的摇着弟弟道：“哪个？你可是都清楚？”
　　子辰被摇烦了挣开子夜道：“哎呀，就是你要冷大哥做我嫂子呗。这事我清楚的，我又不是孩子。”
　　子夜扶额，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的，差一点没站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