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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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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兄,既然你都带着酒来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同你喝一杯吧!”魏婴做势要接过酒瓶,却被蓝湛躲过,蓝湛走入房间,仔细打量着四周。
“机兄,在看什么?”魏婴问。
蓝湛没有理会,走到衣柜旁边,打开柜子,检查。
“机兄,怀桑不在,你随便翻他的东西,不太好吧。”
蓝湛关上柜门,转到书架附近。
“忘机兄,机兄……”
蓝湛走到窗户旁边,打开,向外张望。
“蓝二公子,你瞎看什么呢?有美人吗?我倒是发现了一位倚月佳人……”魏婴瞎扯道。
“闭嘴!”蓝湛回头。
“忘机兄,这间屋子都快被你翻完了,你好歹跟我说说话啊!”
“你难道不是来看我,而是专门来查房的吗?”
蓝湛道:“不错。”
蓝湛走到门边,慢慢靠近门柱旁巨大的插花瓶子。
魏婴屏住呼吸。
“哗啦!”
蓝湛拿着避尘打破瓶子,水花四溅,几个油布包裹的东西落在地上。
蓝湛拿起其中一个,打开,只看了一眼,立刻扔下!
“魏无羡!”
魏婴捂脸低喃:“聂怀桑你个坑货!”
蓝湛发现的正好是聂怀桑刚刚转移完毕的珍藏春宫图。】
[哈哈哈老祖居然也会被]
[被怀桑坑!!!!!!]
[这简直是黑历史了!]
[我的天啊哈哈哈!]
……
“幸好我当初没去过你屋子……”魏无羡庆幸道。
“我……问题是当初也没有查房啊!”聂怀桑喊冤。
“蓝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魏婴问。
“……查房。”
“……”
【“不知羞耻!”蓝湛怒极,倏地拔出避尘剑,寒光大亮,直朝魏婴而去。
魏婴伸手一招,“随便”出鞘飞入手中,剑花绽开,急急挡住!
“你为何不用左手?”蓝湛怒道。
“打就打,你管我用哪只手!”魏婴皱眉道。
二人愈打愈烈,桌子、茶几、茶壶全都遭殃,碎片纷飞。
蓝湛恼羞成怒,动了真火,剑上灵光大盛,一式剑招朝魏婴迎面而来。
魏婴急退,险险避过,第二式已至。
魏婴将‘随便’换到左手,剑出,灵光现!
一声巨响!
“蓝湛,你够了!”魏婴收剑喊道。
蓝湛面如寒霜,正欲说什么,却突然抬头。
两瓶天子笑历经磨难,终于支撑不住,落了下来,蓝湛下意识出剑,剑光划过,酒瓶绽裂,清液飘出,淋了蓝湛个满头满脸……
魏婴愣住。
蓝湛伸手抹去脸上酒液,闷声倒地。
“这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啊……”沉默半响,魏婴才这般说道。】
[一杯倒]
[半杯吧……]
[我觉得才一口……]
[只是被淋了而已……]
[顶多小半口吧。]
[也许是一闻就醉……]
[聂引歌:含光君真不是一般的好酒量啊……]
“……”众人无语凝噎。
唯有蓝湛关注点不同,问:“魏婴,你不是善使右手吗?”
“是右手啊,怎么了?”魏婴奇道。
“可他,是用左手。”蓝忘机看向天幕。
“大概人有分别吧。”魏无羡如此评价。
【魏婴将被子里的东西拿出塞到书架上,这才把蓝湛拖到床上。
“你们蓝家人酒量都这么差吗?那以后别人向你们敬酒要怎么办啊?”魏婴嘟囔着拿过避尘收剑回鞘,放在床边。
魏婴坐在床沿上,看了看蓝湛,突然朝蓝湛的抹额伸手。
蓝湛突然睁眼:“不要动!”
魏婴被吓得愣住,一会儿才道:“你抹额歪了。”
蓝湛起身,自己摸着抹额扶正,正色问道:“现在呢?”
“……好……好了。”
“多谢。”蓝湛一本正经道。
魏婴转身,捂嘴偷笑几声,转回来正要说什么,却见蓝湛提着他带来的天子笑,一手拖着避尘,正要往外走。
“蓝湛!”魏婴下意识喊道,继而上前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亥时将至,回静室。”蓝湛端庄行礼,“告辞。”
“哦,慢走。”魏婴下意识回礼,之后才反应过来,“啊!等!等等!”
“忘机兄,我送你!”
“不必。”蓝湛再度行礼,端正地朝外直行,径直撞到树上。
“……”
蓝湛下意识扶额,后退一步,肃然道:“亥时将至,你为何还不回房?”
“他……他正在赶回的路上!所以你们才碰到了。”魏婴道,弯腰拿过拖在地上的避尘,和随便一起放在手里,又抓着蓝湛的手道,“我送你吧,蓝湛。”
“不用。”
“蓝湛,你刚才说了要和我抵足而眠的!就今晚吧。”魏婴张口就是胡说。
蓝湛却相信了:“原来如此,抱歉。”
蓝湛停下来,由着魏婴拉着他走,时不时替魏婴指路,二人配合默契,顺利到达静室。
魏婴将蓝湛送回房间,正要往回走,一只手抓住了他。
蓝湛:“你说了要抵足而眠。”
“……”魏婴彻底傻眼了。】
[卧槽!]
[抵足而眠!!!]
[嗷嗷嗷嗷嗷!!!]
“我的妈呀……”魏无羡也难得的头疼道,“以后绝对不能让蓝湛你喝酒啊!”
蓝忘机认真看了魏无羡一眼,又转回头,耳尖泛红。
“忘机……”蓝曦臣徒劳唤了一声。
【魏婴被半拉半拖进到静室内,好说歹说借着要去喝水撒尿的理由哄得蓝湛放手乖乖躺在床上,可蓝湛只要一看见他往门口靠近就立刻起身,吓得他只能躲在蓝湛的书房里头,满怀期盼亥时快到,蓝湛能够快点睡着。
亥时钟声敲响,魏婴屏息凝视侧耳倾听。
蓝湛呼吸绵长,已然安睡。
魏婴悄然松了一口气。
蓝湛刚入睡,魏婴为防他突然惊醒,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守在一旁。以至于无聊到乱翻东西,他似乎惯常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动静不大,翻东西却翻得极快。
不一会儿,魏婴竟是翻出一大叠写满字迹的纸张,他翻了几下,突然停住不动了。
“羡云哥哥,老祖看到什么了?”蓝婉问。
魏行渊走到魏婴旁边探头一看:“天地自然,方……这不是《雅正集》吗?没什么特别的。”
魏婴突然快速翻动纸张,一叠一叠地看,直到最后一叠,之后便三两下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速度快到吓得魏行渊往后一跳。
“什么情况?”
“啊?”温连霄、蓝婉连忙看过来。
魏婴走到蓝湛床边站定,定睛瞧着蓝湛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抱歉,忘机兄。”魏婴道,“告辞。”
魏婴说完,离开静室,阖门远去。】
[怎么回事?]
[聂引歌:怎么突然就走了?]
[金若瑄:那叠家规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啊?]
[总觉得不对劲!]
[我觉得药丸!]
[太奇怪了!]
[金若瑄:行渊,你有发现什么吗?]
【“我不确定……”魏行渊摇摇头,“刚才他好像看的不是内容……”
“也对,蓝氏家规也没什么了不得的,那老祖看的是什么?又为何……”温连霄道。
“他看的是那个方位?”温连霄抬首问。
魏行渊回忆道:“右下……是日期!”
“日期?”蓝婉问,“日期怎么了?”
“这就难说了。”魏行渊道。】
[想不通……]
[嗷嗷嗷要死要死!]
[我的忘羡是不是要拆了]
[你的忘羡连影都没有]
[拆个鬼?!]
[你走!!!!!]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不发一言。
“魏公子,你知道这是……”蓝曦臣看蓝忘机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然后他却还是问错了人。
“泽芜君,我必须要说,我和他,真不是一个人!”
蓝忘机低下头,不语。
蓝曦臣面带忧虑,叹气。
【画面变化。
魏婴与蓝湛跪在地上领罚。戒尺落下,蓝湛视若无物,依旧跪的端正,魏婴以手撑地,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却也没有喊出声来。
行罚完毕,蓝湛转身便走。魏婴依旧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江晚吟见状,连忙和聂怀桑走过来扶起魏婴,三人慢慢往云中苑走去。之后,江晚吟似乎是见魏婴连走路都扯动伤势,干脆蹲下,让魏婴趴在他身上,背着他回去。
“怀桑啊,你这回可是害惨我了!”魏婴小声抱怨道。
“魏兄,对不住,对不住,我是真的没想到这蓝二公子居然想得到去翻门口那个大水瓶子……”
“他没翻,他是直接打碎的。”
“这么猛?”聂怀桑惊道,“抱歉抱歉,魏兄,我那有上好的伤药,我等会就给你送去!”
“谢了。”
“以后你还是躲着这蓝忘机吧。你看你这遭罪的!”江晚吟也道。
“听你的,以后我一定离他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难得,难得,看来这一顿打还是有点收获的,起码能见你听我一次了。”江晚吟道,“之前你老是撩拨逗弄蓝忘机,还以为你不知道适可而止呢!”
“我只是想通了而已。”魏婴道,“所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我和他就是一香一臭,撞在一起那味道可不是一般难闻,还是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盘比较好。”
“你是在说我们莲花坞是‘鲍鱼之肆’?”
“没有没有没有,我是说以前,我以前就是一小乞丐,和蓝氏双璧一比,简直有如天壤。”
“你会不会说话!你现在是我们云梦的大弟子,是我江澄的师哥,你贬低自己,难道不是在贬低我们云梦吗?”江晚吟蹙眉道,“不过你和蓝忘机确实不是一路人,你比他差远了!这点你没说错。”
“……你也不是很会说话。”
“你刚说什么?”
“有吗?没有,你听错了吧。”
……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朝三暮四,看上别人,所以没兴趣玩那位了?你可别过几天又死灰复燃啊!我都来不及给你收尸。”
“说实话?”
“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小看走眼了。”
“说人话。”
“这就是人话。”
“那再具体一点。”
“好,我原先以为那小古板是被蓝氏家规教得脑袋僵化了,整个人都变得好生无趣,所以逗逗他,顺便拿他的反应看个乐子。一开始是这样的。”
“后来呢?”
“没想到啊……我原以为这位蓝二公子看似冷若冰霜,万事不入眼底,实则面冷心善,而事实却是,他心性固执,做事一板一眼,他心底设了一条线,凡是与这条线有关的,绝不轻易让步。”
“这样的人,可为君子之交,可共患难,同生死,却做不了酒肉朋友。而我现在不过想着找人饮酒作乐罢了,不想费心结交一个诤友。”
“你还想喝酒,等你养好伤再说吧!”
“你重点不对!”
“难道你不想喝酒?”
“……想。”
“那不就得了。”
途中,江晚吟二人遇见了蓝曦臣,从他那里得知冷泉一事。
魏婴仗着自己有伤,居然叫江晚吟帮他从冷泉挑水回来,而不知怎么的,江晚吟也默默应下了。
江晚吟出门打水后,房间里只剩下魏婴趴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魏婴叹道:“这蓝湛,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碰不得,沾不得,玩不得,一旦过了头,沾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太亏了……”】
[我有个问题,老祖到底]
[怎么看出来的?]
[他对含光君的评价]
[又是怎么确定下来的?]
[你要是能看得出来]
[你就是老祖了……]
[不明白。]
“这位魏公子……”蓝曦臣道,“确实看的清楚。”
“真的啊?”魏无羡问。
“在我看来,忘机他,确实如此。”只要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我倒是没发觉……”
【画面又一次快速变化。不过零零碎碎几个画面,却看不出具体的内容,直到漏窗墙前,魏婴与金子轩大打出手,这里才勉强能看清,之后又是一连串画面略过,而后停住不动。
夜幕下,魏婴坐在一处屋顶上,明月皎洁,却不看,手中有佳酿,却不饮。
“魏兄!总算找到你了!”聂怀桑攀着梯子爬上屋顶,手上也拿着一壶酒,还有一个油纸包。江晚吟也飞身上来,靠坐在魏婴旁边。
他们三人俱穿着常服,看其周围之景,已不是在云深不知处了。
“在想什么?”江晚吟问。
“在想,活人可以复仇,为何死人不行?”
“若是死人也能喊冤,替自己报仇雪恨,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江晚吟道。
“我啊,对这些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聂怀桑打开纸包,里面是花生卤肉一类的吃食,聂怀桑拎起酒壶,喝一口酒,吃几粒花生,接着道,“最起码,若是有一天我死了,还能把自己的仇家给解决掉,免除后顾之忧,我的朋友家人也都能安心一些不是,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说的是?]
[话本!!!]
[啊?]
[是怀桑的话本!!!!]
[是怀桑的话本!!!!]
[是怀桑的话本!!!!]
[太激动了吧。]
[聂引歌:我简单解释一下吧,怀桑先祖写过一个话本,把他和老祖听学归来路上的见闻都记录了下来,当然,刷世家公子榜用的话本是找专人写的,不过后来怀桑先祖自己又写了一遍,之后流传较多的就是他写的了。]
[聂引歌:这段执念的前因应该是和这个话本的内容有关。话本讲的是老祖三人听学完毕结伴同行时在姑苏境内遇到一位谢家大小姐,发现她佩戴的香囊有招邪的功效,老祖三人起疑,前往谢家查探。]
[聂引歌:结果发现,在三年前,谢家二小姐的心上人被她父亲谋财害命。谢二小姐偶然间将那心上人的魂魄强留下来,如今逐渐变成了怨鬼,谢二小姐仇视谢家人,故而借助香囊,试图引来邪祟报复。结果谢家后山就出事了。]
[聂引歌:谢家找来了一个散修处理,这散修也有些本事,直接找到了谢二小姐心上人的亡魂,想要把他灭了。当然,老祖他们来了之后就发现害人的邪祟不是这个心上人。但是谢二小姐的心上人却也因此彻底化作怨鬼,想要向谢老爷索命。]
[聂引歌:最后是老祖他们解决了这个案子,谢家人都没事。这个故事内容挺复杂的,我也就勉强总结一下,具体经过还是得自己去看。]
[谢谢引歌师妹!]
[谢谢引歌师姐!]
……
“二哥,这个案子你可有印象?”金光瑶问。
“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谢家应该是常州谢家,玄正十八年的时候,据说谢二小姐一时错信旁人,招致邪祟,以至于早逝。半年后,谢家大院又进了邪祟,将谢氏灭门,唯有外嫁的谢大小姐还活着。”蓝曦臣道。
“后来蓝氏接管此事,但是并未找到凶祟的踪影,只能将谢家大宅封起。”
“……可惜了。”金光瑶只能如此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