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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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陈东推着唐佳慢慢往宿舍走，不断飘起的雪花一阵阵的往陈东脖子里钻。“陈东，今天我们班有个女生说要跟我一起回去，说一起在北京转车而且还是快车，你也一起走吧，我们订3张到北京的票，我们从北京再回家就快多了。”唐佳突然说这么一句，让陈东脑子有点绕不过来弯。
“为什么不直接从学校回去？”陈东不明白唐佳的意思。
“我算了算，这样倒一次车比直接坐那个慢车还要快5个小时。而且直接回家的票又不好买，这样买票你就不用再托人了，直接从火车站也好买，正好同学一起走。”唐佳把自己的理由一一排列，等着陈东候选。
“不行，倒车太麻烦，你身体受不了，而且……”陈东欲言又止，让唐佳很奇怪。“而且，我不想让你和那个女生一起回去。”陈东假装没看见唐佳疑惑的眼神。“就是那个每次自习都说帮你占个座位的女生吧？”陈东心中暗暗不爽，每次想和唐佳找一个人少的教室，都会被那个不识状况的女生搅和了，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有什么企图。
“都是同学，你想哪去了？”唐佳停住轮椅，他奇怪陈东的小心眼怎么什么时候都发作，下晚自习，来来去去的同学为了不被雪打湿衣服，纷纷奔跑回去，只有他俩在雪中站住脚步。
“我们回去再讨论，OK？”陈东想赶快回去，他看见唐佳的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花，自己都有点冷的发抖了。
“我自己可以。”唐佳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拒绝陈东，脑子不开窍了。
陈东看这架势，回去也得吵，“得，我先去复印卷子，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四区转弯那边有个坑。”说完陈东跑去复印店，他早想好了，这卷子必须得买，不买后天考试肯定有危险，买个卷子不过是2分钟事，这离宿舍也就几步路了，然后再尾随唐佳回宿舍，还不用吵架。
他刚付了钱，顺便点根烟准备往回返，抬头碰见了李月雯站在门口，陈东就像不认识她，侧过身子准备出去，被李月雯挡住去路。
“你干什么？”陈东火上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考完试说，我这回去还得看书呢。”陈东其实是惦记着唐佳路上不安全。
“陈东，你就不能听我说句话吗？”李月雯气的脸都发白，喊出这句话，让小复印店里的同学都关注着他俩，陈东本来就不是个低调的人。
“行，姑奶奶，我怕你了。”陈东快步走出去，扭头问她，“你到底什么事？”烟气绕在陈东的周围，李月雯的身影娇小，在浅浅的路灯下并不显眼，但是挂在她眼角里的泪反而是晶莹剔透。“你怎么了？”陈东发现自己长这么大见不得女人流眼泪，李月雯这么没声没息的站在自己身后哭起来，让他慌了手脚。“我又没欺负你，你哭什么啊？”话还没说完，李月雯一头扎进陈东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本来手里还提着卷子的他张开手臂，放哪都不合适，女生身上特有的香味悠悠的传出来。
“陈东，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喜欢女人也好男人也好，我就是喜欢你！”
李月雯没给陈东反应的机会，飞快的跑了，剩下他一个人傻站在雪里。有点像做梦，晕乎乎的，陈东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什么和什么啊……”突然烟烧到手指了，“操，烫死我了。”踩灭烟头，才想起来刚刚让唐佳一个人回了宿舍。
这个点儿的宿舍时最热闹的时候，楼道里面打水洗脸的，嚷着一起去网吧的，还有就是宿舍里围成一圈看片的，但是陈东和唐佳的宿舍门却关着，屋里面也黑着灯，好像没人一样。
“老大，回来了，复习怎么样了？考试能过吗？”小七突然从水房窜出来，见陈东站在宿舍门口却不进。
“滚一边去，我不过你们都得挂了。唐佳在里面吗？”陈东不确定唐佳回来过了没。
“在呢，我之前看他接了水进去了。”小七说完回了寝室。
陈东掏钥匙开门，伸手开灯，却看见唐佳仰面斜靠在床头的被子上，一只手臂挡住双眼，双腿耷拉在床沿下，裤子一层层的卷到膝盖，露出几乎只有骨头的小腿，脚泡在水盆里，而他自己却好像睡着了。
陈东快步走上去，试试水还是温热的，但是唐佳的脚却被烫的通红，他拿起毛巾就开始擦，但是虽然脚是热的，腿仍然是凉的。没过一会儿，唐佳醒了，看见陈东衣服都没脱外套就蹲在自己床边，抱着自己的腿，他晃悠悠的撑起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笨的不知道试试水温再洗？！”陈东有些发怒，他看见唐佳的突出的脚踝烫出的水泡已经渐渐显露。
“我……”唐佳其实刚接了凉水回来，兑了热水也发现了烫，但是这几天又冷又疲惫，他几乎没力气再转出去接一遍凉水，只是手试试有点烫，觉得也差不多，但是他忽略了手和脚的感觉误差。以前这都是陈东给做好的事，今天他自己做了。转移到床上，把腿放进盆里，他才觉出一直坐着腰实在吃不消了，慢慢躺了下去，一点点的忍着酸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才几分钟就已经睡着了，一直到睁开眼看见怒火在头顶的人。下垂的脚松垮垮的耷拉在陈东的手里，他不知道陈东的手是冷是热。“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他以为这句话能骗的了陈东，说着他想用手把腿抽回来，可是徒劳。
“你他妈当我是真白痴吗？”陈东抬起眼睛看着唐佳，没压住火喊出来。唐佳知道陈东真的生气了。突然陈东的声音又软了下去：“今天算我错了，可你也不用这样报复自己啊。”陈东把唐佳的腿放好在床上，又跑出宿舍准备去找烫伤药膏，可男生宿舍里怎么会有人准备这个东西，最后还是提了瓶香油回来。“这东西应该好用的，我妈以前给我涂过胳膊。”陈东坐在床边，把唐佳的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上。“熄灯前应该能涂好，你别再乱动碰破皮。”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不起。”
“陈东……对不起。”这个词第一次从唐佳的嘴里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在路上的争吵道歉还是为自己的不小心让陈东着急而道歉。
陈东愣了一下，但是继续点香油，两个人都不再言语，整个寝室弥漫着浓浓的香油味道，就好像在宿舍里偷着煮了挂面一样。突然，熄灯了，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唐佳刚说了一句：“你洗洗睡吧，放着我自己来。”整个身子就被陈东紧紧的抱住，几乎让唐佳坐不稳。
“你怎么在发抖？”陈东在唐佳的耳畔轻轻的问，呼出的气息喷在唐佳的脸颊。没人回答，依然是颤抖。“今天让我睡你的床好吗？”陈东说完这句话，自己的脸也红到耳根子上了。他只和女生最多也只有发展到牵手的，还要追溯到小学时代。今天换成唐佳，他也只是亲过而已，其它的还真不知应该怎样做，但是他下半身某处已经鼓胀起来，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要去厕所……”唐佳几乎没有声音的说出这几个字，但是在这么安静的宿舍里仍然清晰的传到陈东的耳朵里。他几乎来不及反应，抄起唐佳就往卫生间奔去。平时都靠唐佳的定时喝水定时如厕解决最基本的问题，若不是最紧急的时刻到了，唐佳也不会有感觉的，这次还好陈东反应快。
再次回到宿舍的两个人，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到达临界。陈东庆幸学校英明10点就熄灯，否则这样的两个人互相看着还不如把他再贴一次处分算了。唐佳也一声没吭，刚才陈东话都说到那了，自己竟然……自己这个不受控制的身体在关键时候不知道算扫了兴致还是解了围。
就着窗外的光，只能看见对方的轮廓。唐佳看到陈东帮他把裤腿撸好，又轻轻地在烫出水泡的右脚下垫了自己的枕头。在陈东准备帮唐佳摊床铺的时候，手被唐佳按住，陈东明白，只是起身把烟揣在口袋里，端起水盆出去——他不想明天唐佳起床这盆水成了他的障碍。听见陈东关门的声音，唐佳突然放松下来，刚才一直提着一口气终于吐出来。他明白已经答应了陈东两个人试着在一起，可是真的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如此紧张，他刚刚也有那样的感觉，他知道陈东想做什么，可他不懂自己的这副身体怎么继续，一股悲哀袭上心头。
陈东把空盆扣在地上坐在水房里抽烟，熄灯前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知道唐佳需要时间把自己的衣服换下、铺床铺，他不忍看着唐佳一次次的搬动那双腿来褪下裤子，也不忍看着唐佳需要一只手抓住床铺另一只手才能打开被子，但是他害怕唐佳会不小心把刚涂了香油的水泡碰破。陈东狠狠的嘬一口烟来纾解自己胸口的闷。陈东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唐佳都这样了，自己还能有那种想法。但是刚刚李月雯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而面对熄灯后唐佳呼出到自己脸上的气息时他却控制不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突然陈东听见里面厕所里传出很诡异的声音。他挨个厕所门口找，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下来。猛的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个男生在打手枪。厕所隔板上被他贴了N张美女的图片，嗯嗯啊啊的声音就是从他这传出来的。男生正在兴头上，扭头看见陈东：“哥们儿，需要哪张，拿走……”他还没high够，继续他手头的“工作”。
陈东目瞪口呆，但是这阵势一点也不吸引他，反而让他有点恶心：“你他妈小点声，教师公寓都听见你小子喊了。操！”完全没有刚刚和唐佳一起的冲动，他是真的陷在唐佳的手里了。陈东掐灭烟摇摇头提着水盆回了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