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雨鸣》褚夜央央

5、第五章

　　“大人，帝君传话，叫您即刻入宫。”

　　马上就要大典了，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将一切准备就绪，李平得以在家安心的休息，突然刘李亲自过来传他入宫。

　　“刘公公，可知帝君有什么事？”李平前几天见了那个人之后，心里还是很不安。

　　“奴不知，李大人去了便知。”刘李说完便回去了。

　　“管家。”李平不知怎么得，内心不安。

　　“老爷。”管家进来，看到李平的脸色不对。

　　“你去通知白相，说帝君召我入宫。”李平吩咐下去便出发前往宫里。

　　宫里这边，褚零雨和白霄鸣正在用午膳。

　　“帝君，明将军来了。”刘李进来通报。

　　“柏霖来啦？”褚零雨有点兴奋，好久不见明柏霖了。

　　“不是让他好好休息几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让他在书房等我吧。”

　　白霄鸣、褚零雨、明柏霖可以说是自小三人一起长大，如果说白霄鸣是天生的帝王相，那么明柏霖就是天生的将才，各路武功、兵法无一不精通，三个人可以说是新朝的三柱。

　　但是白霄鸣不这么觉得。

　　上次班师回朝，褚零雨就在朝堂上匆匆地见了一面明柏霖，并没畅谈，当下倒是让他不太想吃午膳了。

　　“慢点吃，不急。”白霄鸣又加了块肉给他，怎么入宫之后还瘦了呢。

　　“柏霖好不容易回来，你不想见见他吗？”褚零雨看着眼前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前两日不是见过了，怎么不见你见我的时候这般激动。”白霄鸣早就吃好了，知识褚零雨吃饭慢，这才一直陪他坐着。

　　“咱俩不是天天见嘛……”这家伙的眼神怎么又变了。

　　“吃好了？”白霄鸣把帕子递过去让他擦嘴。

　　褚零雨接过来，擦嘴的时候点了点头：“走吧走吧，别让柏霖等急了。”

　　褚零雨将帕子给了刘公公，起身去了书房。

　　“我不去了，等会李平过来了，你和你的柏霖去吧。”褚零雨打了个冷颤。转头给白霄鸣笑了笑，赶快走了。

　　刘李看出来了白霄鸣的脸色不好了，打算出去候着，白霄鸣突然叫住他。

　　“等会李平来了，直接让他进来。”

　　刘李点了点头，出去了。

　　白霄鸣看着自己写下的“明柏霖”三个字，哈……得赶快解决掉才是。

　　“柏霖！”褚零雨看到明柏霖甚是亲切，每次一出征就不知道是多久，见一面实在是难得。

　　“国师。”明柏霖看到褚零雨也开心，但是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

　　“啊，对，那爷也该叫将军才是。”褚零雨听到他这么一喊，确实，短短几日，各自的身份都不同了。他成了预备国师，而明柏霖也因为胜仗回来封了将军。

　　明柏霖笑了笑，拿出一条锦带递给褚零雨。

　　“送爷的？”褚零雨接过来，墨绿色的绸缎，带底绣了自己的名字。

　　“进来在家练兵无事，就想着送国师礼物，生辰也快到了不是。”明柏霖看他喜欢，也就松了口气。回朝后，白霄鸣让他好好休养几日，他也知道是不让自己见褚零雨，这个小气鬼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难得将军还记的住，都过了这么久了。”褚零雨将锦带绑住了自己的头发。

　　国师的头发不像其他男子一样盘束，而是披着的，有吸日月之精华的意思。

　　“这次好不容易赶上了，就不想轻松地过去了。”明柏霖看着褚零雨自己有点苦难，就走过去帮他把头发梳好，用锦带系起来了。

　　“好看。”褚零雨看着明柏霖的眸子，温润如水，脱下将军铠甲，明柏霖看上去倒是书生气重一点，战场上却是用热血染身的将领。

　　“谢谢。哎？将军怎么不问白霄鸣怎么不来。”两人一见面聊的开心，褚零雨才反应过来。

　　“无妨。国师叫帝君……名字啊？”明柏霖皱了皱眉，想起刚才自己称呼他为国师。

　　“啊，没有没有，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自然是叫帝君的。”褚零雨才反应过来，这周围都是人，自己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褚零雨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哦，国师同我随意走走吧。”明柏霖听完心里舒服一点了，便和褚零雨在宫里随意走走，聊聊近况。

　　另一边。

　　“李大人来了，帝君等了一会了。”刘李看到李平来了，言下之意就是，帝君在等你呢，脾气还有点不好。

　　李平颤颤巍巍的点了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李平进去之后，看到正在批改奏折的白霄鸣，半弯着身子，轻轻地说了一句：“帝君。”

　　白霄鸣知道他来了，听到他说话后，也没有停笔：“李平，你可知朕叫你来，为什么？”

　　“臣不知。”李平的腿有点抖，这和早朝的帝君不一样。

　　白霄鸣这才停笔，拿起手旁的册子，扔在李平面前，大声呵斥：“你还不知道！”

　　李平吓得马上跪在了地上，颤颤地翻开册子，才发现这不是后两日后宫大典的名册，但是为什么妃位里有自己的女儿。

　　李平连连磕头：“帝君、帝君，臣不知啊，臣之女的名字应该在嫔位啊。”

　　“你不知。你不知，那你告诉朕，谁应该知道？”白霄鸣坐在龙椅上，看着李平。

　　“这……”李平作为礼部尚书，确实所有物品的审核都应该是他来负责，他还能找谁，“这是有人要陷害臣啊，帝君，这是谁帝君的？”李平慌乱之中反应过来，这本子应该好好的在礼部放着，怎么会到帝君手里，自己没有做的事，帝君先知道了，这不是陷害吗？

　　“哦？你这是要对朕进行审问了？”白霄鸣听着李平的语气，更加生气了。

　　“臣不敢，但是臣真的是无辜的，这是臣能想到的可能性了。”李平不能承认自己没有做的事，就算做了也不认，私自修改圣旨，这是死罪。

　　“是谁给朕的你不用管，除了这件事，你是否还有事瞒着朕，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白霄鸣起身走到李平面前。

　　李平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事，李平在脑子里迅速回顾，白霄鸣可能知道哪些。

　　“朕念你为官已久，为人处世也算忠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朕饶你一命。”白霄鸣倒是要看看，他能自己吐出来多少。

　　“臣一直对帝君忠心耿耿，并无半点逾钜之事。”李平咬死不松口，他做的事一件都不能说。

　　“很好。”白霄鸣看到他这个样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刘李，把人带上来。”

　　“是。”刘李闻言将一个衣着肮脏的女人带了上来。女人头发散乱，脸上伤痕累累，看上去就知道是用过酷刑的。

　　李平稍稍将头偏向女人的方向，认清脸之后，马上惊慌失色。

　　“说，当年指使你给贵妃下毒的人是谁？”白霄鸣看着女人。

　　“是……是……是李大人。”女子看着面前的白霄鸣，知道此事躲不过了，如果按照实话说，说不定家里人还能保住一命。

　　“你胡说！那里来的疯女人，竟然胡言乱语，污蔑本官！”李平半跪而起，直指该女子，随后向前挪了两步，磕向白霄鸣：“帝君！臣是被冤枉的，臣不认识这个疯子啊。”

　　“不认识，呵。”白霄鸣摆摆手让刘李把东西拿上来。

　　刘李将一张纸递给李平：“李大人，您还是好好看看再回话吧。”

　　李平结过纸，一下愣住了，这内容是给该女子的。原来这女子是逝世的沈贵妃的侍女，该女子被李平设计，导致其与侍卫私通。李平以这个为把柄，让侍女给沈贵妃下毒，承诺将其送出皇宫，不让其再入京城。

　　当时这纸上的内容，并不是他亲手所写，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赖到自己身上，奈何这纸是李家专用信纸，右下角有一个小圆圈，是礼部李家的标志。当时的士人并为考虑过多，为了记下李平说的话就随意拿了张纸写下来了，也不曾察觉，也未曾想到会留到现在。

　　白霄鸣看着这个模样的李平，就知道他认了，挥了挥手让刘李将原来的侍女带下去。该女子被刘李带出了宫，但为了不威胁到家里人，便投河自尽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白霄鸣看着刘李：“朕可以饶你一命，朕一直很看好你，按照你的性子，也自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朕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背后主使。”

　　李平这种小鱼，白霄鸣才不稀罕，背后主使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需要证据，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李平思索一会，正直了身子，向白霄鸣行了大礼，额头磕在地上：“所有事情均由臣一手策划，臣认了。”

　　背后那个人，他惹不起，他们李家也惹不起。

　　白霄鸣看着李平视死如归的样子，就知道套不出来什么了。

　　“刘李，罪臣李平，谋害后宫嫔妃，私改圣旨，罪上加罪，交给刑部。”白霄鸣说完不再看一眼李平，让人将其拖下去。

　　那边，褚零雨将明柏霖送到宫门回来，看到拖出去的李平，只瞟了一眼，便径直走进盛龙殿。

　　李平看到褚零雨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不行，得赶快告诉丞相。”

　　白霄鸣看到褚零雨进来，便问：“明柏霖走了？”

　　“嗯，刚送出去了。渴死我了。”褚零雨坐下，便喝了三杯茶。

　　“什么事情让你说了这么多话。”白霄鸣不自觉的哼出声。

　　“这么久没见了，什么都聊了点。”褚零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上台阶有点急，这倒刚好让白霄鸣瞟见了他的发带。

　　“明柏霖送的？”白霄鸣一看手艺就知道是明柏霖了，谁能想到天神将军私下的女红也是难得的精品。

　　“发带？嗯，说是给我的生辰礼物。”褚零雨拉到面前看了看，还是明柏霖的手艺好。

　　“多大了，还想着过生辰。”白霄鸣没再看他，继续低头看奏折。

　　“毕竟是生辰啊，柏霖……明将军送我礼物这有什么不对。”褚零雨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讲理。

　　“李平的事情解决了，但是他还是没把背后的人说出来，我打算逼一逼他。”白霄鸣换了个话题。

　　“想让我干嘛？”哼，用到我的时候才知道好好说话。

　　“让你去当反贼。”白霄鸣将刚才写的计划给他看，褚零雨看完不禁感慨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比他年虽小，怎么能思虑的如此周全。

　　“可行吗？”白霄鸣问他。

　　“可行，我回去准备准备。”褚零雨走到白霄鸣身边，双手抚上白霄鸣的额头两侧，你最近睡眠似乎不好，我运点气给你，让您能好好休息。

　　白霄鸣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后之人的气息，心里满满的都是褚零雨。

　　自己究竟是因为谁，休息的不好。

　　白霄鸣享受着褚零雨的按摩，身心难得放松。只此一人，愿形影不离，愿生死相守，愿偕老与共。

　　半晌后，褚零雨将那张纸烧了后，就打算离开。

　　“那个发带。”白霄鸣突然出声。

　　“嗯？”褚零雨回头看白霄鸣。

　　“你带着不好看。”白霄鸣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条锦带。

　　“明将军明明说好看的。”褚零雨生气地看着白霄鸣，这个人又来了。

　　“我说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我之后让人给你送其他的过去。”白霄鸣接过刘李送过来的新茶，喝了一口。

　　“切。明将军起码是自己做的，多用心啊。”褚零雨说完便气哼哼地走了。

　　什么人嘛，人家有心，他无情也就算了，还说不好看，刚才还夸他思虑周全呢。

　　“刘李，你说，朕……怎么说比较好呢。”白霄鸣最近因为这个实在有点头疼。

　　“马上国师生辰了，帝君可有准备。”刘李时时刻刻都守着白霄鸣，自然知道其因何而苦恼。

　　“朕……国师的生日不适宜大操大办，说实话，朕并没有想好。”白霄鸣觉得头更疼了，明柏霖会女红，而且手艺极巧，他不会……

　　“那帝君可以想想两个人过的法子，不如……”刘李稍稍凑前，向白霄鸣说了几句，白霄鸣点点头，听完大悦。

　　刘李笑笑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