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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BL结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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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顺利地制好了,被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少主。巫非寒拿着药,转手递给许楚。许楚深深看向非寒的眼眸,非寒眸色飘移只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许楚,你的伤好了吗?”巫非寒写道。许楚接过纸,看后点点头:“早好了,倒是你,病了这么久,才有点好转。”巫非寒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把药化入水中,再让楼含含喝下去,十分顺利。楼含含本来就是没什么心眼的丫头,那一刻许楚甚至有些愧疚感。楼含含昏睡过去以后,许楚亲自送她来到方家,一番告诫以后才准备离开,临走时,他带走了含含脖子上的玉佩。总要给非寒留一点念想。
非寒在含含走的那一天,半躺在床上一直呆呆地看着门外,直到许楚回来,对他说“已经安全送到”后,满眼的不舍却又满眼的释然。(俺终于把女主炮灰掉鸟……不容易啊不容易……真痛苦……泪……)
许楚亲自把那块玉佩挂在了非寒的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扶他躺下。在要离去的那一刻,非寒拉住了他的手,大致“你陪陪我”的意思。许楚愣了片刻,才坐回床边,看着非寒直到感觉他似乎已入睡。
非寒真的是瘦了好多,脸颊血色淡薄,颧骨微微有些突出,显得难得的容貌更加珍贵而易碎,就连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指也瘦出更清修的骨节。许楚思考了片刻,眸色犹豫不绝,弯下腰,在非寒的额上印上了一个吻,然后微微挣开了他的手,稍显慌乱推门出去。身后的非寒却蓦地睁开了双眼。
“许楚……你果然……”心中回荡着低低的声音,后面的话却没了踪影。(小楚楚,你果然是想和我好啊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待非寒身体大好以后,已经是盛夏了,许楚日日陪伴在非寒身侧照顾他,却又一边想躲避他,每次看见非寒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就慌不迭地避开眼神去,而意图看透他的那个人的眼神却愈发温柔。(寒……)
“非寒,我帮你洗澡。”许楚扶起非寒,帮他宽衣,却不敢看他的眼。
非寒想自己起身,无奈最近旧疾又犯,又高烧未退全身虚软无力,只得作罢。许楚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想了想,略带迟疑地说道:“我让下属试着配了一点药……说不定可以让你能够重新说话,”
非寒点了点头,由着许楚半抱起自己,放进温暖的浴桶中。许楚细心地帮他擦洗身体,雾霭迷茫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只有手下的肌肤,有着不同于水温火热的温度,在宽厚的大掌下轻轻颤抖着。
“……非寒……”许楚察觉的这细微的抖动,猛然惊醒似的看着非寒晕一丝绯红的脸颊,“你生病了吗,莫不是烧得更厉害了?”许楚说时没留意,急忙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非寒的额头。
两人靠得极近,非寒赤裸着身体,而许楚也只着一件单衣,当许楚看清了非寒眼底现出的一抹莫名又复杂的神色时,他连忙扭开了头,手上却也不停,飞速洗好,把非寒抱回床上。
他用柔软的干布帮助擦拭非寒,非寒阻止他,许楚便顺从了停下。许楚从壁橱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漆盒,里面摆着一排晶莹的药丸,给非寒拿一杯水水送服,待他安睡仍不放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吹熄灯烛才轻声步出安静的房间。
药有安眠的功效,非寒入睡的很快,许楚站在窗外听着屋内均匀的呼吸声又悄悄开门走进去,点了昏暗的烛,一点点光映在非寒苍白泛着微红的面颊上,许楚看的没由来的一阵心痛。那药镇不住他的高烧,他扶起非寒,坐在他的背后,执掌顶在后背上,一点点把真气传给他。直到非寒脸色正常地红润起来,许楚才白着一张满是虚汗的脸,踉跄着下床,吹灭了烛火,再次走出房门。只不过,这次弄出了些许轻微的响动,却似乎依然没有惊醒熟睡的非寒。
一连七日,夜夜许楚都在为非寒疗伤,到药尽的那一日,非寒终于大好,能够独自下地不需搀扶,就连声音都恢复的差不多,能勉强说一些比较长的句子。只是与许楚见面却日渐少了,听下人说,这几日他都呆在自己房里不让任何人进。
非寒已能独身出门,他心有疑惑,趁着午饭之前独自来到许楚门外。整个院子都很安静,没有来来往往的服侍的人。非寒轻轻敲敲门,里面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许……楚?”非寒小声地叫着,屋内却安静如初。轻轻推门进去,竟似觉得屋内一点生气都没有。
屋内药味浓重,简直像是长年卧床病人的房间。厚厚几摞医书堆放在角落里,地上到处可见零散的药草。桌上有一个小盒,看上去十分熟悉。
非寒轻轻打开那个盒子,晶莹剔透竟然是当时服用的解药。难不成……这药,是出自许楚之手?
正待他这么想着,房门倏地被打开,风尘仆仆的许楚站在门口。
“你去……哪……了?”非寒能够说话,只不过还是有些困难。
许楚听到眼里略过一丝狂喜,但是瞬间平复下来,递给非寒一封信。信是方于清写的,非寒手一抖,疑惑的望向许楚,许楚摇摇手,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含含’”。说着,两人顿觉无语。许楚无声地叹口气,把桌上的药拿出一颗,递到非寒嘴边,非寒仍存疑惑地顺从服了下去。
方于清的来信中惴惴不安地描述着楼含含的生活,很明显,失去记忆的楼含含虽然偶尔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但总的来说,很幸福。这是非寒自认为给不了含含的,现在来看自己所做的这决定是正确的,非寒心里略带苦涩的想到。
抬起头来,许楚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出去了。送的走楼含含,而许楚,却永远不可能让他离开自己。
许楚安排了一次非寒与楼含含见面,让非寒到方于清家去,亲自确认楼含含的状况,对于这一点非寒很是无可奈何,但是不得不说自从接了方于清的信后心里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又暗自盼望,许楚却看出了他的心思,才会安排这个出行。
两日前,吃下最后一颗药,非寒被许楚送上了马车,惴惴不安地去了方于清家。许楚则在车外,沉默地陪伴着他。两日后,非寒原路再返回,心情微酸,明明该是喜悦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怅惘,许楚,依然坐在外面,永远是安静地等待。
那日,非寒到了方于清家,寒暄过后,待方于清把楼含含带出来引见故人时,没想到失忆过的含含非常怕生,一直躲在方于清的身后,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而当方于清回头宠溺地拍拍她的头时,便看到含含稍稍仰起脑袋,全无刚刚的害怕,而是满心的依赖。
这一幕非寒和身边的许楚深深看在眼里,非寒不由得微微晃了晃,许楚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待强作欢颜一番寒暄过后,两人转身回到马车上,才堪堪抹去脸上的笑意。
那晚非寒不顾许楚劝阻喝得伶仃大醉,对着身边忧心忡忡看着他的许楚非寒轻声笑道:“含含离开我了……含含彻底离开我了……许楚,现在只有你在身边,你不能走……如果你一直留在我身边,那该多好……”此时的非寒,大醉之中竟然显出几分荏弱,许楚心里一阵抽痛,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把非寒半推半扶地上了床,仔仔细细看了非寒的神色,只是给他盖好被子便欲出门。
“许楚……”身后的非寒醉意朦胧间拉住他的袖子。许楚回头,颇似无奈的坐回床边,像抚摸幼小的孩子一样轻轻地抚着非寒的脊背,直到非寒沉沉入睡才停歇。
然后许楚弯下腰,用手指触碰非寒面颊上散落的头发,触碰他细软的睫毛,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然后用指腹轻轻摩挲他那温热的唇瓣,那样的清润柔软,曾是多少人的迷恋。
大醉之后非寒像是真的忘掉了楼含含,他也不记得他醉酒时干了什么。只不过,在他经过马厩的时候,看到含含钟爱的那匹名叫“佳期”的马,竟是眼神迷茫了一番,随后吩咐着人把这匹马送到方于清家,才想到方于清的马名叫“良辰”,巫非寒苦笑一番,原来这两个人,早就是缘分注定了,甚至连钟爱的马的名字,都如此巧合般配。
非寒身体日渐好全,早已不需要许楚帮忙他的沐浴等琐事,可许楚却每日执意上前帮忙。非寒像以前一样冷着眼拒绝他,让他打了数十次退堂鼓,许楚才终罢手。
中秋节那日,两人对月举杯,精致的点心摆在桌子上却没有碰一下筷子,倒是前前后后几个酒壶从满满当当到一滴不剩喝的干干净净,非寒和许楚的酒量都很好,只是非寒因为身有伤病已经许久没有多喝了。酒壶东倒西歪地堆在许楚的脚边,而那厮,喝的满眼满脸的通红。他喝得太多太多了,非寒察觉出什么,怜惜地唤人扶了他回房,却听见迷糊中的许楚孩子似地嘤嘤哭泣着,小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霎时,非寒的心柔软下来,跟着许楚到他房间,挥了手让下人出去,像以前许楚照顾自己那样,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大醉说着胡话的许楚。
许楚意识不清,此时几乎是扒在非寒身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非寒不知道,原来一向强硬的许楚在喝醉的时候原来也像个无知顽童似的,在听清许楚嘴里的话时,他愣了一下,嘴角却露出笑容,放下床帏,吹熄了灯,在许楚耳边轻声说道:“许楚,我一直都感谢你,我也……”
这一夜,满月夜的月色皎洁,屋内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