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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想不出名字了够了赶紧让这一章结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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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窒息的痛苦,更加让我眩晕的是他们突然从树干里凄厉地吼叫着冲出来扑向我的瞬间,心脏简直像是要破胸而出了,以至于虽然他们扑过来经过的距离不近,我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僵着身子任由他么靠近然后袭击了我。
是“卢雨梦”和“杨帆”,一左一右正死死勒住我的脖子,将我往更高的地方带去。
这根本就是要杀了我!
空气进入肺部的通道渐渐堵塞了起来,我的眼前有点发黑,远远看到地面上扔下铁铲跑过来,却对高空作业的妖怪束手无策的章若昭。
“爷爷……救我…………”我艰难地咳着。
刚刚神佛榜读了一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妖怪,就算我知道怎么对付,以这种状况也办法告诉章若昭。
我眼前的夜空开始由黑点微冒的状态进化成黑点乱蹿,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支撑不了多久了,再往下看下去时,却看到章若昭已经放弃了符纸、法术什么的,而是跑回去拾起铲子继续掘起土来。
搞什么,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没有救我的打算,一直相信他到现在的我还真是蠢。
“爷爷………………救……唔!”
神经一疼,似乎是精神体再次被抓住要被拖出体外了。
现在的我没有什么劲去挣了,脑子疼得像是被活吃猴脑的猴子在脑壳被撬开,淋上烫油的一瞬间,直让我想满地打滚,可颈间同时也被束缚着,双脚不沾地,全身挂在空中随着两只妖怪的飞行不断摇晃,就好像是挂在富士见树海上的一具普通尸体,事实上颈子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看单纯实现“吊死的尸体”这个目标是指日可待了。
大约是头的部分精神体和本体终于被完全分开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蜕皮的蛇,把新长出来的脑袋伸到了蜕下的皮外面,原本来自身体的疼痛竟奇迹般减轻了,虽然有死前灵魂离体的可能,不过脱离了痛苦到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的状态之后,我也有了闲暇用自己仅有的一个头部,我是指灵魂体,来思考一些重要的问题了。
他们是从树里冲出来的,而不是走鬼道。
首先刚才也听说了,山姥豸本身智力低下,但并不排除他们在夺取了人类的身体之后也拥有的身体原主人的智力的可能性。
那么它们就有可能知道走鬼道吃亏,必须要走捷径。
他们选的捷径是树木。理论上树木是可以用来当作传送门用的,不过只有在需要使用的树干上施法之后才能使用,也就是说任意门出口通常都是确定的树木,临时用陌生的树木当任意门是不现实的。有可能他们在地藏旁的一系列树木上都施了法。可是从他们一出树干就笔直超我扑过来分析,他们清楚地知道我的位置,可它们却没有选离我最近的那棵树作为出口,这和之前分析它们因为拥有智力而放弃鬼道改用树木的结论相悖。
分析到这里,头连带着整个身体又开始了剧痛,我拼命保持着最后的底线不被完全赶出自己的身体,朝地面看了一眼。
章若昭还在挖坑,不过地藏的一周都已经被挖遍了,那只小小的人偶就好像插上翅膀飞了一样,或者也不用插翅膀,像我这样被人掐着脖子飞了。
人偶从地藏脚下消失了。
在哪里,在哪里?
我知道章若昭的意思,他是想把作为这两只妖怪依附物本体的人偶挖出来销毁,可现在人偶却消失了,明明是我亲手埋的,难道是卢阿姨又挖出去了?没可能,这个“卢雨梦”人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只预计要夺取我身体的家伙迟迟没有出现,估计弁庆刚刚那一刀够它修养几个学期的,可剩下的这两只却意志坚定地撕扯着我的身体和灵魂,看着气势,只要我的身体完好,灵魂不用完整剔出,撕碎了扯出来扔掉也不失为一个免除了善后处理的好方法。
章若昭似乎也发现地藏脚下完全是空城计了,响亮地咒骂了一声,摔了铲子就朝这里结印。
看他的手势飞快地变换了几下之后,我们三个旁边的半空中便微微颤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地从空气中凝结了起来,无比缓慢而艰难,接着我就好像看到反向分解过程一样,看到先前那个彩衣少女从空气中一点点组成了出来,带着一脸倦容和一身的伤,动作坚定地举起了双剑。
不行,看样子是在之前和这两只打斗的时候受了重创,这么说是好听的,据我推测根本就是整个被打散了,如今靠着章若昭的召唤再硬显形出来,绝对撑不了多久。
可少女在主人的命令之下,还是第一时间拖着重伤的身体提剑刺了过来。
可能这两只此时一人一只手一边挟制着我,一边还要扯我的精神,一人给刺中了一下。
我趁机把全部的意识都塞回自己的身体,冲着章若昭大喊了一声:
“挖树根!!!!!”
这是我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推理出来的。
既然前面得出的结论相互矛盾,那么依照有名的侦探定理:“把所有绝对不可能的可能性都排出掉之后,剩下的唯一一种,无论听上去再怎么荒谬,那就是真相。”
而我在把所有相悖的结论组合起来之后,得到的最终结果就是:那棵树会被用来当作任意门用,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里是山姥豸的巢穴。
因为所有作为任意门使用的树木中,唯一一棵不用特意想起来施法的,救应该是作为所有出口的伊始起点的那一颗,自然也就是作为“家”的那一颗。
巢穴是在那棵树里,本体自然也有可能在,而被限定居住在泥土地里的山姥豸,更是可以直接排除他们以灵体模式寄居在树干里的可能性,直接挖开树根就好。
章若昭在下面之愣了0.15秒都不到的时间,就雷速地抄起铲子冲到刚刚妖怪飞出来的那棵下面狂挖了起来。
这下我身旁的两只也慌了神,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不能只对付我,于是由“卢雨梦”一只单独吊着我的脖子拉扯我的神经,而“扬帆”则离开我们,以惊人的气势一口咬在了少女式神的脖子上,眼看着少女双目圆瞪,“唰”地变回了蝴蝶的本体模样飘零着坠落下去,接着“扬帆”又朝章若昭冲过去。
章若昭一手持着铲子,另一只手从口袋掏了荧光笔出来往身后的地面一划,顿时有如筑起一道透明的高墙,看来这次的荧光笔本身材料就比较特殊,应该是专门用来画结界和符咒用的,很可能跟那些书籍是在同一家“学习用品店”买的。
一个人全力对付一个女孩的我,比刚刚稍微轻松了一点,把前半句话修改一下确切因该是“只由一个女孩来全力对付的我,比刚刚稍微轻松了一点”,因为即使对手少了一只,剩下的一只还是女性,我被勒着脖子吊在半空,对方是妖怪的事实还是一点都没改变,我不占丝毫优势,只比先前多了那么一丁点“继续维持活着的状态”的可能性。
意识渐渐在飘忽着离去,眼前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夜空慢慢地布满了黑点,然后闪成黑线最后结成黑网,我这个时候的眼白绝对是翻出来的,舌头应该也越刮越长了。
可恶,章若昭你在磨蹭什么……快挖啊!!!!
大约三十秒后,我开始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了,整个精神体都恍惚着被一下子拉出了体外,完全分离的一瞬间,那种活剥皮一般的生猛痛感被同时加注在了身体和灵魂两方,双倍地疼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精神仰天长嘶了一声,接着我听到了另一个来自女性的尖叫声。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挟持着我本体的“卢雨梦”表情狰狞地“嘭”地变成了一只木头人偶,飞快地坠落下去。
那……我怎么办……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问,就看到我失去了挟制的身体开始朝下坠去,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一个踉跄吸回了身体。
一睁眼,那个加速自由落体的对象已经实实在在变成自己了。
先我一步下落的人偶就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下方,乖巧地遵循着比萨斜塔下落定理,丝毫没有因为比我轻那么多而被我赶上,“啪”地略带回声砸在了地上,而我在还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这一声“啪”之前,也闷响着着落了,可惜是迫降失败,据我之前的目测判断,我至少是从十米以上的高空摔下来的。
“哥!”
立了大功救下我,同时也摔了我的少年边喊着边冲了过来,我还从来没听过他这种声调,尖尖的颤颤的,被他那变声之前的嗓子一喊,就跟被毛毛虫吓坏了的小女生似的。
我转了转脖子,视线面前越过章若昭交替摆动的双腿看到了他刚刚在挖的树下。
那儿也躺着一个人。
是扬帆。
我思想滞顿了一下。尽管整个身体和整个精神都在疼,可我还是在清醒地思考,我想这就是我不同于苇草的地方,我是根会思考的苇草。
刚刚那个假的卢雨梦明明变成人偶了,可假的扬帆却没有,躺在那里的究竟是活着的杨帆还是死去的杨帆?还是说根本就不是扬帆?
“哥!!!”跑近了的章若昭扑跪下来,将趴伏着的我翻了过来,扶起上半身,“哥你没事吧!”
“你看呢?”我试图冷笑一个,不过一咧嘴就是疼得倒抽冷气。
我现在可知道为什么自己从这么高摔下来没有立刻晕过去了——我左臂胳膊肘里的骨头从肉里面捣出来了,白森森血淋淋的那么一小截支棱在外面,就是这样一个不足以折损男人尊严的区区小伤,剥夺了我直接晕过去免受伤痛折磨的公民合法权利,尽管想要晕过去,可意识却无比清晰,清晰地感受着骨头断茬不时触碰到什么东西时的心惊。
我忍着头上的冷汗问章若昭:“你挖出什么来了?”
“唔……”他难得的支吾了。
“到底是是什么!”我忍不住心中的烦躁,感到额角的冷汗又有继续汹涌之势。
“………………其实是……………………哥!!!”
意识陷入身体最深处之前我就听到他在声嘶力竭地喊我。
混沌的黑暗之中我感到了颠簸,似乎是有人在背着我跑。是章若昭么?别开玩笑了,我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他一个没到我胸口的小鬼怎么可能背得动……所以我就说这小混蛋是个妖怪啊。
颠着颠着,这种奇妙的感受一时间和小时候的某个场景重叠在了一起,也是在什么人的背后这么颠簸着,也是左手疼得我想醒来却醒不过来,那时候背着我跑的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
接下来就到了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了,也就是医院吧,过了那么些年我还是讨厌医院,在医院里接种的疫苗都比在学校里接种的疫苗疼……小时候也被送到医院了吧,其实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自己铁定不会被送到医院来,就那么悲惨地死去。
“医生!急救!!”有人在这么大喊着,在安静的医院大厅里响亮地回着声。
小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种喊法,不过那个时候优先接受急诊的不是自己。
那个时候医生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没法输血”,“这孩子我们无能为力”什么的。
结果这一回没有悬念果然还是这一番话:“我们没有办法给他输血,就这样做紧急手术是不可能的,如果大量出血的话就危险了。”
切,结果我注定还是要用同样的方法死去,算是小时候没死成,推延到现在重演一次么。
“用我的血!!!我的血没有问题!”
我听到章若昭这么喊。
什么叫你的血没有问题。你在自以为是什么,你以为我的血是那么普通的廉价血么!我的血可是圣魔之血!…………总之不管怎样,你这个半途混进我家的妖怪身上也不可能流着跟我一样的血。
我小时候听到的又是什么呢?好像是:
“你说这孩子的血型是……………………用我的血,求你了医生,用我的血,我的血没问题!”
听到这一句话的同时,我好像一边处在昏迷中一边笑了,这下我不用担心自己会死了,这下我不担心被我称作“父母”的那两个人会抛弃我了,我终于能够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活下去了。
“可先生,就算是血亲也不一定血型一样,更何况您不过是这孩子的………………”
“用我的血!”记忆中奄奄一息的男人正在嘶吼,“用我的血!绝对没问题的!因为我是这孩子的……”
“……亲生弟弟!用我血绝对没有问题,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测血型然后立刻抽血也可以!”
意识清醒了一点,这才发现现实中真的有人在喊着我记得的这句话,可惜不是那个男人,而是章若昭。
看了看周围,自己好像正在被推往手术室,病床边上有一双明显属于章若昭的小手,我想去握一握,可他却中途离开,跟着护士拐进了抽血用的小间。
那个时候也是,被跟在男人的身后送进了手术室,原本被优先抢救的男人却执意献出自己的血为我做手术,最后那个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需要急救的男人被抽干了身体里最后一滴血液,那一天是我死里逃生的日子,也是男人的忌日,他在死去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一直想杀死的孩子其实是自己的血亲,就算下了地狱我猜他还是会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将全部的血献给了我,否则他光是后悔生前对我做的所有事情却无法弥补也足以让他自己往油锅里跳无数次了。
RH阴性,这就是我的血型的名字,是数十万人中才有一个的奇妙血型,普通的小型血库里根本找不到这种血型,当初就是因为我需要输血,他们才发现我其实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真好笑。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又陷入了昏迷,大概是在麻醉之前,之后从吸入式麻醉的药效中苏醒时,天色大亮,我猜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稍稍转一下略为发麻的脖子,就看到床旁边窝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尚还在伤痛中的身子顿时一僵,不过我立马意识到,直到睁开眼睛的前一刻,他都不过是个熟睡中的孩子罢了。
他靠着的是我的右边,不妨碍我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去摸他。被我摸了头的章若昭动了一下,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看向我时照例是一双猫眼,然而比起之前带给我的震感而言,这次看上去就不那么刺眼了,因为他作为猫醒来的神态动作都极为自然,我怀疑他的本体就是只猫。
“哥你醒了……你睡了两天……妈也来过了。”
听到后几个字我身子又僵了。妈来了,说起来她的确说过周二的晚上回家,我睡了两天,今天是周三,章若昭不在家而在医院陪我,妈会过来也是自然的,还好我没有醒着,不论她表现出关心,还是责备我耽误了章若昭上课,都会让我感到尴尬。
我看了看章若昭,发现他敞开的衣领中有些青紫。
“那个,怎么回事?”我指了指他的脖子,“谁掐的?该不会老妈生气你没有保护好我吧。”
“我自己掐的……话说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难度系数还挺高的。”
“……呃……你想跟我殉情?”
“………………我没法向医生和老妈解释你脖子里的掐痕,只好给自己也制造一个同样的伤,就说是你帮我跟不良青年打假,被按在地上掐的。至于你的手,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因为看到我从地下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吓得从树上摔下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
“你在树底下挖出什么了?杨帆人呢?那个卢雨梦呢?”、
“你别激动,听我给你慢慢说。”他起身给自己和我分别倒了一杯水,又把我的病床前半部分升了起来让我能靠坐着听。
“那天你说的不错,那里的确找到了‘山姥豸’这种妖怪,然后那天我照你的指示去挖树根,结果我挖到了……卢雨梦的尸体。”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所以在真正的尸体被挖出的时刻,变化成卢雨梦的人偶也显回了原形么。
“那就奇怪了,人偶只有一个,要替换的照理说只能替换一个,为什么之后杨帆和我也会受袭呢?杨帆也没有变回人偶啊……你不要告诉你同时还挖到了杨帆的尸体?”
“…………不瞒你说,我的确挖到了……”
“不是吧!”我一个猛子要从床上跳起来,却牵动了左手,疼得我浑身一软,跌回床上,“你是说杨帆……死了?”
“不能完全这么说,他活是活下来了,就是有点奇怪。”
“嗯?”
“那天我的确挖出了两具尸体,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一具身体。卢雨梦的尸体已经凉透了,而杨帆看上去则是想睡着了一样,恐怕是因为被换过来刚埋下去没有多久的原因。可接着就出现问题了,那个假冒的杨帆在失去意识之后并没有消失或者变回本体,而是处于和我挖出的杨帆同样的深度睡眠状态。”
“深度睡眠状态?”
“对,就是心脏还在跳,脑也没有死亡,可就是醒不来的状况。我可以说,扬帆被分成两个了,两个都是真正的杨帆,两个都不完整。”
“……那么是怎么出现两具杨帆的身体的。”
“关键就是那个后来出现的杨帆的身体是由其他的什么东西变的……在他自己变回去之前没办法推断确切是什么。”
“那……现在的杨帆……”
“已经好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把大部分‘杨帆’的意志弄到一个躯体里去了……可那个躯体却是假的那一个……我尝试使用他原本的身体,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排斥…………最后所有的意识都从那具身体里跑光了,我捉住了一大半放进另一个躯体里组成了一个大概的杨帆,还有很小的一部分我把它们放在另一样易于携带保管的东西里了……”
我隐约觉得不妙,“该不会是……”
“就是……”他沮丧地低了低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那只人偶。
“我称它为‘原神’,也就是说我没办法放入躯体的那一小部分,其实是灵魂中作为本体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他能够进入现在杨帆其他意识所在的那个躯体的话,就是个完整的杨帆了,尽管身体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一个了,可关键就是这一小部分跟那个躯体不合,现在这个小东西就相当于杨帆的本体,保护好这个杨帆就是安全的………………”
“你该不会交给我吧……”
“你也可以拿去让杨帆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样他绝对死得很快,“唔,麻烦你先收藏着,等我好起来再带走。”
他“哦”了一声收起了人偶。
“那么说,这次事件就清楚了吧。”我说,“卢阿姨从妖怪那里听来了错误的治疗术,把人偶埋进了山姥豸的生活区域,接着就被山姥豸趁机拿来用作夺取身体的媒介,然后先由人偶把卢雨梦换掉,再由卢雨梦把杨帆换掉,最后由杨帆把我换掉,这样所有到过那个地方接触过人偶的人就都被山姥豸给替换了。”
“不,这不准确。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嗯?”
“首先,我们一开始的确是把重点放在了人偶上,不过最后我们却错认为关键是山姥豸,忽略了问题的起始点,人偶,其实真正跟人偶替换的,只有卢雨梦一个,她并不是山姥豸的猎物。我推断这次这个人偶绝对不像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有什么人,什么阴谋在里面,这样目的明显的咒术,绝对不是偶然,不过既然这次我们已经逃出生天了就先不计较这个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来如果免不了跟它周旋就再说。其二,山姥豸并不是那么单纯地一环套一环地夺取身体,它们这一次只是例外地受到了人偶换人的影响,先借由用人偶替换的契机利用了卢雨梦,然后由卢雨梦去换杨帆,再由杨帆来换你,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卢阿姨屁事没有的原因。……总之这次的事情里面还有很多疑点……”
他说完,安静了下来,我也没话说。
以为自己解开了谜题,解决了问题,可这其中还是残留了弄不明白的疑点……这种事情想要完全搞清楚本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哥……”沉默着的章若昭突然又喊我。
“什么?”我还没从思考中回神。、
“你什么时候回家?”少年的声音悲悲切切。
“嗯?”我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后有点心虚,“老爸忌日那一天回去。”
“不,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完全搬回来住。”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可要我怎么回答。
一时间我们又是哑巴对聋子。
“章若虚你还没死吧~~~~~~”
打破僵局的,是那个特长除了写东西就只剩下随时勾引我吐槽的家伙,不过现在跟之前“外在相同内在不同”的状况刚好反过来,内在相同外在不同,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化作他身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听到你从树上掉下来,我这个当朋友的可是忧心忡忡呢!”他提了果篮进来,“对了,你们大半夜为什么要去挖洞爬树啊?听说章若昭弟弟还挖出了死人?”
这小子倒是望得干净,他自己就是被挖出的死人之一啊。
不过我还是随着他的问题看向了章若昭。
你就是这么向医生解释的?医生有没有问你为什么大半夜打假爬树挖坑呢?
“嘛,总之能赶紧好起来就最好了。……我们趁着你不用去学校来讨论一下本子?”他笑得贱贱的。
“好啊。”我笑得满脸花,决定回家虐待人偶,我相信他们之间多少也是会有感应的。
总而言之,这次的事件就暂时这么结束了,其中的确还有很多没法解释的事情,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没什么兴趣去探知,具体最早谣传出这个咒术的人是谁,是谁需要用这种咒术做什么,这个人偶幻化出来的妖怪的主人究竟是谁……总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活下来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现在唯一需要我稍稍注意一点的,除了杨帆那个命根子人偶外,还有章若昭,我有点好奇那个“墨川”在很早以前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至于之后没过多久,与那个已经不是人偶的“卢雨梦”的再次相遇,把我引进了另一个事件,那是后话。
嘛,再说吧,现在我要睡了。
人偶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