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雨鸣》褚夜央央

9、第九章

　　白霄鸣看着郭穴手上的福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帝君，国师说帝君情深义重，但他天生性情凉薄，不想染红尘，还望帝君早日立后，稳固后宫和前朝。”郭穴跪在地上，手上捧着绿色福袋，感受着白霄鸣的怒火，郭穴恨不得现在就死在地上。

　　白霄鸣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平静，不能发火：“烧了，滚出去！”

　　郭穴一听可以出去了，马上起身跑了出去。

　　刘李看着自己的徒弟，想要叮嘱两声，刚伸手打算拦下来，郭穴便不见了踪影。刘李摇摇头，到底是年轻。

　　刘李端着茶进去，发现白霄鸣正在椅子上发呆。

　　“帝君。”刘李将茶杯放下，轻轻地唤了一句他。

　　“他之前去了哪里？”白霄鸣并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

　　“太后殿。”刘李站在一旁，他相信白霄鸣其实自己心里有数，但是又何必生如此大的气呢。

　　“朕可有错？”刘李倒是被白霄鸣突如其来的一句问的愣住，后来看到白霄鸣的脸色，也就低头轻轻说了一句：“帝君息怒。”

　　“国师，今晚的晚膳……”郭穴在一旁看着看书的褚零雨。

　　从昨晚开始，褚零雨就一直在累望台，一步也不曾离开，包括午膳。

　　“你下去吧。”郭穴摇了摇头，出去了。

　　褚零雨看着门被关上，才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书上写着什么自己根本就没看进去多少，本来今天是练功的日子，结果自己一点都静不下来。

　　褚零雨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是对白霄鸣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太后说的也并没有错，但是……自己心里为什么就是不舒服。

　　看着一旁的福袋，郭穴回来回话说白霄鸣让把这个烧了，自己想了半天，还是留了下来。那条帕子是白霄鸣自己绣的，白鹤是国师的象征物，高洁、不可侵犯。但是初学者绝对不会第一次就选白鹤的，白霄鸣的有心的。

　　从小褚零雨就随性自在，仗着自己有天赋，课业方面也不努力，但是就是功课好。白霄鸣是一直都认真严谨的那个，褚零雨第一次上褚家的仙课讲堂的时候，硬是拉着白霄鸣去了褚家，他要让这个小屁孩看看新鲜事情，不然老坐在位置上，都可以用老态龙钟四个字来形容了。

　　白霄鸣看着他好看，也就随着他去了褚家。褚家布置得确实像传闻中的桃花源，褚零雨笑称这是他父亲的怪癖。白霄鸣去了之后，褚星腾倒是也没有特别招待他，褚零雨倒是拉着他在褚家吃了晚膳，并睡了一夜。自那以后，褚零雨便每次上仙课讲堂的时候都拉着白霄鸣，白霄鸣也就随他去了。

　　“你为什么不烦我啊？”褚零雨也奇怪，这小孩平时对其他人冷淡的很，自己这样拉着他跑来跑去倒是没什么反应。

　　“你好看。”白霄鸣看着他，很认真。

　　褚零雨听完生气了：“哪有说男人好看的，那是英俊！”

　　“不，是好看。”白霄鸣就是不改，一直说他好看，还拉着褚零雨的头发玩。

　　褚零雨看他的样子，也就放弃了：“那你得感谢我这张脸，不然你就在宫里闷死了。”

　　白霄鸣没有理他。褚零雨看着白霄鸣撇了撇嘴。

　　长大一点后，褚零雨想要云游四处，说是云游，其实就是向出去走走，褚星腾一直给他们讲天文、地理，说自然带给自己的力量才是没有止境的。这才让褚零雨动了心思，但是年纪尚小，说实话有点担心，便又拉着白霄鸣一起了。

　　后来两人第四次出游，在江南一带，突然宫里急召，两人匆匆赶回来，进了帝都便分开了。褚零雨回家后才从阮孟嘴里知道，白襦宗突然驾崩了，并让他这两天不要乱跑，宫里一片混乱，不要问也不要说。褚零雨点了点头，便自己回了房间。他不知道白霄鸣会怎么样，应该会继位，然后呢……继位他就是帝君了。

　　白襦宗驾崩的第二天是白霄鸣的生辰，宫里办了白襦宗的祭祀大典。百官、千妃、万民无不穿白痛哭。只是褚零雨惦记着另外一件事，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不到了。

　　褚零雨想着一路走来的一切，突然背上一暖，转身发现是白霄鸣。

　　“不饿吗？”白霄鸣走到褚零雨对面，坐了下来。

　　“你……”褚零雨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你为什么来？你为什么还要来？

　　“想你了，来看看。”白霄鸣朝着褚零雨眨了眨眼睛。

　　“我已经将福袋还给你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褚零雨面对这样的情景，是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霄鸣。

　　“哦？那你手里握着的……”褚零雨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一直想事情，福袋还在自己手里呢。

　　“不是，我，这……那什么……”褚零雨一时想不出来一个很好的理由，这本该被烧掉的东西，现在完好的在自己手里，这怎么解释……

　　“雨儿。”褚零雨听着白霄鸣这么叫自己，突然浑身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白霄鸣笑出了声。

　　“零雨，你喜欢我吗？”白霄鸣上前握住他的手。

　　褚零雨看着白霄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褚零雨低头不言，白霄鸣就固执地等着他，两个人僵持了一会，突然白霄鸣的手背上一凉，白霄鸣才感觉到褚零雨的身子在抖。

　　白霄鸣连忙到褚零雨身边，想把褚零雨的脸捧起来，褚零雨扭头，抬手擦了擦眼泪。白霄鸣这会倒是手足无措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你别哭啊。”

　　褚零雨缓了缓，白霄鸣坐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哄，也不敢抱，也不敢走，也不敢递帕子，浑身难受。

　　褚零雨囔着鼻子：“白霄鸣，你竟然不哄我。”

　　“我……”白霄鸣看着褚零雨红着的眼睛和有点红的鼻头，倒是觉得可爱的紧。

　　“擦脸。”白霄鸣往前倾了倾，闭着眼睛，让白霄鸣好擦眼泪。

　　白霄鸣倒是松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帕子给褚零雨细细擦了擦。褚零雨自小皮肤就白，这么近近一看，皮肤也好。

　　“好了。以后别哭了，都不好看了。”白霄鸣把帕子随手一放，拍了拍褚零雨的头。

　　“你说我不好看？”褚零雨马上瞪向白霄鸣。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白霄鸣连忙陪不是，好看是好看，就是没平时好看，但是实在可爱。

　　褚零雨白了他一眼，然后把桌上的手帕叠好：“我进宫后，第一次见的你的那条手帕呢？”

　　白霄鸣一被问，倒是有点没想到：“扔了。你不喜欢。”

　　褚零雨闻言倒是笑了出来，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小孩子气：“那是帝君的手帕，旁人怎么可以随意拿来用。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规矩上不应该。”

　　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在盛龙殿用膳，褚零雨没有接过白霄鸣的帕子，下一次褚零雨看着白霄鸣身边换了一条，第二次便用了，想着这种可能性，但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原来真是这样。

　　“没事，帕子而已。但是我送你的，你不许扔。”白霄鸣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第二次褚零雨不接，自己就再换一条，总有一天他会接的。

　　“白霄鸣。”褚零雨轻声地唤着白霄鸣的名字，突然直起半身在白霄鸣的唇角边吻了一下：“我躲了你二十三年，还是没有躲过。”

　　褚零雨刚才想通了，自己是喜欢他的，其实自己应该很早就知道的，只是自己一直都告诉自己，那只是对朋友的关心和依赖，并不是其他的感情，每天向自己重申，那是未来的帝君，自己也只是当他是朋友，以后也要用心辅佐他，成就伟业。可是刚才白霄鸣的眼神，让自己这么久的防线一下崩溃了，那种感情像是沸腾的水一样，让他浑身都控制不住想要抱住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是爱他的。

　　白霄鸣瞪大了眼睛，本来他以为自己等不到了，白霄鸣一下把褚零雨抱住，把褚零雨环在怀里，死死地搂住：“躲不过就别躲了，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只能是一辈子。”

　　褚零雨双手攀上白霄鸣的背，刚好可以看到一点天上的星星，星象刚刚好，一切都是逃不过去的命，躲不掉。

　　“嗯。”褚零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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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了点事，停更了一段时间。我会坚持更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