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听说老身失忆了》华嫚

73、决定邀请沈三娘

　　被松山长公主说了一通，顾晚行到底还是没有让人去邀请了苏明珠与沈氏过府，不过真的让人过去购买了沈氏栽培的一盆兰草回来，那兰花枝叶翠绿，姿态端秀，确实可以看得出伺弄这兰草的人确实有一手好本事。

　　兰草是梨嬷嬷自荐过去买的，亲眼见了那沈氏，不，那沈氏现在也不自称沈氏了，她见了梨嬷嬷，大大方方介绍自己的名字是沈三娘，热情地介绍自己的花草，不卑不亢，丝毫不见因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下堂妇而觉得自己矮人一等的样子。

　　梨嬷嬷回来对顾晚行和松山长公主说了自己见过的沈三娘，言辞倒是有些赞赏，即便是宋家那边派了个婶娘过来，低声下气的求她回去，沈三娘也丝毫不理会。

　　那位婶娘劝说无果，只得无功而返，临了要上马车要走人了，又回过头去对沈三娘道：“三娘，将军现在是四面楚歌，只能任人喊打喊杀，你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三娘你想过将来吗？你对前夫如此不留情面，名声又是败坏不堪，即使将来你想再嫁，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呢？难道真的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完下半辈子，死了也无子孙后人供奉香火，做个凄凄凉凉的孤魂野鬼吗？”

　　沈三娘冷笑道：“难道婶娘看见我之前在宋府过得千般万般好吗？难道我之前在那宋府就不是凄凄凉凉的孤魂野鬼吗？左右是一样，为什么还要烂在那个贼窝里呢？离了那里，我还觉得自己都干净了一些。我为宋家为他宋恒做了那么多，可到头来，他宋恒连正妻的体面都不肯给我了！什么屁的将军夫人宋太太，宋恒拿了那么多的军功，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连个诰命夫人都不肯为我请封，他心里想什么，婶娘也看不出来吗？不过，我沈三娘也谢谢他没有为我请封诰命，不然，我还真离不了那个贼窝了！”

　　那位婶娘叹道：“到底夫妻一场，也曾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何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沈三娘道：“婶娘应该去问问宋恒，到底夫妻一场，他宋恒为什么要如此薄待我？这辈子嫁了他宋恒这个豺狼，是我沈三娘眼瞎心盲，我沈三娘认！同样的，别人弹劾他宠妾灭妻，是他自己做过的事，让他去认吧！我和他已经和离，他的事也不再是我的事，他以后是跌落谷底也罢，是平步青云也好，我沈三娘都不愿再与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婶娘若是还惦念这以前的一点情分，你要过来和三娘说说话，三娘自是欢迎，但若是为宋恒说话，我也顾不得和婶娘的情分，今天就和婶娘说句得罪的话，以后不必再来了。”

　　那位婶娘又是长叹了一声，道了句“保重”，然后就登车离去了。临走前，还多看了衣着不凡的梨嬷嬷等人几眼，梨嬷嬷也面带笑意任由她打量。

　　沈三娘脸色如常，送走了那位婶娘，然后又笑着为梨嬷嬷介绍她伺弄的花草，最后梨嬷嬷很是满意的挑了一盆兰草带了回来。

　　听了梨嬷嬷的转述，顾晚行和松山长公主对那位沈三娘的好感又多了一些。可尽管如此，顾晚行也没想着要邀请苏明珠和沈三娘过府一叙，嗯，本来也没什么好叙的。

　　那盆兰草就放在明月院的客厅里，盛家三姐妹过来请安瞧见了问上几句，梨嬷嬷便把她过去沈三娘那里买兰草的事给三人讲了。盛庆敏与那几位少年过来的时候，也随口问了几句，梨嬷嬷又把去沈三娘那么买兰草的事给几位少年讲了，旁人还没有什么，魏微倒是嚷嚷着也要过去看看那位奇女子，然后买上几盆好的花草回来。盛庆敏及时拉住了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去。

　　魏微很是气馁了一会儿，不过几人玩闹了一下，也就把这事丢开了。

　　顾晚行本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过了几天，和盛庆敏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本来只是说好过来小住两天然后又多住了三天的四位少年，魏微走的时候就差两眼泪汪汪的抱着顾晚行的大腿。

　　这几天里，他可算是敞开了玩，上山捉鸟，下河摸鱼，没事骑个马遛两圈再打场马球，有空还能泡泡温泉，莳嬷嬷的好手艺每天不重样的尝了又尝，最重要的是现在的顾老太君既有威信，还愿意纵着他们放开了玩，给家里去信说顾老太君盛情难却，想多留两天，家里人也同意了。

　　只是可惜，这么快活的日子也只能玩几天，纵是顾老太君再舍不得，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留下去，没看见，盛侯爷给盛庆敏找的夫子已经到了吗？

　　于是在盛庆敏的夫子到了山庄的第二天，魏微等人也乖乖的告辞而去，毕竟，谁家里还不是有一两个夫子等着呢。

　　待到盛庆敏也随着夫子每日的上学下学，顾晚行每日里看的最多的就成了松山长公主，而此时，明月温泉山庄的桃花也快开了，一树树都结着不少的花蕾。顾晚行和松山长公主就站在树下看着，顾晚行道：“瞧着这花骨朵儿，约莫过几天就要开了。”

　　松山长公主道：“嗯，待到花开了，我那外孙在国子监休假过来，让他给你这桃花写几首诗。”

　　顾晚行笑道：“别！我又不是那博学之人，看花便看花，赏花便赏花，做不来吟诗作词的事情，没得白白糟蹋了好心情。再说了，你让阿令过来作诗，难道我这边还能让五郎迎战不成，这不是必输的事情吗？我不做这等事。”

　　松山长公主也是笑笑道：“你既然不愿，那便罢了。对了，这桃花又要开了，又是一个请沈三娘过来的理由，你确定不用一下吗？”

　　“是你想要见那位沈三娘吧？”顾晚十分怀疑。

　　松山长公主摊摊手：“没法啊，和现在的你在一起，插花品茶都觉得甚是没劲，还不如找点有世俗味道的事情做做。”

　　以前的顾老太君是何其高雅风趣的人物，即使不爱插花品茶制香，但是做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自是有自己的品位。即便打场马球也是可以的，哪像现在，就坐在马背上，由着旁人牵着马缰，慢腾腾的走上几圈。可能是因为现在没人拘着她去学那些闺阁功课，人也怠惰了许多，松山长公主本以为自己带着顾晚行去买话本子已经够惊讶的，但是来了明月温泉山庄，看到顾晚行舒舒服服的坐着看话本子，还带上盛玉衡一起看，松山长公主那时简直目瞪口呆，随即又为自己的外孙担忧了起来。不过一想到，展令还给盛玉衡带过几回的话本子，松山长公主就觉得展令还是自求多福吧。

　　顾晚行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你有阴谋的样子。”这可不是她多想啊，自打她离了武安侯府那天起，她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松山长公主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即使是失忆的顾晚行，那敏锐的直觉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她想要隐瞒点什么，想让顾晚行糊涂一点都不可以。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

　　顾晚行“呀”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又是实话和我说呀，你又瞒了什么话？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啊？”

　　松山长公主发觉自从遇了现在顾晚行，她最想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无言地扶额。

　　若不是看着现在顾晚行说那话时，脸上还带着笑眯眯的表情，松山长公主真的想和她友尽于此。

　　“你若是没失忆，我用得着那么多实话实说吗？”松山长公主无比的怀念之前的顾老太君，而不是眼前的这货，若是以往，她一说那个宋恒被弹劾得厉害，一直被御史揪着不放，顾老太君立马就能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不对劲，而不是眼前这货哈哈大笑，说什么混蛋活该，连白米饭都多吃了半碗。

　　松山长公主道：“本来那宋恒也不过是个五品武将，再是宠妾灭妻，闹出的水花也是有限，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那么多人揪着不放，喊打喊杀的，你就没有想过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顾晚行道：“蹊跷不蹊跷的，和我有关系吗？你之前也说了，顾老太君是何等的身份，让她沈三娘登我的门，那就是抬举了她的身份。既然这是对沈三娘好的，那反过来说，那就是对那位宋将军不好的。我之前已经得罪了一位东威将军，再得罪一位宋将军是好玩的吗？我又不是要跟武将过不去。”

　　而且两者都是宠妾灭妻闹的事，真算起来，那是人家的家事，她之前和那位将军夫人是好友，为朋友打抱不平，这是应该的，那位东威将军得罪就得罪呗，他不重要，她的朋友更重要。可是现在她和沈三娘非亲非故，见都没有见过一面，然后就要为她去公开与一位将军交恶，没准还要牵扯到朝局，顾晚行觉得自己胆小，还是别碰这摊浑水了。

　　没准她前脚邀请了沈三娘，公开和那位宋将军摆擂台，后脚她阿弟和盛老侯爷等人得知消息，就咋咋呼呼的全跑过来了。

　　她是想见她阿弟没错，但是不想每次见她阿弟，她阿弟都在担忧她，她现在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真不应该贸贸然就牵扯到朝局上去，她闺阁十三年，可从没应对过这些事啊。

　　只是松山长公主略带怜悯的看着她，道：“谁说你只得罪了一位东威将军？”

　　顾晚行大惊：“什么？不止一位？”阿弥陀佛，光是一位东威将军，她就已经有点心惊胆战了喂。

　　松山长公主没理会顾晚行的惊吓，继续道：“一位东威将军算得了什么，宋恒又算什么，你顾晚行连他国的脸面都扒干净了几回，打了一百个宋恒的脸面，又有谁敢给你顾老太君找不是。，再说了，宠妾灭妻忘恩负义这些事，也不算是冤枉了他宋恒。只要你召了沈氏过来一次，那宋恒立马就做不成将军了，你怕什么。”

　　“做不成将军了？这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宋恒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靶子罢了，有的人是对付他，但是有的人却是透过他却对付别人，要想借宋恒去对付别人，自然，宋恒是越惨越好。”

　　顾晚行好奇：“要对付谁呀？谁也这么宠妾灭妻招人恨？”

　　松山长公主揭开谜底：“是中山王。”

　　“中山王？”和皇家扯上了关系？

　　带着个“王”字，顾晚行一听，就在知道事情不简单了，没准和她也有一些关系。因为这中山王的名字她听过了不止一回两回，之前听盛老侯爷说着这中山王的时候，盛老侯爷就十分不屑这位已经封王的四皇子。在她病中的时候，余氏拿着中山王想要上门拜访的帖子过来请示她和盛老侯爷的时候，盛老侯爷是冷笑一声，然后将帖子扔到了炭盆里，后面也没有听说中山王要上门拜访的任何消息了。

　　顾晚行心想，既然和皇子扯上了关系，也无怪乎宋恒跌得那么惨了。

　　“中山王向来宠爱陈侧妃，据说在王府里，陈侧妃几乎与中山王妃平起平坐，说起来，他的情况与宋恒也有些相似，只是中山王妃的娘家也有一些势力，陈侧妃再是得宠，中山王也不敢在外面给正妃没脸。这次宋恒被弹劾，之所以闹得那么大，也是有人想借着这事攻击中山王，毕竟宠妾灭妻，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平常没事便罢了，一旦扯上了什么，那罪名也是说小不小，够他喝一壶的。”松山长公主没有因为中山王是自己的侄子，就为他遮掩一二，而是全给顾晚行说了出来，因为有些事说起来，也确实与顾晚行有一些关系。

　　之前顾晚行在养病中，中山王想要上门拜访，可是帖子上写的相随之人却不是中山王妃，而是陈侧妃与陈家人。

　　这次宋恒被弹劾，多多少少也有武安侯府的影子在里面，看出门道的人也拿不准武安侯府究竟是什么态度，所以这事纷纷扬扬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

　　顾晚行想起了之前与盛庆敏出去大买特买的时候，在宝庆楼碰上的一位姑娘，时不时含含情脉脉的望了几眼盛庆敏。那两兄妹好像就是姓陈。

　　“我之前与五郎在宝庆楼见过一对陈姓兄妹，不知……”

　　松山长公主点头，道：“那就是陈侧妃的同胞弟弟与妹妹。”

　　“那位姑娘看起来，貌似对五郎挺有好感的。”这是顾晚行斟酌了一下，才说出口的话，其实岂止是挺有好感，根本就是含情脉脉，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若不是盛庆敏始终不往那姑娘那里看一眼，顾晚行都以为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了，不然事后也不会送盛庆敏一支桃花累金发簪打趣他。

　　现在想想，那位姑娘可是真心喜欢盛庆敏的？那副娇羞的模样又有几分是扮出来的？

　　还有那位笑得一脸开朗直爽的陈治文，与盛庆敏称兄道弟，一脸的笑意，肚子里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那个中山王，那张帖子上肯定有什么不算小的问题，才会让盛老侯爷看了就直接扔到炭盆里。

　　若是盛庆敏真的娶了陈侧妃的亲妹妹，背靠武安侯府，估计那陈侧妃就真的要和中山王妃平起平坐了。

　　顾晚行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这些背后的弯弯绕绕，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之前的是没有往这些方面去想，现在一想，才觉得处处都是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先可怜一下盛庆敏还是先同情一下自己才好。

　　顾晚行“哼”了一声，对松山长公主道：“我若是见了那沈三娘，最后算起来，那就是中山王要吃亏，他是皇帝的儿子，也是你的侄子，你难道不站在他那一边吗？”

　　松山长公主听了顾晚行的话，直接就笑了，道：“你若是见了沈三娘，那宋恒被弹劾这事也就可以结束了，就算影响了朝局又怎样？沈三娘在宋家吃了那么多苦头，一个女人可怜另一个女人，谁还能多说什么？中山王要吃亏就让他吃亏去吧，在他给武安侯府写拜帖，要带着陈侧妃上门来探望你这位生病的顾老太君，指使陈家交好武安侯府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事情起了头，他想要多少好处，那么也要做好付出多少代价的准备。你与我素来交好，京州谁人不知，他让陈侧妃在已不知情的你的面前先卖好的话，我又怎会有不给几分薄面的道理。他要与陈侧妃来拜见你，说得好听是拜见，往暗里想，那就是想拿你与我来给那位陈侧妃搭轿子，好抬抬陈侧妃的身份！盛老侯爷他们应该也是看出了他的这等心思，所以才会在这是事件上插了一手，为的就是给中山王一个教训！”

　　这几年来，中山王是越发的势大，虽然还没有能与太子抗衡的实力，但是在朝局上也越来越能说得上话，松山长公主也是看得明白，只是她向来不去理会，也无意与这个侄子交好，能维持得了表面关系就可以了。

　　只是没有想到，顾晚行一朝失忆，他就有了这么恶心人的主意，将主意打在了她和顾晚行的身上。中山王妃还没有死，陈侧妃还没有被扶正，现在就急吼吼的让个妾室出来与其他人家的正妻交好，松山长公主觉得这中山王是不是让陈侧妃的枕边风给吹傻了。

　　顾晚行一听松山长公主的话，再想想之前被盛老侯爷丢进炭盆的帖子，心里也明白了过来，对那位不知道长了什么模样的中山王也是气愤。

　　真是好个中山王！算计了盛庆敏又想算计她顾晚行，就巴巴的为他的妾室做打算！

　　想她顾晚行自打醒来，就想着安生过日子，谁知道算计的人来了一波又是一波，还正当她顾晚行是好欺负不成！当十三岁的顾晚行是傻子吗？？？

　　盛老侯爷他们为她出一口气又如何，她顾晚行咽不下这口气！

　　顾晚行一拊掌，气道：“哼！不给我安生日子过，谁都不要过安生日子了。”谁还没点小脾气呢。

　　顾晚行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松山长公主糊涂了，“谁，谁不给你安生日子过了？”

　　是中山王吗？不应该啊，他还没这么大本事呢。松山长公主哪里想到顾晚行这是把之前盛家三房的事情也算上了，一时都没有跟上顾晚行的思维。

　　顾晚行没有想着给松山长公主解惑，她也不知道松山长公主有惑，直接回过头来对梨嬷嬷道：“梨嬷嬷，你再跑一趟沈三娘的家，就说我看了那盆兰草，觉得沈三娘的手艺极好，因为明月温泉山庄的桃花要开了，所以请她过来照看照看，我很欣赏她。还有，再给侯府和我阿弟那边去消息，就说我要与沈三娘交好，说我很赏识沈三娘鄙视那对狗男女的清醒和敢于休夫的勇气。对了，把那位苏二姑娘也请过来，既然要搅那摊浑水，我不介意把那摊浑水搅得更大一些！”

　　至于她之前刚刚说的不愿再得罪一位将军的话，就让它见鬼去吧，得罪一位王爷也不在乎了，谁还没点脾气呢。

　　松山长公主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晚行，这事情也跳得太快了吧，她才刚刚说了中山王几句呢，顾晚行的脑子里究竟是想了什么，怎么就直接的要和中山王对起来了呢，这太突然了吧。

　　松山长公主赶紧劝顾晚行，道：“阿难，你莫要冲动啊，你先把话说清楚，谁不给你安生日子过了？我们一件一件事情来慢慢说。”

　　顾晚行道：“不冲动，一点都不冲动！我就奇怪了个去，难道我顾晚行十三岁以前都是个傻瓜吗？一个两个知道现在的我只有十三岁的记忆，就忙不迭的都来算计我。哼，老虎不发威，他们都当我是病猫好欺负吗？不用盛老侯爷他们给我出气，我自己来！我本来就觉得沈三娘敢于休夫很勇敢，我本来就觉得苏明珠是被人陷害了，那宋恒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那苏向就是个糊涂蛋！哼！”

　　松山长公主默然，都是岁月模糊了遥远的记忆，才让现在的人都忘了顾晚行在真正十三岁的时候，也是十分彪悍的。

　　十三岁的顾晚行就敢为自己的母亲大闹柏家，后来在母亲的葬礼上，也敢与胞弟手持长棍将祖母娘家的长辈直接乱棒打了出去，祖母寻死觅活的又哭又闹，顾晚行就敢直接扯了灵堂的白布往梁上挂，一挂就挂两根，还招呼顾晚城要一起吊死在母亲的灵堂上。

　　顾晚城抹了抹泪水，二话不说就跟着顾晚行一起干。

　　当时的人无不被这两姐弟吓得瞠目结舌，哪里还顾得上被打出门外的柏家人。

　　在这个人人讲究孝道的年代，小柏氏成了顾晚行的继母，认亲仪式上，顾晚行也没忍着，直接一杯热茶泼了小柏氏。

　　后来有小姑娘不长眼，拿这些事去嘲讽顾晚行，顾晚行也能怼得那人哭着跑开。

　　松山长公主心想，顾晚行的那些往事，现在的人哪怕只记得一件，也不至于真的敢算计到她顾晚行的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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