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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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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陪着母亲招待来家里的夫人小姐,许父在外面会客。
一会是刘家小姐一会儿是李家小姐,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不过也够得知晚认人的了。
本来也不是要怎么隆重的宴会,来的都是许父的同僚,倒是没有讲究那么多。
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些时候。
都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家长。
不一会就要开席了。
几家夫人小姐自然是在屋里用饭,男子在外面用饭。
如今正是寒冬。
屋里都烧了炭火,暖和得很。里面与外面倒是隔着厚厚的屏障。
不过也都能模糊听见一些说话的声音,大多都是“恭贺许编修乔迁”云云。
“许大人这宅子风水甚好。”周意对着许父说到。
“想不到周大人对这些还有研究。”许成安道。这周意是他同僚中一个,年纪年长许父些,平日里对他颇为照顾,今日特意请了过来。
周意笑道:“颇有研究,颇有研究。”
“周大人莫要谦虚,去年我那宅子还是你帮着给看的呢!。”一个年轻后生在一旁说到。
周意谦虚须摆摆手。
众人你来我往,聊得正热闹着。
刚才那年轻后生见一旁的齐路没说话,便开口问道:“你是怎么了?怎么坐立不安的。”
听着话,齐路道:“还不是那付里说好今日不食言,一定要来的,这马上都要开席了,还见不着他的影子。”
那王端一听道:“他呀,你又不是不知的脾性,十次宴会八次迟到,或许待会就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门房领了人进来。
“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王端楞了一下,这人是来了,可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众人也都看到门口来人。
付里后面跟着来的,还有秦潋。
众人自然也看见了门口的来人,都连忙站了起来,震惊得都说不出话了。大家都心思各异,没听说许家与大将军有何交情。
许父愣了一下,作为主人自然是先迎了上去道:“见过秦将军,”
秦潋见许父出来笑道:“许大人不必多礼,是在下不请自来了。”似乎和许父很熟络的样子。
付里在一旁拉着个脸,心想,你还知道什么叫不请自来啊。
众人将秦潋迎了进去,突然一时无话,安静了下来。
还是秦潋先打破了沉默:“也是我唐突了,听付里说许大人家中有好酒,便来瞧瞧了,这里先给许大人先配个不是了。”说完还认真的行礼。
许父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道:“秦将军严重了,若是喜欢,直接通知许某,写个方子过去便好。”哪里用的着如此的折磨人。
许父对秦潋的印象大体是从西南一路过来的时候感觉此人手段狠厉,有在京中为官同僚中听过不少传言。
对秦潋有所了解。
此人很少与人深交,不知今日突然来许家是为何。
众人见两人来来回回的说着话,反而沉默了。
都奇怪,秦潋此人在朝中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就没谁见他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过。
也不敢说话。
王端轻轻碰了碰付里的手:“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你不是平日里怕死他了吗?”
王端是王丞相家幼孙,如今还年幼,也有几分学问就给扔到翰林院里做个编修。
旁边的齐路也看着付里。
付里跨着一张脸小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谁知道刚出门就被撞见了。”
他可太为难了,什么一见如故都是骗他的,看看秦潋现在和人家许大人聊得样子,根本就不熟。
“那就奇怪了。”王端说到。
秦潋的地位在京中很是敏感,如今军权又还未交还与他手上,与谁家走得太近都会受陛下猜忌的。
几人说话自然无人听见。
隔间内,知晚娘听见刚才还在热闹的正厅突然一下安静了起来就有些奇怪。
就查人问了一下,说是有贵客来了,便不好打扰。
便差人出去问了问许父何时开宴。
许父试探了秦潋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倒像是真的来讨酒喝的。
秦潋一来,面子是有了。
只是这些同僚都不说话了,倒是显得有几分尴尬。
这时候隔间出来一个丫鬟带话:“夫人问何时开宴。”
这一说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便开席的,因为秦潋的到来反而耽搁了。
“今日大家能来是我许某的荣幸,请各位入座开宴吧。”
这话大家马上就活跃了,起来。都是说到哪里哪里客气了什么的。
但是在坐位的时候就尴尬了。
人本来也不多,也就三桌的样子,那些老滑头都赶紧溜得远远的了。
就剩一些年轻的小辈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硬着头皮坐在主桌。
自然也有不怕的,毕竟大将军的威名还是听多了。
和秦潋坐一桌吃饭,怎么说出去都只有脸上沾光的。
秦潋坐在座位之上看不出表情。
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看向隔间。
他今日不算是一时冲动而来的。
本来也是找机会要见知晚的,只是刚好听见付里说话才一同来了许家。
果然,还是见不到她人。
知晚里面也开始吃饭了。
年轻的小姐和自己坐了一桌。
知晚作为主人家自然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
比如聊什么胭脂水粉的话题啊,又比如说京城里的游玩好吃的。
看得旁边其余家的夫人连连向许母夸赞。
等酒足饭饱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许母和各家夫人道谢要将人送出外面去,知晚知暖自然是要跟着。
刚到门口,各家都在陆陆续续的向许父道谢。
猝不及防的,许知晚看见了秦潋。
他眼神在定定的看向许知晚。
里面有许多许知晚看不懂的情绪。
他穿了一身墨色的玄端,站在许家的院子里,灯笼微亮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恍惚间,知晚以为自己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郎了。
以前常是这样,因为母亲的关系她不太喜欢这些喜庆的东西,只要一挂上这些东西,她就觉得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悲惨。
后来认识秦潋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除非在边关,不然每年他都会赖在她的院子,给她把所有的灯笼给挂上,让她等他回来,他回去和母亲吃完饭就来找她。
秦潋有一刻的晃神。
今日的知晚穿的粉色的衣服,莫名的显得可爱,她在和别人笑着的交谈。
她以前从不这样的,她最烦的就是和那些小姐公子说话了,现在却说的圆滑。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
少女转头看到他了,那满眼的笑意就收住了,连嘴角也下去了。
知晚装着无事一般的跟着许母送客。
原来今日来的贵客是秦潋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等最后就只剩下了付里和秦潋了。
付里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待遇。
那次什么宴会他不是先溜走的,哪像现在他得等着。
不等着没办法啊,他可是坐的秦潋的马车来的。
天寒地冻的走回去,他小命还要不要了。
许父将写好的酒方子递给秦潋道:“秦将军想不到也是爱酒之人啊,我这方子倒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了。”一个方子而已,若能把人送走自然是最好的。
付里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东西进了秦潋的怀里,真是又高兴又愁闷。
高兴是他不用开口就有方子了。愁闷是得想办法在秦潋滟手中把东西骗出来。
知晚看着父亲将东西教给秦潋,有些愤愤的低头嘀咕道:“脸皮真厚,堂堂一个大将军跑到人家来讨方子。”
她说话声音不大,许父背着站的没听见。
秦潋习武的倒是听了个正着。
嘴角微微的笑了笑看着不远处低头的少女一眼。
对许父道:“那就先多谢许大人的美意了,不过秦潋也是爱酒之人,应该礼尚往来,这几个方子也请许大人手下。”
说着就递过去给许父几张酒方。
许父接过来一看,连忙还给他:“秦将军这可使不得,我那酒方寻常人也做得,你这可不一样......”这可是上等酒方哪能乱给。
付里在一旁看得心疼,这么多张,眼睛不眨就给出去了。
能不能给他也备一份啊。
秦潋毫不在意说到:“许大人不必如此,是今日秦某唐突了。”
说完不带许父再推迟就道:“这夜也深了,秦某先告辞了,就不必送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地下的少女,也不知道地下有什么好东西。
转身拎着付里就走了。
付里边走边道:“多谢许大人款待了。”
等声音走远了。知晚才抬头看看周围。
许母道:“这秦将军倒是看不出来是如此健谈和蔼的人。”一路从南来的时候许母没有见过秦潋几次,每次见到都是话少一身肃杀之气,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个年轻人的事实。
今日换了个装束,倒是气质也不一样了。
许父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看了看许母道:“我也没看出来。”
看了看两个站在一旁的女儿道:“今日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去回房洗漱睡吧。”
两人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