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玫瑰酒

12、这个教授特别闲2

　　我们从艺术楼出来后沿着x大的xx湖走了走闲扯了几句就回去了，因为蚊子实在太多了……

　　以下是我和教授的闲扯内容：

　　鹿铭：“我妈和你妈是高中同学。”（笑嘻嘻的）

　　我：“哇，是嘛？这么巧。”（一脸平淡）

　　鹿铭：“你妈没跟你提过我？”（一脸疑问）

　　我：“嗯？”（微微挑眉）

　　我立刻搜索记忆：在我之前的记忆里，我家老佛爷似乎确实提到过他，但每次都是以“我那老同学的儿子”称呼他的，以至于我连她那老同学的儿子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一想应该就是鹿铭了……

　　于是我回答：“她提过你的。”（平淡）

　　鹿铭：“嗯，那还行。阿姨怎么说我啊？”（一脸期待）

　　他这么一说，我妈的形象便立即浮现在我眼前了：

　　我家老佛爷带着围裙一边择菜一边碎碎念，说她那老同学的儿子如何给她同学争气，又是跳级又是拿了个什么奖，特别懂事特别聪明，年纪轻轻就如何如何了……

　　总之，在我妈眼里，她那老同学的儿子就是呼风唤雨神一样的存在。等她老人家再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就多了一分无奈和嫌弃，放佛我是她手里的一棵上不了菜板子的菠菜。

　　想起来这事儿我就有点气，于是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不记得了。”

　　看着他上扬的嘴角终于落下的样子我竟油然而生了一种罪恶的愉快感。

　　最后我向前走了几步，倒着走对着他说：“那你给我讲讲你初中或高中的事吧。”（八卦好奇的微笑）

　　我总觉得，他的那段时光应该是无比光鲜亮丽的，他那么优秀那么出色，这样的男孩子，人见人爱，应该被不少女生追过吧。

　　不料他说：“没什么好讲的，我的中学时代，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

　　我一脸不可置信，总觉得他在卖关子，“这么谦虚的吗？”

　　他笑了笑说：“初中的时候吧，因为我总是跳级，年纪总比同学小，个子也没同学高，那时候还挺胖的，不好看，朋友也少，有点内向，我不大爱说话，还有点自卑，总是一个人低着头走路。”

　　他双手插兜，低着头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高中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可讲的。”

　　我一下子沉默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天里碧绿的湖水在夜里变成黑色，一起一伏地卷着白色的泡沫。黑漆漆的树林深处有发光的萤火虫飞动着，一切都很安静。

　　他继续道：“后来有一次我因为一些事情回一中处理，那时候你们在操场上开表彰大会，我也在那，不过是随便看看随便走走……”

　　鹿铭一下子停下了，他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我说：“然后我就看见你了，隔了那么久的时间，我也能一下子认出你，那时候你笑地特别明亮，特别好看，手里拿着红绒皮作外皮的荣誉证书，迎着光一路从颁奖台上走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那么明朗，朝气蓬勃的，好像什么都不能把你打败，什么都不能让你灰心，什么都不会让你感到畏惧，我每次看见你，你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他说到最后，一下子哽咽住，抬手遮住眼睛。

　　印象里的鹿铭，总是站地笔直，下巴微扬，眼尾轻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笑就露出一对儿小虎牙，自信而坦然，和五大三粗的大男孩一样，还带着那么一点不正经和吊儿郎当。

　　以至于我有些猝不及防他这样的失态，也不曾知道他那样的过去，也有点庆幸，自己也能成为他回忆里的小小的装点，原来自己也曾经作为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照亮对方一方天地。

　　我走向他，慌乱地向书包里摸纸巾，他伸出双臂一下子拥住我，低头说：“我总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能变地和你一样好。”

　　鼻息所嗅到的全然是他洗发水的香气，我的脸就贴在他温热的颈间，耳边咚咚咚的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心跳声。

　　月亮一下子湮没在云里，夜空上零星的星星发着细碎的光亮，放佛先前有一张亮片点缀的巨大布幕被人一下子用箭击成碎片，光芒散落了天空小小的一角。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鹿铭，你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