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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妄者part.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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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他被蒂塔从百忙中叫出来充当司机的角色,目前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车开到立城中心精神病院停下,蒂塔微笑着冲着青年挥手。
“掰掰!就麻烦你下午再来接我们一趟吧~”
“去死吧,臭小鬼!”
汽车绝尘而去。
蒂塔倒是不怎么介意“那位是我的同事龚于,脾气有点儿爆,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她又接着说“你说林然用笔创作了漫画,那幅漫画的内容是怎样的?”
面前的建筑物耸立着,他有着高大的围墙和紧闭的门窗,看上去倒是挺安静的,徐冬吟只是失神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嘴回答道“故事内容倒挺俗气的,只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是宁七月……”
蒂塔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人走进林然的病房里,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卧室,他没有被缠上束缚带,只是在十分安静地画着油画,病房内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窗台上摆放着几株植物,充满了生活气息,与江岚相比,它正常得简直不可思议。
徐冬吟凑上前,才发现那幅油画上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他手上的颜料盘也是白色的,林然皱着眉,却依旧只是将白色的颜料胡乱的涂抹上去。
他早就察觉到了三人的靠近,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发声,几分钟之后,他停下了笔。
“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林然的表情很颓废“那只马良般的神笔不在我这儿,他吸走了我所有的创作灵感,我把它送人了。”
“你送给谁了?!!”
蒂塔突然暴躁,她激动地大喊,一只手扯着林然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握成拳“妈的,你知不知道那支笔有多重要,要是落到混沌指数高的人手上怎么办?妈的,妈的,妈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总爱给人添乱的低纬度生物!”
她又在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徐澜一将林然拉开,徐冬吟安抚住蒂塔“那个,你把笔送给谁了?那支笔长什么样子?”
林然笑了笑“那是一只做工精细的软头勾线笔,图案也很漂亮,上面没有品牌名称,是只白色的笔,上面有着红色的抽象图案,我把它送给我邻居家一个叫做宁七月的小朋友了,她也画了幅漫画,画的很……很好。”
“哼……这可真巧,后来宁七月把笔和漫画都送给我了。”徐冬吟沉思“比在陈婉仪那儿,我们去拿!”
徐澜一和徐冬吟跑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林然和蒂塔。
林然抚平了胸前的痕迹,他将蓝色的墨汁泼向画纸,在被白色颜料涂的凹凸不平的画纸上,宛如一个新世界的展现,被削成人彘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孩子跃然纸上,蓝色的墨汁宛如无情的大雨滂沱。
蒂塔已然愣住“这他妈是什么?!!”
林然将这些白颜料从画纸上刮下来,猩红抽象的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天上无光,人无情,唯有苦海一片,挣扎无果。
蒂塔往后退了一步,一些光子从四处聚集到她的掌心,那是一把汇聚成的银色手枪“我知道了,你他妈是堕者!”
“这些都不重要。”
林然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冷淡,他的脸颊瘦削,宽大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脆弱,不过这些都只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这很可笑不是吗?无论是你还是零零玖,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就如同脆弱的蝼蚁,是你们可以轻易抛弃、否定的物件,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那么地位始终是不平等的。真荣幸,我能偶然接触到上位面的物品,这很好不是吗?画下来的东西都可以成真,于是我创造了一个世界,现在,你们将无法杀死我。”
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事物太多了,加他一个也就显得稀疏平常了,这个世界太他妈操蛋了,每个能力强悍的堕者的常规操作也不过如此了,蒂塔任由手中的枪化为光点四散,她的脸上一片木然,眼睁睁看着林然消失在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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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徐冬吟和徐澜一正在驱车去往立程市中心。这段沉默的时间过于漫长,徐冬吟嗑上眼皮作假寐状。
“你想先听点儿轻缓的音乐吗?”
“不用,闭嘴,傻叉。”
徐澜一停止了打破气氛的闲扯“陈婉仪在之后改嫁了,她的女儿恐怕现在都可以打酱油了。”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觉得很好笑吗?呵……在牢狱里自尽的杀人犯的儿子都是上流人物了,我妈改嫁之后生的女儿凭什么不可以打酱油?”
徐澜一皱眉“你确定我们要一直这样互相伤害吗?”
“啊哈……我确定,我确定你他妈从我的人生中消失。”徐冬吟用手撑住额头。“我他妈不想和你闲扯,如果你不想让我们俩血溅高速公路的话,那他妈闭嘴。”
“呵……如果你想的话,就这样殉情也挺不错的。”
徐冬吟谨慎地看了他一眼,确保他没有想让车子翻车在高速公路的想法,车平稳地行驶着,徐澜一也没有任何想要搞事的迹象,他眉眼弯弯,眸中带笑,像只恶毒的小狐狸。徐冬吟也笑了,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副驾驶上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一直笑到徐澜一的脸色僵硬才停止,神色淡淡的揩去眼角的泪花。
像一个胜利者一般。
从郊区驶往市区的路途上,在之后,两人一路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怎样让别人停止说你不喜欢的话题?
学徐冬吟,像无赖一样大笑就行,百试百灵。
虽然有点不礼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